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鼻下一陣香氣溢動,張入雲定睛看時,卻見一位佳人已是端起一盞篩好的熱酒遞在他脣邊。張入雲此時身外舒爽,腹內卻仍有些陰寒,當下想也沒想,竟揚頭就着女孩的纖纖玉手將那美酒一口乾了。
再見那女子扭身將空酒杯遞迴岸上行童時,張入雲就見她是身上穿得一件薄薄的霓衫,但此刻竟水一泡貼在身上已是竟顯一身妙態無遺,尤其胸前兩點胭脂紅,只巧好與那水面平齊,一時在水波盪漾下時隱時顯,如隨着波浪上下翻舞一般。
張入云何曾受過這等溫柔鄉的淘制,一時胸中一窒,剛剛喝下腹中的暖酒,竟如火一般的在肚裡燃燒,臉間一炸,竟是欲心驟起。此時修道者的大妨礙,張入雲只一起念,忙閃身將二女讓過,再不敢近,口裡還道:“在下江湖野人,不慣如此舉止,煩請二位姐姐上岸休息,不用陪侍在下了!”
未知他說完此話,反倒將二位佳人嚇得一跳。欲待翻身再近時,張入雲卻是說什麼也不得讓二人倚偎在二人身邊。一時三人不免略有些掙動,卻將周圍嬉水衆人引逗的望着這裡。那二位女子見有人望向這邊,臉上更加難看,一時面色變的憂急,反小聲求告張入雲不要命二人離棄。
正在張入雲疑惑時分,就見一直守在岸上的阿甲俯身與他道:“主人快別這樣,你如此一舉,二位姐姐恐要受責罰,且今日有鮑家大爺在此,這兩位姐姐若是不得服侍你,必被鮑大爺搶去,如此一來二位姐姐少不得要受一番苦楚!”他如此一言二女即是連忙點頭,一時又回顧一眼阿甲,眼裡滿是感激神情。
張入雲聞言略一回顧,就見池中一角果有一彪形大漢環捅着兩名女子,語出調笑嗓音極高,且手底下流,每每以將身傍兩位佳麗捏得劇痛嬌哼爲樂,此時已是有意無意往向張入雲這一處。
張入雲這一面兩位女子見那大漢望向這裡,卻是心甚害怕,一時反將張入雲主動摟抱在懷裡,嬌軀一陣亂顫,顯是真的害怕的那人厲害。
爲此上,張入雲卻是實在不知該做何纔好,只將面孔掙的通紅,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心口裡一顆狂跳的心。正在他左右爲難時,就聽身旁南宮璞哈哈一笑道:“石兄!即來之,則安之,如此人間富貴,溫柔極樂,旁人想還想不着呢,兄臺能得此享受也是前世修來的,想必石兄你年紀還輕,未得經歷些這人間事,所以有些尷尬,我看衆位姐姐也是極和善可人的,但有不通的俗務,只開口明言就是,何必羞這一副面孔,大家都不得自在!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他卻是對着懷中女子所說。他倒是駕輕就熟,一時在二女懷顧之中甚得自在,時不時只從佳人口中飲那葡萄美酒,又從那麗人手中食那人間美食,雙手肆無忌憚只在二女身上要緊處上下翻飛,反引動的兩位美人一連串的嬌籲亂顫。他人生的清秀,遠比這池中其餘男子引人注目的多,又兼言語可喜,時常逗的身邊麗人一陣嬌笑,雖也好色的厲害,但卻不惹人討厭,張入雲當下看着他一舉一動,臉上跟着一張一弛,卻是實在學不來南宮璞這套風範。
好在他見南宮璞不時從二人手裡接過美食,這倒惹得他眼前一亮,自己緊守死戒,不能上下其手,但這腸胃卻堪稱寬大。他度量自己在這池裡怎麼也泡不上個把時辰。張入雲對自己的肚皮很有信心,哪怕是這二位女子來回不停的搬動飲食,便是吃上一兩個時辰也撐不破自己肚皮。當下打定主意,只好命二人多多的取了飲食來,只稱自己肚餓,要吃東西。
不料這船上陳設周全,無所不備,天南海北各色美食,瞬息盡皆辦來,那怕是南方的*藕,蓮子羹,北方的×××也都能辦來,更有南北兩地各色精細糕點,點心,也是製造的極小巧精緻,一時間張入雲吃了二三十樣,竟還不帶重的,帶後來,二女搬的累了,索性吩咐行童端來一面金盤,一時浸在水裡拿手把持住了,卻是隻往張入雲口中送去。
一時間周圍人見張入雲竟到這暖池裡來用膳,卻是瞪大了眼睛,莫不好笑,隨侍的二位女子雖也臉上露着笑意,但知道張入雲這是爲了自己,一時又見他言語誠懇,比別個男子不同,當下心中感激,卻是服侍的愈發的盡心了。
過得多時就聞傳有金鐘作響聲,衆人這才起身,擦拭身體,望那花船二樓登去。如此張入雲少不得又是一番尷尬,說來那兩年前也被隱娘看的通透,但卻總無眼前這一幕尷尬過。那隨行的二位女子此時已知張入云爲人方正,當下只避了人令其自己行事。待張入雲上樓時,二人又是隨後跟着,張入雲不解,欲待退辭,卻又見二人有些不便之色,一時裡他乾脆回過頭來問阿甲的意思,阿甲略一回顧便懇請張入雲首肯。
張入雲此時算得上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什麼都是頭一遭,一時不得主意,便也聽那阿甲的擺佈。待他再往前路看時,見南宮璞也是一般的攜了先時二女同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一時也任由二人跟着。
待張入雲登得樓上後,便見眼見一闊,面前竟是一方數十丈長,五六丈寬的大殿,行動之間又覺足底鬆軟,未知腳下竟是一色的長絨地毯,雖是光着腳,但行在其上,卻如行在草地上一般的自在舒服。再往兩廊看去,就見四處皆有碗盞般大小的明珠嵌了,一時放出光來,竟將這殿內映得如同白晝一般。
一時間待他走近階前,卻見自己與南宮璞被安排在最末的兩個席位,那殿上所請的客人並不多,總共也不過十數人,最尊貴的前首席位竟還有五位空缺。張入雲一時計較,連自己與南宮璞在內,也不過十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