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邁出一步,並且站穩,她再次忍痛邁開步子,捂住胸口的手緊緊捉住衣襟,嘴皮子被她咬出血,她不明白爲什麼沒有傷口還痛得這麼厲害。
前半個腳掌踩上石板,卻沒能用上力,就這樣,她往右一倒,倒下時,她的雙眼是緊閉的。
當她快要接觸到水面時,四周伸出數條柔軟的枝蔓將她託了起來,看似無害的枝蔓卻隱藏了危險,那一片片帶毒的葉子劃破她的皮膚,她在昏迷之中慘叫出聲。
帶毒的葉子劃傷了她的皮膚,那毒一點點滲入她的五臟六腑,她的身體因這毒而泛黑,烏黑的脣,深紫色的臉。
然而,她眉間的鳳凰紋閃過,泛黑的身體回到正常狀態,她忽然一躍而起,一臉茫然地查看四周環境,這是臨時編織的藤牀?
那條種滿無我釘的路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她萬分疑惑之制,女媧大神的精神之魂出現在她眼前:“帝姬,許久不見,你終是逃不過這情劫。”
“你是女媧大神?”沒了記憶的雪青璃,哪會記得女媧大神的樣子。
“夙錦還是走出了那一步,你不記得我沒關係,但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責任。”女媧一直用慈善的笑容對着雪青璃。
“我是來拿鳳石的,至於什麼責任,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吧!”雪青璃。
“鳳石你可以拿去,希望你能在此劫中學會成長。”女媧的精神之魂演化成了一塊佩石,雪青璃伸出手接住。
那塊佩石是紅色的,圓潤如玉,摸上去暖暖的,她的手指一觸碰到石面,佩石閃現出一隻七翎鳳凰的形體,她當時看見驚歎一聲:“好神奇呀!”
鳳石到手,轉眼間,她便回到夙錦身邊。
雪青璃此刻除了衣衫有些破爛外,身上並無其他傷,她朝兩個男子炫耀手中的鳳石:“我拿到了。”
“很棒!”夙錦對着她豎起大拇指。
千揚望着雪青璃手中的佩石,就是爲了這塊石頭,讓他失去了母親,這塊石頭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這塊石頭放在這裡已有萬年了,曾經有不少族人去取,卻都命喪這裡,能拿到手的,你還是第一個。”
“多虧你的族人高擡貴手,才讓我有機會拿到這鳳石,謝了。”雪青璃豪氣地抱拳相謝。
“你不用道謝,世間沒有白吃的午餐,以後你是要償還這個人情的。”千揚不知夙錦會怎樣說,反正他把這個當成人情了,雪青璃欠他的人情。
“一定,時間緊迫,不和你多說了,我要去救人。”雪青璃可沒忘記慕翎淵正等着她。
“可是,這位公子的……”千揚想要告訴雪青璃,夙錦現在的情況不易奔波勞碌,可話還說出口,就被夙錦打斷了:“那我們走吧!鳳君,後會有期。”
這麼直接的打斷,顯然是不想讓雪青璃知道,千揚明白的:“後會有期,多保重。”
告別過後,雪青璃和夙錦踏上救途,路上,夙錦有幾次氣血上涌,所幸還能壓制住,但逞能過後的結果就是,一踏進海王宮的宮門,他當場吐血暈了過去,這樣的突發情況嚇了雪青璃一大跳,她手忙腳亂地扶起他,大叫:“來人啊!這裡有人暈倒了。”
鮫主聽見呼喊,帶着人急匆匆趕來,之前她已察覺到夙錦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原以爲只是趕路不會有什麼事的,沒料到問題這麼大。
雪青璃就地爲夙錦診治,診出夙錦是因消耗過度才暈厥過去,這個結果讓她穩定了一下心神,還好不是大問題,要不然她就罪過了。
“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地睡上一覺便好,鮫主,還請你替我照顧他。”如果不是慕翎淵等着雪青璃,她肯定會親自照看夙錦的。
“好!”
“夙錦跟我說過,冰烙就在這裡,是否在鮫主手裡呢?”既然見到鮫主,她不妨一問。
“冰烙在我姐姐手裡。”鮫主說了下落,卻沒有說下一句,就是冰烙已碎。
“那我去找溪綰姑娘,有勞了。”雪青璃把夙錦交給鮫主,然後良心有些不安地去找溪綰。
雪青璃走進溪綰的居所,這裡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貝殼牀和梳妝檯,此刻,溪綰席地而坐,她的面前擺放了一套茶具,兩個杯子裡剛倒入茶水,顯然溪綰已料到雪青璃回到漠河的第一時間會來這裡。
“溪綰姑娘料到我會來?”雪青璃坐了下來,拿起茶杯,她喝過鮫族的茶,知道他們用什麼樣的水溫來泡茶,這水溫說明茶是剛衝好不久的。
“因爲我手裡有你要的東西,你當然會來找我。”溪綰不急不緩地回答。
着急的不是溪綰,當然有心思喝茶,可雪青璃是心急如焚,她等不了:“夙錦肯定跟你提過,我就不廢話了,你快點把冰烙給我吧!”
見雪青璃這麼急,溪綰也不繞圈子:“我可以給你,但前提是你要修復它才能使用。”
“修復?怎麼還有這樣一個環節?那趕緊的呀!”
看到雪青璃那副不知嚴重性的模樣,溪綰雖不忍,但也要直白地告訴她後果:“要修復冰烙,需要你的血和朱雀之火,你可能會因此喪命。”
“喪命?沒那麼嚴重吧!只是要一點血,和什麼朱雀之火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你沒有過往的記憶,自然會忘了朱雀之火是建立在你的性命之上,一旦消耗殆盡,你的命就會如同雞蛋那樣,脆弱不堪,你確定還要復原冰烙?”這個必須要說出來。
“要!”雪青璃堅定無移地回答,先不說她是帶着什麼樣的感情做出這個決定,單憑她是醫者,她就應該毫不猶豫地去救人。
“你這麼堅定,我無話可說,我會爲你護法,過程中沒人會來打擾你的。”溪綰交出一堆透明的碎片,“如果你真的遭遇不幸,我會救崎裳君上的。”
“謝謝了!”
“你帶回的鳳石可以引動你體內的朱雀之火,我相信不用教給你方法,你也懂得該怎麼樣去復原。”
“我學過。”
“此間留給你,我到外面去。”
溪綰端着還未喝過的茶來到外間,她關上居所的門,就地坐下,暗自嘆息一聲:情這個字有苦也有甜,但願上天感念你的慈善之心,賜予你一份甜蜜的回報。
身處裡間的雪青璃,將那堆碎片一字排開,每塊碎片都沾上了她的血,她顧不得處理手腕的傷口,立馬利用鳳石牽動身體裡的朱雀之火,眨眼間,她身體的四周縈繞了一圈火芒。
當火芒出現,她不懂的咒語很自然地從嘴裡傾瀉而出,渾身的火芒隨着咒語念動,一點點地注入那堆碎片中。
在牀上躺了一會的夙錦,因爲擔心雪青璃,所以很快便醒來了,他顧不上自己的身體,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他步履蹣跚地來到屋外,他能感覺到雪青璃正在修復冰烙,他緩緩走向溪綰的居所,可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墨濂。
海底忽然竄起的一股靈力,讓墨濂不明所以:“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竄起這麼強大的一股靈力?”
“那是璃子驅動的,她正在修復冰烙。”到了這地步,夙錦沒必要再瞞下去,墨濂遲早會知道的。
“這股力量和她原來的修爲程度差不多,難道她恢復記憶了?”墨濂。
“沒有,可能是她情不自禁,所以,不知不覺便使用出相等的力量。”墨濂很佩服夙錦此刻的淡定:“我有時很搞不懂你,之前千方百計阻撓主人恢復原來的樣子,如今竟能淡然旁觀。”
“因爲我知道有些事天命不可違。”夙錦相信命纔怪,他肯定有自己的盤算。
“你知不知道你這話很假,說吧!你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墨濂不愧是夙錦的好友,果然瞭解他。
“我要璃子遠離慕翎淵,所以只能賭這一把。”
這話,墨濂不愛聽:“你竟敢拿主人作賭注,你瘋了嗎?”
“你不是也想她回到修羅殿嗎?這次是絕好的機會。”沒錯,夙錦就是要藉此機會,讓雪青璃徹底斷了和慕翎淵的情緣,他絕不會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難道修復冰烙會有什麼意外?”要不然,以雪青璃現在的品性,根本不會隨他們去修羅殿。
“你該知道朱雀之火對她意味着什麼,一旦耗盡,她會陷入無盡的睡眠中。”一個詞已經讓墨濂明白過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望着夙錦:“你想借此機會讓她回修羅殿養傷,可萬一不如你所料想的那樣呢!”
墨濂真不敢想夙錦從哪裡來的自信,竟然走了這樣一步險棋,要是出了差錯,後果誰去承擔。
夙錦明白墨濂的顧慮,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她不會耗盡的,因爲我用我的靈魄爲她儲起了火種。”
“夙錦,你到底在算計什麼,你那麼在乎主人,爲何又要將她推進這生死深淵。”墨濂實在不懂夙錦的心思,明明看不得雪青璃受到一點傷害,可如今,卻讓她深陷這生死的漩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