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X李世民 106 真好
106 真好
李世民一臉專注之色地聽完柴紹的話,但馬上就回答道:“柴隊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對不起,我認爲你這樣想是不對的!掖庭宮是人間地獄,這是事實,無論公主在裡面生活了多久、有多麼的習慣,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她從裡面出來,剛開始時確實可能會有很多的不適應。但這並不能成爲她就該繼續呆在那地獄裡面、明明有機會可以回到正常的人世卻反而要逃避躲開的理由。好的,就是好的;不好的,就是不好的。不能因爲習慣了不好,反而把它當成好,卻把好當成了不好。她是公主,她理應享受相應的尊重與富貴,這纔是正理,不是嗎?”
“這是正理,但我現在說的不是對與不對,而是公主的感受是什麼。世民,你是一個堅強的人,你有一顆堅強的心,所以如果換成是你,可能你是願意出來,出來之後也能熬過開始時的不適應。但公主呢?她也是一個堅強的人,也能有一顆堅強的心嗎?她真的願意從掖庭宮裡出來嗎?你有設身處地的替她想過嗎?你想她好,但什麼是真正的好?是你覺得的好,還是她覺得的好呢?”柴紹仍是苦口婆心的如此勸說着。
李世民這次沉思了好一陣子,才又說道:“我與公主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覺得她會是一個堅強的人——否則她在那掖庭宮裡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與委屈,一個意志脆弱的人早就崩潰了。不過,就算她不是堅強的人,就算她其實不想、不願出來,我也要救她出來!我還是那句話:好的,就是好的;不好的,就是不好的!她如果把好的反而當成不好,把不好的當成好,那她就是錯了,我就要糾正她的錯。讓她認清真正的好與不好,而不是縱容着她沉溺於錯誤之中,這纔是真的對她好!”
柴紹不覺啞然。
李世民的目光再次投向海池的遠處,眼神幽遠深沉,卻仍充滿着堅定頑強:“總之,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會放棄她,就像我不會放棄我自己一樣。柴隊正,你知道嗎?公主曾經不肯把她的身世真相告訴我,是因爲她覺得我不可能幫得了她。但是,我勸服了她,跟她說,也許我真的就有辦法呢?她相信了我,於是她向我說出了一切,而我還真的就幫到了她,把皇帝帶進了掖庭宮裡。”
“這次……這次也會一樣的!雖然現在看起來事情不會像上次那樣天公作美,把一切都安排得那樣恰到好處,讓我輕而易舉就把那事辦成了。但是,我想這次只是要花更長的時間罷了。遲早,只是遲早而已!我會想到辦法的,我會辦成這事的!現在公主在掖庭宮裡,我的消息她一點都不知道,她也許會對我失望,甚至會對我絕望,但只要她不對自己絕望,還堅持着活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知道——我,沒有讓她失望!她的事,我每一件都會給她辦成的!”
“你……很喜歡公主啊……”柴紹禁不住這樣說了出來,雖然聲音很低很低。這時,他的心已經不會再有半分因嫉妒而興的波濤,只是想抒發出心底這淡淡的感慨。
李世民的目光從遠處收回到柴紹臉上:“柴隊正,你也覺得是這樣,對嗎?我是喜歡公主的,我是喜歡她的,不僅僅是出於對她的同情,是嗎?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這樣纔對,這樣……纔是對的!”說到後來,他那迫切的口吻,倒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向自己確認着什麼。
柴紹卻不覺又是一怔,想:你用得着這樣向我表白對公主的愛意嗎?又爲什麼要那樣強調‘是這樣’、‘這樣是對的’呢?難道……你只是想借此逃避什麼?逃避你對另一個人的類似、卻是不對的……感情?
那天晚上,李世民脫光了衣服爬上皇帝的御榻後,楊廣卻只是把他那赤-裸的身軀緊緊地抱在自己懷裡,再沒有像前兩晚那樣雲雨歡愛。這樣沉沉地睡至敲過子時三更,便放他回臨湖殿睡覺。如此一連三晚都是這樣。當李世民以爲皇帝經過那一夜的瘋狂之後可能是惱了自己、或可能是他也感到驚心懊悔而再也不會跟自己做那些事情了,楊廣卻又再開始熱烈地與他做了起來。但他做兩晚,就會歇三晚——就是隻抱着李世民睡覺而不行事。
李世民這才明白,皇帝其實是擔心這樣連續的歡好行事會讓自己的身體吃不消,是要免得自己可能會因縱慾過度而傷了元氣。以前他曾經被逼着看皇帝與那些妃嬪行房,雖然中間也有歇停的時候,但一來不會歇停那麼久,二來也不會像現在那樣嚴守着做兩晚就歇三晚的規律——更不要說,以前他是一人力敵數女,現在卻只是對付自己一個,看他在那兩晚的情事之中的表現也顯然是綽綽有餘,按理說他並不需要歇停那麼久才能保持如此旺盛的情-欲。也就是說,他這樣做全是爲了自己着想!
李世民剛一開始時表現得太過缺乏耐力,也只是因爲一來缺少經驗,二來此前禁慾太久所致。與皇帝做過幾次之後,耐力也變得不相上下了。除了第一晚連接兩度輕易泄身之外,以後每次皇帝都要使盡渾身解數才能讓他精關失守。可是皇帝每回也只會讓他泄身一次便罷手,又沒有當真的插入,因此每次在情事之中更耗精神氣力的,並不是李世民這一方。再加上以他是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其實他比皇帝更不需要停歇那麼久。然而,楊廣還是那樣剋制忍耐,嚴守着他雖然從來沒說過、卻也一直沒有打破過的那“默認”的規律。
這自然只是讓李世民更加一再地在腦海裡浮起那一句感嘆:皇帝……真的很愛我啊!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李世民每天晚飯之前就到承香殿,與皇帝一起用過晚膳之後先沐浴更衣,然後進入寢殿脫衣上牀。天天如是,楊廣總不能長期地把身邊侍候的宮人——除了魏忠之外——全部摒退在外。他有意逐漸地增加幾個宮人在寢殿內侍候,見李世民默然不表反對,在歡愛之際也沒有表現出很介意旁邊有別人看着,便慢慢恢復了本來就應在殿內侍候的宮人的人數。
下半夜時分,李世民纔回臨湖殿去。行過歡好情事的晚上,楊廣卻仍是不給他沐浴過後才由魏忠送他回去,他還是隻得行至海池邊上就讓魏忠返回覆命,自己坐在那裡吹一陣子夜風,吹散一部分-身上的腥臭之氣再回臨湖殿。次日上午待隊裡的其他人出外值班,他纔起來在院落裡打井水洗澡浣衣——而如果那小隊裡有人在上午要留在臨湖殿裡當值待命班,他更是隻能苦候至下午才能做這清潔之事。
平時小隊裡有人當值待命班,他就照例迴避到正殿二層的平臺上;而如果剛好柴紹這時當值巡邏班,他便到海池邊上那大樹下石墩上等他進來跟自己坐一會兒、聊一下天。早飯與午飯他還是在臨湖殿裡吃,小隊裡的人也在的時候他還是先等他們都吃完了,再去吃他們的殘羹剩飯。只是這時那些隊友只吃屬於他們的那一份,總會留下足夠他一人吃飽的份量。但他們與他之間仍是沒有交談,甚至沒有眼神的交流。他仍是像一個不存在的人、或是一個透明的影子一樣,存在於他們中間。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從表面上看,情形與李世民剛進這皇宮裡的第一個月差別不大。但寢殿之內與皇帝相處的時光自然是舒心快活得多了——儘管他是不肯承認他會願意、更不要說喜歡跟皇帝做那種事情,但身體確確實實是在那些情事之中獲得了快感與舒暢,這與他不斷地感受到的、皇帝對他珍愛得如珠如寶的心思一起,像是真能水滴石穿那樣,一點、一點地磨去他以前對皇帝的厭惡痛恨,也在一點、一點地磨去他對這男子之間如男女之間那樣行事的抗拒反感。
轉眼之間,已到了隆冬臘月快要結束的時候。
這天晚上,李世民與楊廣一起用晚膳時,發現那餐桌上擺放着比平日甚至更爲豐盛的菜餚,心中暗暗的有些兒奇怪,想: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他潛心回想了一下日子:嗯,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咦?這離我從掖庭宮裡出來剛好是一個月的時間啊。那也是我第一次跟皇帝做那種事之後的一個月。難道……皇帝今晚讓尚食局多做些菜餚,是這個緣故?
想到這裡,他心裡既是感動,卻也難免有幾分害羞之意。他這心緒固然是不知不覺的便都流露於臉上,楊廣本來也早就特別地注意他那臉色的變化,見他似有所悟,也是暗暗的高興,提起手邊的一個酒瓶,往一個白玉杯子裡斟滿了,放到他身前,道:“世民,今天很高興是吧?來,喝杯酒,助助興。”
李世民一聽,臉色不覺一變。
以往他陪着皇帝用晚膳,也時常見到皇帝喜歡在他自己面前放上一瓶酒。皇帝喜歡喝酒,也擅長喝酒。可皇帝也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從來都是他自個兒喝,不會像中秋宮宴時那樣逼自己喝。沒想到現在他忽然這樣在自己面前放了一杯酒,還說要自己喝。
這……這是怎麼回事了?皇帝……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再做任何強迫自己、讓自己覺得痛苦或哪怕只是感到不快的事情了嗎?今天……是怎麼回事了?
後記:
1、那部著名的電影《肖洛克的救贖》裡,就描寫了一個“老囚犯”,因爲在監獄裡呆的時間太長了,於是當他刑滿出獄之後,他已經無法適應監獄之外的正常生活,反而“自動申請”又回到監獄去繼續坐牢~~因此,紹姐夫對那楊公主可能並不想離開掖庭宮出來過正常生活的擔憂,可並非多慮呢~~
2、讀者“鬼畜不得終聖母”(話說,這ID太長鳥,可否告訴偶一個簡短一點的暱稱來稱呼你這親親好讀者呢?)對上一章有如下評論:“話說,在看寶寶說廣爺嫉妒公主前,我對廣爺的獨佔欲只是感覺他真愛吃醋,但當寶寶說廣爺嫉妒自己的女兒後……我纔有那麼瞬間感覺恐懼……血緣真是種能將禁忌深化,加重,並拖入看不見得黑暗的東西……”於是偶有如下回復:“你說到血緣啊,那你有沒有記起楊表叔可是世民寶寶的表叔?他那樣愛世民寶寶可也是**的哦~~話說,世民寶寶的頭號情夫楊表叔是他的表叔,二號情夫無忌GG是他的郎舅,三號情夫柴姐夫是他姐夫,全是一家子人哦~~世民寶寶還真是深諳‘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至理呢~~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