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很疼,我渾身也很疼,那種疼痛和我死亡邊緣的掙扎比起來,確實小巫見大巫的——
耳邊隱隱約約的有說話的聲音,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有人再給我擦臉。那溫熱的毛巾帶着一股熱氣,讓我很快的恢復清醒,可是我卻不想醒來。因爲那香水味讓我有些熟悉。
“姑媽,你爲什麼對她這麼好啊?上次我扮水鬼的時候你也這樣。要不是你提前去驚醒了她,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死了。”
張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在叫姑媽?
我一直都覺得張欣和陳隊長還有陳佳佳之間有什麼關聯,如今張欣的一句姑媽瞬間亮了。
原來他們是親戚!
原來我那個二嬸陳佳佳是張欣的姑媽!那是不是說張欣的身份也確定了?
“閉嘴!我說過,誰都可以傷害,誰都可以碰,只有肖琳不行!你們聽不懂嗎?”
果然是陳佳佳的聲音!
她的手因爲氣憤和激動稍微的顫抖了一下,對於已經醒來卻仍然還在裝昏迷的我來說,感覺十分靈敏。只是我不明白,她居然在保護我。爲什麼呢?
原來我一直以爲在船上,是因爲陳佳佳我才被張欣偷襲的,可是現在聽來好像她是故意去弄醒我,並且給我通風報信的。
“姑媽,我不管你是爲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要保護肖琳,但是你別忘了她是肖玉山的女兒!就憑這一點,我就不能給姑媽面子。”
此時迴應陳佳佳的居然是陳隊長!
我微眯着眼睛,透着一點點的光亮想要看清楚他們,但是卻不敢掙得太大,以至於看不清楚全貌,卻隱隱約約的看到陳隊長和張欣坐在一起。
陳佳佳就在我身邊。我此時手腳被綁,她一邊給我擦拭着手心,一邊不着痕跡的給我鬆動繩子,雖然不至於完全的解開,卻也讓我舒服不少。
但是陳隊長的話也讓我覺得疑惑,爲什麼我是肖玉山的女兒,就不能給陳佳佳面子?難道當初我爸爸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嗎?
“她不是肖玉山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陳飛,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纔會相信?她就是我那個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我的心瞬間被什麼重擊了一下似的,說不上什麼滋味。
二叔說他小女兒身上有白色的胎記,如今連陳佳佳也這麼說,他們到底是爲了保護我信口胡謅的,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我和陳佳佳不認識,甚至說第一次見面,她沒有理由要無緣無故的保護我,可是怎麼可能呢?我怎麼可能是她的女兒?
“姑媽,我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她爲了拿回肖琳的身份,已經在警局留下了頭髮做dna檢測,姑媽都這麼多年沒見過自己的女兒了,我不能光靠你說的一個胎記就認定她是你女兒吧?趁着她現在昏迷,我採集一下血樣,只有那個是最真實的。”
陳隊長的話冰冷無情,彷彿沒有任何的溫度,但是我從私心裡排斥這一點。
我不要做什麼dna檢測,我也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我只想知道張欣和陳隊長的關係。
如今我知道了,所以我就沒有必要裝下去了。
輕輕地解開了繩子,我睜開眼睛,推開陳佳佳的手的時候,她居然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彷彿對我突然醒來感到意外。
“陳隊長,你對我還真是鍥而不捨啊。”
“你早就醒了?”
陳隊長的眸子瞬間像冰冷的箭一般朝我射來。
“不醒怎麼聽見你們說話?怎麼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的淡定和從容讓他微微皺眉,張欣看着我,好像在沉思什麼。突然她睜大了眸子看着我,一臉不可思議的說:“肖琳,你是故意被我打暈帶過來的是嗎?”
“呦,聰明瞭。你說我以前怎麼覺得你是個大大咧咧,沒有心機的姑娘呢?張欣,怎麼說咱倆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在我面前怎麼能裝的那麼天衣無縫呢?”
我笑看着張欣,對她的聰明加以肯定。而陳隊長卻在聽到我這句話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朝外面謹慎的看了看。
同時,我也在打量着這個空曠的房間,有些昏暗,有點像電視裡演的那種小四合院的感覺。
我在腦海裡搜索着附近可能出現這樣的房區位置,卻也在密切的關注着他們。
張欣好像有點意外我的不要命的交手方式,所以一時間不再說話,而陳佳佳此時一臉欣喜和夾雜着別的複雜的表情看着我,想要碰我,或者要抱抱我,一隻手已經伸到了半空中。
“別動!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和你們陳家扯上任何關係。”
我冷冷的回眸,只一句話就讓陳佳佳臉色蒼白,並且有些隱忍的淚花閃爍着。
我不想知道她說的身世問題,一點都不想!
“肖琳,你帶了人來?”
陳隊長可能沒有發現什麼,卻對我很不放心。
“我有人可帶嗎?”
我笑問着他,其實我自己心裡也在打鼓。我昏死前那抹身影啊,是否會跟着我前來?
陳隊長看不透我,張欣也有點顧忌,陳佳佳想要站出來說什麼的時候,去唄陳隊長給阻止了。
“姑媽,你先回去吧,我答應你暫時不會動她。”
陳佳佳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陳隊長的眼神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輕嘆了一聲,看着我,無比溫柔的說:“你放心,我會說服他們的。”
“無所謂,你走吧。”
對這個女人,我不想面對,也不想原諒。她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她甚至有可能當初和二叔認識結婚都是有目的的。在經歷了我和張雲飛的事情之後,我絲毫不懷疑她會這麼做。
雖然我還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具體原因,但是作爲一個母親,如果我真的是她的女兒,我不想原諒!
我的冷淡刺傷了陳佳佳,她終於忍不住的落淚了,卻沒有激起我心底多大的漣漪。
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出了房間,聽着外面的車子響動,我突然驚覺,真正的危險纔剛剛來臨。
張欣有些陰冷的和陳隊長對看了一眼,然後她手裡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慢慢地朝我走來。蓄謀已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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