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聲音又嗲又媚,彷彿**的母貓喵喵叫,如果坐在屋裡的真是諸葛居,那麼肯定早就撲過去開門了。
然而如今的諸葛居,卻是王動冒充的,捏着玉片鄙夷一笑,衝着坐在一旁的於小果道:“你去開門,打發走她們。”
王動以柳青青和盧美美的一貫作風,和她們目前的處境爲出發點往下推敲,很容易就做出了判斷,料想她們今夜很可能會打着“談心”的幌子登門。
所以,他早就喊來了住在隔壁客房的於小果做擋箭牌,果然有備無患。
於小果點了點頭,起身走過去打開房門,很不客氣道:“夜都這麼深了,你們有事嗎?”
門外,柳青青和盧美美一臉錯愕,看了看於小果,又瞅了瞅屋裡翹着二郎腿笑嘻嘻的王動,自以爲明白了什麼。
柳青青訕笑道:“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問問諸葛師兄,咱們明早幾時啓程?”
於小果冷道:“師兄明早起牀,我自然會通知你們。”說罷砰的關上房門。
柳青青和盧美美面色陰鬱轉身離去,在走廊裡走出老遠壓低聲音恨恨道:“明早起牀通知我們?她晚上難道要睡在那裡?”
“還用問嗎?當然是了,真沒想到她居然開竅了,變得這麼不要臉。”
屋裡,王動看了眼重新落座的於小果,放下手中的白色玉片,閉上眼睛道:“再過上片刻,你也就回去吧。”
“嗯。”於小果點了點頭,靜靜地看着閉目沉思的王動,片刻之後,起身退出房間,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第二天一早,王動一行人離開太南島,將近中午的時候,返回了歸西劍派。
於小果的小院裡,毀掉的小藥田,很快就移植滿了奇形怪狀的各種靈草。
這些原本生長在海底的靈草,大部分的適應力很強,暴露在空氣中依然生機盎然,在陽光下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光暈,看着就讓人賞心悅目,散發出的香氣也很好聞。
至於少數離不開海水的靈草也好處理,小島周圍全是海水,幫它們弄上幾處水坑,經常更換新鮮海水就是了。
王動兌現了許諾,爲於小果弄了一個真正的靈藥田,於小果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他的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一旁給於小果“熱心”幫忙的柳青青和盧美美,嫉妒無比的看着於小果的新藥田,之後對王動大獻殷勤。
王動時不時地撩動一下身後的披風,大刺刺的站在那裡接受對方的吹捧,忽然擡手打斷,看向於小果道:“青青和美美已經是自己人了,把你賣到的靈石,取出一些送給她們,讓她們添置一些護具,來日新秀爭霸賽上也好防身。”
柳青青和盧美美眼睛一亮。
爲什麼這麼做,昨夜王動已經說得很明白,於小果裝作不情不願的取出二百來塊下品靈石,交給了連連道謝的柳青青二人。
煉氣境的弟子,每月只能領到十塊下品靈石,每人一百來塊,這對柳青青和盧美美來說,可是一份十分可觀的意外之財,而且還不用冒險,來的相當容易。
所以,二人看向王動的眼神,甜膩膩的一敗塗地。
王動爲了避免麻煩,看向她們道:“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爲了保下你們,我諸葛居已經和孫子、黃花那兩個禽獸結下了恨比海深的樑子。”
“一個月後便是兩派弟子的新秀爭霸賽,兩派煉氣境五層以下的弟子都要參加,爭霸賽上死傷勿論,到時候那兩個禽獸肯定要找我們尋仇出氣。”
“而我作爲你們的領頭羊,自然要挺身而出維護你們,所以這一個月裡我要潛心修煉,以便來日殺他們個落花流水,你們沒有吩咐不要來打攪我,否則別怪我翻臉不管你們。”
柳青青和盧美
美暗暗點頭,看來諸葛居還是頭腦清醒的,知道那兩個傢伙不好對付,這是要閉門苦練啊。
柳青青道:“我們怎會不知好歹呢?只是,萬一他們趁着師兄閉關找我們麻煩,我們又該怎麼辦?”
盧美美也是一臉緊張。
王動冷笑道:“怕他們作甚?他們真要無所顧忌的話,早就將那件事公之於衆了,一直忍着,就是顧忌着臉面,爭霸賽之前,他們即便有心,也不敢逼得你們狗急跳牆。”
於小果暗暗竊笑,柳青青和盧美美頓時放了心。
王動道:“小果師妹,我每日的晚飯由你來送,好啦,我閉關去了。”說罷一甩披風揚長而去。
“師兄走好。”送到院門外的三個女人笑容滿臉,心思各異……
轉眼過了三天。
這三天裡,諸葛居的大名在小島上傳開了,簡直如雷貫耳,被弟子們津津樂道的,大致有這麼幾件事。
一,諸葛居得償所願,和於小果確定了戀愛關係,似有目擊者暗中證實,他曾和於小果一夜同眠。
二,諸葛居和前隊友孫子堅、端木黃花反目成仇,退出了花堅居雜貨鋪,捲走了大量財物。
三,諸葛居獸.性.大發,挖了孫子堅和端木黃花的牆角,將孫、端二人的女朋友搶到了自己手下。
四,諸葛居和於小果只是出海一次,便斬殺了大量低級海獸,採到了許多低級靈草,於小果親口證明,是諸葛居大發神威幫她弄到的。
於是大家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諸葛居一直深藏不露,真實的戰鬥力絕對不像以往表現的那麼窩囊,他引而不發藏拙與人前,就是要在新秀爭霸賽上一鳴驚人。
五,諸葛居三天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藏匿在他的院落最深處,閉關潛心修煉,其志向野心已然暴露,透出的鋒芒,赫然指向了新秀爭霸賽的前三名。
聽了這些有鼻子有眼的傳聞,歸西劍派的高層們閒聊之時紛紛頷首。
這個諸葛小弟子,在男女關係上的確是混賬了一些。
但是瑕不掩瑜,此弟子在修煉一途上,忍得了寂寞,甘願幾年默默無名,態度十分之堅韌不拔,這樣的弟子才配得上真正的新秀二字,可堪造就。
旁人不說,來日帶隊參加爭霸賽的長老之一,外號“金燈大劍”的葉隨良就曾笑呵呵的說過:
“如果這個諸葛小弟子真能在爭霸賽上取得前三名的驕人戰績,那麼我葉隨良,願意在他入劍洞深造回來後,收他做個記名弟子。”
這個消息一出,西島上的弟子們簡直瘋狂了,能被金燈大劍葉隨良長老看中,這是何等的機緣啊。
記名弟子和記名弟子不同,結丹境劍修長老的記名弟子,含金量簡直太高了,沒有人不想做這個記名弟子。
而引起金燈大劍說出這個承諾的諸葛居,風頭猶如驚濤駭浪,一時無兩。豈不知金燈大劍葉隨良,當時只是隨口一句笑言罷了。
孫子堅和端木黃花頓時如臨大敵,二人爲報“戴綠帽做王八”之仇,也爲了爭霸賽上弄死諸葛居,雙雙卯足了勁閉門修煉。
據說他二人已經瘋狂,過去的三日裡滴水未進,顆米未食,一直都在瘋狂修煉。
不少弟子從二人院外走過,無論是白天,又或是半夜三更,總能聽到院子裡勤奮練功的沙啞吼叫聲。
關於這些,王動聽於小果說了之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金燈大劍”葉隨良是否看中諸葛居,他這個冒牌貨根本不在乎。
他擔心的只有一點!
而他在乎的,就是爭霸賽和將來的劍洞之行,之後他便會悄然離去,他的終點絕非歸西劍派,他志在整個南海。
至於孫子堅和端木黃花,在他眼
裡就是兩個笑話,任由他們玩了命修煉,即便是累吐血又能怎麼樣呢?在築基境的修士面前,他們根本沒戲。
幾天後的夜裡,點點繁星閃亮夜空。
諸葛居的宅院中,王動確認了院子周圍沒有旁人,返身進屋坐在牀邊,眉心綠光一閃,五靈寶珠出現在手中,小心藏好後,他唰的憑空消失,進了寶珠空間。
“她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嗎?”
仙湖湖畔,王動跪坐在淺水中,輕輕地撫摸着仰躺水中昏睡不醒的朱玲的臉,頭也不擡的問道。
馮瑤恭敬回道:“是的,不過近幾日,她的臉色又好了許多。”
劉青梅道:“主上,您不要擔心,我想她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我也盼着那一刻呢。”
王動撣了撣手,示意二人退下,之後躺在了朱玲身旁,臉龐貼着朱玲的臉,就彷彿朱玲真能夠聽到一樣,絮絮叨叨的說着些什麼。
那些話聽起來很平常,可默默站在湖畔的馮瑤和劉青梅,看着和朱玲相依相伴的那個男人,她們的心裡忽然又是酸楚,又是羨慕。
不知過了多久,輕輕地一聲水響,將發呆的二人驚醒,就見坐起來的王動深深的看了眼朱玲,隨後躡手躡腳起身走出湖水來到了岸上。
馮瑤一瞬間發現,王動溫柔多情的目光,已然變得平靜深沉。
王動淡然問道:“你們如今的修爲進度如何了?”
馮瑤道:“稟主上,我感覺再有四個月左右,便會衝竅晉升煉氣境了。”
王動看了眼劉青梅,後者興奮難掩道:“我的情況和馮瑤差不多。”
有了王動弄給她們的大量培息丹,本就有些根基的她們,修煉速度自然快了許多。
王動點了點頭,“照顧好朱玲的前提下,你二人努力修煉,不久的將來,說不定我會放你們出去幫我做事。”
“真的?”
一聽有機會出去,二人激動起來,這裡環境再好再是與世無爭,可就像一隻死氣沉沉的牢籠,時間一久沒人受的了。
王動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先前我有一隻獸囊和一隻儲物袋交給你們保管,把那隻儲物袋拿來。”
馮瑤應了一聲,工夫不大,取來儲物袋獻給了王動。
王動倒轉儲物袋一抖,光華一閃,兩隻漆黑色的小葫蘆已然落於掌心。
他看了看葫蘆,之後沉聲道:“以後,這兩隻煉妖葫我隨時會取用,不用的時候,就會把它們送回寶珠放在湖畔,你二人不必理會,明白嗎?”
對上王動冷厲的眼神,馮瑤和劉青梅慌忙點頭。
王動握着兩隻煉妖葫,轉身又看了朱玲一眼,下一刻身形憑空消失,霍然出了五靈寶珠。
窗外夜已深,陣陣海浪聲傳來。
王動收了寶珠坐在牀邊,一隻手掌託着兩隻煉妖葫,指尖劃破指肚,淌出的鮮血飛快地滲入了兩隻煉妖葫。
他趕忙運轉法力,配合着他的精血,祭煉起了煉妖葫。
突然,屋裡的溫度陡然下降,如同冰窖,充滿了陰幽的森冷氣息。
掌心上的兩隻葫蘆,突然嗡嗡作響,變得好像燒紅的鐵塊,從裡到外猛地涌現出紅色血光,照的屋裡一片血紅。
然而這血光來得快,去的更快,就在下一刻,飛快收斂縮回葫蘆,嗡嗡轟鳴的兩隻煉妖葫,頓時安靜下來。
王動看了看掌心上的兩隻黑葫蘆,炙熱的目光落向了對面桌上的鳥籠。
竹條編成的鳥籠裡,三隻羽毛鮮豔的小鳥,方纔還在閉眼睡覺。
然而就在煉妖葫被王動祭煉成功,葫蘆上噴涌出血光的那一刻,它們紛紛跳來跳去驚恐尖叫,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大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