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濤面試完了,輪到石正峰了,評審老師問了石正峰一些有關音樂的問題,石正峰對答如流,評審老師又指了三樣樂器,讓石正峰演奏。
石正峰心靈手巧,利用自己掌握的音樂技能,把三樣樂器演奏到了極致。七個評審老師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他們從事音樂幾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過石正峰這樣的奇才。
十個考生的面試考試都結束了,七個評審老師商議了一陣之後,公佈了最終的結果。
石正峰筆試一百分,面試七十九分,綜合成績一百七十九分。
馬濤筆試九十分,面試九十分,綜合成績一百八十分。
馬濤以一分的優勢,位列十名考生榜首,石正峰處於第二名。
主考官拿着成績單,當着十名考生的面,叫道:“我宣佈,內務府禮樂坊招聘樂工爲”
“慢着!”石正峰叫喊一聲,跳了出來,“考試不公平,我要抗議!”
主考官陰沉着臉,看了石正峰一眼,說道:“咱們的考試一直是嚴格按照國家的法律法規進行的,你有什麼要抗議的?”
石正峰指着馬濤,說道:“這小子連五音十二律都不知道,讓他當禮樂坊的樂工,是你們評審老師眼瞎,還是全天下的人眼瞎?”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馬濤攥着拳頭要打石正峰。
主考官攔住了馬濤,從懷裡抽出一張銀票,遞給石正峰,低聲說道:“拿着銀票趕緊走。”
石正峰大義凜然,說道:“我不要銀票,我就要當樂工,我就不信偌大個魯國沒個說理的地方!”
主考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說道:“小子,你別鬧,過兩個月,宮廷勤雜處會有一個空缺,我把這個空缺給你,雖然是僕役,但是也是有編制的。窮人家孩子,能在衙門裡混口皇糧吃就不錯了,別奢求太高。”
石正峰差的不是身份,而是時間,讓石正峰再等兩個月,石正峰可等不起。
“不行,我就要當這個樂工,”石正峰很是堅定,一絲一毫也不肯妥協。
這時,評審席上,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站了起來,叫道:“後生,不要太狂妄了。”
石正峰看了那個評審老師一眼,說道:“你們置朝廷法度於不顧,暗箱操作,徇私舞弊,我只不過是替受委屈的考生們說一句公道話,你們就說我狂妄。
“哼,依我看這魯國要想強盛興旺,還要多一些我這樣的狂妄之人。”
評審老頭氣得渾身發抖,叫道:“小子,現在我們魯國正在大力發展軍事,朝廷裡,從太尉大人到小僕役,都要有些拳腳功夫,你小子要是能打得過馬濤,這個樂工的位置就是你的!”
評審老頭見石正峰長得溫順和藹,就以爲石正峰軟弱可欺。
石正峰笑了一下,說道:“你說話算數嗎?”
主考官勃然大怒,叫道:“小子,這可是我們禮樂坊的黃老前輩,黃老前輩金口玉言,豈會和你玩笑?!”
石正峰變了臉色,說道:“好,既然這樣我就和馬濤打一場,贏了,這樂工之職就是我的,輸了,我一句怨言也沒有,立刻扭頭走人。”
馬濤捏着拳頭站了出來,惡狠狠地瞪着石正峰,說道:“小子,你想怎麼死?”
馬濤從小到大不喜歡讀書,就喜歡拳腳功夫,十幾歲的時候進入朝廷的武道團當了學徒,後來因爲受不了武道團的管制,退了學。回到家裡,父母又花錢聘請了幾位武師,教授馬濤。
馬濤什麼本事也沒有,就是打架還可以,曾經一個人打倒了三個人。
馬濤打架雖然厲害,但是他畢竟是個凡夫俗子。就像是兔子,再怎麼兇狠的兔子,它也蹬不死老虎,石正峰就是那隱形的老虎。
石正峰看着馬濤,說道:“咱們無冤無仇的,我也不想傷你,你主動認輸吧。”
馬濤兇相畢露,叫道:“老子今天不順氣,惹了一肚子的火,你還敢招惹老子,誰也別怨,就怨你自己瞎眼!”
馬濤一拳打向了石正峰,石正峰閃了一下,輕鬆躲開。
“力量小,速度慢,你這拳頭烏龜都能躲得過去,”石正峰故意激怒馬濤。
馬濤氣急敗壞,拳頭像暴風驟雨一般,打向了石正峰。石正峰左躲右閃,步步後退。馬濤追着石正峰,一拳接着一拳,恨不得把石正峰打成肉醬。
突然,石正峰低下了身子,馬濤一拳打了過去,正打在石正峰身後的主考官臉上。
“啊!”
主考官叫了一聲,捂着眼睛跌坐在地。
“王叔,我不是故意的,”馬濤連忙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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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笑道:“小子,你打我打不準,打起自己人來倒是挺準的嘛。”
“我殺了你!”馬濤叫囂着,撲向了石正峰。
這次,石正峰沒有躲閃,擡起腳來,踩住馬濤的肚子,一腳蹬了出去,把馬濤蹬出十幾米遠。石正峰沒敢發力,害怕這一腳把馬濤踹得腸穿肚爛,丟了性命。
七個評審看出來了,石正峰不僅音樂造詣很高,這拳腳功夫也相當了得。如果讓馬濤和石正峰打下去,以馬濤這副蠢樣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黃老頭對另外六個評審說道:“我有點悶了,把古箏拿過來,我要彈一彈。”
兩個五大三粗的官差擡着一架古箏,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那小小的古箏看似有千斤之重。
“真是廢物,”黃老頭罵了一句,起身一把抓過了古箏,放在了膝上。
黃老頭開始彈奏古箏,客觀地說,黃老頭彈古箏確實有一套,那美妙的聲音像是潺潺流水似的,能沁滑到人的心裡。
周圍的人都眯起眼睛,沉醉在了黃老頭的樂聲之中。
主考官朝馬濤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馬濤把耳朵堵上。馬濤轉身搓了兩個紙團,塞進了耳朵裡。
石正峰聽着黃老頭的古箏,不知不覺就有些昏沉,感覺天旋地轉。馬濤見石正峰神志不清,趁機一拳打了過來。
看着馬濤的拳頭,石正峰猛地回過神來,一記勾拳,打在了馬濤的臉上,打得馬濤跪在地上,吐出了兩顆沾着血沫的斷牙。
石正峰轉身看了黃老頭一眼,黃老頭故意用古箏之聲來擾亂石正峰的心神。
石正峰定了定心神,不去聽黃老頭的古箏,專心致志地投入到和馬濤的戰鬥中。
不受干擾了,石正峰又抖起了猛虎之威,打得馬濤滿地打滾,再這麼打下去,馬濤是非敗不可。馬濤要是敗了,這七個評審的臉就算是丟盡了,比扒光了他們的衣服,拖他們遊街都寒磣。
黃老頭急了,揮動兩隻手,快速地撥弄起古箏,古箏的聲音變得急促緊迫。隨着黃老頭的撥動,古箏之聲化爲了刀片,旋轉着飛向石正峰的後背。
石正峰感覺到了危險,猛地轉過身,揮動拳頭,將那些聲音幻化的刀片打落在地。
黃老頭不甘心,繼續撥弄古箏,古箏的聲音越急促,幻化的刀片就越多,那些刀片紛紛射向了石正峰。
這場較量,說是石正峰與馬濤之間的較量,其實到現在已經演變成了石正峰和黃老頭之間的較量。
石正峰抵擋着刀片的襲擊,突然,閃身一躲,跳到了一旁。
刀片旋轉着划向了馬濤,馬濤躲閃不及,中了好幾刀,疼得他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媽呀,我不當這個樂工了,我不當這個樂工了!”
現在不管是誰當樂工,黃老頭都要狠狠地教訓石正峰一頓,否則黃老頭吐不出胸中這口惡氣,找不回丟掉的臉面。
黃老頭把古箏對準了石正峰,繼續彈奏,繼續發射刀片攻擊。
石正峰躲來躲去,躲到了一堆樂器旁邊。
石正峰叫道:“評審老師一個人獨奏太寂寞了,我來敲個鐘,給評審老師助助興。”
石正峰抓起地上的錘子,重重地敲了一下身邊的青銅大鐘。青銅大鐘發出渾厚的聲音,音波化爲一圈綠光,猶如海浪一般朝黃老頭衝了過去,古箏之音變化的刀片統統被這綠色的音浪擊毀。
綠色的音浪眼看着就要衝到黃老頭面前了,黃老頭驚慌失措,丟下古箏,撒腿就跑。
跑出去沒幾步,綠色的音浪追了上來,正擊中黃老頭的後背,黃老頭慘叫一聲,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撞在了牆上,身體嵌進了牆壁裡。
“黃老前輩,黃老前輩,”主考官和其餘的評審慌忙上前,把黃老頭從牆上摳了下來。還好,黃老頭皮糙肉厚,並沒有死。
石正峰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說道:“現在這個樂工的名額是誰的呀?”
主考官沉默了一會兒,極不情願地說道:“我宣佈,內務府禮樂坊正式招聘石正峰爲樂工。”
石正峰拿到了錄取通知書,走出了考場,寧寧和大牛焦急地等在門外。
寧寧叫道:“正峰,裡面發生什麼事了,叮叮噹噹的。”
石正峰說道:“沒事,我剛纔給他們演奏了一段樂曲。”
大牛問道:“主人,你考上樂工了?”
石正峰說道:“你以爲進考場之前,我在和你們吹牛呢?這個樂工的名額說是我的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