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古大陸的各個流派之間,似乎並沒有完整的體系存在,故而也沒有對各個流派人員之間實力的準確劃分。
之所以存在這種不合理的現象,則是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不知從何時開始,也許是從遙遠的古代紀元起,大陸上就到處流傳着“世界之毀滅”的末日傳說。
民謠、詩歌、曲藝,傳言由不同的方式傳開。這些沒來由的無稽之談,可以說嚴重動搖了當局者的統治。然而面對這種荒誕的不切實際的事情,他們終究還是沒有絲毫實際的辦法去解決。最後往往只能當做鄉野笑談,一笑了之。
然而那些宣稱見證過三千年前那段歷史的老者們,他們卻對此深信不疑。
一直以來,他們堅守着這個原則,清除這世上可能會帶來的災禍的因素。他們試圖將災禍扼殺在搖籃中,並且一再強調着他們所作所爲的正確性。然而正是因爲這一點,這些理論反倒成爲了反對者們質疑他們的論斷。
例如三千年前那場可怕的災難,最終並沒有帶來毀滅與末日。人族只是犧牲少許的人口,便換來了全族的完整。
這是反對者——即樂觀派學者他們眼中所看到的,他們不會去相信這種玄之又玄的末日學說,嘲笑着老人們的頑固與愚昧迂腐。
即是樂觀派對此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然而真實的歷史卻的確存在着斷層。那空白着的無數個紀元,似乎在暗示着一切毀滅傳說的真相。
由於那片空白存在,在這片存在時間不可考究大陸上,只有短短哦近三千年的歷史。
這片大陸已經沒有行之有效的方法,來鑑別出不同能力者之間實力的強弱。唯有靠着一場場的硬仗,才能證明彼此的實力。
無數次的戰鬥獲得了足夠多的經驗,先驅者藉此把天地間的能力者分爲了五個階級。天、地、人三境,以及第四等的至極之境。
而至於傳說中的無妄之境,千百年來,能夠達到的幾乎屈指可數,猶如無法跨入之境,猶如虛妄。
人之境,是由人自身所能夠達到的極限,然而還是突破不了肉身這具枷鎖的侷限性。
摸索出領域的力量並能夠初步運用,則達到了超脫物外的第二階——地之境。由此可以初步掌控天地間的物質與元素,或用於外部,或強化己身。
而能力者在徹底掌握了領域的力量,形成了自己獨有的特殊領域之後,便跨入了第三階天之境的層次。
這時他們便可以將天地間的強大力量化爲已用,理論上來講,甚至於能夠達到與天地同壽的狀態,只要不是致命傷,基本不會簡單死去。
德魯尼此刻已然達到了第三階的天之境,也由此躋身到了聖堂級聖騎士的水準。不過想要獲得稱號,還得到教廷接受檢驗最後提出授予申請。
初入天之境的德魯尼對上了踏入地之境多年的鶇雀,卻沒有人會質疑這場比賽是否有失公允。
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血與汗交融,親眼見證對手突破,鶇雀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惱怒。
德魯尼默默地收起了惑星哈爾特,他能夠感覺到,如果憑藉哈爾特的力量,那麼鶇雀將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他渴望一場相對公平的戰鬥,僅此而已。
鶇雀沒有制止對手的舉動,德他擡了擡眼皮,同時運轉着兩族的力量強化着自己的軀體。
他們都在默默積蓄着力量,做出最後的一擊。
隨着氣勢的不斷內斂,德魯尼的身上出現了一顆顆黯淡的點。
一顆,兩顆,足足十顆接連連三地亮了起來,猶如一顆顆星辰,耀眼奪目。
閃爍的光點即是星命點,德魯尼修行的是特殊的仙宮星域流,而星宮力量的核心就是由星命點構成的。
星命點閃爍着奪目的光芒,德魯尼大喝一聲,全身被白色流光籠罩,他一拳揮出。與此同時,鶇雀伸出了他的手臂。
樸實無華的拳頭跟手刀碰撞在了一起,擂臺上卻因此迸發了驚人的威勢。
“轟!”可怕的轟鳴聲響起,擂臺上響起了岩石碎裂的聲音。那可是極爲堅韌的花崗岩,卻應聲碎裂化成齏粉。
兩道身影同時從擂臺上倒飛而出,德魯尼半跪在地上,看起來傷勢不輕。嘴中噴出一口鮮血,氣息也萎靡了幾分。
至於鶇雀,他倒是完好無缺地落在了地面上。他直勾勾地盯着德魯尼,笑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
然而不到三秒鐘,他的身上突然白光大作,十個白色的光點從他的身體上依次浮現出來。
“這是……”他迷茫地低下頭看了看,便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
“鶇雀大哥!鶇雀大哥!你沒事吧?”這麼一出,嚇得旁邊的風塵月、風塵雪連忙跑了過來,將他扶了下去。
尤利·卡杜拉蒙的臉上看不出表情,眼中似乎有些擔憂。然而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着讓人替鶇雀療傷。
“咳咳咳,真是夠厲害的。這傢伙的身體素質我真的沒話說。”
德魯尼的話還沒說完,一隻手便搭在了他的背也他療傷。定睛一看,赫然就是羅伊無疑了。
“這麼隨性的麼,要是最後輸了我可不管啊。”羅伊對場上的情況一清二楚,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苦笑而已。
“羅伊老兄啊,對那幾個傢伙這麼沒自信的麼?放心好了,就算他們真的要把那小子變成奴隸,我我也有辦法。”
望了望奧伊斯那邊,卻發現那個臭小子居然朝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德魯尼不由得感到好笑起來,心中的那一丁點兒擔憂也煙消雲散了。
“雖然不想提起那個名號,大不了我就賴這兒不走了,就憑他們可拿我沒轍。”
“老夫宣佈,第二場平局!真是沒想到,到最後居然會是這種結果。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期待第三場吧!”就在德魯尼被羅伊攙扶着下臺的時候,蘇於潮宣佈了第三場的開始。
衆人本來不想讓赫斯緹娜單獨上場的,可沒人能架的住她的性子。
接下來她所要面對的對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強,至少不是她所期望應付的那種。蒂卡也曾經提出過讓她先看看對手的資料,然後再好好考慮考慮。
可是小姑娘卻不近人情,冷冰冰的拒絕了蒂卡的好意,她始終都沒有想明白蒂卡眼中暗藏的深意。
直到現在,赫斯緹娜終於明白蒂卡那古怪的眼神,究竟意味着什麼了。她的心裡甚至有點惱怒起來。
“喲,搞半天原來是個小姑娘啊。放心吧,人家可不會把你的臉弄花的哦。”
對面的青年身着花花綠綠的衣服,頭戴着沖天的雞毛冠,指甲上塗着五顏六色的油彩。
他用着一種特有的節奏,賣力地扭動着身軀。眼神迷離,一副騷包到不行的樣子。
奧伊斯跟赫斯緹娜一直不明白蒂卡口中的妖豔賤貨,究竟是什麼模樣,這下終於知曉了。
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對手,赫斯緹娜直感覺到胃裡一陣噁心。尤其是早上奧伊斯還非要難爲她喝了一大杯的燕麥,這下子更噁心了。
“死娘娘腔!”赫斯緹娜的表情更冷了,似乎在強忍着,她真的很不高興。
“喲,小姑娘脾氣倒挺大的,讓小哥哥我來好好治治你!”
尤利·卡杜拉蒙望着臺上的妖嬈男子頭痛不已,這如此辣眼睛的一幕就連他也看不下去了。
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個該死的變態還偏偏是由父親招募而來的人才,而且他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沒人知曉他的真名,聽聞過他的人只知道他自稱粉櫻。
其實在日常生活中,這傢伙還是蠻正常的。可一旦進入了戰鬥狀態,這傢伙就變得要多變態就有多變態。並且他將這種戰鬥方式美名其曰“噁心對手即是精神上的勝利”。
他執意要參加這次挑戰賽,尤利·卡杜拉蒙也沒有辦法拒絕,只好重新令做了安排。
粉櫻的能力並不包括雷電,他作爲蒼雷翼族的客卿,卻沒有選擇接受誘人的蒼雷洗禮,沒人知曉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藉由掌控岩石元素的強者重新修整了場地,擂臺的模樣完好如初。
擂臺之上忽然有櫻花飄過,傳來了陣陣異香。赫斯緹娜嗅到了這莫名而來的味道,有些不安地皺起了眉頭。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對手,一絲絲不妙的感覺從內心深處萌生了幼芽。
血肉分離的聲音響起,一大片的血液濺出。那猩紅的世界時隔多年,彷彿再一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記憶猶新難以忘懷,那血紅的、支離破碎的一幕幕,如同就在昨天發生過一般,歷歷在目。
“啊啊啊!”赫斯緹娜發出了痛苦的悲鳴,她蹲在了地上捂住耳朵抱着膝蓋,無助地哭泣着,絕望地躲在角落裡。
“還我命來!”“這樣的你不配活着!”
耳邊仿若傳來了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們的哀嚎,他們同樣痛苦地吼叫着哭泣着。那綿綿不絕的聲音中透着孤獨與悽絕,似乎想要讓少女去黃泉作伴。
她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失聲,哽咽着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蒂卡,赫斯緹娜她怎麼不動了?”
奧伊斯有點擔心,從剛纔起,她就一直保持着那個神情動作,直到現在也沒絲毫變化。
“我也不確定,可能是中了那個娘娘腔的幻術了吧?”蒂卡心中猜測着猶疑不定。
這傢伙的路數,倒是跟雲蘿村的那兩個廢物有點相像啊。
“喂!搞什麼啊!我們可不是來看你們大眼瞪小眼的!”
“就是就是!別以爲仗着自己漂亮可愛,就可以爲所欲爲啊!再怎麼說就不能先收拾了這個妖男麼?”
接二連三的鬧劇,觀衆們的耐性顯然也快被消磨殆盡了,不過蘇於潮蘇老卻適時地站了出來。
“諸位稍安勿躁,且聽老夫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