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審訊

格瑞斯石場的頂部新建的指揮所旁邊,有一個很大的地窖。

地窖應該是某位大人物監管石場勞工建造,用以存放蔬菜和肉類食物的,那良好的通風設施和雕刻的冰系魔法符文是最好的證明。

巴克率領耶克傑爾軍港聯軍佔領石場之後,便第一時間命人清理出這處地窖,用以存放海軍最喜歡的麥酒。

現在,它又被巴克用來關押貝倫-瓦爾。

“滴答”昨天嚇了整整一天的雨,讓地窖中非常的潮溼,許多的地方依舊在滴落細小的水珠,迴響的聲音讓幽暗的地窖中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氣氛。

“踏踏踏”巴克在隨從的陪同下緩緩扶着地窖口溼潤而冰涼的牆壁一步步往下走,厚實的軍鞋腳底板和帶着水澤的地面碰觸,發出一種很特別的聲音在地窖口迴響,吸引了地窖內因爲炎熱而赤着膀子的警衛。

“老大!”

“要叫將軍,或者大人。”巴克的隨從在一旁糾正。

“是!巴克將軍閣下。”爲首的一名水手行了一個誇張的軍禮。

“人怎麼樣?”巴克沒有理會水手的無禮。

“好得不能再好,現在應該是已經睡着。”

“這麼熱的地方也能夠睡着?”巴克剛進入地窖便被裡面的悶熱弄得不行,但他並沒有揭開嚴實的軍服。

“興許是嚇暈過去了…”

“不是叫你們不準用刑嗎?”

“沒用刑,就嚇唬嚇唬他!”水手在巴克嚴厲的目光掃視下立刻解釋,臉上的調笑也瞬間消失。

巴克皺了皺眉下意識的離散發着熱浪火把遠了些,向着地窖的內部走去。

在地窖最陰暗的角落裡,被溼潤空氣侵蝕的酒架下,貝倫-瓦爾穿着一身海軍將軍制服軟綿綿的躺在那裡,原本天藍色的制服上已是滿是污漬,袖口處和露出的後背上被侵染着鮮紅的血跡。

“爲了活捉這混蛋,我們損失了兩個兄弟,真像一刀把他的脖子切斷,把他的頭拿去餵魚!”旁邊的水手頭目看着躺倒地上的貝倫-瓦爾忍不住說道。

巴克沒有理會手下的埋怨,他看了看拷着貝倫-瓦爾手腳的勾畫着魔法符文的鐵鏈,聽着對方清晰的呼吸聲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讓他坐在椅子上!”

巴克冷漠的聲音在地窖裡迴響,原本幽暗的地窖也因爲這句話之後火光通亮。

躺在地上的貝倫-瓦爾聽到這句話後立刻有了動靜,他把埋在潮溼地面的腦袋擡起來,望着火光最盛的地方與那裡一雙冷漠的雙眼對視着。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貝倫-瓦爾任由兩位士兵把他按倒一張木椅子上,一雙充滿血絲的是雙眼在陰暗的燈光中猶如捕食的野狼一般猙獰可怕。不過可惜的是,這是一匹被禁錮住的野狼。

“你覺得我把你請到這裡做什麼?”巴克在會議室裡的笑容已經消失,彷彿死神一般的冷漠話語讓整個地窖裡的溫度彷彿都降低了許多。

“呵呵呵……哈哈哈……”

低沉的笑聲在地窖內迴盪,很快這種笑聲就變成放肆的大笑。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你現在的做法是錯誤的,我不是你懷疑的那個人!”貝倫-瓦爾咧着嘴舉着被鐵鏈鎖住的雙手說道:“把這個幫我解開吧…”他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緊張之色,或者說他是故意裝着很鎮定,“你總不至於讓我這樣和你聊天吧?”

“你把這當成了聊天嗎?”巴克對周圍的水手使了使眼色。

水手看到長官的吩咐有些不怎麼情願的走上前,並故意把手中的鑰匙甩得“鐺啷啷”作響,在解開手鍊的時候還故意下死力拉扯了兩下,疼得貝倫-瓦爾“嗯哼”了兩聲。

巴克表現得很有耐心,靜靜的等待水手解開鐵鏈,並在貝倫-瓦爾活動手腕後才說道:“現在,你可以說說了吧。”

“你打算…”貝倫-瓦爾左右看了看,“就這樣說?”

“怎麼?難道還要我給你開一個宴會,叫兩個舞女陪你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願意在那樣的環境中聊天!”貝倫-瓦爾發現對方不會讓周圍的水手離開,便開了一個小玩笑後和巴克對視,“你想要知道什麼?”

“所有的一切,你不要有任何僥倖的想法…實話告訴你,狼人兵團已經控制耶克傑爾軍港,並在巡查城市的時候查出多處信仰邪神的據點,甚至還有人搭建邪惡祭壇。”巴克說着便拿出皮甲兜裡的吸食一半的雪茄,伸着頭在旁邊的火把上點燃。

貝倫-瓦爾雙眼猛然一縮彷彿看到有什麼可怕的事務,強裝的鎮定差一點就被攻破。他下意識的低垂下眼皮,讓暗影遮蔽着他此刻的表情,控制着心緒說道:“不死軍團宣揚可以永久的保存思想,所以我並不意外有人會信仰邪能…你敢保證克魯城內沒有信仰邪能的人在嗎?”

“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考訴你,克魯城內不會出現任何邪惡信仰的聚會,更不會明目張膽的搭建邪惡祭壇!”巴克的耐心顯然正在慢慢流逝,“根據狼人兵團的發來的情報顯示,港口城市近三成的官員都有向邪能靠攏的傾向!”

“你們居然審訊了所有的港口官員?我們現在可以盟友!”

“你的想法真是幼稚的可笑!”巴克指着自己此刻臉上露出的笑臉,“我跟你客氣是出於禮貌,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個人物?在我們的軍隊進入港口之後,這座海口城市就已經不屬於蘇魯克公國!”

“你…”貝倫-瓦爾聽到這些話後漲紅了臉並下意識的想要戰起身,但立刻被旁邊的水手按了下去。

“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連通不死軍團的吧?”巴克不想與貝倫-瓦爾浪費時間,開口就給他安上通敵和叛國的罪名。

“我沒有和不死生物有過任何聯繫,更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宣揚邪神的聚會。”貝倫-瓦爾這句話說得很慢,每個字他都說得清清楚楚。

巴克瞟了一眼旁邊記錄的軍官,問道:“還記得不久前在德瑞克城發生過的動亂嗎?”

“當然!”

“根據法師塔傳來的情報,陛下和軍部只對耶克傑爾軍港各發來過一封詢問函,而後面其他所有的問詢和命令,都是法師塔的‘背叛者’希爾維斯特僞造的!”巴克語氣平淡彷彿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在貝倫-瓦爾臉色鉅變的時候,他咧嘴一笑說道:

“但是…希爾維斯特只僞造過八份信函,就在我登陸耶克傑爾軍港的頭天晚上提前暴露,並匆忙的發動叛亂,也就是說…最後一封虛假的信函根本不是希爾維斯特僞造的!“

巴克向着貝倫-瓦爾所在的地方做出兩步,用泛着冷意的木逛逛盯着貝倫-瓦爾的雙眼,詢問道:“你告訴我…最後一份虛假命令是誰僞造出來的?”

“這就是你懷疑我連通不死軍團的原因?”貝倫-瓦爾擡着頭看向巴克,臉上帶着令巴克意外的笑容。

巴克緊接着便問:“最後一封命令函是你僞造的吧?”

“沒錯,是我僞造的。”貝倫-瓦爾承認的很乾脆,乾脆到讓巴克下意識的露出了意外。

“你承認…”

“我既然可以承認這件事情,也不怕告訴你這是來自艾魯克城的命令!”貝倫-瓦爾好像沒有注意到巴克想要說話,“在德瑞克城發生叛亂的前一個晚上,艾魯克城的聯軍總指揮部召開過一次軍事會議…那場會議中,博文萊特因爲一份情報否決我們海軍繼續向艾魯克領內部推進的計劃。”

“但公國高層不願意繼續等待下去,他們想要儘快結束這場戰爭…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是正確的,你看看現在的艾魯克領,還有公國政府存在的必要嗎?”貝倫-瓦爾此刻臉上帶着自嘲一般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說,你僅僅是在執行公國上層派遣給你的命令?”巴克俯視着貝倫-瓦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蘇魯克公國政府高層早已背叛他們的人民,準備和不死軍團合作吞噬艾魯克城內的市民!”

“如果我們有這樣的打算,還需要等到現在?”貝倫-瓦爾聲音有些大,畢竟現在的艾魯克城內克魯里亞王國和法師塔的軍隊佔據着絕對的優勢,如果巴克利用他把罪名坐實,那麼艾魯克領東北部地區的統治權就將隨時交由克魯里亞王國。

“這就是你抓我目的?還是培迪-里根的命令?”貝倫-瓦爾又想要站起來,自然立馬被旁邊的警衛按下,“我們已經在協議書上簽字,只要這場戰爭結束蘇魯克公國一切都是培迪-里根,難道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嗎?”

“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嗎?”巴克冷漠的說道:“抓捕你根本不用陛下親自下令,以我目前的權限可以找出至少十條抓捕你的理由,懷疑你連通不死軍團只是其中一條而已。”

“我根本沒有連通不死軍團!”

“你自己已經承認僞造王國的命令函…你剛纔的那份口供遞交上去,就算最正直的法官也會判處你‘叛國罪’!”巴克向前走出兩步然後又退出一步,“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穩妥,只要你供出港口城市和艾魯克城的其他墮落者,我可以讓我們的聖騎士爲你洗滌靈魂,讓你重新做回一個正常人類。”

“我說過,我沒有連通不死軍團,你們不能憑藉一封僞造的信件就剝奪我的一切!”貝倫-瓦爾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咆哮的聲音在地窖的迴響,潮溼而悶熱的環境讓他臉上的汗水彷彿從洗澡盆裡剛出來一般。

巴克看着貝倫-瓦爾激動的神情,冷漠的臉上卻是露出幾許笑容。不過,他此刻的笑容充滿着凌冽的殺意,沒有了往日的平和,“你以爲王國軍部的暗號誰都可以僞造的嗎?你真把我們當成蠢蛋,還是你自己是蠢蛋?”

巴克這句話是吼出來的,吼完之後便拿僞造的命令函打開,指着上面的印章瞪着貝倫-瓦爾冷冷高地說道:“你剛纔說,是蘇魯克公國當局頭天晚上給的命令,第二天你就僞造出這封命令函嗎?”

“是的,這是事實…”

“是你真蠢,還是把我當成蠢蛋!”巴克打斷貝倫-瓦爾的解釋,“如果王國軍部的命令函是這麼簡單就可以仿製的話我們早就完蛋。”

巴克又走上前一步,低吼道:“快告訴我你知道一切…記住,是一切!”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貝倫-瓦爾看着巴克臉上彷彿要生吞下他的表情,原本緊張的心情不知爲什麼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

“你的上司給你了什麼命令…”巴克很清楚的看到貝倫-瓦爾的表情變化,他立刻發現是自己太過着急,便立刻深呼吸兩口讓自己保持冷靜的同時盯着貝倫-瓦爾問道:“我要你一個字不差的說出來。”

“當時我剛剛睡下就被叫醒,怎麼記得那麼清楚…”貝倫-瓦爾潔白的牙齒和臉上的血痂在地窖火光的映射下有些可怖,他帶着一種調笑的語氣說道:“不過…國防部並沒有要求我仿製你們軍部的命令函,他們只是讓我想辦法誘騙你們繼續向艾魯克領推進。”

巴克聽到這句話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公國當局那個時候有這樣的打算並不奇怪,能夠藉助不死軍團削弱王國在耶克傑爾港的影響力,而且還能用王國的軍隊試探不死軍團,這麼划算的買賣怎麼可能不做?

“那麼,仿製軍部的命令函是誰出的主意?經由誰的手仿製?”

貝倫-瓦爾聽到這個問題沉默幾秒後才說道:“我的一個參謀建議我這麼做的,命令函也是由他找人仿製,同時…也有由他安排人把信從法師塔發過來。”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給一個小小的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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