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正卯站了起來,朝張強走了過去。張強跪在地上,擡頭仰望少正卯,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張強哭道:“老師,是我錯了,我不該沒通知您就去見太尉。但是,我絕對沒有做過一件、說過一句對老師不利的話,天地可以爲我作證呀。”
少正卯臉色陰沉,看着張強,一言不發,突然,少正卯笑了起來。
“我相信你。”
少正卯取出了一把匕首,要爲張強割掉身上的繩索,張強長出一口氣。
就在張強放鬆之時,少正卯手中的匕首突然轉了一下,划向了張強的喉嚨。一刀下去,張強的喉嚨就被劃開了,鮮血噴涌而出。
張強瞪着少正卯,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少正卯把沾滿鮮血的匕首扔到了地上,吩咐王宇,“把他拉出去埋了。”
王宇和一個弟子把張強的屍體拖了出去,看着張強的屍體,弟子們就感覺脊樑骨直冒涼氣。
少正卯叫道:“周公學院雖然暫時關閉了,但是早晚有一天還會重建起來。效忠我,我保你們榮華富貴,背叛我,我讓你們不得好死!”
少正卯要用恐怖手段震懾手下這些弟子,這些弟子是被少正卯嚇到了,不敢隨便再和外人接觸了,但是他們的心卻離少正卯越來越遠了。
處理完了張強的屍體之後,少正卯把王宇和幾個弟子叫到了身邊,說道:“咱們不能一直這麼寄人籬下,下個月是周清的壽誕,咱們要在壽誕上殺了周清。”
“什麼,殺了君上?!”王宇和幾個弟子都是目瞪口呆。
少正卯說道:“孔丘之所以這麼猖狂,就是仗着周清的勢力,周清一死,三大家族必然會重新推舉一位國君,將新國君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裡。新國君爲了討好三大家族,肯定會罷免孔丘,只要孔丘一下臺,咱們的機會就來了。”
王宇面露難色,說道:“老師,弒君畢竟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呀。”
少正卯瞪了王宇一眼,叫道:“冒得了險才發得了財,想過四平八穩的日子,回家種地去吧!”
“弟子一時失言,還請老師息怒,”王宇躬身低頭,很是緊張。
親眼看着少正卯殺了張強,現在,少正卯在王宇他們這些弟子的心目中,就是魔鬼一樣的人物。
少正卯緩和了語氣,說道:“三大家族也對周清頗有不滿,周清死了也滿足他們的利益。所以,咱們殺了周清,沒有人會追究。”
王宇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老師,咱們要怎麼殺了周清?”
少正卯如此這般,對王宇和弟子們交待了一番。
爲了周清的壽宴,曲阜城裡熱火朝天地忙碌起來,壽宴所需的各種食材、物件,每天絡繹不絕地運到曲阜城中。
石正峰和寧寧、大牛帶着幾個相府執法隊的隊員,看守南門,對往來的人員、貨物進行盤查。
一個車隊拉着幾十輛馬車到了南門,石正峰攔住了他們,問道:“你們這運的是什麼貨呀?”
爲首的一箇中年人朝石正峰拱了拱手,遞上了一張紙條,說道:“官爺,我們是奉了官命,爲君上的壽誕大禮,運送煙花爆竹的。”
石正峰拿着紙條看了看,是官府發放的通路憑證,蓋着官印。石正峰把通路憑證還給了中年人,又扯開了蒙在馬車上的布,看見車上裝着一個個小盒子,這些小盒子就是煙花爆竹。
石正峰伸手想要扯開一盒煙花,中年人在旁邊叫道:“官爺,使不得呀,這煙花扯開就壞了,我們沒法向上面交差。”
石正峰說道:“我就扯開一個檢查檢查,有什麼問題,你讓他們來找我。”
石正峰在馬車上翻了翻,翻出了一個煙花盒子,扯開一看,裡面裝的是普普通通的火藥。
石正峰扔掉了煙花盒子,對身邊的幾個隊員說道:“你們檢查一下,這些馬車有沒有暗藏違禁品。”
“是,”幾個隊員得到了命令,把幾十輛馬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違禁品。
石正峰揮了一下手,“走吧。”
“謝謝官爺,”中年人帶着攜帶煙花爆竹的車隊,進了曲阜城。
石正峰看了一眼,一輛馬車由兩匹馬拉着,這兩匹馬累得氣喘吁吁,馬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緩緩地向前行進。車伕甩着鞭子,不停地抽打那兩匹馬,打得那兩匹馬嘴裡都吐出了沫子。
“你們幾個別傻看着,快過去搭把手,”中年人命令身邊的幾個車伕。
幾個車伕上前推着那馬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馬車推走。石正峰盯着那輛馬車,直至馬車消失在車流之中。
“你看什麼呢?”寧寧問道。
石正峰說道:“我覺得那輛馬車有些可疑,一車煙花爆竹有那麼沉嗎,馬和人至於累成那樣嗎?”
寧寧說道:“你剛纔不是檢查過了嗎?”
石正峰說道:“那些煙花爆竹是給君上辦壽禮時使用的,我們不能查得太細了,寧寧,你和大牛在這先替我盯一會兒。”
石正峰越想越覺得那押運煙花爆竹的車隊可疑,他悄悄地跟了上去,跟着車隊七轉八拐,來到了一座僻靜的院子前。
院門打開,幾個彪形大漢探出身子,左右張望,石正峰使出飛檐走壁的本事,縱身一躍,躍上了牆頭。
彪形大漢沒發現什麼可疑情況,招了招手,示意車隊趕快進院子。二十多輛馬車進了院子之後,彪形大漢把院門重重地關上了。
石正峰躡手躡腳,翻身進了院子裡,看見車伕們正在卸車上的煙花爆竹。
觀察了一陣,石正峰發現,一車煙花爆竹之中,車伕們找出一盒有特殊標記的,放在了一邊。這些有特殊標記的煙花似乎很沉重,車伕們搬運起來非常吃力。
煙花爆竹都卸完了,一個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石正峰皺了一下眉頭,認得這個人,是王宇。
車伕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王宇說道:“宇哥,一共二十一盒,都在這裡。”
王宇走到那二十一盒煙花前,打開一盒,從裡面抓出了一把黑色的火藥,握在手裡看了看。
石正峰瞪大了眼睛,認出了那黑色的火藥是軍工用的烈性火藥,觀賞用的煙花爆竹,用的都是威力較小的黃色火藥。
王宇吩咐身邊的幾個弟子,“把這二十一個盒子搬到庫房去。”
弟子們捧起二十一個盒子,搬到了一間庫房去,這間庫房門口有幾個弟子在那把守,門上還纏着鐵鏈,上着鎖,一看就是有見不得人的東西藏在裡面。
石正峰悄悄地跳到了庫房的屋頂,掀開一片瓦,俯下身子,仔細一看,一羣工匠正在昏暗的庫房裡忙碌着,把那二十一盒煙花爆竹改造成殺傷力極大的炸彈。
石正峰大吃一驚,心想,少正卯這是要作死呀。
查清了貓膩之後,石正峰離開了院子,回到了南門。
寧寧和大牛問道:“你查出什麼問題了?”
石正峰說道:“有人要在君上的壽宴上搞破壞,而且是血腥的大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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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衆矚目的周清壽誕終於來臨了,三大家族的首領仲子維、叔孫通、季邦帶着壽禮,親自到曲阜爲周清祝壽。
平日裡,仲子維、叔孫通、季邦他們都是待在自己的封地,不到曲阜來的。
除了三大家族的首領,還有很多外國使節也到曲阜,爲周清祝壽。宮廷裡張燈結綵,到處洋溢着喜慶的氣息。
仲子維、叔孫通、季邦三人站在一起,看着那些忙碌的宮女、僕役,聊了起來。
季邦說道:“爲了給周清辦這個壽宴,孔丘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叔孫通說道:“壽宴耗費的銀子都是孔丘從豪強們手中沒收的,雖然花費很大,但是老百姓並沒有多少怨言,有些老百姓甚至還叫好。”
仲子維說道:“孔丘這是要藉着壽宴,擡高周清,打擊我們,我們仨在這站了半天了,連個給我們送椅子的人都沒有。”
季邦有些氣憤,叫道:“孔丘欺人太甚,依我看,過完了壽宴,咱們三大家族就聯名上書,叫周清撤了孔丘的官職。”
叔孫通說道:“孔丘上任之後,深得民心,咱們要撤了孔丘,沒有理由呀。”
季邦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魯國,還有我們三大家族做不到的事情嗎?”
叔孫通說道:“孔丘雖然做了一些改革,但是還沒有直接傷害到我們三大家族的利益,孔丘還不是我們的敵人。”
季邦說道:“孔丘要打擊豪強,那些豪強當中有多少是我們三大家族的人?他這明顯是敲山震虎,敲打我們呢。如果我們不做出迴應,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打到我們的頭上來。”
仲子維擺了一下手,說道:“你們倆別吵了,孔丘現在深得民心,而且還沒觸碰到我們的底線,我們就再觀察一陣。等孔丘真正向我們叫板,我們再收拾他也不遲,魯國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叔孫通點了點頭,“二哥說得有理。”
季邦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二哥和三哥都這麼說,我也只好沒有異議了。”
叔孫通拍了拍季邦的肩膀,說道:“老四,只要我們三大家族抱成一團,無論是誰都動搖不了我們在魯國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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