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星芒神陣

“嘭嘭”兩聲巨響傳來,無頭怪在魔女夜霜的逼迫與誘導之下,精彩地演繹了一場自相矛盾的好戲。它左手的巨斧與右手的大盾,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激起了一片燦爛的火花。

在那狹小的空間之中,無頭怪避無可避,只得完全承受了這次碰撞所帶來的衝擊,即便以它那強健之極的身軀,也不免發出了痛苦的顫抖。無頭怪胸前的那張臉孔,早已變得異常的猙獰,它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傳來了撕裂一般的疼痛。

剛纔的一系列戰鬥,完全都是由夜霜所主導的,無頭怪彷彿一隻哭泣的陀螺,只能在夜霜的鞭策之下無助的旋轉。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便不難發現,無頭怪的身體上面佈滿了細小的傷口與散亂的裂紋。而且只要有傷口的出現,就會相應地長出一些奇怪的花草植物。經過這一陣子的交鋒之後,無頭怪早已是面目全非,好似一棵活動的大樹一般,身上張滿了茂密的枝葉。

若是無頭怪可以口吐人言,它早就對這夜霜破口大罵了。所謂最毒婦人心,此言一點也不假。那夜霜利用種種奇異的魔花,將無頭怪一步一步推向深淵。全身的神力在不斷的流逝,堅強的身體也在逐漸麻木,無頭怪在夜霜的劇本之中,一點一點地交出了身體的控制權,並最終淪爲了待宰的羔羊。

隨着奼紫嫣紅的鮮花競相開放,無頭怪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它不甘心地閉上了雙眼,任憑那滿身妖豔的奇花,奪走了自己的生命。但是直到最後一刻,無頭怪的身體都是站得筆直,好似一座大山,倔強的不肯倒下。在它的手中,依然緊握着斧盾,無頭怪彷彿一條天生的戰魂,一直戰鬥到最後一刻。

夜霜沒有再爲難無頭怪的屍身,並且給了它一個勇士般的葬禮。雖然處在敵對的位置,但是無頭怪以自己的行動,捍衛了勇士的尊嚴,也獲得了夜霜的尊重。不論在什麼地方,鋼鐵一般的勇士總是值得人們尊重的。即便它們沒有強大的實力,即便它們無法取得最後的勝利,但它們卻無愧於勇士的稱號,無愧於覺醒的戰魂。

戰死的無頭怪很快便消失了,就好似從未來過一般,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與此同時,在那東倒西歪的巨柱之上,也再度出現了無頭怪的圖案。戰鬥進行到這裡,已經基本接近了尾聲。夜霜剛剛戰勝自己的對手,楊無心那邊就相繼分出了勝負。

獨目怪的招式勇猛頑強,出手大開大闔,好似長河奔流,一去不返。若是僅僅以氣勢而論,楊無心的確是略輸一籌。可是他的策略是以退爲進,用變化莫測的萬佛化身,來牢牢地將對手困於死地。

金光佛影的難纏,讓獨目怪充分體會到了恐怖的滋味。不論它如何猛攻,如何狠打,都無法對敵人構成傷害。那種蓄滿力量的拳頭,一次次地擊打在空中,獨目怪難受的幾乎想要吐血,空口之中也盡是憋悶的感覺。

在楊無心的不斷挑撥之下,獨目怪終於發狂了。它拼命地施展出保命的絕學,從額頭上的獨目之中,釋放出耀眼的光華。通過空間之中傳來的能量波動,楊無心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獨目怪所施展的絕學,那種特殊而詭異的能量光束,更是消耗了對手極大的元氣。無的放矢的攻擊,對於楊無心這樣的高手,根本起不到作用,獨目怪忙活了半天,除了浪費自己的元氣,再沒有半分的用處。

對於敵人的瘋狂攻勢,楊無心倒是樂得輕鬆自在。那陣陣耀眼的光束不時地穿過佛像,消失在神禁空間之中。每當佛影被擊中,就會化實爲虛,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而所有的一切都在楊無心的掌握之中,只等對方氣力用盡,便可以施行最後的計劃了。

獨目怪終於還是失敗了,它敗的很慘,完全被楊無心所壓制,根本沒有翻盤的機會。說起來,它的失敗方式遠遠比不上無頭怪來的光彩。人家的力戰身亡,絲毫不損勇者的風範,而它卻是活活累死,猶如一攤爛泥,丟盡了怪獸的顏面。

就在夜霜解決戰鬥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獨目怪就步上了無頭怪的後塵,消失在神禁空間之中。而滿天紛飛的金光佛影也隨之散去,楊無心那飄逸的身影再度顯現在衆人的面前。

“乖弟弟,你可是又遲了一步,姐姐都等你半天了。”看到楊無心取勝之後,夜霜便嬌笑着湊了過來。

“呵呵,還是姐姐厲害,小弟甘拜下風!”楊無心不敢與魔女爭雄,只得笑着說道。

“看來這裡面的機關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幾隻小小的怪獸又能興起多大的風浪?”夜霜撇了撇嘴,臉上盡是不屑的神情。

楊無心無聲地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表態。此時此刻,他可沒覺得那麼輕鬆,對於神禁空間這種地方,他總是抱有很強的戒心。在他看來這幾隻怪獸無非就是那看門的護衛而已,根本上不得檯面。而門口的這些佈置也僅僅是一個開始,真正的考驗還留在後面。等到他們順利度過了這一關,纔有資格去見識真正的機關陷阱。

一見楊無心默不作聲,夜霜顯得很不滿意,她噘起豔麗的小嘴巴,臉上滿是埋怨的神情:“怎麼,弟弟,你該不是害怕了吧?”

“瞧姐姐說得,小弟就是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在這裡退縮呀!”楊無心搖頭說道。

“這纔對嘛!就憑我夜霜的弟弟,要是真被這幾個怪獸嚇倒,簡直就是笑死人了!”夜霜滿意地點了點頭,輕笑着說道:“放心吧,只要有姐姐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姐姐法力高強,神鬼莫測,小弟自是相信,今日之事還要多多仰仗姐姐了!”楊無心連忙附和道。

“好啦好啦,算你小鬼嘴甜,一切就包在姐姐身上了!”楊無心的話,說得夜霜心花怒放,眼神之中,也增添了幾分動人的神采:“不是姐姐吹牛,就憑這裡面的蝦兵蟹將,還真沒放在本姑娘的眼裡!”

聽着夜雪在那裡肆意的吹噓,楊無心也只能隨之乾笑。很快,他就找到了轉移話題的機會,將目光集中到了夜雪的身上:“哎呀,光顧着說話,忘了夜雪仙子還在苦戰。她那裡以一敵二,看樣子有些辛苦啊!”

“辛苦?哼,別開玩笑了!”夜霜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用管她,出不了什麼亂子!夜雪的本事再沒人比我更清楚,就憑那兩個垃圾還奈何不了她!”

“我說姐姐,現在這關頭可不能馬虎,依小弟之見,還是去助其一臂之力爲好!”楊無心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夜霜聞聽此言,立刻用一雙妙目對着楊無心掃來掃去,直到看的他老臉通紅,這才嬌笑着說道:“我說傻弟弟,你該不會是看上夜雪那丫頭了吧?要不怎麼會如此替他着急?”

就算楊無心的臉皮再過堅固,也很難受的到如此直白的攻擊。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之後,楊無心這才心虛地說道:“這,這是從何說起啊?姐姐明鑑,小弟只不過就事論事罷了,可是沒有半點妄念啊!”

看着楊無心那慌亂無比的樣子,夜霜“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了好了,瞧把你給嚇得?真是丟死人了!姐姐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何必那麼當真呀?”

“呼呼,姐姐你真是……”楊無心鬆了口氣,臉色也似乎稍緩:“這樣的玩笑還是少開爲好,小弟可禁不起如此的折磨。”

“咯咯咯咯!弟弟,你這樣子真是太可愛了,姐姐看的都有些心動了!”夜霜纔不管楊無心有怎樣的反應,繼續將調息進行到底。

實在無法忍受夜霜的語言撩撥,楊無心只好裝傻充愣地轉移話題:“姐姐,咱們真的不用上前幫忙麼?看那兩個怪物的實力似乎不弱,夜雪仙子恐怕不會很容易取勝吧?”

“根本不用替夜雪擔心,她已經掌握了戰鬥的節奏。而且就算咱們上去,也完全沒有半點作用!”夜霜稍有的正經了一會兒,她兩手一攤,擺出了一臉無奈的模樣:“那水鏡縹緲功一旦施展開來,實可謂是六親不認!別管是誰,只要被她捲入陣中,都要多手吃些苦頭。要像你這樣貿然的衝過去,夜雪的處境就等於是以一敵三了!”

要是夜霜不說,楊無心還真不知道這些內情。原來水鏡縹緲功是一種無差別攻擊的功法,一旦施展開來就會將固定範圍之內的所有高手,通通都捲入陣勢之中。不分敵我,不分強弱,就算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自己人,也有可能慘遭誤傷。

依然夜霜信誓旦旦地立下了保證,楊無心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了。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警惕地提起功力,悄然退到一旁,爲夜雪觀敵了陣。只要發現有什麼風吹草動,楊無心就可以立刻投入戰鬥。

不過夜雪的表現似乎很不給楊無心面子,她從容不迫地舞動着自己的身體,將赤角怪與多手怪這兩個可憐的傢伙耍的團團轉。從楊無心開始觀戰,到夜雪結束戰鬥,總共只用了不到一注香的時間,根本沒給楊無心留下任何露臉的機會。

四個怪獸全部消失,重新回到了柱子之上,留給楊無心三人的考驗,也宣告順利通過。隨後,神禁空間之中發生了一場強烈的地震,剛纔出現過的幻象,也接連不斷地消失無蹤了。片刻之後,楊無心三人再度回到了原來的宮殿之中,而那兩派巨柱,也彷彿從來沒有移動過一樣。

“看看,看看,姐姐我說的沒錯吧?這點小事還能難得住夜雪那丫頭,那可真是沒天理了!”夜霜得意洋洋地甩了楊無心一眼,不住地在炫耀自己的先見之明。

“是是,姐姐厲害,厲害的很,小弟佩服的無話可說!”楊無心出了連聲稱是,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消滅了四個搗亂的怪獸,楊無心三人繼續向前推進。夜雪依舊當仁不讓地走在前面,而楊無心與夜霜還是在後面保護。他們三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進,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這神禁空間之中的厲害機關,可不僅僅是說笑而已。

奇怪的是,三人一路行進了許久,始終沒有再遇到其他的阻礙,不論是古怪的陣法,還是阻擋的怪獸,都好像突然變成了害羞的大姑娘,遲遲不肯露出自己的真顏。

“停住,不要再走了!”行進之中,夜雪突然驚呼了一聲,使得神禁空間裡面頓時充滿了回聲。

“怎麼回事?發現了什麼?”楊無心與夜霜幾乎是在停下腳步的同時,便開口問道。

“這裡的空間有問題,前面已經沒有出路了!”夜雪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好像在思索着對策。

聞聽此言,楊無心與夜霜也不禁一愣:“沒有出路了?怎麼會這樣?”

“三七變,四九生,一六轉,二八回,嗯,就是這裡,不會錯了!”夜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出了一連串高深莫測的語言,也讓楊無心與夜霜二人,聽得是雲山霧罩,滿頭霧水。

沒讓他們疑惑多久,夜雪就親自給出了答案。只見她雙手捏起寶瓶印記,連續向虛空中點出上百指。一種虛飄奇奧的能量從夜雪的指尖飛出,很快變分散到眼前的空間之中。

這些能量光點,彷彿天上的星辰一般,閃爍着耀眼的光輝。它們在虛空之中漸漸連接到一起,組成了一張巨大的星網。而後,夜雪從手中釋放出一道狹長的光線,與星網的中心環節緊密地連接到一起。

光線動,星光閃,星網碎,空間分!隨着一連串的變化突然發生,衆人所在的空間也裂成了無數碎片。整個過程猶如電光火石一般,還沒等楊無心二人反應過來,便已經接近了尾聲。

就在他們的面前,聳立這一個奇特的空間,只是空間的入口被玄妙的手法封印了起來。如果他們想要繼續前進,就必須找到並打開這個入口。所以剛纔夜雪纔會陷入沉思,纔會說出一些深奧難懂的話語。

那幾句口訣變化,正是打開入口的關鍵。兩個不同空間之間的封印,也是利用了陣法的原理,巧妙的結合了九宮之數,才完美地實現了那種匪夷所思的構想。

若不是遇到了夜雪,恐怕楊無心和夜霜只能傻傻地呆在原來的空間,就算他們迷路一千年、一萬年,都未必能找到正確的出口。當陣法的力量發揮到極限的時候,就會演變成爲一種藝術。而水鏡縹緲功就是陣法藝術的精髓,也是陣法騰飛的翅膀。

在夜雪的帶領之下,楊無心三人先後進入了那個隱藏的空間之中。轉瞬之後,他們就同時愣在了原地,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空間是一副完美的星圖,到處都是閃亮的星辰,各種各樣的星座佈滿天空,使得楊無心三人不禁產生了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如果僅僅是一片星圖,自然無法吸引三人的眼球,可是在那星圖之中,卻隱藏着令人發狂的東西。數百件樣式各異的珍惜法寶,飄浮在星圖之中,從那些法寶的所散發出的能量來判斷,每一種法寶都達到了神器的等級。

對於一名修士來說,神器意味着什麼,自然無須講明。每個人都知道,一件趁手的法寶可以讓自己的實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不論是戰鬥還是渡劫,都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自古以來,各界之間都出現過因爭奪法寶而引發的爭鬥,那些爭鬥的規模各異,甚至出現過數十萬修士的集體會戰。一件珍貴的法寶,就可以引發如此的血案,而眼前數百件神器的出現,便足夠摧毀多數修行者的心理防線。即便是夜氏姐妹這樣的高手,也難以抑止自己心頭的震驚,她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星空,長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楊無心的反應比她二人稍稍強上一些,他只是使勁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想驗證一下眼前的情景是否屬實。其實楊無心也是強作的鎮定,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都難免被震撼住。數百件神器意義何其之大?不管流落到那一界,都足以影響七界之中的實力平衡。

震驚過後,夜氏姐妹逐漸回過神來,她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楊無心,似乎對自己的失態表示歉意。以楊無心的性格,自是不會計較這些小事,他連忙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來化解對方臉上的尷尬。

最後,還是魔女夜霜第一個開口,也打破了眼前那略顯沉悶的氣氛:“天哪,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簡直就是個寶庫啊!這裡,那裡,還有那邊,到處都是神器,足足有幾百件呀!”

“能夠看到這麼多的神器,小弟也算是大開眼界了!”楊無心也笑着說道。

這樣的場景,讓夜雪也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這裡的神器比我所見過的總數都要多,真是不可思議!”

“當初創立神禁空間的那位前輩,爲什麼要在這裡留下這麼多神器呢?”楊無心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個問題恐怕沒有人能回答!”夜雪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神禁空間的秘密還沒有人能揭開,更別說去猜測那位前輩的想法了。”

“依本姑娘之見,那位前輩的修爲一定達到咱們無法獲知的層次,已經不需要在藉助於這些神器了。”夜霜大膽地猜測道:“那位前輩嫌這些神器礙事,便講它們都扔到了這裡,恐怕也打算留給有緣人吧!”

“小霜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想師父當年一定也到過這裡。”夜雪點點頭說道。

“對呀,水鏡前輩一定來過這裡,那陰陽星輪恐怕就是從這裡獲得的!”夜霜聞言眼睛一亮,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姐姐不是在打這些神器的注意吧?”楊無心一眼就看透了夜霜的想法,那個魔女似乎是要對這些神器動手了。

“那有什麼打緊?來都來了,難道咱們還要空手而返麼?”夜霜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理直氣壯地說道。

擡頭仰望着那些璀璨的星辰,夜雪的大腦也在飛速地運轉着。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幾乎可以斷定,眼前所處的空間,也是一座奇特的陣勢。這個陣勢的原理是模仿了宇宙星辰的變化,利用星芒所產生的能量,來推動陣勢的運轉。只要能夠把握住星辰轉換的規律,就可以在這座陣法中進退自如。到了那個時候,她們也就獲得收取神器的資格。

在內心深處,夜雪也是非常自負的。當年她的恩師水鏡居士曾經在這裡成功收取過日月星輪,那也等於向世人宣告,這座陣勢中的神器,是可以爲外人所獲得的。這樣一來,夜雪便自然而然將此事與自己進行了比較,她不願意落在師父的後面,她也要用行動來證明,師父能夠做到的事情,她也同樣可以做到。

深思熟慮之後,夜雪終於說道:“小霜說的不錯,咱們並不是沒有機會收到這些神器,但是需要好好計劃一下,決不能出現半點的差錯。”

楊無心沉吟片刻,才緩緩地說道:“依小弟拙見,在考慮收取神器之前,還是先研究一下這座陣勢吧!不然的話,別說是打那些神器的主意,就算是全身而退都算是種奢望!”

“道友不必擔心,夜雪自有把握破此奇陣!”夜雪淡淡一笑,臉上顯露出無盡的自信。

“如此說來,無心就放心了!”楊無心點點頭,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在楊無心與夜霜的注視之下,夜雪緩緩地向前走出了幾步,然後她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彷彿沉醉在了無盡的星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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