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濂或許不是鬼封的對手,但加上慕翎淵之後,結果就會不一樣,只見慕翎淵握着【靈陽劍】刺向了鬼封,注入了強勁靈力的【靈陽劍】是赤紅色的。
這把劍是上古神劍,威力無窮,鬼封多少會畏懼一點,他鬆開握住【印龍皇鞭】的手,閃身躲開慕翎淵的攻擊。
墨濂順勢一甩鞭子,捲上雪青璃的身體,想要將她帶離鬼封的控制範圍之內,可惜,當鞭子碰到雪青璃的身體時,鬼封一個迴旋,一掌打掉了那條鞭子。
慕翎淵的長劍脫離了他的手,擋住了那滴落的血,血順着長劍流下,滴落在地,而不是融入海水。
長劍雖擋住了一些血,但擋不住全部,有些偷溜的血,滴落在保護《凝波梵音》的護罩上,是有光芒閃過,卻沒有令結界護罩消失,這讓鬼封感到很奇怪。
墨濂也被這一幕驚到了,怎麼會這樣呢?他收回長鞭,細細端詳。
“看來這個結界不是以血爲媒,而是用了別的東西。”鬼封話畢,將雪青璃推向石臺,慕翎淵縱身一躍,取回長劍的時候,想要同時救下雪青璃,卻被鬼封纏上,他們又打了起來。
墨濂的長鞭又甩了上去,這次沒有人阻礙,卻被保護《凝波梵音》的結界護罩打了回來。
慕翎淵運起所有靈力打出一掌,鬼封因爲要閃躲,所以給了慕翎淵一個空隙,讓他有機會去救雪青璃。
他剛碰到雪青璃的手,鬼封的掌風擊來,他索性拉緊雪青璃的手往懷裡一帶,就這樣,他抱緊了她,一同墜入結界。
幫不上忙的墨濂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破除結界,《凝波梵音》隨即掉落地上,憑着自己較近的距離,墨濂率先把樂譜拿到手。
而那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從石臺滾落,因爲有慕翎淵當了墊子,所以雪青璃沒有受任何皮外傷,可她手腕的傷口卻怎麼樣也無法癒合,血不停地流。
慕翎淵往她體內輸入靈力,可惜還是沒有用,不得已之下,他有求於墨濂:“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阿璃的傷口不能癒合?”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娑羅指環】的子戒在這裡。”鬼封的目光停留在墨濂的手上,他拿着的樂譜不知從何時起,變成了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深紫色的,深紫色的戒身上雕刻的紋路竟是彼岸花。
慕翎淵隨便瞟了一眼,便想起了在幻境中的一面之緣,幻境中出現過的戒指,竟真實地出現了,這是不是太巧了?
“子戒在我手裡,你能如何。”墨濂收起戒指,不讓鬼封看到。
“要是不能讓母環子戒合二爲一,她可是會命喪黃泉?”鬼封這話有點難懂,起碼慕翎淵不明白。
這時,雪青璃清醒了過來,氣若游絲地說:“不能讓【娑羅指環】現世,我就算把血流乾了,也不會讓鬼封的陰謀得逞。”
“真是稀罕,即使失憶了也不忘肩負的責任,可修羅殿君捨得讓你死嗎?”鬼封注重的是墨濂的態度,而不是雪青璃現在所說的話。
“阿璃,沒事的,我會救你。”慕翎淵爲了幫雪青璃療傷,他的真氣快耗盡了。
雪青璃的臉越來越蒼白,氣息越來越弱,眼皮想睜開卻抵不過垂下的力量,“不要救我!我命該如此!”這話像一句遺言,也是她閉上眼後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不是半神嗎?怎麼會連這麼小的傷口都無法癒合。”慕翎淵實在不明白,難道箇中還有什麼特殊原因?
“說的沒錯,她是半神,而不是真正的神族,在特殊的環境裡,即便有靈力相助,也不能使傷口癒合,更別說自愈了,除非有特定的神物幫助。”鬼封比墨濂還要熱衷解釋,他是有所圖才這麼‘樂於助人’的吧!
硬邦邦的指環被墨濂用力地握在手心,他的手都發疼了,“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很好,我承認我輸了。”說罷,他將指環甩出。
那枚指環在他們三人的注視下,進入了雪青璃的身體,慕翎淵抱着她,安撫她:“即使你不是純正的神族也不會有事的,你有女媧大神保佑。”
“君上大可放寬心,她好歹留着女媧的血,算是神族中人,怎會那麼短命,墨濂,你說是吧!”鬼封這話完全是炫耀,他在炫耀自己的計劃成果。
墨濂握着長鞭的手微微顫抖,他在強忍自己的怒火,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和鬼封起衝突。
慕翎淵方纔爲了救治雪青璃損失了那麼多真氣,墨濂不能再依靠他的力量,而自己又不是鬼封的對手,他不能硬着來,只要雪青璃無礙,即使這次輸了,他還有下一次機會。
那枚戒指進入了雪青璃的身體後,她手腕的傷口迅速癒合,就連因失血過多的慘白臉色也漸漸恢復了紅潤。
子戒和雪青璃完全融合的那一刻,她的手發出一圈淡淡的熒光,當熒光消失後,她的右手食指被一朵彼岸花圈住,而不是指環。
雪青璃的傷勢明明已經好了,可墨濂的臉沒有一刻是好看的,灰霾籠罩着他。
傷好了的雪青璃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她的眉心出現一個印記,雙眼是紅色的,那是嗜血的紅,她緩緩擡起她的右手,“鬼封,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你終究還是回來了,歡迎你,老對手。”鬼封表現出一副大方的模樣。
“沒錯,回來了。”話音一落,雪青璃擡起的手出現了一把劍,一把匯聚了所有術法的劍。
“你是要用【滅情】來對付我嗎?”望着那把漂亮的劍,鬼封的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這個時候,不能與她硬拼。
“你說對了,你的魂魄最適合祭劍了,【滅情】一定會很興奮的。”雪青璃笑起來有點狠,以及殘忍。
墨濂在旁看着,極爲擔心:“不可以,現在的你不能使用【滅情】,它會吞噬你的心智的。”
“晚了,墨濂,【修羅殿】以後就交給你了。”雪青璃揮舞着那把美麗卻致命的長劍刺向鬼封。
鬼封徒手相接,他雙掌運起的靈力抵抗着這把劍,然而魂魄不齊的他沒多久就被這把劍傷了,他的掌心被劍劃破,血滴落在地。
鮮紅的血使【滅情】瘋狂,它在雪青璃的手中不停地晃動,通常遇到這種情況,她會使勁壓制,可這次不是,她是這樣說的:“乖,一會就有新鮮魂魄吃了,別急。”
聽到這樣的話,慕翎淵和墨濂慌了,一個善良溫和的人怎麼會忽然之間變得這麼殘暴嗜血,難道是剛纔出了什麼問題。
鬼封掌心的傷口不藥而癒,他譏諷他們:“嘖嘖,好端端的一個仁心天醫居然變成了一個嗜血怪物,我倒是很有興趣看看你們會怎麼處置她,今天本尊玩夠了,恕不奉陪。”他說完冷笑一聲,在另外三人的眼皮子底下離去。
鬼封逃了,墨濂和慕翎淵並沒有追上去,而是緊張地看着有些癲狂的雪青璃,他們看着她癡笑、苦笑、以及狂笑。
“阿璃!”慕翎淵面對她,柔聲細語地說:“放下劍,要不然它會傷到你的。”
“你是什麼人?爲何要我放下劍?”不會吧?雪青璃這麼快就忘了慕翎淵?那她還記得墨濂嗎:“天醫,此劍乃凶煞之劍,不能再拿在手裡。”
“你又是誰,憑什麼管我,我看此劍好極了,很順手。”才一會而已,雪青璃竟將他們二人統統忘記了,她是中邪了嗎?
“難道是【娑羅指環】和【滅情】互相影響,從而侵蝕了她的心智?”墨濂念念有道,聲音隨小,但慕翎淵還是聽得真真切切:“我們取走一樣,能不能讓她回到原狀?”
慕翎淵的這個建議聽起來有些道理,但實行起來是非常困難的。
“你覺得我們二人能取走她身上任何一樣東西嗎?搞不好會兩敗俱傷。”憑現在的慕翎淵和墨濂,就算合力也敵不過快入魔的雪青璃。
“我們總要想辦法壓制她的癲狂之狀。”無論如何,慕翎淵都要想盡辦法讓雪青璃恢復清醒。
“魂魄!好美味的魂魄!哈哈!”雪青璃再次狂笑起來,並且又舞起了那把劍,【滅情】沾上鬼封的血之後,煞氣更重了。
她的不正常,看得慕翎淵和墨濂膽戰心驚,他們想要硬來,可又怕刺激到她。
等了一會,慕翎淵想到雪青璃平時很愛吃東西,他試着用食物來安撫她:“過了那麼久,你應該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還真別說,果然有點用,她的目光出現了一絲呆滯,嘴裡說道:“有吃的?是梅花湯圓嗎?”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上哪去找梅花,雪青璃怎麼會那麼惦記這款食物呢?
慕翎淵聽了出現片刻僵硬,墨濂聽了則好奇萬分;梅花湯圓?這是新品種嗎?
“好,我給你做。”爲了不讓雪青璃發瘋,她說什麼,慕翎淵都會答應。
雪青璃拿着劍笑了,“梅花湯圓!很值得懷念的味道。”她臉上沒有了殘忍的笑,只有天真無邪的笑容,慕翎淵試着慢慢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