我不禁臉熱，有些尷尬，說：“前輩，何必這樣說呢，其實我和閻妮之間，是叔侄的關係。”
可我也不驚訝，閻妮身份是特殊的，知道的人並不多，可……夜美人江城大靈通，已然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呼我老樑就行了，叫前輩太老了。”他優雅地一擺手，然後道：“也許吧，你程雨生是個心底還有點純正的人，但人家小丫頭的心思，老樑我閱色無數，嫖情四海，還看不出來嗎？呵呵，這小丫頭真是生得讓人驚歎，美，乖，讓人鳥亂跳那種。要說這女色呢，確實是世界上最美的色彩，溫情，**，醇熟，青澀，狂野，純淨等等。沒有女人，男人什麼也不是，活着也沒勁個嘞。”
他嗓音非常溫和磁性，如同夜間成人欄目的主持人，邪惡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滿是那種藝術化的味道。
也許吧，我家師傅是一個地道的粗獷型老流氓，而這夜美人則是一個優雅的流氓，各有千秋色彩，至少讓人除了感嘆之外，生不出討厭來。這就是一種境界，高人！
他又接着說：“這一次，桃師太等人出動了很多人馬，蒐集了很多線索，但一無所獲。不過，聽說你後來又幹掉四名殺手，有這事兒吧？”
他溫文而笑，眼裡透着嫵媚之色，但這狀態卻讓人壓力好大。
我心裡卻再度震驚，連這種特科辦的案子，他竟然也知道？夜美人，江城第一大靈通，江湖百曉生，日了，真是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嗎？在他面前，我除了震驚之外，還能有別的反應嗎？
可我想起水哥差點整死他，這樑子結得有點大。於是只能硬着頭皮道：“只是湊巧而已。”
他淡淡一笑，估計也是不相信我，但還是說：“嗯，能湊巧也就不錯了。你也知道的，和我談事情，隨時都意味着交易的發生。現在，你送上門來，我不做筆交易，心裡癢得慌。懂吧？”
我心裡一喜，點頭道：“懂。”
他說：“兩個條件，任選一，然後我給一條線索出來。”
我想起桃姐說的話，道：“保證這一次的線索是絕對靠譜的吧？”
他微微一笑，右手一伸：“與老樑做交易，首先不要懷疑我的信息可靠性，作爲懲罰，請我大嫖一次，金額一萬。現金或是轉帳都可以，否則不再談。”
我擦……
我只能表示鬱悶了，這不是上當的感覺，是被訛了。
無奈，我只能掏出手機來，迅速給他轉了一萬塊過去。
當然，他還把屬於我的銀行卡還給了我，就從那金色的皮箱裡拿出來的，裡面還有花花綠綠的很多銀行卡呢！
我特麼總有一種感覺，今天晚上來這裡就是進了狼窩了，狼說要吃你的肉，你還得乖乖地割了送上，甚至連調料都得送上。雖然拿回了卡，我卻有一種極爲不祥的預感，這玩意兒今晚可能不保啊！
好吧，吃一塹長一智，下次說話得注意嘍！
夜美人錢一到帳，依舊一臉嫵媚春風，道：“程會長就是爽快人，好，交易繼續。”
我點點頭，道：“請說兩個條件吧！”
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才說：“第一，事成之後，請閻汪洋辭去江城公安局長等一切職務，不得再踏入警界；第二，給我這個數。”
他豎了一根手指頭，我一愣，想說話，但又不敢說。
可我心裡犯嘀咕了。第一個條件，怎麼可能答應？閻老哥是個好局長，江城百姓都愛戴他，要他不再任職，這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吧？第二個條件，老子不敢亂開口了。
還好，夜美人說：“一千萬。給一條絕對靠譜的線索！”
我想了想，反正又不是我的錢，他說這麼有信心，專案組肯定會同意的吧？
我馬上點點頭，正要說什麼時，他道：“你選哪一個？”
“第二個。”
“行！這一千萬若是你出，我說；若是來自於相關部門的錢，我不收，髒，拒說，而且馬上送客。”
說完，他微微一笑，舉杯輕飲，優雅到極點。
我只能說：“老樑，爲什麼要我出？”
他又一伸手：“你的諮詢讓我要開始消耗腦細胞了，小嫖一次補償一下，三百塊。”
日了……
高人就是怪人，我服了。
唉，只得馬上又掏了三百現金給他。
他一收錢，微笑道：“讓你出錢，是因爲你可以弄到錢，而且是你的準岳父大人遇刺案，不是我的。懂否？”
好有味道的聲音，嫵媚而真誠的笑容。
我特麼又想說什麼，但還是算了吧！我算是明白了，恐怕我和水哥身上有多少錢，這個大靈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們湊起來也只有九百萬，水哥要是透支五十萬出來，還差五十萬。這倒不是什麼難事，我可以找得到的。
來嘛來嘛，我的預感對了吧？剛到手的銀行卡，馬上就是空卡一張屬於我，裡面的錢都要進夜美人的口袋了。可這錢就不髒麼？不是來自有關部門的麼？
我只能點點頭，說：“好吧，一千萬就一千萬，成交！”
他笑了笑，對我一舉杯子。
我想了想，趕緊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子和他碰了下。免得他來一句和我做交易，成交時不碰個杯，誠意不夠之類的，我又得挨罰了。
這個狡猾的江城大佬，我領教夠了。可又生不出來氣，只生出鬱悶了。
他飲了酒，果然道：“程會長年少輕輕，禮數還是很周到的，老樑喜歡。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錢呢，別說讓有關部門出了，拿到你手上，又交給我，這可蒙不了我，我能查出來源的。給你三天時間籌款，先收一百萬的定金吧！”
我苦逼了，說：“老樑，您是高人啊，您什麼都知道。我這……卡里剛轉了一萬出來，只有99萬了啊！”
“我不是高人，不需要讚美和恭維，只是一個普通的江城老百姓，還是個釘子戶。”他嫵媚而笑，然後又輕飄飄地來了句：“你不是還有20萬的透支額度嗎？”
我杵！我杵個肉窩啊！
沒辦法，我只能內心爆出江城土話來了。
這一趟找線索，對決贏的錢也了泡影都不說了，反而還被人訛得不要不要的。無奈人家是高人，你能怎麼辦？《老子寶典》裡也說過：高人面前該服慫就得服，服了之後想辦法讓他也慫一回就可以了。
可我面對這麼一個漂亮的江城大神，找不出讓他服慫的方法了。除非……
算了，先不搞這個了。我只能點點頭，豎了根大拇指：“老樑高明，高啊！行，這卡你先拿着，到時候剩下的一起給你。”
你猜不到他接過我銀行卡時說了什麼話，我也鬱悶啊！
他居然把我卡揣着，右手又一伸，聲音持續午夜成人電臺那種味兒：“我最煩的就是點贊，最近玩微信，一大波佔便宜的在集贊免費拿東西，好像自己買不起一樣。你剛纔明顯是在讚我，讓我有些生氣。我說了我是個普通人的，不需要讚美和恭維。讚美會讓我失去理智，失去底線和節操，忘記自我。這是一種巨大的慢性傷害，補償我，一萬高端嫖。”
麻痹呀，這都什麼事兒啊？
我只能馬上又轉一萬給他，他才說：“謝謝你對我的尊重和補償。來吧，先告訴你半條線索。”
汗！線索還有半條半條的。也行吧，半條也是線索啊！
我不敢說話，就看着他繼續裝逼。他說：“給你一個立功幫老丈人的機會，把秦嶽大廈盯緊一點。”
“呃……”我驚了一跳，那不正是我和閻老哥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他微笑道：“呃什麼呃？這麼重要的半條線索，你還懷疑嗎？別傷害我……”
大爺的，一聽他說話就錢袋子緊得慌。我趕緊擺手：“沒沒沒，只是想起了往事，往事，呵呵……”
他這才放過了我，說：“行吧！咱們聊點別的。比如聊你身邊那個劉青山，怎麼樣？”
擦！怕什麼就來什麼，我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