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張耳,在趙地襄國被陳餘擊敗奪城,被迫逃亡河西之地,渡過黃河和洛水,繞過了雍兵的阻截,進入了隴西一帶駐紮下來,張耳帶領常山國丞相程縱、謀臣郭同便裝趕往漢川,要歸順漢室,親身前往才能表明心跡,留下其子張熬帶着部將趙午、貫高,以及殘餘並立躲在秦川之內。
這張耳年少時是魏國信陵君的門客,信陵君死後脫離戶籍亡命至外黃縣,當時外黃有一戶富豪家有一遠近聞名的絕色美女,此美女嫌棄自己的丈夫沒本事,向自己父親的門客尋求幫助,該門客與張耳相識,表示沒人比張耳更合適了。
於是美女請門客打聽張耳的意思,此時張耳孤身一人流落於異鄉,有富家美人願意嫁與自己,當即同意,在門客的幫助下,美女休掉前夫與張耳結合。此後張耳以信陵君作爲榜樣,仗義疏財,結交有才能的遊俠,自己成爲有名的縣俠,名聲傳到了魏國,秦滅魏後,張耳和友人陳餘不願事秦,一齊改名換姓逃亡,而後一起起兵,卻因爲鉅鹿圍困,陳餘不敢相救而絕交。
張耳三人帶着親衛喬裝打扮,進入了陳倉故道,由於漢中正在推行新政改革,加強對外的貿易,但漢中北面有巍峨千里的秦嶺,棧道又被燒燬,因此道理不通,只有陳倉故道,是隴西郡、西域商貿進入漢中的必經之路,這裡駐守了重兵,其中鳳州城成爲戰略樞紐。
“想不到漢中斷了棧道,竟然仍與西域、中原有着貿易。”郭同途中看着來往的商隊和人流,奇怪說道。
程縱略有感悟地道:“漢軍已佔領了隴西郡,北面在涇河屯兵,與東北面翟軍、東面潼關的雍軍對峙,但西面成城卻都在漢軍掌控之中,直通西域貿易,中原的商隊也可以繞過三秦的防禦,進入漢川。”
張耳嘆道:“都說西川是中原人嚮往的樂土,那裡沒有戰火蔓延,輕徭薄賦,百姓衣食充裕,看看途中的商客絡繹不絕,重兵把守要塞,沒有盜寇出沒,就知道西川內定然一片昇平。”
三人在侍衛的護送下,兩日內進入漢川,郭同程卿問道:“大王,咱們進入漢中城,要直接上朝面見漢王嗎?”
張耳沉吟半晌,轉向程縱道:“程卿有何高見?”
郭同道:“不可,咱們不知漢王現在的雄心與動態,貿然前去相投,恐怕不受重視,看輕我常山國的君臣,依臣之見,不如先拜訪漢室的翰林院太傅張子房,他素以忠賢名傳天下,咱們君臣三人前去拜訪,徵詢張良先生的意思。”
張耳搖了搖頭道:“國將不國,還有什麼君王臣子,這次投效西川,一則固然是因爲常山國遭受大難,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只剩下殘兵數千,糧草匱乏,回天乏術,二是因爲漢王雄心壯志,有經天緯地之才,將來必能一統天下,咱們前來投效漢室,總比將來成爲階下囚要合時機!”
程縱與郭同面面相覷,都看出了對方的無奈和張耳英雄遲暮的感慨。
“走吧,進入漢中,先去拜訪張良!”張耳輕嘆一聲,向漢中城趕去。
……
龍天羽帶着月兒回到後宮內,和鳴殿早已聚集了王后和諸位王妃。
當他進入殿內,諸女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龍天羽一見諸女幽怨的眼神,微笑道:“都到齊了,很好,是不是要張開後宮大會啊,爲夫來個舌戰羣妃!”
諸女個個姿色絕美,天生麗質,一舉一動、一鼙一笑,天生有種吸引人的味道,此時有的臉頰緋紅,有的向他擠眉弄眼在調笑他,有的嫺雅淑靜面無表情,眸光卻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誰也不說話。
龍天羽愣了一下,嬉皮笑臉走向前去,先向着王后道“婉兒,身子如何?”
淳于婉兒聖潔素雅,淡淡笑道:“尚好,倒不是不如夫君昨晚快活啊!”其他王妃抿嘴偷笑,眼神與他目光一對,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龍天羽聽到婉兒提到昨晚,心中發虛,乾笑道:“爲夫昨日微服出宮,考察城內城外基層百姓生活,感同身受,對宮外的漢中城有了新的認識,因此在外面露宿了一夜!”
淳于婉兒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笑非笑道:“真的?有沒有去過其它什麼地方?比如西郊煙花之地?”
龍天羽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大內侍衛回宮調遣人馬,肯定驚動了後宮的王后,消息傳入宮內,而且林淺雪、林曉溪又是貼身侍衛,估計早向王妃們坦白高密了,他笑道:“去了天香閣,那裡來了一位名姬,叫蘭玉蝶,就是和虞兒、詩詩、依依齊名的那位,當時好奇就進了閣苑,當場解答了幾個問題,被蘭玉蝶的侍女邀請入了香閨,不過,大家放心,我與她只是交流學術,不涉及任何二女感情!”
“嘁!交流一晚學術,沒有任何私情,這……怎麼可能?”諸女都是驚訝萬分,任誰也不敢相信這風流的夫君和美豔無雙的姬女同處一晚,會什麼也不發生?畢竟他的身份和魅力足以讓天下任何女子傾心,諸妃纔不相信那南蘭能抵擋住夫君的攻勢。
龍天羽哭笑不得道:“此事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問淺雪、曉溪,她們就在門口侯着,她們可以作證的!”
這時林淺雪、林曉溪走進殿內,二女已沐浴更衣,換上了女裝,曲線曼妙,光彩照人,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皮膚吹彈可破,細細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鮮紅的小口脣如絳點,潔白如玉的臉頰帶着幾分靦腆和羞澀,兩位林姑娘走到淳于婉兒的身後,側立兩旁,看樣子對王后甚是恭敬。
淳于婉兒淺笑道:“淺雪和曉溪都交待了,只不過我們十分好奇,你留宿在蘭玉蝶的房內,談的什麼話題,竟能交流了一夜而不覺睏意?”
李月瑤、卓凝君、虞姬等諸貴妃都好奇起來,想知道這個答案。
龍天羽呵呵笑起來,解釋道:“那個蘭玉蝶,還真是個另類,既不問詩詞,也不問朝政,逮着算術物力、天文地理的知識問個不停,光是運算法則和公式就講了一個時辰,還有重力學等,教了一個晚上,可把爲夫累壞了,到頭來白忙活了。”
諸女一愣,旋即嗤地嬌笑起來,原來這蘭玉蝶竟對物理力學等知識感興趣啊!
氣氛緩解了,貴妃們開始放下‘同仇敵愾’之心,開始向着夫君問起南蘭的情況,後宮和穆融洽,龍天羽將昨晚與南蘭見面的細節當衆解說了一遍,反正也沒有什麼香豔的地方,說出來也無傷大雅,重新樹立起他正直、剛正不阿的君子形象!
……
楚國彭城,項羽忽然上朝頒發了一道聖旨,自己要閉關半年,楚王之位由其弟項雲暫代,冊封威國公,軍政一切事務全部由他做主,上國柱范增仍任相國,主持楚國的政務,架空了皇后權力,對於項羽而言,兄弟要比女人更可靠!
此時的項羽得到了陰陽宗武學寶典《陰陽真玄經》乃是通往劍聖巔峰的秘笈,武道精華所在,儘管他的父親項少龍也是劍聖修爲,但項少龍多是自悟和機緣巧合,生死邊緣的逼發潛能,加上多出幾千年的見識等等,綜合因素促使他突破了,這是獨一無二的一條路,並不適合其他人,因此其父雖是劍聖,卻無法傳授武學經驗,可意會不可言傳,對項羽的修武之途越往後越難指導,如今有了《陰陽真玄經》,裡面武道經驗、經脈之說、五行步法、劍聖屏壁、人體至枯、先天之氣的記載都非常詳細,對於這武狂來說,仿如雨後逢甘露,正逢時機啊!
甩開世間權勢的束縛,項羽這一刻感覺無比暢快輕鬆,他熱愛的是縱橫沙場、衝鋒陷陣、萬夫難敵的勇猛霸王感覺,對批閱奏章、治國安民的宮廷生活不感興趣,性格使然,此刻交給二弟項雲執政,他也放心,當晚就帶着二十八鐵騎以及親衛軍離開了彭城,趕去了彭城東面的沿海城池,打算選在海水激浪澎湃的崖石岸邊來修煉刀法,利用大自然的力量,磨鍊身體,挖掘潛能,打破身體極限,日後捲土重來再與龍天羽爭鋒!
項雲接管楚王之位後,大刀闊斧,迅速整理朝廷機構,盤查國庫和賦稅,清點楚國軍馬和各地城池守軍,並連夜發出密旨,命令長江北岸的項聲、蒲節兩位上將軍立即帶兵渡過長江,擊破對岸江乘、丹陽城,爭取剿滅江東的反楚叛軍。
“大哥疏於政事,半年來奏摺全是皇嫂和範相國批閱,由於政見不合,各有勢力,因此楚國朝廷看似龐大,實則空虛,除了猛將如雲外,士子謀臣竟然少得可憐,楚國地方官員更是混亂,都要進行一次大換血,才能真正強盛起來,與西川抗衡!”項雲看着堆積如山的奏摺和問題,有些焦頭爛額了。
“啓稟王爺,范增相國求見!”一名‘驚雲衛’的侍衛長進殿內稟告。
項雲眉峰一挑,心想范增這人擅於謀略詭計,我雖勇猛,帶兵不弱,但分析天下形勢,運籌帷幄,卻不如這老夫子,當要好好善待利用,點頭道:“請相國進殿。”
頃刻,一位年近七十旬的老夫子進入殿內,一襲灰袍儒衫,雖然年邁,鬍鬚半白,但細眉長目,氣度從容,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飽讀史書雜略的氣息,那人見了項雲,拱手禮拜道:“老臣范增,見過王爺千歲!”
項雲不但年輕英俊,而且身在‘劍氣出體’的境界,身體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無可抗禦的氣勢,讓人一見敬意油然而生,項雲道:“相國每日操勞糧稅兵甲等朝廷大事,今晚忽然到來,可是有重要國事相商?”
范增沒有坐下,而是又躬身一禮道:“老臣是來爲王爺獻策,助王爺九合諸侯、一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