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推門而入,立刻發現放在桌上的兩隻瓷娃娃都不見了,他微微一笑,這一切都在他計算之中,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段飛叫來了熱水,正在屋裡泡着的時候,石斌和郭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飛哥,我們能進來嗎。”
段飛道:“進來吧。”
石斌和郭威推門進來,隔着屏風兩人看不到正泡在浴桶中的段飛,他們慚愧地道:“飛哥,我們把事辦砸了,沒能守住房門,是不是丟東西了?”
段飛眯着眼睛舒服地說道:“嗯,是丟東西了,我的寶貝瓷娃娃給人偷走了,這事不能怪你們,那人已經手下留情了,想想王財的下場你們就該慶幸了。”
兩人吐了吐舌頭,石斌嘿嘿笑道:“飛哥,你真的不怪我們?”
段飛點點頭,說道:“你們做得很好,是不是受了點傷?”
“嗯。”郭威揉着脖子道:“現在脖子還疼着呢,我們剛纔找醫生推拿了一下。”
段飛道:“辛苦你們了,去休息吧,早上若還沒好就休息一天,總捕那邊我會打聲招呼的。”
“謝謝飛哥,那我們先走了,媽的,還真疼……”石斌和郭威罵罵咧咧地走了,段飛在腰上紮了條大毛巾,淡淡地說道:“下來吧,抓到人了嗎?”
廣丹鬆輕飄飄地從房樑上一躍而下,他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進來的?”
段飛淡淡地說道:“你是尾隨在石斌他們後面進來的,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你也該回來了,怎麼樣?把人追丟了?”
廣丹鬆苦笑道:“什麼都瞞不了你,那小子滑溜得很,我照你吩咐等他一進門就堵住了門口,沒想到這小子突起發難,將我逼得退了幾步,他奪門而逃,我追了下去,終究還是被他甩開了。”
段飛不以爲意地說道:“看出他的來歷沒有?”
廣丹鬆說道:“他用的劍法好像是武當的柔雲劍法!不過又有些不同,若是真正的柔雲劍法我絕不會被他逼開的,畢竟他的功力不如我。”
“武當派?”段飛驚訝地反問了聲,隨即又冷靜下來,說道:“你再好好想想,他的劍法有何奇怪之處?他還有何特徵?用的輕功是何來歷?”
廣丹鬆道:“他的劍法似是而非,我若是不認得這劍法還好,正是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變化令我措手不及,他運劍的心法似乎也不是武當派的,幾次相交我發現他的內力不如我,但是卻相當霸道,與武當派那些清心寡慾的心法截然不同,他用的輕功也是武當派的梯雲縱,不過也有很大差異,有些細微處倒是有些像華山派的踏雪翻雲。”
“嗯,我知道了。”段飛說道:“你也去休息吧,辛苦了。”
廣丹鬆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說,悄然掩門而去,段飛泡在水裡,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
王家老宅的中堂裡,一張長長的矮桌旁稀疏地盤膝坐着十幾個人,其間空了許多位置,王德全坐在面向正南的主位“又到月末了,我們已經好久沒聚在一起了……”
“你就不該答應他們的,現在我們聚在一起是一件危險的事。”王善恭冷冷地說道。
坐在王德全右邊的一箇中年人一拍楠木桌,怒聲道:“老二,你怎麼敢這樣跟將軍說話!”
王善恭冷笑道:“肉戶鹽乆,這裡沒你說話的資格。”
先前那說話的人脹得滿臉通紅,他祖上是個屠戶,賣的鹽醃臘肉很受歡迎,成爲武士之後他便爲自己起了個自以爲很不錯的名字,誰知道來到大明後這個名字卻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任由他怎麼改名,大家一言不合便會拿這個名字來諷刺他。(日本戰國時代的確有這個姓,現在不知道了,不信的去查太閣立志傳5浪人資料。)
王德全喝道:“都給我閉嘴,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聚一次的時候,眼看就要吹東風了,我們卻因爲那個兇手而一直沒能聚會討論一下今年的分配問題,不早做準備會出亂子的。”
“我看去年的分配就挺好,沒必要再討論了吧。”另一個人正襟危坐地說道。
王善恭冷笑道:“國內的局勢變化很快,秋上義井,你不覺得你們鎌倉家的地盤已經小了一半了嗎?你還好意思誕着臉拿去年的份額嗎!”
“你!”秋上義井勃然大怒,滄浪一聲,腰間的刀子已拔出一尺有餘。
“你們都已失去耐性了嗎!”王德全重重一掌拍在矮桌上,一道肉眼可見的震波一路蔓延開,咔咔幾聲響,矮桌上已裂開幾道裂痕,王德全的怒火讓衆人無不凜然,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王德全吸了口氣,終於冷靜下來,他冷聲說道:“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正是你們這種不合作的態度,讓那個兇手殺了那麼多人之後依然逍遙活着,我希望你們從現在開始都給我配合一點,你們之間的仇怨以後再說,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王善恭與那個秋上義井怒目相對,毫不退讓,但是秋上義井還是將刀收入鞘中。
王德全滿意地說道:“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按各位效忠的家族在國內的最新實力來分配份額,淺井他們雖然死了,新的負責人還沒有確定,但是他們的份額依舊照例分派,你們沒意見吧?”
“我沒有意見,一切謹尊將軍分配。”肉戶鹽乆恭聲說道。
王德全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念起上面的字來,都是日本來的最新消息,誰奪了什麼城鎮,誰丟了腦袋之類,從這些消息中可以得知日本的最新勢力分佈,根據這個最新的實力圖,王德全可以給這些割據軍閥派來大明沿海劫掠的假海盜分派劫掠的地點和目標。
在大明經營了十年,王德全他們獲取了大明數不勝數的資料,哪裡有富戶哪裡兵力薄弱,哪裡的衛所兵最無能他們都瞭如指掌,他們也的確沒什麼仇家,因爲那些與他不諧的人早被他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幹掉了。
正分配得井井有條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走水的呼喊聲,緊接着有人唸了聲佛號,又有人大叫抓刺客,王家老宅紛亂起來。
王德全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側耳傾聽着外面的聲音,肉戶鹽乆忍不住跳了起來,說道:“我出去看看。”
王德全喝道:“不必了,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兇手不止一個人,已經來到門外了!”
噹啷數聲響起,好些人拔刀而起,只聽門外一聲怒吼傳來:“狗強盜,你們全部去死!爹、娘,孩兒給你們報仇了!”
隨着那聲怒吼,一大包黑乎乎的東西撞破鏤花紙糊的窗戶被扔了進來,那東西還帶着嗤嗤聲響,在桌上滾了滾,大家才發現它竟然帶着火星兒。
“不好,是火藥!”王德全大驚失色,他彈腿將面前的矮桌踢得翹起擋在面前,還未來得及退後,那一大包炸藥已然化作了一團撲面而來的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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