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的小雨,綿綿不斷的滴落,猶如人的心情一般,陰霾、黑暗、潮溼。
天緣酒吧內,並沒有因爲這幾天的連續下雨而受到影響,反而比平時的晴空星辰下來的熱鬧,生意的火爆,高興的當然要數這裡的老闆,但是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來這裡消費墮落的,也不乏心情不爽,需要尋求刺激酒精來麻醉的人,齊邦達就是其中一個,自從那天離開刑偵辦公樓,脫下那身制服後,他就沒有去過別地,一直泡在這極爲熟悉,卻又感覺極爲陌生的環境裡。
“刀哥,你說那小子最近一直在我們這裡喝酒!他不會出什麼事情吧!”一個精壯漢子好心的提醒道。
“人真是奇怪的東西,我們天緣酒吧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不僅沒有影響到我們的生意,反而爲我們又吸引來不少新顧客,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們這裡可是那些條子眼中的釘,肉中的刺!”沒有回答精壯漢子的話語,反而有些疑惑的感慨起這麼一個話題。
“那是因爲老闆的人緣好,名聲好!連上天都在向着你!”男子嬉笑着拍着馬屁,殊不知此刻他的馬屁已經拍到了馬蹄上。
搖了搖頭:“這你就不懂了!這叫樹大招風,外觀的場面,不見得會是件好事!你下去吧!”馮明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繼續透過那窗戶觀察着下方已經酩酊大醉的齊邦達,這個富有盛名的花中禽獸,此刻卻是真真正正做了一次禽獸,一雙大手無所顧忌的玩弄着一個漂亮的小妹。
“這個男人還真會享受,刀哥如果看上那個**了!我馬上讓弟兄們把她抓上來!”男子有些不甘心的獻媚道。
“你不適合呆在我這裡,從那裡來還是回那裡去的好,否則那天我一個不小心照顧不到你,輕則讓你斷胳膊少腿,重則小命不保,那可就不好了!”馮明瞥了眼舞池中最爲耀眼的那一對,頗有些怒意的看了眼猶如蛤蟆狗似的雄壯男子。
“刀哥真會開玩笑,在刀哥的地盤上誰還敢撒野!老子第一時間就剁了他喂狗!”男子直起那挺拔的腰桿,一副衝鋒陷陣的架勢,頗有點小丑的韻味在裡面。
“看來我是應該替大頭好好管教一下看家狗了!”馮明慵懶的伸了一個腰,對着站在一旁一直未曾動彈的阿魁打了一個眼色。
毫無徵兆的一個螺旋腿,倒掛着那雄壯男子飛了出去。玻璃的碎裂聲,稀里嘩啦的落入那沸騰的舞池,好像是算準了位置,正好砸在了齊邦達的跟前。
玩的正開心的齊邦達,忽然受到清擾,不僅有些惱火,本來就憋着一肚子火氣的他,此刻便找到了發泄的對象,大手撥開驚恐未定的美妙少女,一支明顯比那粗壯男子細上一圈的手臂,狠狠的壓在男子的脖頸上,醉醺醺的眼睛,噴嗜着火焰。
“敢嚇我的女人,你當你是老虎啊!”一拳毫無徵兆的打在對方的眼球上,一個熊貓眼在那女子的驚呼下,慢慢籠罩起來。
“兄弟你咋知道我叫老虎!我不是有意打擾兄弟的好事,只是剛纔多喝了一杯,不小心從上面掉了下來!”看着那身精壯的肌肉,此刻發起話來,卻是顯得如此膽小怯弱,不僅讓那些好事的圍觀者發出一聲聲鄙視的噓聲。
“我管你是不是老虎,今天敢驚嚇我馬子,老子就要讓你吃盡苦頭!”齊邦達知道這個男子只所以肯如此低聲下氣,無非就是害怕一直躲在上面欣賞風景的馮明,從表面看他是醉的一塌糊塗,但是他的內心還是錚亮的,在這個男子落下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那雙眼睛用王瑞峰的話來說那是自己人的眼睛。這也是齊邦達敢於藉着這股冒似醉酒的熊樣,敢於撐一把能。
“哎呦,大哥你別打了,小弟向你賠不是!今夜大哥你的所有消費全部算在小弟的頭上!”男子看那齊邦達一拳重過一拳的擊打在自己的身上,並且還都是關鍵部位,也不僅心中有些惱火,但是爲了保存自己的臉面,他還是忍氣吞聲,希望上面的那個冷麪男子能夠出手解救一下自己的危難。
試想他這種在皇帝身邊耍威風耍慣的人,何曾受到過如此的虐待,只是現在在的位置不同,寄人籬下,並且還有大頭臨走交代的一句話:“在這裡一切聽從那馮明的指揮,不要惹是生非,如果激怒了馮明,出現什麼樣的後果自負,他沒有那個能力從馮明手中保人!”這也是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扮演弱者的原因,他相信馮明不會見死不救,畢竟他的關係在那裡擺着,大頭哥不是白叫的,更不是唬人的名號,就是他刀螂在怎麼強大,就是看在大頭的面子上,也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死在這裡。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得有些過早了,直到他有種憩息感覺的時候,馮明愣是沒有露一下面,甚至連影子都沒有出現,他的那個該死的手下,也沒有在探出身子,一直躲在那間破碎的房間內。
在危機關頭,雄壯男子心中明白了些許事情,那馮明今天感想就是想要讓自己見閻王,壓根就沒有想着出手救治自己。他可是在上面呆過,知道通過那不起眼的偏隅一角,可以一覽下面的風光。
既然上面的人見死不救,而自己雖然礙於情面,不敢造次反抗,但是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後者,從開始的被動挨打,任人擺佈,到現在的拼命反抗,企圖再從劣勢中搬回來,可是他覺悟的未免太晚,齊邦達從開始就沒有準備給他翻盤的機會,所以每每下手都是用着自己最大的力道。
憤怒的眼神,注視着那偏隅一角,期望着奇蹟的出現,而那雙大手此刻也不再清閒,狠狠的撲打着齊邦達的手臂,試圖阻擋他的力道,好爲自己掙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刀哥,如果在不出手的話,他恐怕會被那條子活生生的掐死!這樣的話,唯恐不好給大頭哥交代!”觀望着下面發生的一幕,阿魁不僅小心的提醒道。
微微鬆懈的眼睛,緩慢的睜開:“他還沒有死嗎?那條子也太沒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