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落塵正在議事大廳決議事情時,忽然聽到火鳳凰在議事大廳外面大聲嚷嚷。
就是這一聲嚷嚷,讓族長落塵大喜過望。
本來,今日的決議,落塵只有一件事情要商量,那就是出兵白金族,擊退入侵白金族的青木族。
上月,白金族王子白笙歌剛剛得知消息,青木族大舉入侵白金族,白金族老族長陌路人仍然被金飛鑾困頓而不能決議族內事務。
王子白笙歌急的茶飯不香,落塵看在眼裡,便尋哥哥楚無痕想辦法,楚無痕卻是說,如果黑水族出兵,則是與整個五行大陸的其他四族爲敵,那麼,黑水族剛剛修建而起的國運將再一次被夭折,楚無痕的意思是,稍安勿躁,等金飛鑾撐不住的時候,她定然會派人求援,到時候再出兵不遲。
然則,王子白笙歌卻是心急如焚,便帶了幾名玄冰宮弟子,急急忙忙趕往白金族。這也是楚無痕怕白笙歌有危險,特意選了幾名功力還可以的弟子隨行,以保護白笙歌的安危。
落塵卻是一意孤行,想要大舉攻入白金族,解白金族之困。
於是,落塵今日纔在議事大廳之上,想要和所有大臣們商議,誰知道,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常淵盛先行否定了,落塵避重就輕,言說國師一事。
落塵想着,若是哥哥楚無痕在場,能夠忝任國師一位,那麼,無論自己做什麼樣的決策,哥哥楚無痕在各路首領和羣臣面前,一定不會駁自己的面子的。
落塵苦苦思索如何讓哥哥楚無痕出山,就在這個時候,火鳳凰的叫嚷聲響起,恰好這個時候,整個的議事大廳之內,所有的首領和大臣們恰好都沒有言語,更沒有嘈雜聲,火鳳凰的聲音使得沒一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常淵盛皺着眉頭,朝着議事大廳中的護衛們喊道:“還不趕快去看看什麼情況?”
常淵盛的神情,表明了一種態度,火鳳凰就是赤火族人,在黑水族,她就是異族人,異族人無論如何是進不得議事大廳之內:這裡決議的所有事情,事關黑水族生死存亡之大事,無關人員如何能夠進的,何況是一個異族人?
護衛領命,連忙喊了幾個護衛一同趕往議事大廳門外。
落塵心中卻是笑了:常淵盛與火鳳凰交手了幾次,那次不是常淵盛灰頭土臉,記得有一次,火鳳凰一定要居住黑水宮裡先族長貴妃楚貴妃的房間,常淵盛以禮儀之情拒絕了火鳳凰,火鳳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常淵盛面前,一腳踹開楚貴妃的宮門,大搖大擺的住了進去。
這件事情氣的常淵盛暴跳如雷,跑到族長落塵面前告狀,落塵也是無可奈何,好言相勸纔將常淵盛給勸走。
之後,火鳳凰更是肆無忌憚,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當做一個異族人,在黑水宮中到處惹是生非,時雨琪是黑水宮的主宰之一,按說,這不是戰時,時雨琪本應無事,可以天天粘着鎖心。然而,爲了一個到處惹是生非的火鳳凰,常淵盛愣是將時雨琪的令牌變成了玄黑色,時雨琪很無奈,只好天天以一副戒備的狀態,時時刻刻盯着火鳳凰。
火鳳凰也有出遊的時候,每當聽說火鳳凰出遊了,時雨琪才鬆了一口氣,常淵盛也覺得天氣一下子好了,可以悠閒的過上幾天好日子,也就將時雨琪的令牌給換成了淨白色,讓時雨琪也放幾天假。
這不,火鳳凰的聲音剛在議事大廳之外響起,還未等族長落塵說話,常淵盛就吩咐護衛們將她趕走,更有時雨琪苦着一張臉,嘴噘得都能拴上一頭驢了。
常舞褐站在時雨琪身邊,悄聲問道:“這不是火鳳凰火公主嗎?她怎麼來了?”
時雨琪愁眉苦臉的掃了常舞褐一眼,悄聲說到:“唉,一言難盡,看吧,一會兒你老爹就該頭疼了!”
“哦?這卻是爲何?”常舞褐不知道這一年中,時雨琪爲難到什麼地步。
時雨琪也不說話,就等着讓常舞褐看一看這個驕橫的公主,自己這一年是如何在黑水宮中度日如年的。
就在護衛們剛走到黑漆大門之前,就聽得一身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聲音很大,族長落塵都皺起了眉頭,想着這次火鳳凰是不是把事情鬧大了?
的確,一干護衛看見火鳳凰都覺得頭大,這次,火鳳凰領了一個人來,卻是心急火燎的要闖進議事大廳,這些護衛們如何能讓火鳳凰進來,早已集結成形,嚴陣以待,對火鳳凰虎視眈眈。
火鳳凰可不是省油的燈,況且,這次她更是有恃無恐,伸手就是一招,將眼前的護衛們統統都丟到了黑水宮旁邊的一個湖水中,地上都被轟出一個大坑來,之後,便是一腳將議事大廳的黑漆大門踹開,門裡面的幾個護衛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早已被大門給擠到了一邊,疼的哀嚎連天。
這議事大廳裡面,也有不少玄冰宮的高階弟子,見火鳳凰這一出手,就是如此高深的功力,便不由得暗自思忖:這個姑奶奶今天又是做什麼幺蛾子?
有不認識火鳳凰的,只氣的吹鬍子瞪眼,便要上前理論或者阻止的,但是卻被認識火鳳凰的首領和大臣們勸住了。
這個人不好惹。
的確,火鳳凰一腳踹開大門,常淵盛都沒有發話,只氣的唉喲一聲,跌坐在椅子中,滿臉的憤懣,卻是一言不發。
時雨琪忽然覺得腰間的令牌嗡的一聲響,連忙低頭一看,不由得叫苦連連:令牌已經變色,現在又被提升到了戰事,他時雨琪的好日子也就結束了。
時雨琪無奈,從人羣中走出來,一路唉聲嘆氣走到大門處,看着火鳳凰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便不由得立即驚喜不已,看着火鳳凰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卻是連攔阻都沒有,而是迅速的給火鳳凰讓開了一條路,還揮手讓趕過來的所有護衛們趕快散開。
常淵盛看着時雨琪的行爲很是不滿,站起來剛想要斥責幾句,卻也看到了火鳳凰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之後,身後卻是領了一個人,這個人,他也熟悉,就是沐寒雨!
落塵早已從長椅之中站起身來,臉上燦若桃花,眼神泛着光芒,神情激動卻是極力隱忍:這是沐姐姐,沐姐姐已經一別一年,這才從魔幻海之中重生而來!
沐寒雨身着粉紅長裙,亭亭玉立,走過去,一股暗香撲鼻。
宛若一朵移動的桃花,怒放而盛開,迎着三月暖陽,合着新春的溫存。
臉上是淡然而熾熱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翹,鳳眼微微眯着,一對彎眉輕輕的皺着。
是在努力的壓抑心中的狂熱,是在激烈的渴盼當初的戀人。
更是對今生今世最爲濃烈的渴望。
火鳳凰堂而皇之的領着沐寒雨,從一分爲二的各路首領和大臣中間走過,走到落塵面前,火鳳凰大手一揮,指着沐寒雨,對落塵說到:“人我給你帶過來了,以後你最好交待一下,讓時雨琪對我客氣一點,讓他管束的護衛們眼放亮點,我至少還是楚貴妃的孃家侄女,你們不能這麼待我吧,看見我跟仇敵一樣,啊?”
火鳳凰的最後一句啊,猛地一回頭,朝着尾隨而至的時雨琪而說的。
時雨琪嚇得一縮脖子,連忙混到人羣中,悄無聲息的走到常舞褐身邊,悄聲對常舞褐說到:“瞧好了,看你爹那張臉!”
常舞褐不明白這個火鳳凰怎麼如此驕縱,也不知道她還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會惹得他父親常淵盛難堪?
常舞褐還沒有想明白着其中的理由,就看見火鳳凰向落塵說完話後,便一下子就坐在族長左手邊的椅子中,翹着二郎腿,最裡面直呼好累。
這邊的常淵盛,臉色黑的就跟鍋底一樣,眼睛發紅,甚至都能和火鳳凰的暗紅色眼睛一比。
在這滿是身着黑色玄衣的黑水族各路首領和大臣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全身火紅顏色的驕橫公主,更有她一頭滿是紅色的頭髮,以及暗紅色的眼睛,讓各路首領們暫且忘記了真正應該關注的沐寒雨,而是對這個驕橫的公主卻是另眼相看。
就在常淵盛對火鳳凰怒目而視之時,落塵卻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沐寒雨面前,伸手握着沐寒雨的手,連聲喊道:“沐姐姐,沐姐姐……”
兩聲沐姐姐之後,落塵更是淚眼婆娑,無語哽咽。
沐寒雨卻是落落大方的從落塵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朝着落塵下拜到:“參見族長大人!”
落塵一愣,眼神驚疑:沐姐姐這是跟自己生疏了?
沐寒雨站起身來,朝着火鳳凰說到:“你怎麼這麼無禮,見了族長都不下拜?”
火鳳凰聽了,倒是一愣,疑惑的瞅着沐寒雨,看着沐寒雨明亮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一邊看着沐寒雨,一邊朝着落塵略微一拱手,口中說到:“參見族長大人!”
火鳳凰朝着落塵行禮,卻是都沒有看落塵一眼,而是一直盯着沐寒雨看着。
這讓在一旁悶悶不樂心中怒氣衝衝的常淵盛卻是樂了:還是我黑水族族民懂得禮儀,而且,還是我黑水族族民深明大義,以大義之威風,使得異族人心中敬畏。
常淵盛一下子對沐寒雨倒是顯得甚爲尊敬:火鳳凰這個驕橫的公主,在黑水宮禍害一年了,終於有人能夠約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