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哥哥,戰隊既然成立了,我們應該有一個戰隊名稱纔對,是不是?”沐亦軒口直心快,喜歡熱鬧,他冷不丁的提出這個問題來,沐寒雨立即踩了沐亦軒一腳。
疼的沐亦軒齜牙咧嘴,不滿的說到:“幹嘛踩我?”
“大人辦事,小孩別插嘴!”沐寒雨一本正經的說到。
幾個人抽回手,都有所神思:此次戰隊成立,既然是以護佑黑水族終極目標,那麼,必然要與上神洛傾顏有衝突,這是免不了的。這其中的艱辛,與前途的不測,任是楚無痕也是憂心忡忡。
何況,戰隊成員成分複雜,且功力低微,如何能夠一步步的查找身世,抵禦外族,直達神宮,佑我黑水族平安,這些問題,在楚無痕腦海中久久不能迴盪。
但是,此時異常冷靜的落塵開口說道:“戰隊名稱,我看叫魔之隊,可好?”
“魔之隊?爲什麼?”沐寒雨第一個發表不同意見,這個名稱可不好,神魔兩立,若是稱作魔之隊,那麼,就是和所有修煉之人,以及上神勢不兩立,其艱辛可想而知。
沐亦軒和寒眉也是有如此疑問。
楚無痕略一沉吟,問:“妹妹,你,你知道我……”
落塵點了點頭,說:“知道,我進過你的心境,你就是一個魔,與神相對的魔!”
楚無痕猛然心驚,暗藏在心中的一片黑暗,突然被人說起,楚無痕還有些不適應。
但是,落塵仍然侃侃而談:“哥哥,既然我們五人,勠力同心,那麼,我就不妨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肝膽相照,以後,永無猜疑。”
聽到落塵這樣解釋,沐寒雨和寒眉同時點頭,沐寒雨說道:“如此甚好,也省的我們之間相互猜忌,以後大家以兄妹相稱,也不失爲一件幸事。”
楚無痕只是驚疑落塵什麼時候進入自己心境的,既然大家都同意坦誠相待,楚無痕便直言道:“是的,我的修煉,是基於雷靈根所爲,所以,玄苦和火鳳凰覬覦靈根之故,才屢屢發難,想要吞食掉我,期望能夠擁有高階靈石,增加功力。”
落塵接話說到:“可是,他們不知道你的功力增進,是以吞食天地日月,萬物靈氣爲根本,若是沒有前世真身禁錮,雷靈根植入體內,怕要粉身碎骨,化爲齏粉,神形俱滅!”
落塵郎朗一席話,說的楚無痕都愣了:妹妹落塵怎麼知道的這麼多?甚至自己都還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妹妹都知道?
楚無痕驚疑的看着妹妹落塵,落塵坦然一笑,緩緩注視了周圍幾個人,說:“宮主和師尊都不知道,我有一項異能,能夠走進所有人的心境,洞悉所有人的前世後果。”
落塵說完,沐亦軒驚訝的啊了一聲,脫口說道:“你進過我的心境沒有?我是不是以後會飛黃騰達?”
沐寒雨白眼一瞪,嚇得沐亦軒不敢再胡言亂語。
不過,落塵卻認真的說到:“當你說楚無痕就是我哥哥的時候,我進去過,發現你沒有撒謊,我這才相信。至於你的心境,明亮如初,當時一個堂堂正正磊落光明的男子漢!”
落塵說完,沐亦軒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真的跟一個威武不屈的男子漢一般。
惹得沐寒雨有些不高興了,大家都在談論正事,一個小屁孩總是搗亂。
寒眉也不由得眉頭一皺:沐亦軒就跟鎖心一樣,太麻煩。
楚無痕不由得摸着鼻子,眼神複雜,看着沐寒雨,繼而看了看落塵,落塵心裡知道楚無痕想要問什麼。
於是,落塵伸手抱着沐寒雨的肩膀,說:“無痕哥哥,我沐姐姐的心裡面,全是你!”
一席話,說的沐寒雨俏臉紅潤,眼神閃爍:最隱秘的心事被人說透,如何不羞臊?
只是剛纔還信誓旦旦的還要坦誠相待,現在可不能輸了陣勢,便強忍着沒有擰落塵的鼻子。
只是惹得沐亦軒早已忍不住,哈哈大笑。
寒眉一直氤氳着愁苦之色的臉龐上,也是不由得會心一笑。
落塵湊近沐寒雨的耳朵,悄悄的說到:“沐姐姐,以後我是不是該喊嫂嫂了?”
“小丫頭片子,看我不收拾你!”
沐寒雨反手擰住落塵的耳朵,又在落塵耳朵邊輕輕的說到:“我,我的心境真的是……”
沐寒雨想要說自己的心境裡全是楚無痕,但是又羞於啓齒。
落塵嗯了一聲。
沐寒雨鬆開落塵的耳朵,陷入了深思:楚無痕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似曾相識,但是記憶中卻從未有過這個人的存在?
而現在,爲何心境中卻一直有他的影子?
沐寒雨百思不得其解。
落塵見狀,也不得不安慰沐寒雨,說:“沐姐姐,我功力還是低微,還不能窺透沐姐姐的前世今生,也只能看見近幾日之事,還望姐姐海涵,不能給你解釋更多的事情。”
沐寒雨點了點頭,便轉而問道:“那,爲什麼我們要稱作魔之隊?這豈不是要陷我們於萬難的境地?”
落塵指了指楚無痕,坦然說到:“對,萬難境地!的確是,只要和哥哥稍有牽連的,我等衆人,早已陷入萬難境地了!”
“啊!”一片驚呼。
楚無痕更是驚訝,自己是一個凶兆?
對,凶兆!
血魔再生,上神不容,早已是身陷萬難之境。
只是功力低弱,還不足以引起上神注意,否則,萬劫不復,人神共棄!
楚無痕說到:“是因爲我的血玲瓏?”
“血玲瓏?”落塵不知道血玲瓏是什麼東西,她只知道,楚無痕已入魔道,既入魔道,則與上神勢不兩立。
“對,血玲瓏,萬獸之王,當日可曾見識冢狡,見了血玲瓏,竟癡呆緩慢,而被我等踩在腳下,戰戰兢兢!”
楚無痕一說,衆人頓然想起來,當日大戰火鳳凰和弒武的時候,弒武的神獸在衆弟子面前耀武揚威,但是一見楚無痕,竟然不敢動彈。
原來是這樣。
落塵也是第一次知道。
但是落塵不知道血玲瓏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何會讓冢狡等神獸俯首帖耳。
楚無痕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的丹田裡,怎麼會有血玲瓏,開始的時候,我以爲是雷靈根之緣故,但是,凡是修煉的,元嬰應該是自身膽魄,然而我的元嬰就是血玲瓏。”
“他是神獸?”
“對,神獸。難不成,我的身上流着有神獸的血液?”
落塵若有所思,猜測到:“先族長根基純潔,人族一員,難道是楚大娘……”
想到這裡,落塵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楚無痕也是,他不敢往下想象,十八年了,母親楚大娘一向溫文爾雅,與世無爭,但是上次見到之後,與以前判若兩人,似乎,她以前的樣子,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似的。
楚無痕隨口一轉,不想再想往下細想,便轉口說到:“這些都是猜想,既然敢稱作是魔之隊,不如更爲真實一點,戰隊就叫血魔戰隊,我就是血魔,吞天吐地,含日弄月,萬物皆在我股掌之中的血魔!”
楚無痕話音激動,不免顫抖。
落塵也是一正神色,說到:“好一個血魔戰隊!”
沐寒雨雖然不知道修煉之人的一些事情,但是,只要楚無痕所說的,她都覺得合情合理,自然是跟着說到:“好,血魔戰隊。”
沐亦軒和寒眉不甘落後,異口同聲說到:“血魔戰隊!”
“自此之後,以護佑我族羣爲終極使命,永不言棄!”
個個羣情激憤,感嘆黑水族族民水深火熱,民不聊生,弱肉強食,備受欺凌。
五個人略略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待大家都平靜了,冷不丁的,寒眉若有所思的說到:“公主,在下有一事不明,此事想來想去,還是想問一下宮主殿下。”
寒眉輕易之間不會問詢公主,也不會問起其他人。落塵心中很明白,只要是寒眉想問的事情,一定是壓抑在心中很久了,而且,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於是,落塵便對寒眉點了點頭,說:“雖然你身爲護衛,但是我從來沒有將你看做是我的護衛,我們情同姐妹,有什麼,你儘管問吧。”
寒眉轉眼看了一眼楚無痕,眼神中滿是懷疑,盯着楚無痕問道:“公主,早先聽說皇室動亂,是在十八年前,先族長賓天,而楚無痕尚在襁褓之中,此事應該是真,許多老人曾提起過這件事情。”
落塵點了點頭。
楚無痕也點了點頭,表示也聽過這些事情。
“可是,公主您的年齡,卻是十六歲,是在傳言先族長賓天之後,纔有的公主。那麼,現在的疑問,是先族長賓天消息有假?還是……”
寒眉頓然說出這個疑問來,楚無痕落塵猛然一驚:此事,還真沒細想過?怎麼會這樣?
兄妹兩人,同父異母,但是父親在落塵之前已經薨斃,落塵又是誰?
楚無痕心中早已有所疑惑,後來水玄子說生父萬朝宗沒有死,而是被囚禁在萬人坑。
即使這樣,被囚禁的父親,還能和現任族長慕容霜見面?
楚無痕掃了一眼還在掰着指頭數數的沐寒雨沐亦軒,他們兩個人算來算去,也是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不可思議。
楚無痕心中此時卻陷入了另一個黑暗中:難道,某些人傳言,水玄子和慕容霜兩個人兩小無猜,本是一對苦命鴛鴦,這件事情難道是真的?
那麼,落塵不是自己的妹妹?
楚無痕的心,一片慌亂,一片黑暗,更加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