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發生的太過匪夷所思,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原本一直膽小愛哭鼻子的沐亦軒,此時竟然能夠飛身上前,將封神大將刑天的這顆眼淚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直看的楚無痕心驚膽戰。
楚無痕沐寒雨落塵和白笙歌不由得一個飛步,頓時圍住沐亦軒,焦急的看着沐亦軒,沐寒雨和楚無痕伸手拉着沐亦軒的胳膊,顫聲問道:“你,你感覺可好?”
沐亦軒只是覺得腦子中嗡的一聲,疼了一下子,其餘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這個時候看見這麼多人都圍在自己身邊,不由得臉頰一紅,有些羞赧的說到:“沒什麼啊,死不了。”
說罷,沐亦軒樂呵呵的一笑。
這一幕,看的楚無痕心中一陣惻然:沐亦軒始終將自己當做哥哥看,而且,如此的奮不顧身,目的就是爲了挽救自己的真身,這份情誼實屬難得,既然如此,餘生定然不能辜負沐亦軒,以及周圍這所有支持自己的人。
楚無痕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擔負越來越大,越是這樣,越是能夠激起楚無痕的雄心。
楚無痕轉過頭來,狠狠的瞪着火王弒天,恨聲說道:“火王,不管你以前如何,從今往後,你我之間,便是水火不容,我定要斬你於神刀之下。”
楚無痕說完,火王弒天聽罷之後,便是一陣狂妄的哈哈大笑,身後是赤火族手持赤火令的五大護法中四員虎將,也是隨着弒天的狂笑,而輕蔑的看着楚無痕,奸佞的笑着。
這一次,是赤火族傾巢出動,火王弒天,五大護法,弒龍弒虎弒雀弒武以及火鳳凰,這是赤火族的精銳,而且,身在赤火族,難怪弒天有恃無恐。
火王弒天踱着方步,上前左右看了看眼前的五個人,不由得又是一陣狂笑,笑着說道:“原本,我還以爲上神對你有多眷顧,我纔將知道的一些秘密說給了你聽,而且對你畢恭畢敬,然則現在看來,你惹惱了上神,而且上神三年之內不再治理天下,那麼,這天下就是我弒天一人的,現在除了你,也就相當於除了黑水族的一條臂膀,楚無痕,你就等死吧。”
火王弒天不是一個拖泥帶水之人,說完,手心中便陡然間流溢出一簇簇的火苗,就要朝楚無痕身上襲來,奴嫣橫跨一步,擋在楚無痕前面,眼神悽楚,看着火王弒天,搖搖頭,說到:“放了他。”
火王弒天不由得皺了眉頭,看了看奴嫣,隨後又看了看楚無痕,哈哈一聲狂笑,說到:“好啊楚無痕,想不到一代魔主,還要幾個女人來保護你,哈哈,殺了你,還嫌我欺負你,你不妨就此自裁,我替你做了魔主,也省的給我魔道中人丟臉。”
楚無痕伸手想要推開奴嫣,但是,奴嫣倔強的橫亙在兩人中間,對着弒天惡狠狠的說到:“當年你欺騙我的時候,我就想殺了你,如今,正好藉此機會,待我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
此時,在這茫茫海灘之上,也就只有奴嫣一人能夠降服火王弒天,況且,弒天身後還有五名護法,個個功力都不在楚無痕之下,若是奴嫣不加阻擋,楚無痕還真難以從弒天手下討得便宜,況且,剛纔洛傾顏的那一掌,雖說對楚無痕沒有大的妨礙,但是多多少少,也讓楚無痕吃了不少苦頭,將楚無痕心中的雜念抽取了一部分,而且,心境之中更是荒涼,更是悲慼。
奴嫣說完,火王弒天好像記起了奴嫣所說的那件事情,不由得朝一直失魂落魄的火鳳凰掃了一眼,然後悄聲朝奴嫣說到:“嗯,我想起來了,當年你可是溫柔的很那,可惜,生個姑娘,卻是火爆脾氣,我也覺得虧欠你,便一直對這個女兒放縱,溺愛,以至於現在養成了放蕩不羈的性格,奴嫣,今天你要是與我作對,就算是你殺了我,我赤火族族人也會殺了你這個寶貝女兒,你信不信我的話?”
一席話說的奴嫣臉色大變,不由得可憐兮兮的看着火鳳凰。
火鳳凰此時正站在老婆婆的石像前,神情戚容,黯然落淚:一直知道,老婆婆可能不是自己的母親,而且對自己兇狠,但是她知道,老婆婆心中還是很疼愛自己,有求必應,而且,暗地裡給火王施壓,許多時候,火王還是懼怕老婆婆,而一味的對自己容忍退讓,如今,老婆婆走了,自己卻要面對的是生母汝嫣,這讓火鳳凰心中一直解不開這個疙瘩。
自己非人族,也非獸族,而是人族獸族之間灰色地帶,上不得神宮成神,下不得成魔,就在這尷尬的地位遊蕩。
而今,沒人疼愛,再也沒人護佑,就在這時,生父竟然拿自己的性命與生母討要條件。
火鳳凰頓時心灰意冷。
火鳳凰默默的跪在老婆婆石像前,黯然銷魂落淚。
奴嫣不由自主的走到火鳳凰旁邊,小心翼翼的蹲下來,可憐的撫摸着火鳳凰的青絲,輕聲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我一直不敢對你言明,生怕,生怕……”
火鳳凰一把推開奴嫣,奴嫣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火鳳凰滿臉是淚,對着奴嫣憤怒的吼道:“怕什麼?我是你的女兒,爲什麼一直不敢說?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紅色的,我與常人不同,我還以爲有人跟我一樣,於是,我走遍了五行大陸的角角落落,卻沒有一個人與我一樣,我時常被人在身後譏笑,罵我是妖孽,我也忍了,我就是想知道,我爲什麼眼睛是紅色的,而人族的眼睛是黑色的,我心裡好苦啊……”
火鳳凰說着說着,不由得放聲痛哭,哭的汝嫣也是淚水漣漣,忍不住抱着火鳳凰,輕聲說到:“好孩子,好孩子,都是爲娘一時糊塗,着了別人的道兒,也是爲娘不好,想念那個人太過熾熱,也不辨是非,都是爲孃的錯,我們一同回魔幻海,再也不理這人間事,可好?”
火鳳凰搖了搖頭,對着奴嫣說到:“你生了我,卻沒有養我,是孃親養了我這麼多年,我要上神宮,讓上神恢復我孃親的自由身,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火鳳凰說的如此決絕,奴嫣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
楚無痕聽得也是傷心,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員,見白笙歌看着老婆婆若有所思一般,便立即喊道:“白笙歌,你是不是看出點門道來?”
白笙歌看了一眼楚無痕,點了點頭,但是旋即看見火王弒天虎視眈眈,便又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白笙歌是看出門道來了,還是束手無策,火鳳凰此時卻聽得真真切切,急忙走過來,拉着白笙歌,焦急的說到:“你是不是有辦法,是不是有辦法,讓我孃親恢復自由身?”
白笙歌搖搖頭,也是焦急的說到:“非也非也,我只是精通醫術,可不懂這神功功力,火公主太高看我了。”
沐亦軒此時見火鳳凰焦急,心頭也不免焦急,也是催促白笙歌,連連說到:“白哥哥,你要是看出點什麼來,哪怕是一點點希望,也要試一試嗎,畢竟老婆婆對我們也是不錯的。”
白笙歌不由得看了一眼楚無痕,之後看着落塵。
落塵此時心中也是一陣惻然:自己母親慕容霜,終年受到折磨,自己也是夢想着有一天能夠解母親身體之苦,如今,火鳳凰也是如此,能夠懂得火鳳凰的心意,雖說她與火鳳凰勢不兩立,但是,心境相同,若是白笙歌有希望能夠解除老婆婆的痛苦,爲何不去試一試呢?
看着白笙歌的眼神,知道白笙歌是想徵求自己的意見,便默默的走到火鳳凰身邊,對火鳳凰說到:“若是白笙歌救治時有閃失,千萬不能怪罪白笙歌,可好?”
火鳳凰此時那還顧得上這些,連忙點頭,對落塵說到:“好,若是王子能夠救治了我的孃親,自此之後,我再也不會爲難你!”
白笙歌得到落塵的示意,而且聽得火鳳凰如此一說,知道自己在這戰隊之中還有用武之地,而且,又是自己最爲精通的醫術,便連忙對火鳳凰說到:“好,若是你以後不再爲難落塵公主,我白笙歌當然願傾力救治。”
說罷,和火鳳凰落塵沐亦軒一同朝老婆婆走去。
此時,就只有火王弒天帶着自己的四個兒子,面對着楚無痕和沐寒雨了。
火王弒天冷冷的看着眼前幾個人說來說去的,不免失去了耐心,待看到幾個人離去,便不由得冷聲說到:“楚無痕,你還有什麼招兒,再拖延時間?”
楚無痕也是冷笑一聲,說到:“火王,我自下定決心,與火公主定下這公主對決一戰,就下定了必死之心,現在,我又何懼你火王的名頭?”
“那好,我們就不再囉嗦,讓我殺了你,搶走你的雷靈根,從此之後,這個五行大陸之上,我就是唯一的魔,那我就是新一代的魔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