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美國紐約布魯克林區的一處極爲隱蔽的青山中,建造着數十座古老的爬滿了楓藤的歐氏別墅。
在這些古老的別墅外圍,包圍着一圈圈能夠隔離所有信號的金屬網墮。
當蘇好第一次走進這片藏在青山中的繁華區域時,看着周圍的那些金屬網,心下才有所瞭然植。
怪不得FBI通過多種方式想要尋得丹尼斯家族的方位,卻始終一無所獲,被這樣的這樣高密度的金屬網隔絕了信號,任是神仙也查不到,她又不得不佩服,傳聞丹尼斯家族掌控着全球最先先進的科技技術,連國家都沒有引進的頂極科技都早已被他們最先運用。
竟然是真的。
厚重的鐵門被緩緩開啓,年輕的女孩兒經過近半年的表現,取得了他們的心任,終於得以走進這古老的西方大家族真正的藏身處。
原來在紐約靠進北部海案外圍的那片很少有人經過的羣山之中,竟然存在着這樣古老的家族的羣居別墅。
從別墅的外型上來看,恐怕成立於上個世紀之前,甚至更早,但別墅牆體穩固結實,並沒有因爲年代的久遠而有破裂。
經過一層一層的審問,蘇好才終於走進眼前最中間的別墅,別墅門前的男人腰間別着槍,畜着鬍子,冷冷的看着眼前年輕的並且清瘦的有着亞洲人皮膚的女孩兒。
“她是誰?”男人說着有些彆嘴的英文。
在來之前蘇好就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有許多國家的人,他們的口語並不是很好。
“她是Suela,中文名是蘇好,精通英中俄法多國語言,是我們遵從首領的命令請來的語言老師。”跟在蘇好身後的管家輕聲說。
“這麼年輕?”男人不解的問。
“當然,她才二十一歲,但卻很符合我們的要求。她也是一名孤兒,只曾經被一對有錢的年老的夫婦收養過,所以接受過幾年高等教育,曾經在學校里語言類的成績非常好,正好今年我們又收進了不少流落各地的各國孤兒,有一部分是中國人,都需要學習正常的口語,Suela的中文說的很好,對於這些從中國來的流浪兒的接觸更能很快的融入和適應。這位Suela小姐的背景我們都詳細的調查過,很乾淨,和警方沒有任何聯繫,最重要的,她是孤兒,不屬於任何家庭,更也不會服從外部的任何人,從今以後,只會爲我們丹尼斯家族效勞。”
蘇好微笑着看着眼前眼神銳利並且冰冷的男人,看見他的手一直握在槍上,她很清楚這裡的人防心都很重,所以她便更加坦然的看着他,卻並沒有多話。
丹尼斯家族的成員之所以源源不斷,因爲他們有一個專門的組織去各國搜尋着無依無靠的孤兒或者是家庭離異的心中懷滿抱怨的孩子,這些流浪的孩子大都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就算有接受過教育的也是經常在學校裡打羣架甚至錯手殺過人,他們的心中懷着仇恨與對世界不滿,他們不留戀家庭沒有感情,很容易被這樣的黑勢力吸收,再經過黑勢力的改造和教育,慢慢的就都會是一個個嗜血的殺人機器。
但這些每年被收進來的孩子因爲來自各國,他們需要在美國生存,所以他們需要找一名耐心的語言老師來統一教導他們,而這裡的人大都習慣血腥,沒有耐心教這些孩子,於是丹尼斯會暗中招收一兩名語言老師,而這所謂的語言老實聽起來待遇似乎極好,卻是每年都會換,而曾經在這裡擔任過語言老師的那些人,大都已經失蹤。
實際上,他們都已經被殺死了。
丹尼斯家族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點不確定的因素存在,所以這些從外周來的老師無論再怎樣服從他們,再怎樣死心踏地,最終的結果也還是會秘密處死。
蘇好假裝不知道這些內部消息,只是一直自信的笑着看着眼前眼神銳利的男人:“你的美式英文說的並不是很熟練,如果我能留在這裡,一定會好好教你這些口語,當然,只要先生你不嫌棄的話。”
男人瞪着她看了許久,才一個揮手,允許管家帶這個所謂的身份已經被查清楚的女人進去。
蘇好在丹尼斯家族入住的第一個星期,是熟悉環境,和熟悉那三十幾名最新收進來的各國的孩子,他們什麼樣的膚色都有,但還是非洲人居多,她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便和這些十幾歲的孩子融入到一起,她並不是精通所有國家的語言,但索性這些孩子們所會的語言,她百分之八十能聽懂,所以在交流方面,還算輕鬆。
這些孩子裡,也有女孩兒,並且她們很一致的是因爲父母離異無人管教,便四處野混,和那些老男人都發生過關係,然後被輾轉賣到菲律賓,她們在逃跑的過程中被丹尼斯家族的人帶走。
蘇好在丹尼斯生活了一個月的時候,基本已經得到所有人的信任,但她不能拿任何通訊器材與外界聯繫,她後來找了理由說是孤兒院那邊不久前有個孩子生病,她想打個電話問問那孩子的康復情況,管家見她平時的確對孩子們很好很關係,也就相信了她,給了她五分鐘的自由通話時間。
年輕的女孩兒站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裡,看着眼前的電話,一再的通過各種方式確定這電話沒有被人監聽,纔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你好?”
“珍迪,是我。”
“蘇好?”同樣在FBI的珍迪剛剛入職沒多久,但習慣性的叫她的中文名字,因爲覺得新鮮,後來也就習慣了:“我的上帝啊,你終於和我聯繫了,我還以爲你失蹤了,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實話告訴Moken你去做臥底的事情,我怕你出事。”
“我沒事,你知道的,進到這個地方,一定會被限制與外界聯繫,我只是打個電話向你報平安,另外,晏北那邊應該還沒有什麼懷疑吧?”
“Moken在上個星期去英國執行任務之前有問過我,我就按你說的那些話告訴他,說你被副局長派去和刑偵小組的新成員一起去演習,因爲你的體能訓練始終不過關,所以副局長特地讓你一起去了,演習的期間不能與外界聯繫,雖然Moken看起來似乎是信了,但他卻似乎又不是很信,蘇好,你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啊?已經掌握了多少資料了?”
“他們的防心很重,我最近只能和那些新收來的孩子們在一起,其他人和事我都無法太近距離的接觸,恐怕還需要一斷時間,晏北那邊你幫我穩住,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這次的任務,畢竟這是副局安排我們新設立的小組的第一個任務,如果我不達成,我們整個小組都會受牽連,如果被他知道我這次所涉的風險,恐怕這後果就不好收拾了,你一定一定要幫我穩住啊。”
“我儘量……可是Moken這種人,真的很難在他面前隱瞞什麼事情啊……”
“哪怕是幫我再拖延一些時間也好。”蘇好握着電話。
“好吧,我還是隻能說盡量,我現在特別害怕見到Moken呢,就怕自己會不小心說漏嘴。”
蘇好輕嘆:“我打電話的時間不多,我其他事情還沒有掌握,我先把丹尼斯家族的位置告訴你。”
一分鐘後,蘇好走出那間黑暗的房間,對管家微笑,然後回頭看向身後的房間:“我以爲你們會在電話上安裝監聽系統,爲什麼沒有安裝?”
“前些天這些監聽系統不知道是被什麼人暗中破壞,目前還在維修,過幾天就能修好。”管家答。
蘇好一頓,怪不得,原來是被她不小心鑽了個空子。
她還在想這樣一個防備森嚴的丹尼斯家族怎麼可能會沒有這些監聽的系統……
她暗中竊喜着走出昏暗的別墅,到了前方的一座小別墅的薔薇園下習慣性的想採摘些薔薇拿回自己的房間裡去,卻忽然在前方的高牆角落裡,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在那裡,從露出的下巴看來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額前的黑色頭髮將半張臉都遮蔽,男人看起來身形非常高,很瘦,一直坐在那裡不動。
蘇好在丹尼斯家族裡見到的人並不是很多,她的身份受到很多限制,看見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便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蹲下身問:“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爲什麼坐在這裡?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