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越蒼穹竟然以強大的神力,硬要突破玄門,衆人也不由驚訝了,雖然那歐陽坷的態度頗讓人氣惱,但是鬧得這麼僵似乎也沒有必要。
蘇晏紫和綠蔭當即飄身過去,一個俯身查看歐陽坷的傷勢,一個來到越蒼穹身邊有意勸阻:“蒼穹,咱們要不要停下來商量一下,就這麼闖進去不好吧?”
越蒼穹方纔那一擊,居然只將玄門開啓了一道縫隙,自己卻也有些驚訝,但是面對蘇晏紫的問話,也不由回頭說道:“怎麼,你們還沒看明白嗎?”
他轉身指着身後那高聳在半空的玄門,說道:“這根本不是一道門,而是一道枷鎖,妄想禁錮住所有向玄道進發的武者的枷鎖,只要你低頭進去了,以後就會背上這個包袱,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和這些守門人妥協,而是打破這道門。”
然後,他轉身落在歐陽坷面前,望着奄奄一息的巨人,此時對方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的傲慢,反而很驚恐地說道:“你犯了打錯了,星河門不會放過你的,你進了玄道就是死路一條,趁現在還有機會,只要你給我把傷治好了,然後陪我一半的身家,我可以把這事掩蓋下去……”
“不必了!”這時不知越蒼穹怒了,就連一旁的司空晨也火大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要挾我們,要一半的身家,你做夢去吧。”
他一把將歐陽坷揪了起來,舉到越蒼穹面前說道:“做你該做的事吧,蒼穹。”
越蒼穹和他也是老搭檔了,自知道彼此接下來要做什麼,越蒼穹毫不客氣地將手按在歐陽坷的額頭上,施展洞察之術,源源不斷地將對方心中的隱秘挖掘了出來。
原來玄道是被昔日陸上修真大派星河門所控制,自從玄道發生了變故,成了接通天界的入口,星河門的身價便暴漲了不少,因爲近水樓臺的緣故,星河門隱隱成了接近天界神宗的存在。
這幾百年以來,星河門一直把持着玄道上的一切,凡是踏入玄道,想要進入域外天界的人,都得受他們的遏制,可以說在玄道上幾乎是呼風喚雨一般。
而星河門還制定了一些特殊的規矩,比如凡是進入玄道的人,必須先通過玄門,而玄門這裡就由守門人來看護,沒有讓他們嚐到甜頭,你就根本進不去,即使偷偷進去了,以後也會成爲星河門的眼中釘,勢必處之而後快,至於守門人得到的好處,會分八成以上交給星河門的長老們。
也難怪這些人會獅子大張口,他們只有搜刮得更多,自己留下的纔會更多,否則一切不過是從自己手裡,過過手而已,歐陽家的人又一向貪婪成性,怎會甘心。
越蒼穹也算明白了這歐陽坷的苦衷,心裡卻更加鄙夷了,做狗做到這樣的地步,還真是不如死了好。
他把情況簡略地和大夥說了一下,引得衆人一陣咒罵,更加認同越蒼穹方纔的選擇,接下來又繼續打探,卻又意外得知玄道上的一條規矩。
原來星河門對每個進入玄道的人,特別制定了一種榜單,分爲新進榜和戰車榜,榜單上按實力排出前十名的人選,即時更換。
凡是進入玄道的人,在一個月之內,如果本人或者所在的團體,不能進入任一一項榜單,將會取消在玄道的資格,成爲所有人追殺的目標,致死方休,成功突破玄道,去往天界的,則永不再收錄進榜單。
這個消息倒是非常重要,意味着越蒼穹他們進入玄道之後,將會遇上什麼樣的挑戰,越蒼穹記下了這些,而如何打開玄門的方法,他也瞭然於心。
“原來這道門被星河門的高人,使了天地大神通下了禁制,除非得到守門人的允許,否則無法開啓。”他向衆人解釋道。
“那怎麼辦,其實不是還得靠他才能開門?”司空晨沒好氣道。
“這個不難。”羅嵐飄身下來說道,“區區一個巨人族而已,我有辦法讓他爲咱們所用。”
說着來到歐陽坷面前,雙手輕輕擺動,凝結出虛幻的影像,卻把歐陽坷的徹底給催眠了,饒是歐陽坷再怎麼囂張,中了羅嵐的迷心決,最終難免還是要服服帖帖的。
越蒼穹當即鬆開手,和衆人一起看她表演,不消片刻,歐陽坷已經完全被羅嵐所臣服,恭敬地說道:“主人,你想要我做什麼?”
羅嵐搖手一指那道玄門,命令他說:“我要你無償地把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還有今日的事不準宣揚出去。”
歐陽坷一鞠躬說道:“打開玄門我可以做到,但是方纔發生的事,我沒有辦法隱瞞,星河門的長老一直在注視着這裡的一切,誰也跑不了的,主人你還是不要和他們一起爲伍了。”
“你這廝,中了催眠術,還這麼囂張!”司空晨在後面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
歐陽坷捱了打,卻毫無反應,只是麻木地轉身來到玄門之上,輕輕叩擊,試圖破除玄門上的法印,然後就聽玄門輕輕開啓,豁然敞開了更大的一條通道。
就在衆人欣喜之時,越蒼穹忽然預感到不好的警示,急忙說道:“小心,大家不要靠近。”
此言一出,卻感覺到一陣強風憑空吹起,啪的一聲又將這道玄門重重地合上,而歐陽坷也因爲那道神力,被震得飛了出去,重重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眼見他就要掉進海里,憑空一個人影閃現而出,猛的卻將他給抱了起來,又帶回了戰車上,卻是諸葛霸天施以援手,救了他一命。
歐陽坷麻木地問道:“爲什麼要救我?”
諸葛霸天很不客氣地將他扔在船板上,說道:“可憐的小狗,只是看不慣被人拋棄了。”
不用問,這一定是星河門的人,發現了玄門的異狀,突然出手阻止歐陽坷爲他們開門。
越蒼穹轉身望着面前再次被封閉的大門,冷冷說道:“星河門?以爲這樣就可以擋住我嗎,這一回我非得把這道門砸破了不可。”
當即施展洞察之術,眼前這道玄門盡收眼底,他同時吩咐夏侯顏回到車上,亮出玄武神鏡,勢要找出玄門的破綻,以及星河門留下的禁制。
事已至此,衆人也對越蒼穹的做法,並無異議,當即各自歸位,夏侯顏皇普清等人到了戰車之上,啓動機關,隨時準備開動,司空晨、白豫川則站在越蒼穹身旁,準備施以援手。
片刻過後,一道強光自戰車上照耀而出,打在玄門之上,立時將其照了個清楚,越蒼穹藉着玄武神鏡的光芒,仔細辨別,終於發現了玄門四周所種下的強大的法陣。
“果然不簡單!”他和戰車上的羅嵐齊齊點頭嘆息,在這裡能夠精通五行巔峰,也只有他和羅嵐。
況且,仔細看去,這道玄門不只是四周佈下了強大的法陣,而且自身也是精妙無比的機關,越蒼穹卻聽夏侯顏說道:“這道玄門的工藝,雖然不及我們夏侯家的技術,但是勝在能將這麼高大的玄門,打造成這樣的精細程度,看來對方一定是擁有大神力者。”
越蒼穹道:“這麼說,那就別浪費了,等會兒開動戰車,直接把這道玄門,收爲己用,回頭讓我煉製成強大的法寶,以後又能克敵制勝了。”
一番部署,越蒼穹等人已經心中有數,接着便要先破陣法,再闖玄門,還是由羅嵐打頭,卻見身形飄動,頃刻之間,已在玄門四周旋轉了數圈,以無上的幻術,將牢不可破的法陣,一點點兒拔出。
而越蒼穹則靜待着時機,一等法陣破綻露出,立刻和司空晨他們招呼說道:“動手!”
幾人齊齊出手,功力盡出,各自將手中最強大的神兵,使了出來,無盡的神力,匯聚在一起,透過法陣的空隙,被傳遞了出去,徑直打在玄門之上,竟然發出一聲微響,再次開啓一絲縫隙。
“就是這個時候,不要鬆懈!”越蒼穹一邊催升功力,一邊暗示夏侯顏將天元戰車開了過來,就在衆人連番發動攻勢,將那道玄門硬生生開啓出一道拳頭大小的縫隙,夏侯顏也已驅動着天元戰車,把所有人都接上了車去。
越蒼穹馬不停蹄,進入車內,強行往前傾軋,天元戰車無端衝到玄門近前,幾乎毫無預兆地將整座玄門照進玄武神鏡之中。
隨着戰車上,山河破碎旗不停地飄舞,戰車所有的法寶都在這一刻運轉了起來,雖然玄門自身的法陣以及神力也不簡單,但是此刻面對卻是擁有無數法寶的上古神器天元戰車。
而天元戰車在越蒼穹手中,不斷地恢復着實力,此時戰車又有越蒼穹等人全然聚集着各自的神力,和麪前這道玄門相互抗衡。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那道高不可攀的玄門,居然鬆動了,然後不可遏制地被化作了滾滾濃煙,吸進了玄武神鏡之中,憑空頓時像是失去一道屏障,玄道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震撼!
伴隨着玄門外那一聲巨響,遠在玄道盡頭的一座山峰之上,一名紅袍老者不由皺眉睜開眼睛問道:“來了,終究是來了,玄道從此多難,諸位師弟如何看待?”
山峰之上,圓圈還坐着五六人,各個都是穿着渾身佈滿星辰的道袍,此時也都有些愁眉不展:“沒想到傳說中那個災星竟然來得這麼快,本來咱們已經快要將掌控住一切,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把形勢再度逆轉?”
“很難說啊,雖然之前咱們破了他的運勢,讓他耽誤了五年,可這災星還不是闖出了無妄之地,如今還大舉襲來。”一名白袍道姑說道。
“一切都看運數了,實在不行,下達格殺令,讓玄道上的人都對此子下手,不信他能逆天到能對抗所有新近的俊秀?”另一名藍袍老者說道。
“但願吧,咱們星河門已經耽誤得太多了,這一次和驚寂門的天界之爭,終究沒有佔到便宜,太上長老們已經很是不耐了,所以這一次一定要阻止越蒼穹這個災星進駐玄道,下達格殺令,必要時諸位與我同去。”紅袍老者最終做了決斷。
當即,一點黃光在其之間聚集,慢慢變大之後,分成無數的浮點,各自分散而去,向玄道上散發密令去了。
公示:有新進者越蒼穹一行,硬闖玄門重傷守門人,違抗玄道律條,即日起正式成爲不速之客,凡玄道中人,務必驅逐越蒼穹一行,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