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那女職員給我的地址來到了莎莉的樓下。這地方並不難找,就在市區。樓已經比較舊了,看來莎莉並不是富有的人。我從樓梯一直上五樓,因爲沒有電梯。莎莉的家門關着,但是防盜門卻沒有鎖,看來果然是在家。我按了按門鈴,但是等了一會卻也沒有人出來開門。我又按了幾次,還是沒有人來開門。正在我奇怪的時候,隔壁的門開了,一個阿婆走出來倒垃圾。她看了我一會才道:“你要找那個外國人?”
我正不知道怎麼開口問她,這時忙答道:“對,你知道她去哪裡了麼?”
老婆婆瞪了瞪眼,也不看我,只顧提着自己的那兩袋垃圾走下樓:“她啊,昨晚就被抓走了。”
我一聽,吃了一驚,也不知道這個莎莉犯了什麼事,怎麼會被人抓走了呢。那老婆婆已經走下了好幾步,我忙跟過去問道:“怎麼,她犯了什麼罪?”
老婆婆自顧自說道:“真是的,要發神經也別挑晚上,害得我昨晚一晚沒睡好。”
老婆婆頓了頓纔回答我的問題:“沒有犯罪,是發神經!”
發神經?無端端怎麼會發神經?
老婆婆繼續道:“你別說,我早就聽說她在路邊撿了個老頭送去什麼養老院,還經常去照顧給錢什麼的。還真是奇事。在路邊撿錢、撿老婆、撿小孩都聽說過,這撿老頭還是第一次聽說。早就應該想到她有發神經的潛質。”
“哦?她爲什麼要撿那老頭?是不是那老頭很有錢?”我好奇的問。
“有錢?有錢就不用讓人撿啦,小夥子。不過聽說好像說是她那裡的風俗是這樣的。誰懂她爲什麼要養那老頭。不過說回來,那娃還是挺好心的,真想不到居然會瘋掉。”
“瘋掉?爲什麼會瘋掉?”
老婆婆把垃圾扔到樓下的垃圾桶裡,回過頭道:“我怎麼知道她怎麼瘋的。昨天傍晚時聽說有兩個客人到她家作客。到了晚上八點左右,我們便聽到她尖叫了一聲。整棟樓都聽見了,聽聲音好像是撞到鬼那樣,可恐怖了。後來我們喊門沒人應,便報警了。撞開了門,發現屋子裡只有她,不過已經瘋掉了。”
我有點發懵,怎麼會這樣的?我定了定神才道:“那麼那兩個客人呢?”
老婆婆搖搖頭道:“誰知道啊,可能走了吧。”
沒想到來找莎莉卻碰見這樣的事情。莎莉當然不會無端端瘋掉,那麼是什麼給她那麼大的刺激呢?這兩個神秘的客人是很重要的關鍵。
我問老婆婆道:“你見過那兩個客人沒有?”
老婆婆擺手道:“沒有。我也是聽樓下的陸伯說的。我就沒有親眼看到那兩個人。”
這樣啊,或者我應該去找找那個陸伯問問情況。
“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找陸伯?”
老婆婆指了指坐在樹底下的那老人道:“不用找啦,那個就是啦。他每天都到樹底下運動的。”
跟老婆婆道謝後,我直接走向陸伯。我感覺這件事上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簡單。目前我只能儘可能的瞭解事實的真相。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便單刀直入的問陸伯道:“陸伯,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是不是見到有兩個人來找過你樓上的那個外國女人啊?”
陸伯看了我一會纔到:“你是警察?”
我搖搖頭,猶豫了一下便道:“我是她的朋友,聽說她出事了,便來打聽一下情況而已。”
陸伯想了想才道:“對啊。昨晚我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來了兩個人,問我莎莉是不是住在這裡。我當然就說是啦。我跟他們一起上樓的,還是他們扶我上去的。”
“哦?那兩個人都是男的?長什麼樣子的?”如果老人能記得這兩個人的樣子,自然是更好,我可以要求警方跟我合作。
“不是,”陸伯的答案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一個男一個女,至於樣子嘛……”陸伯想了很久,沒有再說話。
我等得有點急,只好道:“樣子怎樣?你不是見過麼?”
陸伯猶豫道:“我是見過,不過你說要描述他們長什麼樣子……我很難說清楚,總之就是普通,就是那種放在人堆裡就看不見的那種。”
我發了一下愣,這幾句話好像……對了,好像是昨天吳主任說過的。難道……不會那麼巧合吧。難道吳主任也把地址給那兩個神秘人了?如果是這樣,那麼那兩個神秘人很可能從莎莉的口中知道我,那麼他們下一站去的……
糟了!花雨還在我家裡!萬一那兩個人到了我家,找不到我,對花雨下毒手的話……我想着想着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我忙跟陸伯道謝,馬上飛車回家。我首先打了個電話給吳主任。吳主任聽明白我的意思後便很肯定的道:“沒有,我沒有透露給他們,因爲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跟那老頭和莎莉小姐有關係。”
聽得吳主任這麼說我更奇怪了。吳主任既然肯透露莎莉小姐的資料給我,我想他不會騙我吧。那麼那兩個人究竟是怎麼知道莎莉小姐的住址的呢?
這麼說就算莎莉小姐沒有透露我的存在,或者我的住址(當然莎莉小姐不知道我的住址。)他們也可能找到我的家。我不覺加大了油門。
在樓下緊急停車後我抓起木盒便衝上樓去,也幸好我住的樓層不算高。站在門前,我突然害怕起來.我害怕我一打開門,便看到花雨有什麼不測;或者突然聽到花雨害怕的尖叫聲;或者開門後什麼都沒有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