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帝君還沒有爲靳宛和太子賜婚,可是就憑靳宛給帝君留下了不錯的第一印象,也算是開了個好頭了。
老話言“萬事開頭難”,如今靳宛這頭開得不錯,以後的事情便要容易許多。
之後帝君又問了炎翎和姜潯幾個問題,無非是想知道遇到靳宛前,他們各自的遭遇。
兩人都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的遭遇大致說了。
“如此說來,那些人的目的是控制王國國主?”龍大將軍陰沉沉地開口。
帝君狀若沉思,偏頭看向敖千,“吾兒,你說說你的看法。”
敖千起身行了一禮,方纔冷聲道:“燕、姜兩國之事,兒臣皆有參與。當日兒臣微服私訪,恰好經過這兩國,不料先後發現兩國國主受人控制。
“若僅僅是各王國私下的紛爭,兒臣不會插手。可是很快,兒臣便發現事情並非如此,其中似有外人的影子。
“果不其然,兒臣調查之後,俱是證實了兩國的叛亂,皆與他國之人有關。
“在燕國裡,與叛賊丞相勾結的,是以一個‘狄大人’爲首的團伙。也正是這些人會邪功,兒臣在擒敵時不慎遭邪功擊中,同燕王一般慘遭邪毒入侵……”
帝君驟然雙目一凝,厲聲道:“吾兒身中邪毒?此事吾兒從未提起!”
敖千神色淡漠,“父皇不必擔憂,兒臣身上的邪毒已解,用的是和燕王一樣的法子。因爲此事疑點諸多,兒臣纔沒有在回宮後立刻稟報。
“若不是如今爆出魂種一事,恐怕兒臣依然會等到事情查明後,再同父皇呈稟。”
聽太子說邪毒解了,帝君臉色纔好轉一些。
“吾兒向來有主見。”他道,示意太子繼續說。
靳宛看得暗暗咋舌,這帝君瞧着真像兒控。
敖千繼續冷冽道:“那狄大人的手下俱是武功高強,否則兒臣也不至於無法留手,只能對他們下殺手。
“雖然兒臣拼力留下了一個活口,但是很可惜,最後還是讓他自盡了。
“怪只怪兒臣當時不夠重視此事,是兒臣辦事不力。”
說到這裡,敖千竟然向帝君告起了罪。
望着太子冷淡疏離的表情,帝君的心揪疼揪疼的,真懷念吾兒三歲以前的樣子啊……那時候吾兒可不是這副冰山臉,唉。
兒大十八變,關鍵是吾兒“大”的也太早了。
“錯不在你,不必介懷。”帝君嚴肅道,“也就吾兒武功蓋世,換了旁人,只怕連命也保不住。既然他們能死在吾兒手中,是他們的福氣。”
此話一出,衆人倒!
見過寵兒子的,可沒見過這麼寵兒子的!帝君,您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帝君麼?
靳宛心中嘆氣,總算知道帝君爲何要派龍大將軍去“考察”自己了,敢情這位是真的超級疼兒子啊!
但是清楚了這一點,也讓靳宛對嫁給敖千有了更大的把握。從這短暫的接觸中,不難看出帝君是個性情中人,他不會將自身的意願,強加給太子,逼迫太子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
既是這樣,靳宛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無論是對敖千的真心,還是自己的性情才智,靳宛都有絕對把握能過關!
唯有龍大將軍和太子爺處變不驚。
前者是因爲認識帝君幾十年,早就清楚這位帝君私底下的真實性子,已經見怪不怪;而敖千,卻是性格使然,除了偶爾會被靳宛氣得變臉,太子爺一般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
他像是沒受到任何打擾,有條不紊地說:“從表面看,想控制燕國和想控制姜國的是一夥人。可是,在姜國的那些人並不會邪功,這是兩者最大的不同。
“而在姜國的作亂分子,已經由兒臣查證是威靈帝國的人,兒臣也可以確定,兩大帝國都有人潛入我隆凰帝國,有所圖謀且所圖不小。”
“兩大帝國皆有?”龍大將軍難得顯出怒容,“這兩國竟如此蔑視我帝國之威,莫不是想同帝國開戰!”
帝君也沉下了臉,“當吾好欺負不成!”
“戰便戰,我龍燁可不怕他們!”龍大將軍十分霸氣地道。
敖千挑了挑眉,望着帝君,“父皇、龍叔,先不要急着下定論。若此事只是一國作祟,爲的就是挑起帝國與另一國的爭端,豈不是讓人坐收漁翁之利?”
“可吾兒不是說,確定兩國皆有份?”帝君狐疑看着他。
敖千搖頭,“雖是如此,也不能保證魂種一事與兩國有關。
“若只有一國想利用魂種控制王國國主,進而達到分裂並進犯帝國的目的,那麼只需找出這一國,再將此事告訴另一國,與另一國聯合討伐對方。
“如此,帝國不但出師有名,而且還能爭取到有力的盟軍。
“父皇也應當知曉,三國鼎立成互相牽制之勢,距今已是數千年的歷史,這等局勢實難打破。
“可無論哪國,想憑一己之力吞併其它兩國,都難如登天。有此前提,不管研製出魂種的,是威靈帝國還是巴南帝國,都不敢暴露出來。
“否則這等陰毒狠辣之物一旦現世,必然會遭到另外兩國的合力攻伐。
“屆時魂種帶來的,就不是削弱他國實力的好處,而是足以讓本國滅頂的災難。”
換言之,只要他們可以找出研製魂種的幕後主使,便能從根源上杜絕魂種爲禍。
不過這也是廢話,連魂種是誰弄出來的都不知道,還怎麼徹底解決此事?
只是敖千的話,也讓帝君與龍大將軍認識到,想要把魂種之事處理得漂漂亮亮,光靠耍狠是不行的,還得用腦想計謀才行。
龍大將軍是最煩動腦子的事了,所以當即擺擺手道:“這些本將軍就不管了,等帝君需要打仗時,再叫本將軍上就是了。”
雖然帝君動了幾十年的腦子,可隨着太子的成長,帝君也漸漸喜歡把要動腦的事甩給太子,於是也眼巴巴地望着太子。
“……”
敖千眼角直跳,面無表情道:“父皇,腦袋不常用,是會生鏽的。”
“吾兒這般有本事,父皇見之欣喜。”帝君一臉欣慰地說,“不過吾兒年紀尚輕,仍需多加磨礪,因此此事便交給吾兒,父皇信你。”
前不久還覺得帝君是個仁君甚至不惜爲此下跪的靳宛:“……”
你想偷懶就直說,別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簡直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