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交給慕翎淵說明了:“讓你來的原因就是爲了破除這層封印,你是半神,身上流着女媧大神的血。”
聽了慕翎淵的詮釋,雪青璃驚得張大了嘴,連冷颯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如果她是半神,就不可能是轉世後的裳月。
雪青璃指着自己,結結巴巴地嚮慕翎淵詢問準確答案:“你,你,你確定我是半神,你沒搞錯吧?我只是一隻化不出原身的狐女而已。”
“如果你不是半神,鬼封沒必要對你窮追猛打,因爲你是除了他之外,僅存的神,你對他有一定的威脅性。”慕翎淵半真半假地跟雪青璃說原由。
“你得讓我好好消化這個信息。”雪青璃抱着頭蹲下身來,她一直以爲就像君瑤所說的那樣,由於她出生的日子有點特別才招來此禍患,原來沒那麼簡單。
同樣難以接受的還有冷颯,他質問慕翎淵:“你說她是半神?”
“沒錯!”慕翎淵承認得大大方方。
“你竟然耍得我團團轉。”冷颯很清楚裳月是什麼來歷,現在把一切說開了,他也就明白自己被耍了。
“是你先入爲主而已,我從未承認過她是裳月的轉世。”慕翎淵確實從未承認過雪青璃是裳月的轉世,可他也沒有否認。
“當了仙道之首,你的心也硬了,我替裳月感到萬分不值。”冷颯先前最多認爲慕翎淵的佔有慾強些而已,他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裳月的下落,沒想到他的心真的這麼冷。
“你沒資格跟我說這個,你別忘了,是你一劍刺在她心上的。”他們都有錯,都是兇手,只是分直接和間接,慕翎淵是間接幫兇。
而冷颯是直接的劊子手,“要不是你們仙道這樣對她,她何須做出這樣的事,我又怎會誤傷她。”
只會找藉口的人,是不敢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不敢面對蝕骨的痛。
“你們別吵了,如今對付鬼封要緊,有什麼恩怨晚點再清算。”溪綰聽不下去了,這都什麼時候,居然還有這心思來翻舊賬。
冷颯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胸腔翻起無盡的怒火。
反觀慕翎淵,他很淡定地望着雪青璃,他明白這件事對她來說有多大的震撼。
花了一些時間,雪青璃終於將這個信息消化了,“其實這樣挺好的,起碼對你們有用,不會任由鬼封牽着你們的鼻子走。”
在那個還是由神族統治的時代,半神這個身份並不是那麼好聽,畢竟不是純粹的神族,身爲半神得受到多少人的白眼和嘲笑。
“天醫一旦接觸到結界,鬼封必定會有所察覺,我們所在的地方必然會被發現,既然他設下了這樣一道結界,修羅殿君和我妹妹肯定不能將他引誘出來。”溪綰。
“那我們就主動牽制他。”只要雪青璃觸發結界,鬼封必定會現身,那時,他們可以儘自己的力量牽制他。
所幸溪綰當年沒有告訴鬼封有一條暗道直通密地,要不然,來個甕中捉鱉肯定好得不行。
“你們說我能破除這道結界,那我該怎麼做?”雪青璃確實不懂。
“以血爲媒。”溪綰相信這是唯一的方式。
“這簡單。”雪青璃二話不說劃破手指,血順着她的指尖滴落,慕翎淵和溪綰護在她兩旁,警惕着四周的變化。
冷颯望着雪青璃陷入了迷茫,如果她是半神,那裳月在哪裡,慕翎淵爲何會對她這麼好,根據打探回來的消息說,慕翎淵爲了她可是破了好幾次例。
血滴落地面,滲入泥土,那道看不見的結界一點點地褪去,可也迎來了鬼封。
“這條暗道還挺別緻的,溪綰,你竟然還留了一手。”鬼封以爲溪綰只是沒有把護心鱗交給他這一件事,不曾想還有這樣一招。
“幸虧當年留了一手,要不然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其實也不見得溪綰他們有什麼優勢。
“留了一手又怎麼樣,除了能幫你們順利潛進來,還有什麼作用,離打開那道密門還遠着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立馬開打了,溪綰先動手的。
結界消除,墨濂和鮫主也趕來了,羣戰開始,亮閃閃的靈器在水中舞動,多人攻擊鬼封,終讓鬼封吃不消,有一次,他被墨濂的長鞭打中,可他居然沒有出現任何不適,只是悶哼一聲又繼續和墨濂他們撕纏起來。
這樣的現象令墨濂感到非常奇怪,即便鬼封是神,也不能做到被靈器打中,還表現出一副沒有感覺的樣子,除非,他不是本人。
當墨濂想到這層,正想回頭提醒慕翎淵時,鬼封的真身來了,“一個木偶就將你們耍得團團轉,還真是一羣沒長腦子的蠢貨。”
慕翎淵不着痕跡地向前移了一步,左手凝聚了靈力,一掌打向鬼封,鬼封一個空翻,躲了過去。
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打中,慕翎淵只好再等待時機,不過,他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凝聚起靈力護着雪青璃,要是鬼封有任何動作,他會第一時間反擊。
“這麼看來,你的腦子很好使,要不要刨開來看看。”雪青璃不服輸地回擊。
“你要是能刨開就來呀!”鬼封擡起手,他的掌心出現一團凝聚起來的紅色液體,“多誘人的香氣,謝謝你的慷慨解囊。”
濃重且熟悉的血腥氣飄散開來,慕翎淵匯聚起來的靈力,朝鬼封一掌打了過去,“原來你打的是這血的主意。”
“說對了,即便集齊護心鱗,若沒有她的血,也只是空話一場。”鬼封又一次躲過慕翎淵的攻擊,慢悠悠地將刺眼的鮮血放進一個透明的瓶子中,那囂張的模樣看得雪青璃怒火大漲:“卑鄙小人。”
鬼封在這邊挑釁慕翎淵的忍耐力,墨濂和溪綰在那邊合力將那個木偶打成粉碎。
“慕翎,不要跟他客氣,打得他滿地找牙,只要殺了他,六界就會回到最初。”雪青璃此時的眼眸出現一點點粉色,那是因怒火而出現,還是別的原因。
慕翎淵指上的彼岸花紋傳來一陣炙熱感,他低頭看了看,發現花紋正在閃,雪青璃指上的花紋也是同樣情況,他擡眸望着雪青璃,發現她眸子的顏色正在變,眉間也有一個模糊印記在忽隱忽現。
“是不是發現她身上有很濃的戾氣,那是因爲她過往殺戮太多了。”鬼封設的那道結界沒那麼簡單,他要觸發雪青璃體內的戾氣,沒想到效果那麼好,這麼快就來了,不枉他如此費心設下這個陣法。
墨濂解決那個木偶之後,趕緊過來看看雪青璃的情況,粉色的眼眸,以及眉間忽隱忽現的印記,鬼封不僅觸發了她身體裡的戾氣,還預示着她正在衝破女媧大神的禁制封印。
“我幫她壓制戾氣,你們去對付他。”慕翎淵回想起那個幻境,他可不想雪青璃到最後會演變成那樣。
“利用【娑羅指環】的靈力,你會沒那麼辛苦。”墨濂好心提醒。
“朱雀的戾氣可不是那麼好壓制的。”鬼封這是要一點點戳破雪青璃的身份嗎?
“不勞你操心。”墨濂一言駁回去,他異常不滿鬼封說的這些話,就算要曝光雪青璃的身份,也輪不到鬼封來開這個頭。
“說那麼多廢話有什麼用,跟他打一場再說!”手底下見真章,墨殤不相信他們這麼多人,還不能搞掂鬼封一個人。
“你以爲人多就行了嗎?”鬼封至今還沒怕過誰呢!即使這裡是鮫人的天地,他只需要小心一點就行。
“羣毆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修羅殿】一直以來都是單打獨鬥,真的挺想嘗試一下這樣的打法。”墨殤調皮了。
“你也少說廢話。”鮫主也是個急性子,已經忍不住向鬼封動手了。
一人動,數人上,【漠河】的水再次被攪動,風起雲涌,連岸上的天地也變了色,大白天的天空竟是紅色一片,詭異非常。
當天空變成紅色,夙錦剛好趕來【漠河鎮】,他低念一句:“人算終究敵不過天算。”話音一落,他縱身跳進翻起滔天巨浪的河中。
慕翎淵運起全身真氣去壓制雪青璃身上那股不知因何而起的戾氣,兩枚指環在他們指尖開滿彼岸花,互相纏繞、撕扯。
雪青璃那雙粉色的瞳眸,在慕翎淵的強行壓制下,漸漸變回墨色,可她眉間的印記越來越清晰,她身體的溫度也在一點點升高。
墨殤所說的羣毆,並沒有對鬼封造成多大的困擾,因爲鬼封不知從哪裡弄來許多木偶人,墨殤他們正與木偶人羣毆呢!不,應該是木偶人羣毆他們纔對。
而鬼封很悠閒自在地旁觀:“忘了告訴你們,我做了許多木偶人,如今派給你們玩玩,他們水陸通用。”他纔沒傻到和那些人羣毆。
雖然木偶人不是很能打,但勝在數量多,使用車輪戰的話,絕對能把墨濂他們拖垮。
瞧瞧,但凡他們每搞掂一個或者一羣,總會有木偶人及時補上,墨氏兄弟背靠背並肩作戰,墨殤半開玩笑道:“回去後,我也要研製這種木偶人,多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