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鬼新娘 (七)
剛走幾步的雷鳴感覺背後一陣惡寒,回頭看去,周圍除了一些正常採買的百姓再無其他。。
發現雷鳴的異樣,海冬淡淡詢問,“怎麼了?”
雷鳴眉頭微蹙,又細細打量了一眼身後的景物,確定沒有發現異常後才慢慢轉過身。
“感覺有人在看我們。”
海冬一怔,遂而回頭看了過去,不會是花世他們去而復返吧。
“我們走吧。” Wωω ☢тt kǎn ☢¢〇
——
回到客棧,納蘭川招手。
“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啓程。”
啓程?
花世一愣,“今天就走?”
納蘭川眉頭微蹙,嘴角冷笑,“怎麼?耽誤你欣賞美人了。”
額,花世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鼻翼來掩飾尷尬,他就知道納蘭川定是因爲自己去搭訕他看上的美人,所以才生氣的,一定是這樣,宮裡的美人雖然多,但是蛇蠍多過純良,而宮外的女子雖然身份不顯,但是好歹沒有那麼多心思,不管怎麼樣,納蘭川也都二十歲了,身爲一個男子他還是能理解的,他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嘴角輕笑,“哪有,走吧,趕緊到江南,聽說那的女子一個賽一個漂亮。”
納蘭川輕輕睨視了一眼花世,人是不是僞裝太久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從前的記憶裡,他認識的花世可不是一個貪色的人,現在是怎麼了,越看花世越發覺得他像一個色中惡鬼。
花世還沉醉剛剛那女子奇葩的名字,姑姑,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被佔便宜了,若是能在和那女子聊聊天,他敢保證一定把便宜佔回來。
“對了,這鬧鬼不用看看到底是誰搞的鬼嗎。”
“無需,交給本縣縣令就夠了,科場一事比較重要。”
“那我們現在就啓程。”
當天,納蘭川與花世朝陽直接離開平城。
——
夜裡海冬熄了燈,側臥在牀上,想着這平城多日來發生的事,臉上出現了睏意,直到眼皮漸漸閉上。
許久,住在客棧裡的人已然睡下,整間客棧變得十分安靜。
隨之而來的一抹黑影悄悄的出現在客棧裡。
海冬入住的廂房,門被一點點打開,那黑影慢慢走了進來,直到走進海冬的牀邊。
手裡多出一把尖刀,透着月光反射到刀片上寒意微凜,執着尖刀的手高高舉起,隨後猛然刺了過去。
躺在牀上酣然入睡的海冬,在感覺那刀落下時,忽然轉身直接擋住那落下來的刀子。
啪,刀子摔落在地。
“這刀子真不是你一個婦人能用的了的。”
那黑影一愣,怎麼是男人的聲音。
隨後屋裡的燈驟然亮起。
雷鳴從牀上站起身。
看着站在地上穿着一身黑衣,蒙着臉,卻仍然能看出那是女人。
吱嘎,屋門被推開,海冬換着一身男裝,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着屋裡雷鳴坐在牀上,手裡執着大刀抵制在那黑影的脖頸處。
海冬走上前,伸手欲扯開那黑影的圍巾,只見那黑影向後退了一步,企圖躲開海冬的手。
“既然趕來殺人,害怕被認出身份嗎,魯大娘。”
那人露出的眉宇間,微微一蹙,隨後自己伸手把臉上的黑巾扯了下來。
——
正當夜裡,安靜的平城突然響起打囉的聲音。
平城縣令被人深夜叫起,一臉不耐呵斥道,“什麼事,大半夜的,吵本官清夢。”
“大人,有人報案。”
平城縣令眉頭微微一蹙,“半夜報案,找死嗎,去去,讓他明天再來報,本官要睡覺。”
說着,平城縣令便要往房間裡面走。
那衙役見此,立即叫住平城縣令,“大人,不可,那報官的人說抓住了真正的鬼新娘,並且上報說,說她是……。”
“是什麼?現在本官不管是什麼,都不能叨擾本官睡覺。”
“大人,她說她是八府巡按,海冬。”
平城縣令一臉詫異,八府巡按,什麼八府巡按,海……冬,忽然想起了之前皇上因爲一個少年破獲了生辰綱,而破例升爲八府巡按的事,他記得那人,那人是姓海來着,這麼說那巡按大人來這平城了。
原本睏意的臉上,立即精神了許多,“走走,去前面看看。”
——
很快,縣衙大堂升起了堂。
平城縣太爺出現在大堂時,就看見一個年輕的背影,背對着縣衙堂位上。
不用說,能站在大堂堂中的人定是那少年有爲的巡按大人了。
臉上堆滿笑意,走到海冬身後,“下官參加巡按大人。”
海冬慢慢轉過身,手裡亮出帶着巡字的令牌。
果然。
平城縣令臉上的笑容更甚。
“縣令大人,本官途徑此地,無意間撞到,這平城鬧鬼一事。”
平城縣令一愣,“鬧鬼?”
“據聞此鬼被稱爲鬼新娘,專抓男子,縣令可是知曉。”
平城縣令微微一愣,他當然知曉,只是沒有在意罷了。
“下官略有耳聞。”
“恩,今天本官要藉助縣衙大堂,審理此案,縣令大人可在一邊旁聽。”
不等縣令反應,海冬已經走上堂上坐下。
執起一旁驚堂木,狠狠的落在公堂堂案上。
那縣令微微蹙眉,這小子,不就審理過一個大案子被提攜爲巡按大人嗎,有什麼了不起,之前她不也是一個七品縣令嗎。
雖然心裡很不屑海冬的出現,可是畢竟自己的關級沒有海冬大,所以乖乖的坐在一旁去。
海冬看着堂下的人,還有門口連夜出現聽審的百姓。
“升堂。”
“威武。”
站着兩班衙役,用力敲打手中的執杖。
門口的一些百姓紛紛跪下。
海冬再次敲響手中的驚堂木,“無罪,無牽連者,免跪。”
啪,驚堂木一摔,“三日前,本官出到此地,看見原本繁華的平城因爲鬧鬼一事,導致氣氛低迷,百姓惶惶不得終日,故停留幾日在此查明緣由,今日深夜開堂審理起因捉拿到真兇,以便破除有鬼傳聞。”
大堂門口,百姓紛紛議論。
啪啪,海冬連續敲響了兩次驚堂木。
“肅靜。”
“經過三日,本官終於查得鬼新娘的真實身份,但是在此之前,本官要爲一人平反冤案,帶富家嫡媳,胡秀上堂。”
胡秀,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
就是啊,人明明已經死了的。
很快,胡秀被雷鳴帶到堂上,在來到縣衙時,雷鳴連夜去了密林,把正在酣睡的胡秀給帶了過來,正好回來之際,海冬也宣了胡秀上堂。
胡秀走到大堂上,一臉平靜,她早就通過海冬之口聽聞有關巡按大人的事,所以心裡早已做好了準備,如今盼着海冬爲她翻案,好爲自己的相公和公公昭雪,心裡除了激動就是感激,感激老天派來這麼一個人來幫助她。
不卑不亢的對着海冬行禮,“小女胡秀,見過大人。”
堂上海冬微微點頭,“胡秀,本官問你,明明兩個月前你就自盡喪命,爲何還出現在密林內。”
是啊,堂下的一些百姓也是一臉好奇。
胡秀知道,儘管自己之前又跟海冬講過自己的事,但是大人辦案她必須在當着這些人的面講述一便。
所以,一字一句的把自己如何被害,又如何被救,通通在大堂上講了一遍。
聽完胡秀的講述,堂下的百姓倒吸一口氣,真沒有想到富家竟然這般陰險,富老爺和富富少爺的死的確是被人害的,但是原本被誤認爲是兇手的嫡媳,如今變成了最善良的人,這倒是有幾分意思。
“胡秀,你說富家族長想要侵佔你富家家業,可有此事。”
胡秀頷首,“民婦說的句句屬實,絕沒半點隱瞞,請大人明察。”
“好,既然這樣,來人,帶富家族長上堂。”
“帶富家族長,富民上堂。”
很快,富民被帶上大堂,對着海冬施禮後,無意間撇到一旁跪着的胡秀,看清胡秀的臉後,富民的臉色一怔。
“草民參見大人。”
“富民,堂下跪着的人你可認得。”
富民輕輕端詳了一眼胡秀的臉,“草民認得,這人長得非常像草民家的侄媳,胡秀,但是草民相信,此人並非胡秀,原是兩個月前草民親眼見到侄媳離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
像?
胡秀冷笑的對着富民道,“族長可真會說,兩個月前,親眼見到妾身死了,那屍身在哪,能否挖出來對質一下,哦,妾身差點忘了,族長可是巴不得妾身死無葬身之地的呢。”
富民微微蹙眉,“你到底是誰,真能冒充我家侄媳胡秀。”
胡秀聽着富民的話,突然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冒充,好一個冒充,族長確實應該巴不得我是冒充的,這樣就不用披露出你的真面目示人了。”
啪,驚堂木被摔響。
“安靜,胡秀的身份已經查明,此人正是富家兩月前迎娶的富家少夫人,這一點富族長無需擔心。”
富民對着海冬扶禮,“謝大人。”其心理卻惡毒的想着,擔心,擔心什麼,那個毒婦當出,爲什麼沒有先下手弄死她,這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富民,胡秀狀告你謀害她公公富生以及相公富瑋,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