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內,納蘭川一臉陰霾的看着這四周透風的牢房,想他當今天子,竟然被人當成採花大盜關進牢房裡,真是可笑之極。
“姐兒巧打扮哪,去把戲來觀,模樣那個長得喲,賽如天仙……。”
納蘭川蹙着眉頭聽着那牢頭哼唱,冷冷的開口道,“叫縣令來見我。”
恩?
牢頭一愣,彷彿聽錯了一般,把手中的酒壺放在桌子上,拿着鞭子慢悠悠的走到牢門前。
“你剛剛說什麼?”
納蘭川強忍着心中的不快,重複道,“讓縣令來見我。”
只見那牢頭,露出一口的黃牙,呲牙一笑,“喲呵,口氣不小啊,還要見我家大人。”
“啪。”一鞭子打在牢門上。
納蘭川冷冷的看着這一幕,這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對他動鞭子。
“今兒我告訴你,爺不管你在外面怎麼橫行霸道,到了這你就是個牢犯,還……還要見我家大人,小爺我可聽說了,看你穿的溜光水滑的,竟然是一個人面獸性的採花大盜,那女娃娃纔多點大,都讓你給禍害了,大人能把你給抓住了,真是大快人心,老實呆着吧你,還見大人。”
牢頭擡眼就看見納蘭川一雙陰鷙的眼,牢頭也不害怕,直接說道,“怎麼地,委屈你了,看看隔壁那四個嗎,也是採花大盜的嫌犯,各個都說自己冤枉,我勸你還是好好待着吧,要是真的冤枉你,大人自然會放你出去。”
牢頭轉身回到桌子旁,嘴裡哼着不成調的歌謠,開始爲自己斟酒。
納蘭川臉色難堪,恨不能把那個有吃有喝的牢頭千刀萬剮才甘心。
——
“世子,皇上不見了。”
從外面剛剛趕回來的花世,一進門就聽見這樣的消息,“怎麼回事?”
“屬下護送皇上來和世子會和,可是途經無花縣時,被一夥人突然襲擊,最後導致屬下和皇上失散。”
花世眉頭緊蹙,那好看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嚴謹,“殺手?”
“不,是普通官兵與百姓,當時從天而降一張大網,屬下護送皇上先行離開後,擊退那羣人,可是在我回去尋皇上的時候,皇上就不見了。”
一聽不是殺手,花世像鬆了一口氣似的,“無花縣?”
“是。”
——
縣衙大牢內,納蘭川臉色黑如墨斗,渾身散發出的氣息比牢房原有的氣息還要陰冷。
吱嘎,只見那破爛不堪的牢房門被打開,一位穿着七品縣令藍色官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納蘭川一身冷氣的睨視眼前的小小縣令,真不知道是哪個有眼無珠的人,封這麼一個小白臉做百姓的父母官,待他出去定讓那人好看。
海冬看着納蘭川,“你要見我。”
納蘭川看着那漂亮堪比女人的小白臉,心裡一頓鄙夷,一個男人竟然長的雌雄難辨。
語氣略帶不善道,“讓縣令來見我?”
站在一旁的牢頭聽見納蘭川竟然如此說他們家大人,當下斥責納蘭川道。
“放肆,這就是縣令大人,你竟然敢無禮。”
那老頭揚起手中的鞭子,“你信不信……。”
海冬揮了揮手,制止了那牢頭的話。
“無花縣縣令海冬。”
納蘭川冷哼一聲,“你就是無花縣縣令?”
“正是。”說着還抖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官服。
倆人對視那一刻,納蘭川語氣忽冷,“你可知我是什麼人?膽敢如此對我。”
海冬上下打量了一眼納蘭川,直接回道,“本官只知你是花賊嫌犯。”
納蘭川一噎,“花賊,你見過這麼玉樹臨風的花賊。”
納蘭川氣的臉色發青,手背的青筋暴起,竟然冤枉他是花賊,想他後宮佳麗三千,各個絕色,他看都不看一眼,如今竟然說他是花賊,傳出去讓他的臉往哪擺。
海冬一臉正色的看着納蘭川,“本官會安排受害人指認你,倘若真的冤枉你,本衙自會放你出去,額外還會給你應有的補償。”
轉身對着牢房喊道,“看好他。”
“是,大人放心。”
人還沒有走出去,外面匆匆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一臉肅殺的男人。
“雷鳴。”
“你怎麼一個人獨自來這?”雷鳴語氣中帶着責怪,可是眼底越掩蓋不了的關切。
海冬搖了搖頭,“我沒事,雷鳴,疑犯已經抓捕,安排一下讓受害人指認。”
雷鳴點了點頭,“好,這事交給我。”
海冬離開後,雷鳴默默跟在身後,可是眼底的神色全部落入納蘭川的眼底。
待倆人離開後,納蘭川眼底閃過一絲冰冷,斷袖之人也能擔任朝堂命官。
——
縣衙大堂之上,海冬一臉威嚴的坐在上首,驚堂木響起,高喝一聲。
“升堂。”
“威武……。”
納蘭川被帶到大堂之上,看着兩邊站着的官兵,還有那堂上坐着一個年紀輕輕,長相如女人的小白臉,穿着官服似模似樣的升堂。
真是可笑,想他平日坐在朝堂上,俯瞰下面的衆臣,大到丞相,小到四品,如今他竟然被壓在七品縣令的大堂上被審。
他到是想要看看,這小白臉要怎麼審案。
“大人嫌犯已經帶到。”
“好,傳劉丫上堂。”
“傳劉丫上堂。”
大堂門口,一位穿着粉紅的少女挎着一位老叟走上堂。
看見海冬盈盈一跪,“小女劉丫,見過青天大老爺。”
旁邊的老叟同樣跪下,“小老兒見過青天大老爺,請青天大老爺爲小女伸冤。”
縣衙門口百姓越聚集越多,紛紛喊着要海冬懲治惡人。
納蘭川眉頭微蹙,這邊無知百姓,顯然已經把他當成了花賊。
啪啪兩聲驚堂木響,堂下的百姓才止住口。
“劉老爹,據你所說,你見過那晚劫走劉丫的嫌犯,堂下先站着四人,是根據你們所描述有些地方相像之人,看看那人是否在這。”
劉老爹含淚點了點頭,“哎。”
轉頭看着那站着的四個人,一雙老眼微眯,在那四人身上流連,擡眼看見了納蘭川,眼前一亮,隨後用手揉了揉眼睛,仔細看看。
“那天太晚,我只記得那人是個年青人,而且他的眼神很嚇人。”劉老爹有些不確定是否是眼前的人,轉頭看向劉丫道,“丫,你也看看,那欺負你的人在這裡不。”
劉丫年紀十五歲,穿的一身粉紅,整個人清純可愛,加上臉上的淚痕,看起來顯得楚楚可人,就這樣一個年紀尚小,還未張開的女孩,竟然遭受了採花大盜的毒害。
這已經是無花縣第五起採花事件,唯有劉丫和劉老爹見過那採花大盜的樣貌。
劉丫走到劉老爹跟前,開始看着那被稱爲嫌犯的四人,在看到納蘭川那一刻,劉丫神情一頓,隨後頭轉向一旁。
“不,不在這裡。”
海冬眉頭一挑。
“你確定不在這?”
“是,小女確定。”
啪驚堂木一響。
“經受害人所確認,堂下四位嫌犯皆解除嫌犯嫌疑,故當堂釋放,無故抓四位出現在大堂,所導致四位有所損失,本縣衙會給予五兩銀子補償,雷鳴。”
“屬下在。”
“把補償銀兩分下去。”
“是。”
“退堂。”
那本來無故被抓的幾人,一聽這麼輕易的就退了堂,心有不甘的大喊道,“就這麼放我們走了,憑什麼,當初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我們抓來,你知道丟了多少人嗎,給五兩銀子就想了打發了我們,我告訴你沒門,我要去州府告你去……。”
雷鳴手持大刀忽然出現在大聲喧譁人面前。
“你……你要幹什麼?”
拿出四個錦袋,長臂一揮那四人手中各執一袋。
“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嚐嚐做死牢的滋味。”
那人被雷鳴的表情給震懾住,聲音有些微顫道,“我……我馬上走。”
說完,雷鳴用那如鷹似的銳利眼神,掃向那四人其中包括了納蘭川。
——
縣衙大門外,花世和朝陽倆人站在門口,經過他們幾番追查,現在可以肯定皇上被抓進了大牢。
“世子,我們要不要進去,皇上會不會吃虧。”
花世滿臉陰鷙,自納蘭川身中毒素,整個人便不能使用武功,身體素質連一般的受弱書生都敵不過,現在竟然被抓進縣衙。
“走,我們進去。”
朝陽臉色一喜,“是。”
倆人剛剛走向縣衙門口,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世子,是皇上。”
納蘭川從縣衙走出來,視線就沒有離開那五兩銀子。
跟着納蘭川旁邊的人看了看,淡淡說道,“大兄弟,看你穿的像個貴公子,看來也是個沒見過啥世面的,五兩銀子也值得你盯這麼久,我告訴你吧,縣衙經常這麼做,習慣了你就好了,這縣太爺也第一天升堂,故意的,說什麼捉拿採花大盜,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嗎,也怪我們倒黴,被他給抓來了,不過給五兩就五兩把,還好這縣太爺算是有良心,要是那無良心的,別說銀子了,挨幾大板也是有可能的。”
那人說的話,納蘭川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轉頭看了看那縣衙牌匾,眼底涌出深深的惡意,他要是不整治這小白臉,他就罔爲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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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新坑,開坑大吉……大吉大利,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