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稍稍驚訝了一下,“我去,你還說別人貪得無厭啊?!”
趙平安心虛了,還想辯駁一下,“我,我沒有,你你你……”
“行了行了,管你有沒有。”寶珠打了個哈欠,“你也沒必要對我坦白,我不管你這事。”
“不不不,我坦白,我什麼都說。”
趙平安嘆了口氣,“都怪我自己貪財,但罪魁禍首是楊根啊!是他跟我說那東西藏在哪,說很值錢,慫恿我一起去偷。”
切,寶珠睥睨了他一眼。
“樓盤後面那個還在建的工地,計劃是做個遊樂園的。那裡啊,就是當年挖出棺木的地方,那截烏木就藏在那裡。”
“我們偷挖走烏木之後,樓盤就開始死人了。”
唔?
這引起了寶珠注意,她擡眼看陳了一,他同時也扭過頭來看她。
“你們沒看到啊,那些人死得可慘了。”
一想起那些畫面,趙平安整個人都在打寒顫。
“首先是那個開水泥罐車的,就是那種攪拌混凝土的大蝸牛車啊。不過你這麼有錢你肯定沒去過工地見過。”
其實寶珠不僅見過,還在建築工地修理過那些混凝土泵車。她裝模作樣的“唔”了聲,作出個懵懂的眼神,保持一下矜貴的人設。
“其他工人一個個推小車把水泥運走了,工頭就去叫那泵車工再運一車過來嘛,但電話響着人卻見不着,最後發現人躺車底裡,怎麼叫都沒反應。”
“拖出來後發現,冤枉啊,那截輸送管居然插到他嘴裡,那肚子漲得呀,水泥在裡面都凝固了。當時大家都慌了,都覺得他……”趙平安刻意壓低聲音說,“撞邪了。”
“害!你還真當我沒碰過混凝土泵車啊?”寶珠忍不住噴他,“那輸送管口子比拳頭還粗,怎麼塞嘴裡?!”
趙平安不可置信看寶珠。
寶珠反應過來,也懶得收斂了。
“還真塞進去了!那屍檢說,整個下顎骨頭都扯碎了。肚子裡全是結了的水泥啊,可慘了。”
“那後面的人呢?”問話的是陳了一,他居然也有興趣了。
第二個死的,是樓盤的清潔工大媽。
那大媽原本是地盤裡煮飯的,後來樓盤竣工她就去當了清潔工。
樓盤有部分單位需要做裝修,有很多木材堆到那工地裡,讓裝修工人在那裡鋸木。
結果有天工人午休,那豎着堆放的木板裡,居然有大灘血流出來。
工人就慌了,連忙把木板搬開,在中間位置,發現了被兩塊木板夾着豎立的大媽。
當時,人已被豎着鋸程了兩半。
木板一拿開,兩個半人硬邦邦的倒地上,血肉、腦漿、碎骨濺了一地。
後來,在清點那大媽的東西里,發現了幾塊古玉,經確認是那古墓的陪葬品。
寶珠聽着胃裡有點鬧騰,偏偏在她前方一家早餐鋪子裡,有個男生在吃着油條豆腐腦。
陳了一吁了口悶氣,從寶珠包裡掏出她那清涼油,往她額上鼻子塗了點。
“第三個是工地裡其中一個工頭啊,他死得最匪夷所思啊!”謝長安還在繪聲繪色的說着。
“幾年前工地在建時,地盤裡有個鍋爐房,裡面有個蒸汽鍋爐用來處理一些建築材料的。樓盤竣工後也停用了。”
“有一晚下班後,那工頭還約了我們晚上去打牌,結果哥幾個打到12點多都不見他人。然後有人說工地那鍋爐房居然開了。我們就去看啊,結果,”
趙平安回想起那個觸目驚心的畫面,依然心有餘悸,深呼吸一口,繼續說:
“我們看到蒸汽鍋爐開了,下面那個火燒得紅旺紅旺的,”
他低頭狠狠揉了揉眼睛,手抖得厲害。
“他人居然躺在鍋爐上的蒸汽室裡,蒸汽從四面蒸過來把他整個蒸熟了。”
趙平安懊喪的搖着頭,“我當時就叫他不要拿那些陪葬品,他就是不聽。造孽啊……”
寶珠整個呆了。
良久,她纔回過神來,深深喘了一口氣。
“好了,故事聽完了。”
陳了一說罷,拉起還在發懵中的寶珠,徑直往她家大樓門口走去。
“我不是說故事,我親眼所見,樓盤很多人都見到的!”趙平安大喊。
寶珠回頭想說什麼,陳了一不由分說摟過她肩膀走。
趙平安急得都要哭了,他連忙跪着爬過去,大喊:
“女先生呀,寶姐姐,寶姑奶奶……你要救救我,否則我也沒命啊……”
趙平安想拉寶珠腿,陳了一干脆一把抱起她。
不知哪裡跑出來倆個孔武有力的黑西裝保鏢,其中一個像捉小貓一樣捉起趙平安的脖子,單手把他整個擰起來。
“丟一邊去,別讓他跟來。”吩咐完,陳了一抱着寶珠徑直上樓去。
“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
陳了一沒回答,一口氣把她抱上樓。
洗嗽完畢,寶珠又被陳了一熊抱着睡。
但她睡意全無,腦裡一直在想着剛纔聽到的恐怖死亡事件。
“手這麼冰?”
陳了一大手把她雙手包裹在裡面,慢慢搓暖。
此時,兩人靠得很近,寶珠擡頭便直面他新鮮溫熱的呼吸。
逐漸地,兩人的氣息交融,呼吸都帶着對方的味道。
不知不覺地,寶珠感覺暈眩,睜眼便是天旋地轉。
待她反應過來時,她才發覺,自己被牢牢吻住,密不可分。
“等下、等……”
沒有回答。
小麥色的大手與她白皙小手十指緊扣。
漸漸的,大手越攥越緊,青筋暴現。
而她的手酥軟無力,嬌弱柔荑逐漸屈服於剛猛鐵腕之下。
突然,寶珠腦海一個激靈!
“不行不行不行……”
“別鬧,閉上眼看不見就行了媳婦。”
許是寶珠掙扎得厲害,又打又罵的,還哭,最終陳了一被鬧得煩了,放開了她。
“怎麼了又?”陳了一坐起來生悶氣。
“我,我就是,不太行……”
“你有什麼不行的!每次到關鍵時刻你就鬧,還哭,剛還打我!”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強那個啥你!要不是我心理素質身體素質過硬,我就被你鬧得不行了!”
陳了一背過身去,躺下不理她。
過了一陣,寶珠推了推他,“歪……”
沒反應。
“陳了一?”
“大公子?”
“哥哥?”
“別勾引我,等下把你強那個啥了!”
哼!
寶珠也不理他,躺下,自言自語,“我剛是想到了些東西。那三個人的死法,我以前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