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大汗淋漓,看着石正峰,說道:“你放過我,我給你銀子,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們。”
“我想要你的命,”石正峰冷冷地說道。
戴宗張着嘴巴,不知道該怎麼接石正峰的話茬兒。
WWW ¸тTk án ¸c ○ 石正峰一刀劈向了戴宗,將戴宗的衣服劃開了。戴宗目瞪口呆,看着漫天刀光在自己身前飛來飛去。
想着那些被屠殺的流民,想着那些被虐死的婢女,石正峰怒火中燒,劃開了戴宗的肚皮,將戴宗的五臟六腑全都挑了出來。
由於石正峰的刀速極快,戴宗還沒有感覺到疼痛,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心肝肺肚腸,飛了出來,像垃圾一樣四處飛濺。
等石正峰的刀停下來的時候,戴宗的五臟六腑已經被挑光了。低頭看着自己那空蕩蕩的皮囊,戴宗臉色煞白,雙眼充血,一陣劇痛傳遍全身。
不過,很快這疼痛就變得模糊,伴隨着知覺,戴宗的聽覺、視覺也在減弱。他的神識在一點一點消散,他記着自己倒在了石正峰的腳下,緊接着,世界就一片黑暗,無知無覺。
大廳外面的官兵們聽到了打鬥聲,紛紛提着兵器,向大廳這邊趕來。石正峰衝出大廳一看,密密麻麻,一大羣官兵擋在了他的面前。
石正峰揮刀衝進了人羣當中,像是一臺絞肉機似的,將靠近他身邊的官兵,統統攪成一堆碎肉。
殺!殺!殺!
石正峰殺得從頭到腳全是血,從數以百計的官兵當中,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石正峰衝到了北牆,正好遇見了戴林。戴林還不知道石正峰是個刺客,指着石正峰,頤指氣使地叫道:“你這個蠢貨,不去倒垃圾,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光線昏暗,戴林探着腦袋,見石正峰身上有血,勃然大怒,叫道:“你是不是把後院的狗給殺了?那些狗是欽差大人的寵物,就是殺你全家也抵不上那一條狗命!”
戴林想要行使大管家的權力,狠狠地教訓石正峰一番,擼胳膊挽袖,直奔石正峰而去。
這時,一隊官兵追了過來,石正峰迎着官兵們衝上去,一通砍殺,血光四濺。
戴林站在那,呆若木雞,突然,一個東西從天而降,落到了他的手裡,他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隻血淋淋的斷臂。
戴林嚇得渾身發抖,嘩啦一聲,尿了褲子。
石正峰殺光了那一隊官兵,凶神惡煞一般,提着刀奔向了戴林。
戴林想要逃跑,但是,兩條腿很不爭氣,抖個不停,已經跑不動了。
眼看着石正峰就要衝到自己面前了,想一想剛纔那幾個被大卸八塊的官兵......
嘎!
戴林瞪着眼睛,臉色一下子變綠了,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石正峰低頭一看,戴林被他給活活嚇死了。
石正峰縱身一跳,跳到了牆頭上,翻出院牆,看見夏荷穿着夜行衣,騎着一匹馬,牽着一匹馬,正在等待石正峰。
“跟我走,”夏荷叫了一聲。
石正峰翻身上馬,跟着夏荷向遠處跑去。
春蘭的計劃是讓夏荷帶着石正峰,躲到自己的住處。縣令義女的閨房,就是借官兵們兩個膽子,官兵們也不敢進去搜查。
這個計劃很好,可惜出了一點小紕漏,石正峰和夏荷騎着馬走出衚衕,發現通往春蘭住處的道路上,佈滿了官兵。
戴宗是欽差大臣,欽差大臣被殺,這是山崩地裂一樣的大事,吳良德急忙下令,全城戒嚴,搜捕刺客。
遠處的官兵們指着石正峰、夏荷,叫道:“你們倆是什麼人,下馬接受檢查。”
石正峰和夏荷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擡起腳跟,狠狠地敲了一下馬肚子,騎着馬,狂奔而去。
“他們倆是刺客,抓住他們倆,抓住他們!”官兵們叫嚷着,朝石正峰、夏荷追趕上去。
平陽縣城街巷狹窄,面積也不大,石正峰和夏荷騎着馬轉來轉去,發現到處都是官兵,隱隱有被包圍之勢。
石正峰對夏荷說道:“你走吧,別跟我在一起受牽連。”
夏荷冷笑一聲,說道:“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跑一起跑,要被捉也是一起被捉。”
石正峰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不遠處的城牆,說道:“爲今之計,咱們只能翻城牆出去了。”
石正峰和夏荷翻身下馬,爬到了城牆上。平陽縣的城牆不算高大,而且年久失修,千瘡百孔,石正峰和夏荷沒費多少力氣,就翻過了城牆,跳到了城外。
“那兩個刺客逃到城外去了,逃到城外去了!”官兵們大呼小叫,不停地叫嚷。
官兵們打開城門,出城追趕石正峰、夏荷。石正峰、夏荷來不及休息,拔腿就跑,跑進了樹林裡。
官兵們叫喊着,明火執仗,追捕石正峰和夏荷,石正峰和夏荷一刻也不敢停息,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一口氣跑到天亮,身後官兵們的叫喊聲,總算是消失了。
“停下來休息休息,”夏荷首先撐不住了,踉踉蹌蹌,跌坐在地上。
石正峰也坐在了地上,擦了擦頭上的汗。
休息了一會兒,石正峰問夏荷,“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夏荷說道:“咱們回平陽縣城。”
石正峰說道:“你瘋了?吳良德手下那些人,現在正四面八方地捉咱們,咱們這麼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夏荷覺得石正峰的話有幾分道理,沒吭聲。
石正峰說道:“咱們回新鄭,去見君上,把吳良德的所作所爲,一五一十地告訴君上。”
“不行,”夏荷斷然否決了石正峰的提議,“吳良德是該死,但是,不能讓鄭直殺他。”
夏荷對吳良德深有恨意,但是,即使這樣,她也不想讓鄭直處罰吳良德。吳良德是鄭公的親信,和夏荷屬於同一個陣營。夏荷覺得,吳良德再怎麼可惡,她和吳良德之間也是內部矛盾,牽扯到鄭直,那就是對立陣營的外部矛盾了。
石正峰看着夏荷,說道:“吳良德在平陽縣的所作所爲,你沒看到、沒聽到嗎?”
夏荷冷冰冰地說道:“不管怎麼說,他是爲二公子做事的。”
石正峰說道:“爲了二公子,你們就能閉着眼睛、昧着良心?”
夏荷說道:“太后對我們有天高地厚之恩,太后要扶二公子登上君上,我們就得盡心盡力、不惜一切代價幫助二公子。”
石正峰有些氣憤,叫道:“你這是公私混淆,是非不分。太后對你們有恩,那是私,吳良德禍害百姓、荼毒社稷,這是公。”
夏荷臉色陰沉,叫道:“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背叛太后的。”
“你不去新鄭,我去,我一定要告倒吳良德,”石正峰起身要走。
夏荷拔劍攔住了石正峰,說道:“我不能讓你壞了二公子的事。”
石正峰瞟了夏荷一眼,說道:“就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攔住我?”
石正峰和夏荷劍拔弩張,突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兩個人嚇了一跳,都以爲是官兵追了過來,循聲一看,幾個人穿着粗布麻衣,頭上裹着髒兮兮的頭巾,提着刀、騎着馬,衝了過來。
幾個人把石正峰、夏荷圍住了,盯着夏荷,眼睛裡迸射出了淫邪之光。
“這小娘們兒長得不錯嘛。”
夏荷打量着這幾個粗鄙不堪之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太平大將軍麾下的義軍,”一個義軍士兵很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原來這些人是侯楠手下的人,石正峰打量了一下,這些義軍有十幾個人,看樣子都是稀鬆平常的小蟊賊。
一個義軍士兵咧着滿是豁牙的嘴巴,說道:“小娘們兒,跟大爺走吧,大爺虧待不了你。伺候好了大爺,賞你肉吃。”
十幾個義軍士兵全都放聲大笑,很是粗野。
石正峰看了看夏荷,說道:“用不用我幫你對付他們?”
夏荷很是高傲,說道:“幾個小蟊賊,我殺他們就像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石正峰說道:“好吧,既然這麼自信,那我就不多管閒事了。”
石正峰抱着肩膀,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夏荷握着刀,準備去教訓那些義軍,但是,看了看那些義軍的模樣,夏荷又皺起了眉頭。
石正峰問道:“怎麼了?”
夏荷說道:“這些傢伙長得太醜了,還是你去對付他們吧。”
長得太醜,這也是理由?
石正峰瞠目結舌。
義軍當中有人不耐煩了,叫道:“弟兄們,別磨嘰了,殺了男的,搶了女的,動手吧。”
看着那些猛衝過來的義軍士兵,石正峰很是無奈,本來想着對他們以說服教育爲主,但是,他們這麼暴躁,好像不大可能靜下心來,聽從石正峰的教育。
看來今天又得開殺戒了。
石正峰騎着馬,揮刀上前,一刀一個,絕無半點拖沓,將義軍士兵們紛紛斬落馬下。
有一個義軍士兵嚇得臉色煞白,躲在最後面,從懷裡取出一隻口哨,塞進嘴裡吹出響來。
口哨聲響起之後不久,一大羣義軍士兵就冒了出來,循着口哨聲,朝石正峰、夏荷這邊逼近。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對夏荷說道:“咱們倆快成兔子了,被人攆得到處跑。”
“別廢話了,”夏荷揚起皮鞭,抽了一下馬屁股,縱馬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