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宗主,我還是覺得神木宗適合我。”辰天樑不徐不疾道。
此刻上方趙氏一族不僅爲清濤宗站臺,而且還當衆討要自己。
勢必與清濤宗脫不了干係。
眼下若是自己真的落入了趙氏一族手中,恐怕再難擺脫控制。
想到這裡,辰天樑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拒絕。
“你也聽見了,他不願意。我神木宗沒有任何一條規矩寫着爲了宗門立功之人需被逐出。”
辰大壯凌空而立來到了辰天樑附近,不慌不忙地掏了掏耳朵道。
“我覺得,自今日起你會在宗門規矩中加上一條,永遠不要忤逆趙氏一族!”
那老者聞言冷哼了一聲,下一刻自其身後驟然浮現出了一頭三足金烏的虛影。
隨着那道虛影緩緩浮現,天空之中彷彿出現了兩個太陽一般,下方大地頓時寸寸龜裂了起來。
“他竟然已經踏出了那一步。”王林怔怔看向與那老者勢均力敵的白髮青年,眼中滿是頹然之色。
正當場內局面即將失控之時,州堅一咬牙竟一個閃身來到了二人正中。
“二位莫要動了火氣,不妨各退一步,你們兩宗先各自回到宗門等待消息吧。”
“州堅,你莫不是打算拉偏架?”老者雙眼微眯道。
“這府邸乃是聖地親封,我州堅作爲州府府主自然不會令封地有損。”州堅義正詞嚴的看向兩人道。
“趙堂主,罷了。此事我們日後再商議。”這時上方的那趙遠鬆開了懷中的美婦,神色平淡道。
......
一日後,神木宗內的一處大殿之中。
“小子,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反正我這裡你是待不下去了,趕緊溜吧。”
辰大壯一改此前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拿起一個儲物手環遞給了辰天樑。
“才十萬塊靈石,好歹你也是堂堂一個宗主啊。”辰天樑接過儲物手環,旋即有些嫌棄道。
“不要拉倒,那就還給我。”
“別別別,我還了你的話,傳出去你這宗主面子往哪裡擱?”見對方竟伸手朝着自己討要,辰天樑訕笑了一聲旋即便將那儲物手環收了起來。
目送着辰天樑轉身朝外走去,辰大壯眼底略微有着些許波動。
“我剛剛又想起了一件事。”
然而還未走到大門口,辰天樑突然轉身看向身後的宗主道。
“葉勇究竟是如何身死的?”
若是換做在州府大比之前,辰天樑原本打算親自去調查出其中緣由。
但是經過此前的種種,臨走之前想到山下的葉靈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啊,算是因我而死吧。”
“那葉靈與葉圖二人你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辰天樑聞言沒有在多說什麼,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隨着殿門緩緩閉合,辰大壯漸漸沒入了陰影之中。
出了大殿之後,辰天樑緊了緊頭上帶着的面具,於是一個閃身便朝着山下趕去。
此時在神木山腳下,兩道人影正牽着一架馬車恭敬地站在通往神木宗的路口。
其中一人身披一件猩紅色披風,另一名青年則滿臉陰翳之色。
而負責拉着那架馬車的赫然是兩頭一階的兇獸。
這兩隻渾身披着鱗甲頭生獨角如同戰馬一般,此刻它們似是等得不耐煩了不時便以後蹄踏地。
偶爾上山砍柴的樵夫見了這一對奇怪裝扮的兩人無一不紛紛側目。
突然,那身穿猩紅色披風的中年人眼神頓時一亮,立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趕忙恭敬上前行了一禮。
“哈克拜見主人!”
在他身後的那陰翳青年見狀同樣打起了精神,有樣學樣的對着辰天樑拜了下去。
“那血魂族當真可以保證不將我的行蹤泄露出去嗎?”
看着身前的兩人,辰天樑有些將信將疑道。
“主人,我願以性命起誓,以您如今的血脈純度。即便趙氏一族循着蹤跡找到了血魂族也未必會上門巡查您。”
哈克說到這裡還不忘有些自得的挺起了胸膛。
自從之前從星魂坊市出來之後,他便帶着奎蒼一併來到了神木城。
在神木城居住了一段時間過後,他也已經徹底想開了。
既然辰天樑有如此驚人的天資,自己現在跟着他混,日後說不得也能沾點光。
“如此也好,你二人負責駕駛馬車,我們先去一趟這個地方。”
辰天樑說罷便從儲物手環之中拿出了一份卷軸遞給了哈克。
並非太過於相信血魂族的底蘊,只是目前看來能用來容身的地方實在不多了。
如今自己達到了凝神境,若是將體內血脈再度回溯五百年,想來在那裡尋一處地方安身問題應該不大。
“主人,這卷軸繪製出來的時間並沒有那麼久遠,其上的標誌恐怕...”
打量了一下手中卷軸內的地圖,哈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這卷軸正是此前自己從一名散修手中所獲,在歸元秘境的地穴之中自己晉升凝神境之後這才令得那殘破卷軸恢復原樣。
“無妨,你只管帶路便是。”
辰天樑說罷便徑自上了二人身後的馬車。
如今自己通過時間修改系統增加了整整五百年修爲,這纔不過達到凝神境七品。
若是沒有碰上什麼機緣的話,恐怕此生便也只得止步於此。
如今有了這兩人給自己打掩護,在逃離柳州之前,辰天樑想去此處地圖上所標註的位置前去碰一碰運氣。
商議好路線之後,三人便朝着地圖上標示的位置趕去。
與此同時,州府中的一座偏殿內。
趙遠與那趙堂主二人端坐在上首的兩張椅子上,二人下方數十名舞姬身穿輕紗正在殿內翩翩起舞。
“外甥,再有兩日我趙家的扈從便能趕到。屆時必定把那小子帶回去,若是確實如王林所說,我趙家日後必將一飛沖天。”
一旁的老者似是想到了什麼,側身對着一旁的趙遠低聲道。
“如此也好,他州堅不是要一個理由嗎?我們到時候就打着替清濤宗尋回祖傳武技的由頭派人去拿下那廝。”
趙遠眉頭微挑,擡手對着下方正中的那名舞姬招了招手。
一旁的老者見狀,趕忙識趣的起身退下。
“趙銘,在外人面前,要叫我公子。”
還未待那老者離去,身後幽幽地傳來了趙遠的聲音。
“遵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