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丹尼斯的後門已開,她知道後門開放的時間是有限的,不會超過一分鐘。
身手的殺手在她站在原地不肯動的時候忽然用力拉了她一把,她踉蹌了一下紅着眼睛還是不肯走,那殺手卻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當身體被推出後門的剎那,蘇好這輩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機會離開丹尼斯家族瞬。
她看着眼前毫不留情落下的金屬門,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魷。
然後,怔住。
這裡根本就不是丹尼斯家族的後門,這是從哪個方向開闢出的一條路,她剛剛所有的心思都在卓晏北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到殺手是帶她去了哪個方向,直到站在這裡,看着身後一片黑暗的叢林,才驚愕的回過神,看着那禁閉的金屬門。
這叢林依然在他們透明的防護網範圍內,fbi的警方人員依然無法查找到她的行蹤,可將她推來這裡是爲什麼?
身後的金屬門已經關閉,她知道進不去,只能提起有些累贅的婚紗羣擺,向前走了兩步,卻因爲這叢林中的山路崎嶇滿地亂石而頓了一下,再彎下身將高跟鞋的鞋跟用力掰了兩下,但鞋跟太結實根本拜不斷,只好脫下鞋子在旁邊的一塊邊角有些鋒利的石頭上用力敲了幾下,直到鞋根後邊堅固的鞋釘被敲的拔出來幾釐米,才順利摘下了鞋跟。
重新穿上鞋後,因爲這叢林十分密集,根本看不到多少陽光,眼前雖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那樣的黑暗,但也根本就沒有光亮,望着叢林中烏漆漆的一片,雖然她不知道丹尼斯.赫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但也知道,她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丹尼斯.赫究竟是不是真的要放了她?真正的出口是在叢林的另一端嗎?
她提起裙襬,步履蹣跚的向裡走。
丹尼斯家族所在的渥羅伊羣山早已經在衛星地圖中消失,所以這片羣山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未知的陷阱,她根本不知道前方有什麼,或者這山上究竟有多少不被人所知道的生物,直到她向前走了幾分鐘後,隱約彷彿聽見遠處傳來一聲不知是什麼動物的嘶鳴,驚的她渾身一顫,猛地擡起眼看向那個方向。
放眼望去,仍舊是漆黑一片。
在蘇好被帶走之後,丹尼斯.赫再度看向那始終波瀾不驚的卓晏北:“moken,即使我們從歸初到現在,始終都是以敵人的身份相見,幾乎每一次都拼的你死我活,但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很尊敬的對手。”
卓晏北淡淡勾脣:“如果你不濫殺無辜,我們就不會是對手。”
丹尼斯.赫卻是冷笑:“我生來就是丹尼斯家族的成員,在這裡,只有勝負,只有統領,唯一沒有的,就是如果。”
“人沒有選擇出生與身份背景的權利,卻有權選擇走什麼樣的路,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就應該明白,你不可能每一次都投機取巧到順利逃脫,總有一天,你會是美國監獄的階下囚。”
“對,路是你自己選的。”丹尼斯.赫哼笑:“所以,moken,你想要什麼樣的死法?”
卓晏北微微挑動眉宇,同時笑了笑:“玩夠了沒有?你這些手下一直在舉着槍,他們的手臂不麻,我看着都麻了。”
丹尼斯.赫眯起眼:“你還看出了什麼?”
說話的同時,他擡手示意周圍的殺手放下槍。
“你在自尋死路。”卓晏北淡淡道。
丹尼斯.赫頓時就笑了:“真是觀察細微啊。moken,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你們想保住這半座紐約市的平安,我留給你和警方的時間不多,我們玩最後一個遊戲怎麼樣?”
卓晏北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丹尼斯.赫接過身後的手下遞來的一把槍,放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忽然舉起便直接對着卓晏北開了一槍。
卓晏北不動,那子彈擦過他的脖頸邊緣,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丹尼斯.赫冷冷的勾起脣:“算起來,我跟你鬥了這麼多年,總共被你擒獲了兩次,而這兩次都被我逃脫了,現在,你落在我的手裡,身上沒有任何武器,我給你一把槍,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這一個小時內你不能找到丹尼斯家族內置巨型炸彈的引爆點並拆除的話,不僅僅是你我,還有依然在這山上某個叢林裡的蘇好也一併會被炸死,還將有半個紐約市爲我陪
葬。”
他一步一步走到卓晏北面前,將手中的槍遞了過去。
卓晏北只是沉吟了片刻,接過。
“槍中本來有三發子彈,我剛纔用了一發,只剩下兩發。”丹尼斯.赫低首,靠近卓晏北的耳邊:“半個紐約市的安危都在你的手裡,moken,祝你好運。”
卓晏北緩緩轉過眼,看向丹尼斯.赫眼中的冷笑:“是什麼,讓你放棄了這一切?”
丹尼斯.赫冷眼看着他:“放棄?”他笑着轉身,彷彿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moken,丹尼斯家族已經走到了盡頭,我們不需要負隅頑抗,當你走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和外界連上了信號不是麼?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炸燬半個紐約,要麼就是找機會放一個人進來試圖連接信號,分解我們的防護網的所有分子系統。”
“既然註定要走向滅亡,與其看着半個紐約被炸燬,不如看着你和蘇好在我面前生離死別要精彩得許多,你既然敢走進來,就該知道,你的命,是換取半座紐約市的籌碼。”
卓晏北先是不語,半晌後緩緩道:“她還是成功了,曾經我極力反對她進入丹尼斯家族,可她終究是做到了。”
彷彿聽懂了卓晏北的話,丹尼斯.赫不怒反笑,卻是笑意森然:“是,她用了最卑鄙的方式毀滅了丹尼斯家族,所以,moken,她要付出代價,你也是。”
完全不知道外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蘇好仍然在黑暗的叢林中行走,已經走了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她靠在一棵樹幹下用力的喘息,渾身的疲憊和手上的輕顫都在提醒着她,她的毒癮正在發作。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狠狠的纂緊正在顫抖的手,擡起眼繼續向着前方唯一的路走,即使耳邊隱約傳來不知是什麼野獸的呼嘯聲,仍然堅持,即使她對丹尼斯.赫現在的目的不是很瞭解,但她清楚的是他既然讓人把她帶到了這種地方,一定有其原因。
如果她會被這叢林中忽然躥來的野獸吃掉,那也是她該有此一劫,能離開丹尼斯家族本來就算是死裡逃生,現在不過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先去前面看看情況看說。
然而她的腳步越來越浮,手和胳膊顫抖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她不停的深呼吸着,手指用力的摳着樹幹,因爲毒癮發作而使得她感受不到指尖的疼痛,直到感覺到有血順着手指淌下,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在樹幹上劃出了幾道深深的口子,終於感覺到了疼她,她勉強撐着越來越虛弱的身體向前踉蹌着前行。
幾分鐘後,蘇好扒開前邊一處可疑的草叢,赫然看見一處被幾十塊壘起的巨石擋住的洞口,她的腦子恍惚了一下,意識到丹尼斯家族有着上百年的歷史,會在山中發現這樣的洞口也不奇怪,這洞口裡是什麼地方?丹尼斯.赫讓她來這裡是爲了這個嗎?
手隨心動,她忙跑過去試圖推動那些壘的整齊的巨石的石塊,石塊紋絲不動,擡起眼查了一下這些石塊的數量,想了想,擡手搬起了其中的一塊。
石頭很重,但用全力的話還是能勉強抱得動,可這數十塊的石頭她要搬到什麼時候,她也沒有心思去想,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這洞口裡有什麼玄機,難道這裡是丹尼斯家族曾經的首領在下面挖出的逃生洞?如果是這樣,她必須進去看看,這樣或許還能有機會救出卓晏北。
一想到卓晏北,她更是用力的搬動石塊,連續拌了四塊之後,蘇好有些虛脫的靠在眼前壘起的巨石上,早已經破了的手指上更多了許多的傷口和磨破了皮的地方,鑽心的疼順着手心傳來,卻反而能讓她因爲毒癮而有些發麻的身體恢復了一些正常的知覺。
---題外話---別急別急,明天超級精彩,寫的鯨魚好爽哈哈,這個洞口是有用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