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豫川看着他那出神入化的變現,竟是起身大笑:“男兒好色,風流本性,雲風你倒是放得挺開。怎麼,什麼也不想再管了,心灰意冷了!”
越雲風彷彿纔回過神來似的,只是藏身在霧氣繚繞的泉水之中說:“侯爺別開玩笑了,雲風經歷了這麼多事,什麼也都看開了,世事無常,得過且過,我如今吃喝不愁,還有什麼好爭的。”
白豫川卻俯下身說:“雲風,你這麼說就是太看不起自己了。你以爲演武院易主之事,是我一手操辦的嗎?你可知此事乃是聖上的意思,她不想看着你一家獨大,纔有意利用四國當中最不起眼的司徒家,來牽制你。”
“這叫做相互制衡,雲風你應該感覺自己上一堂很寶貴的課。”沒想到白豫川居然會把矛頭又推到嵐帝身上,試圖離間二人,“接下來不是在這裡荒廢時日,而是靜待時機,我白豫川是真的看好,還想着讓你跟我建功立業呢。”
越雲風心中暗笑,白豫川你這是要玩一個巴掌一個棗啊,還想暗中再拉攏自己,如何有這麼容易的事?
當即長出口氣說:“侯爺錯愛,雲風如今真的是沒了心志,若然侯爺真看得起我,不妨試着給我找個肥差,以後在帝都內混得順風順水最好。”
白豫川見他竟會向自己謀求官職,這是真的玩物喪志了,又見越雲風在和自己對話之際,不忘在水下逗弄躲在身旁的侍女,荒yin的程度可見一斑。
當下好言勸了幾句,竟是不再多說,就此離去。
越雲風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纔在溫泉中長出一口氣,對着隨後進來的慕容求道:“真是好險,沒想到……”
忽的心生一絲不妙,忙又將身旁正要散開的兩名侍女,重新摟在懷內改口說:“姐姐躲什麼,慕容又不是外人,來來來咱們一起盡興。”
慕容求聽他話鋒一轉,尚未明白過來,就聽見白豫川的呻吟在背後說道:“險些忘了問你一句,我說雲風你何時又跟司徒家的小姐搭上了關係?她竟來你的府上,親自拜訪。”
沒想到白豫川去而復返,分明是不相信越雲風,故意來試探。
幸虧越雲風及時遇到這一幕,繼續演戲還和侍女在池內嬉戲起來,聽到白豫川此問,大怪:“啥米?司徒家小姐來找我?有這事嗎,慕容?”
慕容求見他急問自己,便說:“可不是,人家來了有一陣了,可你在這裡玩得高興,我如何說得出口?”
越雲風卻埋怨他說:“你怎麼不早說,那司徒家小姐害我不淺,虧我還給她治病,是不是來找我看病的,行啊就讓她跳進了伺候伺候我再說。興許我高興了,什麼也能答應她。”
話說到這裡,已是無恥之極,越雲風記恨司徒茗的心意表露無疑,白豫川聞言卻也只信了半分,他回頭望了眼側立在門外的司徒茗說:“雲風,你這麼說也太不客氣了。難道不怕傳進司徒小姐耳中,讓人家尷尬。”
他竟是還要看司徒茗的反應。
司徒茗那般聰明,如何不知,竟在門外扭頭跑掉,還使勁撞倒了兩名侍女。
越雲風恍然大悟一般,驚道:“怎麼她在門外?算了,走就走了。侯爺若是沒事,我可要繼續了。”
摟着一旁早就看呆的侍女,撲通又鑽進了泉水之中,不見蹤影。
白豫川此刻確信無疑,這個雲風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打消了所有顧慮,他終於離去。
打發了白豫川離開,過了好久,越雲風才從水面之下,露出頭來,長出了一口氣,漂浮在泉水之中笑說:“慕容,去把司徒小姐請到客廳。我換好衣服就來。”
慕容求點點頭,忙去招呼司徒茗,越雲風則從溫泉內出來,由兩名侍女伺候着換好衣服,出去和司徒茗詳談。
剛進到廳中,趙大就回來報信,說是已經通知了獨孤宗,正在門外等候。
越雲風擺手說:“讓他進來吧,都不是外人,正要把他介紹給司徒小姐。”
趙大出去叫人,越雲風則對坐在客廳的司徒茗道:“司徒小姐方纔多有得罪了,不過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稍候會有幾個朋友過來幫手,由他們負責接應你出去。”
說話時,獨孤宗已經和南宮覺走進了這裡。
二人也是第一次進入這帝都有名的築香小院,一路之上所遇都是妖豔成熟的侍女,入目的佈局都是奢華已極,等進到屋中尚還沒回過味來。
直到越雲風上去拉住兩人說道:“二位師兄,這幾日真是想死小弟了。怎麼,是不是被這地方的給弄得神魂顛倒了?這裡就是銷金窟,專門用來絞殺那些失勢的朝中重臣,兩位哥哥可不要步我的後塵。”
獨孤宗和南宮覺恍然覺出失態,忙笑道:“雲風你說笑了,只是從沒想過築香小院會是這等樣子。對了,叫我們前來究竟有何事?”
越雲風也不羅嗦,徑直就把司徒茗介紹給二人,順便說了目前的情勢,讓二人幫忙送她出城。
對於越雲風的請求,獨孤宗和南宮覺自是不會推辭,只是二人心中好奇的是,爲什麼越雲風還要幫司徒家的小姐?
另外,此事似乎請得幫手越多越好,單單卻只叫了兩人前來,竟沒有去找皇甫川,更讓二人心中奇怪。
越雲風似也知道兩人心中疑惑,便即說道:“二位哥哥心裡一定有古怪。雲風不怕只說了,我和司徒小姐之前是有誤會,不過如今已經達成一致了,其實整件事背後另外有人搗鬼,目前還不方便透漏。”
“至於爲何只找二位過來幫忙,那是因爲此事需要保密,雲風目前被軟禁於此,不便外出,所以事情還是越保密越好。二位已是我在武學院最親信的人,所以只找你們來幫手。”
一番話,釋去二人心中疑惑,獨孤宗則道:“雲風,你說吧。要怎麼安排?”
越雲風便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今晚我就要送司徒小姐離開,到時候會散播消息出去,迷惑敵人。然後各位來我這裡集合,各自帶一名侍女姐姐,喬裝改扮,先行出去。”
“記住你們只是誘敵,不用直接和對方硬碰,若然有人攔阻,關鍵時刻可以主動暴露,讓對方不再追趕。”越雲風還拿出了一張地圖,分派起人手,“因爲真正的司徒小姐,還會在這裡,我就是要想殺她的人,一次又一次撲空。等到對方等得不耐煩了,再找個空檔,把人送走。”
“最關鍵的一步,將會在這裡,由我和慕容求負責把守。”越雲風說到這裡還沉思了一下,“如果我的計策奏效,對方很可能在最後關頭忍耐不住,衝到築香小院強行殺人,我會來一招移花接木,將司徒小姐藏起來,告訴對方人已經離開了。”
“到時候,經過一夜的折騰,想必那些人不會有疑心。只要把他們騙走,我就會把司徒小姐送走,到時候務必要爭取時間,大家可能還要回來援手。”
“因爲我計劃最關鍵的一步,就在這裡,無論敵人上不上當,我都可以隨時改變計劃,將人送走。”說到這裡,越雲風狡黠對幾人笑道,“如果那些人來不肯上當,還要圍在這裡,我就會把人想辦法送出去,到時就得勞煩幾位把小姐送走。這一招就叫虛則實之。”
獨孤宗他們聽完計劃,到時有些摸不着頭腦,畢竟越雲風的計劃太過複雜,涉及了許多心理還有迷惑人的把戲。
但是司徒茗心中卻是明亮一般,暗道越雲風的計策可謂萬無一失,只是有一個問題,如果敵人不肯上當,他該如何把自己悄悄送出這裡。
卻見越雲風吩咐完了以後,卻瞥了她一眼,腳踩了踩地面,當即醒悟,越雲風之前送自己回來的那件法寶,可以挖通地道,日行百里,便即恍然。
越雲風把事情交待完,獨孤宗他們各行其是,着手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