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點點頭,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猶豫,稍事休息,便即開始深入修煉,他有萬象元神輔佐,加之嚴禹城在旁邊輔佐,進展極爲神速,不停地在法陣內磨練筋骨,凝練氣息,將無窮神念化作強大神力,融匯貫通,最終達到初階中期。
這個時候尋常的場地,是無法給予更大的壓迫和刺激,萬象法陣油然一變,憑空爲越蒼穹施加了更大的壓迫與封鎖,越蒼穹便以這個鐵桶一般的法陣,不停反抗,不斷強大的自己的意念,生出更強大的力道,非人之力。
如此這般,在一日後,越蒼穹終於成功達到了初階上期的境界,中間嚴禹城出去了兩次,一次是打探司空晨和彤兒的安危,並和蘇臣飛聯繫上,互通消息,以防止白骨老祖驟施殺手,另一次則去天元戰車和蘇宴紫碰了面,交代了越蒼穹練功的情況,並取來了幾枚精進果。
有了精進果的輔佐,越蒼穹中間休息了半日,服下以後正式開始向中階初期進發。
想要達到中階初期,則比初階更爲不宜,因爲中階神力巔峰除了可達千斤之力,還可隨心所欲地將神力凝聚一點,攻擊對手的弱處,更加註重地是巧力,當年嚴禹城就是在這一階停滯不前,直到被困於此方纔逐漸突破。
越蒼穹服下精進果後,感覺身體就像是急需食物的餓漢,很快就在丹田內消化分解,補充進身體各個部位,尤其肌肉之中掌管發力的筋膜,更是貪婪地吸取營養,以至於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的血肉都有了靈性,變成了被祭煉的魔神。
當即不由一愣,竟有種完全沒有吃飽的感覺,又服食了一枚精進果,才問嚴禹城道:“好奇怪,我覺得自己的肌肉都活了一般,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自然!”嚴禹城在地上寫道,“《大力魔神功》本就是將筋肉煉化成活的功法,你在修煉的過程中已將意勁激活了自身的筋肉,所以你不知有了神力,筋肉也變成了擁有靈性的活物,待將來達至巔峰,更可以肉身離體,自成化身。”
越蒼穹恍惚明白,《大力魔神功》實則是筋肉、神力兩種巔峰交叉修煉的功法,當即瞭然於心,繼續突破。
如此又足足在法陣中修習了兩日多,法陣施加的壓迫與禁制更是增加了兩倍,而越蒼穹的神力更是有一千斤增至兩千斤、三千斤,最後直到四五千斤才停了下來,他一腳之力更是恐怖地能達萬斤有餘。
然而如此的修煉卻已是極致,萬象元神發覺了一個漏洞,此處的靈氣不夠充沛,再加上《大力魔神功》修習肉身的法門太單一,只能強化體內操控力道的部分筋肉,無法全面地增強筋肉,是以效果有限,若要繼續突破難免徒勞。
越蒼穹卻不甘就此停滯不前,思量了半日,卻想到了一處突破口,其實人身上最有力氣的器官既非是手,也非是腳,而是人的牙齒,拳腳要想突破不宜,那麼牙齒應該能達到更高的境界吧。
因此他轉而去修習牙齒上的神力,將所有的神念都集中在一張嘴上,不停地激化口腔內的肌肉,促進牙齒的新陳代謝,將全身的營養都送至口腔,強化牙齒的力度強度以及韌度。
他甚至還別出心裁地想到了一些修煉方法,起先是用繩索捆上石頭,再以牙齒咬住然後拉扯,並不斷加大石頭的重量,再然後是將意勁遍佈牙齒四周,咀嚼堅硬的石塊,直到把石塊能輕鬆咀嚼成粉末,接着開始銜着匕首,奮力揮舞、甩動,試圖練習別開生面齒劍,以牙齒揮舞的利劍。
這個將是對付白骨老祖的必殺絕技。
又在法陣中密集地訓練了半個下午,越蒼穹自信已有足夠的把握,和嚴禹城商量過後準備正式開始向白骨老祖發出挑戰。
兩人依舊從河中游回到山谷之中,未從河面露出,就感覺到外面飄蕩着濃厚的白煙,白骨老祖看來是着急了,越蒼穹和嚴禹城打了個手勢,他拿出玄武神鏡瞄準河面,猛然發動寶物,隔着河面那無數的白煙被吸了進來,一時捲起驚人的駭浪。
轟然數聲,幸虧越蒼穹神力巔峰已達中階初期,強健的臂膀承受着鏡面上帶來的衝擊,足足堅持了一炷香有餘,才停了下來,望着鏡中世界無數的冤魂,越蒼穹一聲嘆息,急忙游出了河面。
兩人走進谷中,急速向白骨老祖的地盤奔去,一路上又爬起來不少的骷髏向兩人發動攻擊,越蒼穹施展大力魔神功,拳影飛舞一時打爛了無數的白骨,落得一地的碎片,於是踏着這無數的碎片,大步向前走去。
眼見終於來到禁區附近,忽然面前跳出兩具骷髏,用奇怪的手法擋住了自己,其中之一居然接連擺出了好幾樣動物的形態,一會兒是虎步,一會兒是狼行,凌空一躍,居然還是大鵬展翅,另一個就把周身的骨節都拆卸下來,四散飛射,耍得人眼花繚亂。
越蒼穹看得奇怪,手上卻不怠慢,揮起一拳就打得對方散了架子,嚴禹城卻突然伸手攔住他,使勁搖了搖頭。
當即不由一呆,卻聽萬象元神也在腦海中警告說:“對方好像是熟人,應該是司空晨還有彤兒,你不可魯莽。”
怎麼會是他們,這下可麻煩了,白骨老祖居然下了黑手,這可如何是好,越蒼穹投鼠忌器,心說若是一拳把他們打散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恢復原形。
就是略一遲疑,卻吃了大虧,兩人手上毫不鬆懈,連施殺招,逼得越蒼穹和嚴禹城幾乎無路可去,越蒼穹心說這可不行,關鍵時刻不能手軟,正要痛施殺手,半空中忽然錚錚兩聲鳴響,數道音波悄然擊中化作骷髏的司空晨和彤兒身上,兩人頓時身子一栽,魂魄被震出了體外。
越蒼穹擡頭一看,卻是夏侯顏和蘇宴紫駕着天元戰車趕來救援,忙道:“太好了,你們收好司空晨和彤兒的骨架,咱們一起殺進去,今個就是白骨老祖的末日。”
夏侯顏答應一聲,下車收殮司空晨兩人的屍骨,越蒼穹則和嚴禹城跳上戰車,嚴禹城驚訝地指了指戰車,意思這可是無價之寶,旁邊的蘇宴紫卻被嚇了一跳,拉着越蒼穹問:“他就是際遇門的前輩,還是挺嚇人的。”
越蒼穹不欲多說,只道:“一切容後再說,咱們且先搞定了白骨老祖,宴紫記得蒼穹大哥說要給你一個大驚喜嗎,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
四人駕着天元戰車,夾帶着風雷之勢,勢如破竹一般就闖進了白骨老祖的巢穴,此刻白骨老祖正在接受蘇臣飛的醫治,意外見到越蒼穹開着戰車闖了進來,怒道:“好你個傢伙,讓你逃過一次,還主動送上門了!”
“瑕疵必報,纔是大丈夫,等了這麼多天,少爺已經夠有耐性了,你就過來受死吧。”越蒼穹大吼一聲,忽然仗着手中百寂神槍,一槍掃了過去。
他這一槍夾帶着無窮神力,至少可抵五馬奔騰之力,白骨老祖剛剛幻化出來的白煙,未及施展就被這神鬼一般的一槍,掃得蕩然無存。
“神力巔峰,怪不得你如此託大,可惜在我筋骨巔峰圓滿的境界下,你們還不是對手。”白骨老祖森然一笑,仰面說道,“全都給我出來吧,把這些人都給我吞噬了。”
忽然無數的白煙自四面八方都聚集了過來,這些都是被白骨老祖害死之人的亡魂,慘被白骨老祖以邪術祭煉,變成了他殺人的利器,卻見四周圍頃刻間就蕩起無數煙霧,飄飄蕩蕩似乎分不清方向。
越蒼穹卻不怠慢,長槍高舉,一招暴雨梨花,將渾身的神力使到了極處,頃刻間宛如颳起了一場旋風,那些煙霧未曾挨近就被衝擊得蕩然無存。
旁邊嚴禹城立時搶上,大力魔神功傾力而發,無盡的神力立時拍向了白骨老祖的肉身,卻是要逼對方和自己硬碰硬,白骨老祖森然一聲冷笑說道:“大力神君,你還真是不死心,想和我玩硬的,沒那麼容易。”身子一晃立時化爲煙霧,彌散開來,頓時分不清哪裡纔是他的真身。
上一次,越蒼穹就是輸在了這一招上,如今對方故技重施,越蒼穹不由皺眉怒吼,轉身跳上戰車,將玄武神鏡置於車頂,喝令道:“天元戰車,給我全力找出對方的真身。”
“沒用的,這個時候只能拼一拼了。”嚴禹城拳腳不停,將大力魔神功使到極處,掌風之中帶着無盡的風聲,宛如蜂鳴,啪啪數聲,那無盡的煙霧被他逐漸驅散到半邊,恍然露出坐在前方的蘇臣飛。
蘇宴紫猛然見到父親,不由驚道:“父親,你怎麼在這裡?”
蘇臣飛衝她微微搖頭,隨即說道:“白骨老祖,能不能談個條件,沒想到我失散的女兒也在這裡,你只需放她一條生路,其他人我一概不管。”
煙霧之中卻傳來白骨老祖,極爲陰森的聲音說道:“蘇臣飛,你敢騙老夫,怎麼你的女兒也在這裡,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
“老祖,你端的還是不肯信我,當日越蒼穹這小子從我家拐走了我女兒,我就和他勢不兩立,怎會耍什麼陰謀,況且你這裡是龍潭虎穴,我怎麼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也送進來。”
“說的也是,你若沒有說謊,就去殺了他們中的藝人,然後把你女兒帶走,咱們的交易依舊算數。”白骨老祖陰險地說道。
“不可能,父親你真的在和這人談什麼交易?”蘇宴紫明明覺得不妥,卻忍不住還是問道,旁邊夏侯顏急忙拉住她,暗中示意不可亂來。
蘇臣飛不由嘆氣:“看來也只有如此了,越蒼穹你拐走我女兒,今個咱們就在此做個了結吧。”說着一個箭步就竄到了越蒼穹近前,揮拳來打。
越蒼穹自然知道他是在做戲,當即也反脣相譏道:“未來老丈人,你就別磨不開面子,宴紫和我是兩情相悅,你又何苦棒打鴛鴦。”
兩人一邊做戲,一邊交手,虛張聲勢地過了兩招,蘇臣飛悄悄對越蒼穹說道:“我在他的藥中做了手腳,可以根據氣味分辨他在哪裡。”
越蒼穹低聲說道:“什麼氣味,如何分辨?”蘇臣飛一錯身,悄悄將一味藥材塞入他手心,然後一個踉蹌倒退幾步,扶着肩膀說道:“白骨老祖,我說了你不該對我疑心太重,俺傷勢未愈,如何與這初生之虎對抗?”
白骨老祖冷冷哼道:“蘇臣飛,你這蘇家家主也太沒有用了吧,連個區區神力巔峰初階的小子都打不過,還是老祖我親自出手吧。”
忽然四下的煙霧再次聚集,猛然化作一頭龐然巨獸,咆哮着向衆人發起進攻,嚴禹城衝上去狠狠一擊,與那巨獸硬碰硬接了一招,巨獸轟然而散,落地之後卻化作一攤沼澤,席捲到嚴禹城的腳下要將他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