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五年。
對我來說, 這五年的生活很平淡,很鹹魚,也是一直以來我希望過的那種生活。
雖然有左秋言時不時地跳出來打擾我悠閒的生活, 總的來說, 還算是不錯的, 畢竟左秋言還算是一個風度翩翩, 很有紳士風格的男人, 也不會過度地爲難我。
五年了,這個城市變了很多,國內自從左家吞下司氏的一部分後, 接受下來繼續發展後,可謂是一時風光無二。
即便是林氏也不敢奪其鋒芒。
五年了, 司徹也消失五年了, 就在我和林父都覺得司氏就這樣敗落了, 或許司徹也不會回來報仇了,我們是看不到這場好戲了。
內心深處說不出的遺憾。
早在幾年前, 林父就問我能夠接受和左秋言聯姻。當時,我考慮了一番,點了,畢竟替原主享受了富家千金的生活,在需要到我的時候, 僅僅是聯姻這種事情我當然是能夠做到的。
就在林父探過我的口風之後, 很快就在林彌的二十六歲生日宴會上, 左秋言開始正式地追求我了。三個月後, 我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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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之後, 林氏和左氏之間的合作也開始變得緊密起來。而今天,正是我和左秋言兩人的訂婚儀式, 這也象徵着林氏和左氏之間的強強合作。
當晚,受到了邀請的各界大佬名媛富商們來到了月宮,參加這場奢華無比的訂婚儀式。
兩家的長輩笑着和來客交流,至於我和左秋言則是一起陪在身邊。五年後的左秋言更加深不可測了,當年的小狐狸也有進化成老狐狸的樣子了,擺明了看是斯文敗類,一身西裝筆挺風流,眉宇儒雅沉穩,更有那種沉浸在商圈中的大佬氣質了。這些年來,左父一直很重用這個兒子,父子齊心合力之下,左家一躍成爲本國財團龍頭。
送走客人後,左秋言遞了被橙汁給我,一雙鳳眼看向我似乎滿是寵溺一般的。“累不累?先喝點果汁吧。”
穿着高跟鞋,還一直這麼站着,你說累不累。
我忍住了吐槽的心,接過他手裡的果汁。“有點。”
左秋言抱歉地看向我,“小彌。”
“沒事的,還是能夠支撐到最後的,你別擔心。”我說。然後目光就被從出口走進來的一對父子給吸引了,左秋言也和我一樣看向那對父子,似乎和我一樣都沒有什麼印象,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對父子看起來就很吸引人的目光,父親高大俊美,笑着和搭訕的人說這話,看起來很是沉穩成熟,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旁邊的女士不知道聽他說了什麼話,臉紅起來,他手裡牽着的孩子不過四五歲的樣子,穿着小西裝,繼承了父親的長相,是個非常可愛帥氣的男孩子,一看就是很機靈的那種。
左秋言身邊的人上前解釋說:“左總,那位是來自J國的華裔富翁鄧弦思和他的兒子鄧懷鈺。最近剛回到國內,他的家族在J國非常著名,手中有一項合作目前正在找人談合作,在w城現在也算是大家都求見的風雲人物了,所以我就也給他發了您的請帖。”
左秋言嗯了一聲,看向我。
“需要結識嗎?他手上的技術是左氏現在需要的?”我敏感地發問。
左秋言笑了,也許是我正說中了他的心思,他牽起我的手,“這個人——總給我一種有點熟悉的感覺,我總覺得他好像是咱們倆的故人,小彌,我想你應該也有點好奇吧。”
他說話這句話的時候,我再去看那個什麼鄧弦思,發覺他的側臉還真有那麼一點眼熟,然後眼睛猛然一縮。
他讓我想起了五年前那個已經消失了蹤影的人,司徹。
耳邊傳來左秋言有點冷淡的聲音:“這麼多年過去了,小彌,你還想着那個人嗎?”
我擡頭看向左秋言,對上他那雙有點銳利的丹鳳眼,滿不在乎地笑道:“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想着那些陳年往事嗎?別想太多了,他既然已經離開了,我想應該沒那麼容易回來的。”
顯然我的話取悅到了左秋言,事實上,他也是採取這樣的手腕,司徹想要再次回到W城,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事,現在的左氏已經容不下一條漏網之魚了。
“還是你比較懂我,小彌。”左秋言很快,就笑開了。
我們倆走向鄧弦思身邊時,他身邊已經圍繞上一圈w城的富豪,顯然大家對他手裡的那項合作技術都是很好奇的。
鄧弦思聽到人提醒的時候,擡眸瞧了瞧我們,目光漫不經心的,臉上還帶着笑容回答着身邊人的話,看上去十分的紳士優雅,更記憶中那個冷冰冰又霸道的司徹完全就是兩個人,而此刻他打量我們的目光也像是看到陌生人,或者說是有點好奇的陌生人。
我覺得目前這個發展有點好笑。
左秋言一臉審視地看向他,然後笑着走近,道:“你好,我是左秋言。”
鄧弦思身邊的人退卻,他看着左秋言伸出來的那隻代表的友好的右手,說:“久仰大名,鄧弦思。”聲音低沉優雅,像是G大弦般華麗般的音調,落入了軟和的綢緞之間。
光聽聲音,完全不會覺得司徹和眼前這個人會是同一個人。
左秋言的手被他握住,兩個男子之間的交鋒,彷彿就是一個眼神,便已經結束了。
我被一道灼灼的目光看着有點不適,發現這道目光就是鄧弦思身邊的那個小男孩時,我下意識地朝他笑了一下。
小男孩漂亮的臉一下羞紅了。他盯着我看,眼底藏着興奮,彷彿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
真的是很可愛。
我剛想逗一逗。
“這位便是你的未婚妻林氏千金林彌了吧。真是一位美麗的小姐。”鄧弦思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明明只是很平淡的目光看着我,但是我不知這麼地,卻覺得背後一寒,彷彿被什麼盯上一般,他的臉上帶着優雅合適的笑意,看着我的失態,只是溫和地笑了一笑,然後把手臂放在小男孩肩膀上,似乎是要向我介紹着。
“這是犬子懷鈺。”
“漂亮的姐姐你好。”懷鈺雖然一雙機靈的眼睛瞧着我笑,不過總像是剋制着想要撲進我的懷裡一樣。
一雙大手摸摸他的腦袋,似乎是在安慰着他。
可是這個小男孩卻更加心情低落了。
而看向左秋言的目光好像也有點敵視。鄧弦思甚至沒有向他介紹,也沒有讓他稱呼左秋言的打算。
我瞥見了左秋言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鄧先生是第一次來到W城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定要好好逛逛W城哦,很多名聲風景非常適合父子一起去呢。”我調節了一下氣氛。
鄧弦思沒說話,他的兒子懷鈺乖巧地對我說:“姐姐,我們路不熟,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嗎?”
小男孩一臉期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看,普通的女孩子想必都無法拒絕了。
我覺得他莫名有點眼熟。那眉眼真的……
“姐姐——”
“抱歉,林小姐,懷鈺只是和你開玩笑的。”鄧弦思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他笑了一下,臉上線條有些凌厲,不過語調仍然是那麼優雅自得。他看向我,目光深處彷彿帶着一些探究。
我看了眼小男孩。他十分怨懟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然後可憐巴巴地望向我,就像是一個被別人扔掉的娃娃在等待着另外一個人把他撿回家一樣。
我不由地嘴角勾起笑容。不知怎麼地,眼前這個男孩總是讓我生出一些愛憐的情緒。
“其實……”
我還沒說出口,就被我身側的左秋言給打斷了。“小彌,我想鄧先生一定非常忙吧,不一定會有時間去。”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時間。”男孩似乎非常不喜歡左秋言,漂亮的眼睛裡都是不屑和鄙夷,彷彿在看着一個奪走了他寶物的卑鄙之徒。
“懷鈺。”鄧弦思看了我們一眼,聲音低沉。
小懷鈺恨恨地瞪了左秋言一下,心不甘情不願地答了一聲,走到鄧弦思身後。
左秋言對這對父子的忌憚已經越來越深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他臉上的笑意也快繃不住了,止不住地在我和他們身上打回轉。
臉色越來越黑。
“鄧先生,今天晚上是我和小彌的訂婚宴,希望鄧先生和令郎能夠開心地度過。”左秋言的聲調有點冷漠,“我和小彌就先失陪了。”
左秋言看向我,目光很冷漠。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他的臉色變得這麼快,連僞裝的心情都沒有了,到底今晚是多麼的不開心啊。
我心中嘻嘻一笑,不過還是很給左秋言面子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嬌羞一笑。“鄧先生,懷鈺,下次再見。”
我發現鄧弦思父子在我挽上左秋言的手臂時,臉色變得超級難看,就像是我給他們戴了綠帽子一樣。
轉身之後,還覺得背後的那兩道視線非常的熾熱。真是一對奇怪的父子。
“小彌會不會覺得他們有點眼熟。”我就知道左秋言還在這裡等着我。
我一頭霧水地望向他,“不曾有啊。鄧弦思不是第一次回國嗎?”
左秋言臉色好了一些,還是有點懷疑地看着我,“鄧懷鈺好像特別喜歡你啊。”
我臉微紅,“可能是我長得比較漂亮吧。”
左秋言心塞地望了我一眼,似乎是因爲我的自戀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許吧。”最終他也折服了。
訂婚宴舉行得非常成功,幾乎是當天,兩家的股票便開始了一個大幅度的上漲,可以看得出吃瓜羣衆對於左林兩家的合作還是非常的看好的。
只不過,我覺得林父應該不會讓訂婚變成結婚的。
林氏集團絕對不會讓左家的人沾染。
所以,目前我這個大小姐的作用大概就是穩定下兩家的關係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看似良好的關係就瀕臨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