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是你要的關於裴悠小姐的相關資料,她目前和一個四歲的小孩還有一個老人住在一起。現在是學校的代課老師,每個月的薪水是2000元。”助理把一打資料放在顧少雋桌上,像他彙報;“這裡是跟裴小姐走的比較近的男人的資料,曹陽,跟裴小姐在一所學校裡任數學教師,平時一直幫助裴小姐以及裴小姐的親人。他的父母都是鄉下人,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在城裡爲曹陽買了房子,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在城裡有所成就。”
“好了,我知道了。”
男人擺擺手,助理就自發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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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拿過屬於裴悠的那疊資料,封面上是裴悠的一張證件照,女人笑得很甜,顧少雋目光一刺,手指觸在她的微笑上。
沒有他,爲什麼她還可以笑得這麼歡樂?
她到底還是把孩子生下來了。
裴悠早上送想想出門的時候,看到門外地上一地的菸頭,她拿着掃把,把它掃開。
送完想想,去上班,卻被告知辭退了。
“主任,爲什麼要辭退我呢?我工作的時候一向勤勤懇懇,也很努力,爲什麼要把我辭掉,我是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的一大家子都等我養呢,我家裡的小孩要上學,還有個爺爺要照顧。你辭退了我,這不是逼我陷入絕境嗎?”
一想到這份安穩的工作沒有了,裴悠急了,她這一家子都是靠着這份工作勉強維持呢。她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對不起啊,裴老師,真的是因爲我學校老師名額已經滿了,所以我們不能僱傭你了,您這畫畫的手藝,出去一定還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門口聚了一堆的人,但是並沒有人上前爲裴悠說一句話,只除了曹陽。
“主任,您不能辭了裴老師的工作,我是親眼看到裴悠工作有多麼的認真,而且她一大家子都指着她這份工作呢,您就發發善心,別辭退她了。”
裴悠急忙點頭,期待地看着主任。
“這個真的不是我決定的,我也沒有這個權利,但是讓裴悠離開這是肯定的事,你們求我也沒有用。”
主任面上爲難,繞開曹陽與裴悠,便想離開。
曹陽哪裡肯讓他這樣走,他上前直接拽住了主任的衣領。
“主任,裴悠這事,你一定不能讓她走,不然我跟你沒完?”
主任立馬紅了臉,一雙眼睛瞪着曹陽,這個曹陽竟然敢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你這是想威脅主任我嗎?告訴你,我偏偏不吃這一套,你要是再幫她求情,有本事你跟她一起走啊?”
主任發了狠話,裴悠這下急了,她自己工作丟了,總不能連累了曹陽。
“老子不幹了就是,你以爲我稀罕你這個地方啊?”
“主任,曹老師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您別誤會,別辭退他,我走就是了,我走。”
“還不鬆開嗎?”主任冷哼一聲。
“曹老師,你快點放開。”
裴悠勸着,曹陽才憋着這口氣,鬆開了主任的衣領。
曹陽暫時請假送裴悠回去,裴悠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個小箱子,再次看了看這個她已經工作了3年的地方,有些小孩子聽說裴悠要走了,當場都哭着來找她。裴悠一個一個安慰,說的口乾舌燥。
擡眼,卻見身旁的曹陽臉色依舊青着。
“曹陽,明明是我被辭退,怎麼弄得好像你被辭退了一樣?我都沒有那麼不開心的,工作再找的話,還是有點。外面的機會那麼多,而且精彩誇我畫藝精湛嗎?畫藝精湛的人,怎麼會找不到工作呢,肯定是人人搶着要僱傭我呢。”
聽裴悠這樣說,男人臉色才輕鬆了一點,卻是抓住了他自以爲她話裡的重點。
“你肯叫我的名字啦?”
“出了學校,我們就不是同事了。而且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那小悠,我的工資可以給你養家的,我一個人也不需要這麼多。”
裴悠搖了搖頭。
“如果有了金錢上的來往,我們就不是朋友了,這是我自己的法則。曹陽,你應該知道你父母對你的希冀,他們希望你能夠出色,在城市裡過上好的生活。你以後做事的時候,多想想他們吧。我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我不適合你的,你應該有更好的姑娘來配,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的。”
“那錢我可以不給你,但是你讓我找別的姑娘這事兒就算了,我說過了,我喜歡你,也願意等你,別的姑娘我都不喜歡,即使她們再好,我也不喜歡,我就喜歡你。”
“裴悠,先別急着拒絕我,讓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在你身邊關心你。”
曹陽的手覆在裴悠手上,男人堅定的溫熱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街邊的路虎車裡,男人看着兩人交疊的雙手,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那等你身邊那個好姑娘出現了,我就認出這個位置,估計到時候你還怪我霸着這個位置呢。”
“嗯……”曹陽知道這已經是裴悠最大的讓步了,他也知道見好就收,逼她太緊不行的。這個女人很堅強,不接受別人的東西,哪怕是善意的,她也會撇清楚。
裴悠把東西送回去,去菜場買了些菜。
做了條紅燒魚,炒了盤青椒土豆絲,再加一個西紅柿雞蛋湯。一家三口,圍在一起,吃的很幸福。
裴悠看着想想,看着爺爺,就覺得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工作的事沒了沒事,沒了再找就好,天無絕人之路,上帝關了一道門,一定會爲她打開一扇窗的。
晚上,照顧好爺爺,想想上牀睡覺。
她重新背上自己的畫具出去,重操舊業,以往的時候,在離家15分鐘的橋口,那裡也會有些人替人畫像,一張畫像10塊錢,每天只要畫10張,還是可觀的,有時候運氣好,她能畫到20張呢。
11點的時候,裴悠收拾好畫具往回走。
身後,那輛路虎一直遠遠地跟着。
直到裴悠進了屋,關上門,直到屋裡的燈全都熄了,男人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