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問道:“誰呀?”
“石先生,是我,”說話的人是帶着石正峰上竹樓的僕役。
石正峰起身打開了房門,看見僕役滿臉堆笑,站在門口。僕役的身後站着兩個年輕女子,這兩個年輕女子俊俏得緊,身材火爆,眉眼之間盡是風情。
僕役說道:“石先生,這兩個女奴是大人安排,服侍您的。”
剛纔石正峰要帶走兩個鄭國女奴,風裡沙以爲石正峰是心癢難搔,便叫僕役帶來兩個女奴,給石正峰解解渴。
瓦罐城的女奴數以千計,隨便叫幾個出來服侍客人,很正常。
石正峰站在門口,板着臉,對僕役說道:“我不用人服侍,你把她們倆帶走吧。”
僕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說道:“是大人吩咐我的......”
石正峰說道:“我說了,我不用人服侍。”
僕役有些尷尬,兩個女奴也頗有怨氣地看着石正峰,這兩個女奴是風裡沙專門用來服侍客人的。
這時,旁邊的一間屋子裡走出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身痞氣,對那僕役說道:“喂,我們老爺叫我們來問問你,女奴怎麼還沒來?”
瓦罐城裡來和風裡沙談生意的,不止石正峰一人,石正峰隔壁的屋子裡也住着一個談生意的商人,這兩個痞裡痞氣的東西就是那商人的隨從。
石正峰關上了房門,僕役看着那兩個痞子隨從,指着身後的兩個女奴,說道:“她們倆今晚就服侍江老爺吧。”
痞子隨從瞟了那兩個女奴一眼,說道:“我們老爺不喜歡這樣的。”
僕役納悶了,心想這兩個女奴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功夫有功夫,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請問江老爺喜歡什麼類型的?”僕役問道。
痞子隨從露出淫笑,湊到僕役耳邊,嘀咕起來。
石正峰在屋子裡剛坐下不久,又響起了敲門聲,他以爲又是那僕役帶着女奴來了,打開門一看,卻是田豐、大牛。
石正峰進入瓦罐城,一共帶了二十多個隨從,這些隨從都住在竹樓的一樓、二樓。
田豐、大牛進了屋子,和石正峰商議着,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石正峰說道:“明天我們先帶着七彩離開瓦罐城,回到鄭國。瓦罐城的地形,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等安置好了七彩之後,咱們就端了瓦罐城,解救那些奴隸。我的想法是......”
石正峰正壓低了聲音,和田豐、大牛商議着如何除掉風裡沙,突然,隔壁傳來了激烈的叫聲。那叫聲明顯是牀幃之音,石正峰和田豐、大牛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石正峰想要繼續說自己的計劃,沒想到,那叫聲越來越響亮,伴隨着叫聲,整座竹樓都震顫起來。
“他媽的!”石正峰被攪得心煩意亂,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傳出叫聲的正是隔壁江老爺的房間,江老爺的房門口,站着那兩個痞子隨從。
石正峰沒個好聲氣,對痞子隨從叫道:“讓裡面的人小點聲。”
石正峰說話很衝,兩個痞子隨從打量着他,出言不遜,“你他媽是誰呀,我們家老爺在裡面快活,你管得着嗎?”
石正峰壓着怒火,說道:“你們家老爺搞出的聲音太大了,影響到了別人的休息。”
痞子隨從冷笑一聲,說道:“你要是受不了,就躲屋子裡擼管去,沒人管你。”
石正峰不理會兩個痞子隨從,上前要去敲門,親自告訴那江老爺,安靜一點。
見石正峰要敲門,兩個痞子拉住了石正峰,說道:“我們家老爺快活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你他媽的,給老子滾一邊去!”
那痞子不知死活,竟然推搡石正峰。
七彩還在奴隸房裡受苦,石正峰心情本來就不好,痞子這麼一推,把石正峰的滿腔怒火都推出來了。
石正峰抓住了痞子的衣領、褲腰,掄起胳膊,一下子把痞子甩了出去。痞子慘叫着,張牙舞爪,在空中蹬着腿,吧唧一聲,摔到了三樓下面。
痞子的同伴抓着欄杆,低頭一看,那痞子正好摔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噴出了一大灘血,死得透透的。
風裡沙手下的僕役、兵丁聽到了聲響,紛紛來到了三樓。
痞子的同伴指着石正峰,因爲恐懼,聲音有些顫抖,說道:“是他,是他......是他殺的人!”
痞子的同伴剛纔還氣焰囂張,現在完全被石正峰嚇破了膽。面對着一個大活人,石正峰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聲不吭,就給摔死了。
做事如此狠辣的人,有兩種,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羅剎。
石正峰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羅剎的騰騰殺氣。
這時,那個江老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石正峰與他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很驚訝。
這江老爺,石正峰認得,正是前幾天在奴隸市場裡,和石正峰叫板,爭奪一對母女奴隸的胖子。
“你、你......你怎麼在這裡?!”江胖子指着石正峰,色厲內荏地叫道。
石正峰沒有說話,狠狠地瞪了江胖子一眼。衣衫不整的江胖子打了一個寒顫,躲到了僕役、兵丁們的身後。
這時,風裡沙走了過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江胖子見到風裡沙,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說道:“風大人,您來得正好,這王八蛋摔死了我的隨從。”
風裡沙向下看了一眼,確實有個人摔成了肉餅。
風裡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石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正峰冷着臉,說道:“那傢伙推我,我就把他摔下去了。”
石正峰說得輕描淡寫,衆人心裡卻是一陣凜然,摔死了人還這麼淡定?!
風裡沙看着石正峰,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摔得好,摔得好,這種不知死活的東西,身爲一個下人竟敢冒犯貴人,摔死了活該。”
江胖子急了,說道:“風大人,摔死的可是我的隨從呀。”
“江老爺別急,”風裡沙擺了一下手,說道:“那下人冒犯石先生,石先生摔死了他,他活該。但是,他畢竟是江老爺的隨從,石先生,您得給江老爺賠錢。”
在風裡沙看來,下人、奴隸他們都算不得是人,他們的生命、尊嚴,完全可以用金錢來等價交換。
風裡沙說道:“江老爺,石先生,你們倆別急,也別生氣。依我看,這件事就這麼處理吧,石先生你賠償給江老爺二百兩銀子,江老爺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按照瓦罐城的價格,一個精壯奴隸賣一百兩銀子,石正峰賠給江胖子二百兩銀子,多出的一百兩就是給江胖子的賠罪錢。
江胖子心裡恨不得把石正峰碎屍萬段了,但是,這是在風裡沙的地盤上。風裡沙發話了,江胖子不敢不給風裡沙面子。
江胖子氣呼呼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風裡沙把目光轉向了石正峰,石正峰心想,小不忍則亂大謀。忍着怒火,石正峰掏出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給了江胖子。
風裡沙面露微笑,說道:“相逢即是緣,江老爺,石先生,現在你們就化干戈爲玉帛了,以後就是朋友了。按照西洋人的禮節,你們握個手吧。”
風裡沙和天南海北的奴隸販子打交道,對西洋有一點了解。風裡沙聽說,西洋人表示友好會行握手禮,他突發奇想,讓石正峰和江胖子握手言和。
石正峰來自現代世界,對於握手自然是瞭解的。江胖子卻是一臉的茫然,看着風裡沙。
風裡沙朝江胖子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和石先生握個手,以後你們就是朋友了。”
江胖子寧肯去和豬親嘴,也不願和石正峰握手。可是,握手的要求是風裡沙提出來的,江胖子對風裡沙心存畏懼,不敢不聽從風裡沙的建議。
江胖子極不情願地向石正峰伸出了手,那模樣不像是要握手,像是要殺人。
江胖子那肥厚油膩的手掌伸到了石正峰的面前,石正峰沒有動。
風裡沙在旁邊說道:“石先生,就當是給我個面子,你和江老爺握手言和吧。”
石正峰看着江胖子的手,還是沒有動。
這時,江胖子的房間裡傳出了呻吟聲,石正峰透過敞開的房門,扭頭一看,兩個小女孩一絲不掛,趴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
這兩個小女孩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顯然遭受了江胖子的凌辱虐待,下身都流出了血。
石正峰的眼睛裡噴出了火,身子因爲憤怒而顫抖起來。
風裡沙加重了語氣,說道:“石先生,給我個面子,和江老爺握手言和。”
江胖子揚着頭,一臉的不耐煩,說道:“小子,你到底握不握?別以爲我他媽愛搭理你,告訴你,我這是給風大人面子。”
石正峰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他抽出腰間的劍,一劍劈砍下去。
一股鮮血灑向空中,江胖子的手掌被利劍齊刷刷地斬斷了。血淋淋的手掌掉到了風裡沙的腳下,城府極深的風裡沙看着石正峰,也不禁驚呆了。
江胖子抓着血肉模糊的斷腕,慘叫着,跌坐在地,昏死過去。
石正峰舉起利劍,嘴裡迸出一個字: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