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轉瞬即過。
最終他們決定,讓魯班達留在岸邊。一是可以守船,二是可以避免危險。
本來對於敖千的這個安排,野豬是不放心的。它擔心自己離開的這些天裡,那些人已經分散行動,這樣只留下魯班達這個戰五渣,若不慎遇上敵人,豈不是死定了?
不過有了野豬的指引,長安君便能準確探測到敵蹤。所以靳宛很肯定地告訴敖千,敵人還在原來的地方。
靳宛直言道:“速戰速決纔好。不盡早解決島上的事情回去,我還是有些擔心爺爺跟阿鈺。”
“那就隨你們吧,本帥跟這人類又沒交情。”見他們堅持己見,野豬便無所謂地說。
而且魯班達不去,少了個拖累,他們的行動反而更加輕鬆。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敖千將計劃告訴魯班達,後者表示沒異議。
是故,兩人一豬開始偷偷前往密林中心。
有野豬開路、敖千護着,儘管密林荊棘遍佈、雜木叢生,靳宛也沒受什麼罪。
距離山洞還有幾裡時,敖千和靳宛便停下,只有野豬繼續前行。
兩人躲在密林中靜靜等候,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感覺過了很久,又像是才一會兒工夫,恍惚間靳宛忽然發現,前方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波動。
“狩獵開始了。”敖千饒有趣味地望着前面,勾着脣角道。
靳宛窩在他懷中,不放心地詢問:“野豬前輩沒問題吧?”
知道靳宛是擔心計劃進行得不順利,敖千安撫地拍了拍她,“雖然不想承認,可豬精現在估計比我只強不弱。既然靈師不在,就憑一個使者帶着幾個嘍囉,它搞得定。”
頂多,會不小心放出幾條漏網之魚。
如是想着,敖千便低頭對着靳宛笑道:“你讓長安君仔細留意着,若有魚兒溜了出來,本宮也好及時攔截。”
“嗯。”
靳宛應了,便對長安君轉達了敖千的請求。
野豬的這場狩獵,持續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期間,有三人逃出了野豬的獵殺範圍,被長安君探測到,於是敖千便去解決了他們。
當塵埃落定,敖千回來,一身玄色華服不染半滴髒污血腥。
“走罷。”
靳宛點點頭,伸手摟住了他。
敖千抱着人在林間飛躍,不多時,已然落到地面。
靳宛打量着地面,發覺這上面除了血跡和殘渣,連具屍體也沒有。
登時靳宛就黑了臉,腦洞大開,想也不想就道:“野豬前輩,你把他們都吃了?”
“想什麼呢你這小丫頭。”野豬也很無語,“本帥出手,那些崽子的死狀難免慘烈。本帥是怕你見着了不舒服,所以專門處理了屍體——這林中,可有不少對食物不挑剔的猛獸。”
聽了野豬的話,靳宛的心情才放鬆一些。
要是野豬吃了人,以後再給它烤全羊什麼的,靳宛恐怕會過不去心裡這關。
因爲,那很可能會讓她聯想到……
“烤全人”。
“這洞口前有道屏障,本帥試過了,不能硬闖,否則很可能會被重傷。”
站在山洞前,野豬耐心地解釋着。
靳宛卻沒看見野豬說的屏障,可也知道它不會騙自己,便困惑地問:“大個子,你能瞧見野豬前輩說的屏障麼?”
她不是皇族之人,看不見屏障也不奇怪。但敖千是千真萬確的太子,若此地當真只許帝國皇族與容族進入,那他應該可以看到屏障吧?
然而敖千卻搖了搖頭,說了一個令人失望的答案:“沒有。”
“這屏障憑你們如今的能耐,是決然瞧不見的。”野豬彷彿早就料到了,並且將之視爲等尋之事,只催促道:“你快試試能不能進去?”
聞言,敖千也就擡起了腳,謹慎地朝前踏上一步——
“沒事兒?”靳宛喜形於色。
野豬又道:“再走。”
敖千應聲而動,接連走了幾步,然後靳宛和野豬就眼睜睜地看着他進去了。
“果然要皇族之人方可出入。”野豬感慨一聲,“萬幸本帥沒有貿然嘗試,不然豈不是變成燒豬了。”
靳宛蹲了下去,兩隻手撐着膝蓋。
等了好長一會兒,靳宛倍感無聊了,便苦悶地說:“大個子進了山洞去了聖地,那咱們咋辦?就在這兒傻等着麼?”
“不然你到本帥背上,本帥帶你在這林間疾馳,讓你享受一把于山林中飛躍的暢快之感?”野豬十分善解宛意,甩着尾巴提議。
靳宛一聽,登時來了興致。
可她剛站起來,想到敖千在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一下子又蔫了。
於是靳宛復又蹲了下去。
“算了,我還是在洞口等着。”
見狀,野豬沒好氣地罵:“真沒出息,你個夫奴。”
“說誰沒出息呢?”
靳宛還沒搭聲,山洞裡就傳出了敖千的聲音。
進洞後半天沒動靜,這時忽然聽見敖千說話,靳宛即刻雀躍地蹦了起來。
“哼哼……這纔多久,就出來了?該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與小娘子獨處的時光就這麼結束了,野豬心中老大不爽,不禁酸溜溜地說着風涼話。
山洞的陰影處,很快現出了敖千的身形。
但靳宛眼尖地看到,在敖千背後,還有一個陌生男人。
那人身上穿着由野獸毛皮縫製而成的衣服,額頭繫着一條細繩搓成的帶子,上邊兒還掛了一顆小小的黑色珠子。
搞什麼,我又穿越了?
然後這回穿越的地方是原始世界,還有野豬和大個子,都跟着一起?
恍神間,靳宛的手被人牽住。
“宛兒,現在你可以隨本宮進去了。”捏了捏掌中柔軟的手,敖千附在靳宛耳邊道。
耳尖的野豬立馬叫囂:“本帥也要進去!小子,你可不能過河拆橋,這地方還是本帥帶你來的。”
靳宛也沒想到野豬會如此大意,竟當着陌生人的面開了口。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去觀察那男人的臉色。
“無妨,方纔在裡面,本宮已經同容族之人說清楚了。”察覺到靳宛擔憂的目光,敖千立時體貼地安慰。
隨後又對那名容族男子道:“讓它跟去,應當無礙罷?”
容族男子將手放在左胸處,躬身道:“殿下做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