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獨樹別緻今日的捧場打賞,祝安康)
十四艘符陣快船,呈合圍之勢,停在了飛雲島周圍的淺水區,只待一聲令下,船上的田家子弟們,便會同時進攻飛雲島。
三艘快船船頭,三個中年人模樣的築基境修士踏劍而起,速度很快的升上了高空,正是田伯風,田伯月,田伯良。
遠遠地看着御劍升空與己方對峙的秋義天三兄弟,田伯風滿臉譏諷之色,趾高氣昂喝問道:“秋義天,今年,你秋家給我田家的貢品何在?”
秋義天揮手指去,怒喝道:“從今日起,我秋家,不再向你田家俯首進貢,與你田家勢不兩立!”
“好得很!簡直自取滅亡!”田伯風不怒反笑,低頭衝着下方海面上的田家子弟們斷然下令:“殺!殺上飛雲島!”
五百多個田家弟子,意氣風發高聲領命,在田震青等傑出子弟的帶領下,前赴後繼下餃子般的跳下快船,趟着海浪,從四面八方衝上了霧氣濃郁的飛雲島。
“秋家所有子弟聽着,藉助法陣,一定要頂住!”
秋義天衝着下方雲山霧罩的山巒狂吼了一嗓子,就好像山巒深處,真的有秋家子弟似得。
隨後他駕馭腳下飛劍,在空中帶出了一條長虹般的凌厲劍光,當先衝了出去。
見大哥如此決絕,秋義海和秋義山咬了咬牙,雙雙架起劍光緊隨其後,衝向了島外空中的田伯風三人,“殺!”
田伯風三人神情倨傲,不慌不忙催動腳下飛劍,載着他們在空中盤旋起來。
他們紛紛祭出了法寶,一片片寶光沖天而起,轉眼間便和吶喊着衝來的秋義天三人,殺了個難解難分。
就見他們所在的高空中,穿梭往來的法寶,不斷地猛烈地撞擊在一起。
炸開的一片片光團,燃亮了天空,掀起的兇猛氣浪,狂暴四溢,猶如無數條看不到的無形鋒刃,頃刻間撕裂掀飛了周圍的雲朵。
而法寶撞擊後,產生的震響聲,驚駭絕倫,在天海之間迴盪不絕,簡直就是一聲聲震撼天地的悶雷。
嚇得周圍的海鳥絕跡,嚇得海中的海獸全都潛到了海底。
“受死!”
秋義天鬚髮飛揚,揮手一指,無功而返的土行法寶九蠻山,便再次帶着震撼天海的隆隆破風聲,自上而下,如同崩天滅地的大山,鎮壓向了田伯風。
九蠻山,是一座可大可小,山峰形狀的法寶,山體頂端,有着釘耙狀的九座峰尖,故而得了此名。
它砸向田伯風的同時,不斷變大的山體上,放射出了光華耀眼的一圈圈黃色寶光,將天空都給染黃了,把旭日的光芒都給遮蓋住了。
“去!”田伯風不敢怠慢,腳踏飛劍極速倒退,猛地擡手指向空中。
他的法寶坤極鞭,頓時寶光閃耀,驟然變大,簡直好像一根支撐宮殿的巨大黃柱,自下而上飛出,攔截向了鎮壓而來的九蠻山。
“咣!”
驚天動地的巨響聲,猛地迴響在天海之間,如同百萬斤的通天巨錘,狠狠地砸中了厚重的大鐘。
再看九蠻山和坤極鞭,同爲土行法寶,相撞之後沒有分出上下,帶着金屬般的嗡嗡震響,朝着各自的主人翻飛而去。
秋義天踏劍的身形晃了晃,剛剛控制住倒飛回來的九蠻山,忽然發現遠處的秋義海和秋義山,雙雙被對手的法寶壓着打,已經
處於了下風。
常言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二弟三弟命在旦夕,秋義天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紅了。
他催動飛劍大吼一聲,便要調轉方向,趕去支援。
“秋義天哪裡走,你的對手是我,膽敢與我田家作對,便讓你眼睜睜看着兩個兄弟喪命。”
田伯風哈哈狂笑,笑聲中帶着冷冽的殘忍,指揮變大的坤極鞭飛起飛落,緊緊地纏住了和他一時間分不出高下的秋義天。
秋義天目眥欲裂,一邊拼命反擊着田伯風的攻擊,力爭早一點擺脫對手;一邊頻頻看向兩個兄弟。
卻見秋義海和秋義山,已經快要被打壓的沒有了抵抗之力,他不由的嘶聲吼道:“二弟三弟,千萬撐住,大哥很快去援助你們!”
秋義山和秋義海,披頭散髮,嘴角淌血,二人心中悲切,大哥一時半刻擺脫不了對手,而旋空島的王動,又不知道何時來援,看來今日,我們定要戰死了。
躲在長山島和浪月島的秋家子弟,遠遠地望着空中交戰的戰場,紛紛爲秋義海和秋義山懸着一顆心,兩位長輩的情形岌岌可危,這該如何是好?
躲在不同位置的秋林和秋武,熱淚衝出眼眶順臉淌下,他們望着各自的父親,焦急害怕到了極點。
他們看得出來,自己的父親,堅持不了多久了,而他們的大伯秋義天,即便心急如焚頻頻怒吼,卻是支援不及……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秋家子弟,都在心中悲鳴,難道我們秋家,今日便要血流成河,被田家屠殺一盡嗎?該死的田家!
……
與此同時,旋空島東南方,田家的四條符陣快船,停在離着海灘不遠的淺水區隨浪起伏。
聽着十幾裡外,不斷傳來的法寶撞擊聲,站在最前面那艘快船船頭的田伯清,看着旋空島深處最高峰的崖邊,他的臉上,滿是洞悉一切的冷笑。
孤身一人坐在那崖邊的修士,一身白袍,身後的黑色披風隨風飄揚,一定就是力挺秋家的那個該死的外來修士王動。
雖然離得太遠,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是此人的衣着打扮,以及身材特徵,都符合了田衡曾經對於王動的描素。
他緩緩搖頭,用揶揄不屑的語氣說道:“飛雲島那邊已經開戰了,然而這旋空島上的王動,卻是按兵不動,只不過他的區區算計,又豈能瞞得過我?”
分別站在後方三條快船上的田伯明三人,聽了此話之後紛紛點頭,明白大哥的意思。
田伯明笑道:“此人看到我等四人對付他一個,所以守在島中不敢出來迎戰,分明要誘使我等上島,他也好藉助島上的複雜地形,和我等打上一場游擊戰。”
田伯忠嗤笑道:“看來這個王動,果真如同田衡所說,心機手段皆數上乘,倒是不能小瞧了他。”
田伯年冷哼道:“那又如何?我四人打他一個,絕對的實力碾壓下,他最終難逃一死。”
田伯清擡了擡手,道:“我們沒時間陪他瞎耗,既然他不敢出來,那麼我四人便如他所願,上島去殺他。”
“正該如此。”田伯明三人紛紛贊同。
田伯清下令道:“切記,我們稍後上島,要第一時間,斷了他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退路,由我從南面發起攻擊,伯明,你……”
就在田伯清詳細部署的同時,他們四人,和四條船上的四十個田家
子弟誰都沒有察覺到,四條船下藍幽幽的海水中,悄然逼近的危險,已經來了。
渾濁的海水中,王動好似一條藍色的劍魚,以箭一般的極速,徑直朝着田伯年所在的快船船底游去。
通過方纔的觀察,他知道田伯清四人已然中計,而且馬上便要衝上旋空島,所以他果斷出手了。
否則等四人御劍飛上了旋空島,他再出手便晚了,此前一切的準備,都將化爲泡影。
而秋家人,早已將田伯清等九名築基境修士的樣貌,做成了九副畫卷交給了他,所以他認的田伯清四人。
就在王動快要抵達船底的時候,他右臂繃緊的肌肉,驟然發力,猛地甩出了海底摸來的黑石頭,在水中一閃而過,炮彈一般打向海面。
與此同時,他左手一揚,一片深紅色的熊熊魔火,剎那奔出,自下而上,從被燒的沸騰翻滾的海水中,猛烈的轟擊向了站在船頭的田伯忠。
海面之上,田伯清部署完了作戰計劃,擡手祭出一物,拋在了船頭之外。
這東西並不是飛劍,而是一頭四蹄之上瀰漫着雲團狀水霧,遍體生滿了黑色鱗甲的獅子模樣的兇獸,長尾如蛇,頭生黑光閃閃的鋒利獨角,名爲翻雲覆雨獸。
此獸可在海上踏浪而行,亦可在空中駕霧奔走!
它奔跑起來,速度比飛劍慢了一些,卻是力大無比,耐力十足,身形矯健靈活如龍,而它那一身厚厚鱗甲,更是堅硬的堪比下品防禦法寶。
“嗷!”
堪比高頭大馬的翻雲覆雨獸,足踏四團水霧,懸空漂浮在船外的海面之上,仰天咆哮,發出了似馬似龍的高亢嘶鳴聲,很是駭人心魄。
田伯清飛身騎上了翻雲覆雨獸,滿臉傲然之色,此獸正是三十七年前,他代表田家,出戰人修和妖修的亂戰會,從一頭戰死的母獸腹中,僥倖得來的一頭幼獸。
經過這麼多年的精心培養,此獸雖未結出妖丹,還達不到相當於築基境修士的戰力,但是已經激發出了兩項天賦神通,一是噴霧結冰,冰封敵人,二是駕霧飛行,來去如風!
今日,他爲了以雷霆之勢幹掉秋家,一舉打出田家的威風,故而帶了珍愛的此獸前來,一直收藏在他腰間的御獸囊裡。
“擊殺王動正在此刻,隨我來!”
田伯清揮手怒指旋空島,雙腳腳跟猛地一扣翻雲覆雨獸的兩肋,翻雲覆雨獸四蹄踏空,猛地咆哮一聲,便要載着田伯清當先升空!
就在這時,波浪起伏的船邊海面上,異象突起!
“唰!”一團拳頭大的黑影,從水花飛濺的海面,炮彈般的飛出,赫然激射向了田伯清的後背!
“小心!”田伯明三人,和四船上的田家子弟們,紛紛驚呼,他們的注意力,全被王動聲東擊西發出的這塊黑石吸引。
田伯清霍然回頭,來不及細想,猛地揮出一道寒氣森森的水行法力。
石塊瞬間被冰封,隨着他大袖拂過,砰的炸成了大片石粉。
他掃視四周海面,剛想喝問,卻見一大片黑紅色的詭異火光,赫然出現在了田伯忠所立船頭下方的海水之中。
只在他剛剛看去的一瞬間,那片被火光染紅的海水,便咕咕冒泡,沸騰如狂潮,蒸騰起了大片白氣。
他彷彿看到了驚人的恐怖,振臂驚吼道:“伯忠快閃……”
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