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獨樹別緻昨日的捧場)
“砰!”厚重的石門被重重關上。
被王動轟出來的秋義天站在門外,看着嚴絲合縫的青色石門,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真有這麼急嗎?
之後搖頭苦笑離去,馬上傳令府中上下,若有人敢接近王動閉關的這處靜室,殺無赦。
而在明珠照亮的靜室之中,王動根本沒有在蒲團上打坐,飛快的查探過了石室之後,伸手摸過眉心,綠影閃過,蠶豆大小翠綠欲滴的五靈寶珠已在指掌之間。
他尋了一處隱秘之地,藏好了五靈寶珠,之後捧起芬芳撲鼻的花束,身形憑空消失,迫不及待進入了寶珠的內部空間。
仙湖依舊,彩霧依然,湖心小亭依舊靜默於朦朧的湖水之間。
然物是人非,就在那綠草茵茵的湖畔,景象卻決然不同了。
湖畔微波盪漾的淺水中,不見了沉睡昏迷的佳人。
讓王動魂牽夢繞的那人,正一襲白衣俏立於茵茵綠草之間,顛倒衆生的一雙星眸,殷切的凝視着這邊。
看到王動現身的一瞬間,她聖潔無暇宛若雪蓮花般的面龐上,一瞬間綻放出的笑容,如同春回大地的陽光,簡直可以融化萬載冰山。
“朱玲……朱玲!”
王動手捧花束癡癡地站在原地,直勾勾的凝視着朱玲,生怕這只是一個夢。
他喃喃輕喚一聲,早已是淚流滿面,忽然一把丟開花束,張開雙臂狂奔了過去,一把將同樣落淚的朱玲緊緊抱住。
“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我好高興,我好高興。”
“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
王動又哭又笑,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失而復得的朱玲,徹底揉進他的身體,也好一生一世再不分開。
良久之後,被王動視若無睹的馮瑤,笑嘻嘻的提醒道:“女主人剛剛甦醒不久。”
“是啊,您都把她抱得喘不過氣來了。”劉青梅憋着笑說道。
“啊?”王動如夢方醒,馬上放開了被他勒的呼吸急促的朱玲,語無倫次自責道:“都怪我,是我瘋傻了,我真是混賬,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朱玲風情萬種的白眼道:“都多大的人了,還瘋瘋癲癲的像個小孩子,不怕馮瑤和劉青梅笑話你嗎?”
“誰我都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便是晴天。”王動摟着朱玲的腰肢不肯放手,看不夠的目光,緊盯着朱玲笑成兩彎月牙的眼眸。
先前突然聽到馮瑤二人傳音,說是朱玲甦醒了,簡直沒把他樂瘋了。
沒有人知道,朱玲不只是他的戀人,也不只是他幾次三番的救命恩人,更是他父親逝去後,他心靈的寄託。
是他在身心疲憊,或是心生恐懼的時候,可以放心停靠的港灣。
每個男人,即便在人前再堅強的男人,也都有這樣一處所在,朱玲對王動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
在朱玲的面前,他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備,放心的開懷大笑,盡情的放聲痛哭,王動對她的信任和愛,世上無人能夠取代。
朱玲的眼眸裡瞬間溢滿了甜蜜,吃吃笑道:“看你那傻樣。”
王動咧着嘴傻笑道:“你說我怎樣,我便是怎樣,對了,你剛剛醒過來,身子一定很虛弱,不宜長
時間站着。”
說話間他腰一彎,雄健的雙臂一伸,一下子將驚呼一聲的朱玲橫抱在胸前,腳步加着小心朝着不遠處的幾座閣樓走去。
俏臉漲紅如布的朱玲咬着嬌豔欲滴的嘴脣,窩在他的臂彎裡,笑得好甜。
馮瑤和劉青梅紅着臉吐了吐舌頭,趕忙收拾起了散落在草地上的大片鮮花,雙雙竊笑着跟了上去。
輕紗幔帳的香閨中,滿臉是笑的王動靠坐在錦榻邊上,懷裡摟着朱玲柔弱無骨的嬌軀,說完了這個,又說起了那個,喋喋不休的訴說着流落到南海之後的境遇,一張嘴巴就沒有閒下來過。
朱玲靜靜地聽着,彷彿要把她昏迷時的時光補回來似得,纖巧嫩白的手掌和王動緊緊地握在一起,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對於王動說的那些事,坐在矮墩上的馮瑤和劉青梅倒是見怪不怪,她們都從湖面上的光幕中看到過。
時間,在溫馨甜蜜的氣氛中,彷彿過得很慢,然而一轉眼,就是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
訴不夠衷腸的王動,愛憐摸了摸朱玲搭在胸前的幾縷秀髮,輕輕地扶起朱玲坐好後,遠離錦榻走到門口,獻寶般的取出了五棵寒髓玉樹,笑道:“這個是我爲你準備的,就想着等你醒後送給你。”
青煙般的絲絲寒氣飄蕩開來,星河般的美麗光芒,在五株小樹之間交織暈染,那情景如虹如彩,好看極了。
“真漂亮,我好喜歡。”
朱玲笑着點了點頭,儘管在無量天域,她經見過的擁有過的異寶無數,這五株寒髓玉樹算不得什麼,可她還是很在乎王動的這番心意。
王動將陣盤和玉樹擺在了花窗的窗臺上,形成了一處星河般的絢麗風景,走回朱玲身旁坐下,溫柔的說道:“以後啊,遇到了好看好玩的東西,我就給你弄來,也好讓這裡多些景緻。”
朱玲嗯了聲。
王動跟着一笑,很認真的說道:“現在咱們有了自己的地盤,你雖然不能長時間離開寶珠,但是偶爾出去還是可以的。”
“只要你想,那麼看山由你,賞海由你,想看什麼風景都由你,我會屏退了所有人,隨時陪着你,絕不會再讓你總是呆在寶珠裡面了。”
一聽這話,馮瑤和劉青梅眼睛發亮,王動陪着朱玲外出,那麼她們作爲朱玲的侍女,也一定不用總是困在珠子裡面,少女心性,她們早就迫不及待出去放風了。
朱玲心頭猛地一痛,表面上卻是笑吟吟的微微搖頭,“我呀,早就習慣了這裡的恬靜生活,外面的世界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少吸引力,就呆在這珠子的內部空間裡很好,你不要勉強我。”
馮瑤和劉青梅神色頓時一暗,卻是沒敢多話。
王動哪裡會知道朱玲的悽苦,寵溺的笑道:“好好好,全都依着你,你什麼時候想出去了,便一個念頭傳給我,無論白天還是夜晚,我都會馬上會爲你安排。”
朱玲笑着點了點頭,看了眼默不作聲的馮瑤和劉青梅,忽然拉起王動的手笑道:“找個合適的時間,你給她們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放她們出去吧,這麼久了,她們陪着我很是用心,也真難爲這兩個丫頭了。”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對了,這件事是她們求你的麼?”王動笑呵呵的握了握朱玲的手,轉頭背過朱玲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馮瑤二人。
馮瑤和劉青梅
慌忙起身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不是我們,我們從來沒有提起過。”
朱玲掐了王動一把,笑道:“你嚇唬她們做什麼?這是我的意思,實話和你說吧,若不是當初你一廂情願弄她們進來給我作伴,我根本就不喜歡除你之外的人進來打攪我清淨。”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王動眼底的寒意瞬間消失了,眉飛色舞道:“那我尋個合適的機會,把她們弄出去便是了。”
朱玲笑着點頭,馮瑤和劉青梅感激的看了看朱玲,低着頭憧憬起了將來的景象。
王動又和朱玲說了幾句話,忽然衝着馮瑤二人擺了擺手,“你們去歇着吧,我走的時候,自然會招呼你們。”
馮瑤劉青梅笑嘻嘻點頭,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嘰嘰咯咯的進了另一座閣樓。
而只剩二人世界的閨房中,朱玲看着脫了靴子躺倒在自己身旁的王動,柔聲道:“你進來的時間不短了,還不出去嗎?”
王動拉過朱玲的手貼在胸膛輕輕握住,心情大好笑嘻嘻的眨了眨眼:“今晚我留在這裡,陪着你好好說說話,就不走了。”
“嗯。”朱玲展顏一笑,她也捨不得王動馬上離開。
很快的,閨房裡傳來了王動和朱玲絮絮叨叨的輕笑聲,有時也夾雜着幾聲輕嘆,可沒過多長時間,說要陪着朱玲說話的王動,卻是漸漸地打起了呼嚕聲。
身姿曼妙仙子般的朱玲,枕着曲起的手臂側身躺在和衣而眠的王動身旁,靜靜地看着睡相安詳的王動。
她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地梳理着他混雜在鬢髮中的那些白髮,柔情滿滿的眼眸裡,忽閃着晶瑩的淚花。
“他年紀輕輕未滿二十五歲,卻已熬心熬力熬白了鬢髮,我的那件事,一定不能告訴他,否則他這一生……都難以原諒他自己了……”
……
外界的天色,由月朗星稀靜謐的團圓夜,漸漸地直到天明。
當一輪紅日衝散了朝霞冉冉升起的時候,秋義天獨自一人來到了王動“閉關”的靜室之外,輕咳一聲之後,衝着緊閉的石門喚道:“賢弟?賢弟?”
側耳凝聽了片刻,石室中依舊沒有絲毫迴應,秋義天搖了搖頭,“呵呵,看來這關還得閉些時日。”說罷倒揹着手笑呵呵離去,精神那叫一個好。
王動強,秋家則強,他巴不得王動一出來,馬上就晉級,爲此他激動的一夜沒閤眼,劍鳴的師父嘛,修爲大進之後,對秋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然而他若是知道王動打着閉關的旗號,實際上卻在溫柔鄉里美美的睡了一夜,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寶珠內的香閨中,徹夜未眠既像妻子又像母親陪着王動的朱玲,揪着王動的耳朵,笑吟吟的喚醒了他。
“好啊你,想謀殺未婚夫麼?”
王動躺在錦榻上,翹着一晃一晃很是得意的二郎腿,板着臉瞪着朱玲,可還沒有振夫綱多久,他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他翻身坐起來,捉住朱玲的手,很認真的說道:“朱玲,等將來我爲爹報了仇,便娶你。”
朱玲點了點頭,柔聲道:“你剛剛擁有那片地盤,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處理,不要被兒女情長牽絆住了,走吧,我目送你出去。”
“我……好吧,等一切安定下來後,我會時常進來陪你。”
“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