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一位了沒有?”他並不敢用手指點陶樂,而是以目光直視過去:“她可是位真正的高人,因爲機緣巧合,會免費救治你們的兒子。”
“別說他現在還好好地,就是隻剩下一口氣,也能把人給救活了。”年輕人的聲音中滿是崇拜仰慕之情:“有她老人家出手,你們還怕什麼。”
“神醫?”孫父孫母的眼睛直直地盯在陶樂臉上,心中很想相信,但又覺得太過荒唐。
要是說,牀前那位長鬚及胸還打着結的老人是神醫,那還有一星半點的可信度。
但這一位,和他們兒子年紀也就差不多,怎麼就能變成神醫了?
陶樂聽到了他們的話。安撫家屬是必要的,她準備過去解釋一下。
“你就只管救人,其他的事,還有師父我呢。”賙濟深笑起來,走上前去。
“家屬你們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周,名濟深。”
“你好.等等,你是賙濟深,是那個賙濟深嗎?”孫父聞言,忽然驚覺道。
“哈哈,可不就是那個嗎。”他朗聲笑道。
他和孫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年紀,氣度,都挺像,當下心裡就信了七分。
文秀池自然也聽說過賙濟深的名字,不過不是一個系統的人,倒還真沒關注過對方的相貌。
他是跟着特殊事務管理局一起的,她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
只是就算你是華國中醫第一人,想要治這個真菌感染,那也是根本不可能地。
她正準備跟他說說這種病的嚴重性,取得理解與支持,旁邊就又圍過來幾個人。
他們都是守在急診大廳裡的患者家屬,個個都驚喜連連地看着賙濟深:
“天,我剛纔就覺得像,沒想到,真是周國手!”
“這麼晚,周國手來三院急診幹嗎?是有人請過來出診嗎?”
“可能是醫院請來會診,現在不是都講究中西醫結合嗎?”
也有人搶上前來,直接問賙濟深:“周大師,您能不能幫我母親看看,她是三高,剛纔血壓190/150”
“哎,也幫我老婆瞧瞧,她胸悶,喘不過氣.”
一時間,急診大廳的秩序就變得紊亂起來,文秀池就覺得頸側的血管一漲一漲地,頭也有些暈暈地。
賙濟深倒是習慣了這種情況,笑着擺了擺手:“大家不要急,一個一個來。今天我到這就是有緣,有需要的患者一會兒我都可以幫着把把脈,給點調養的建議。”
“但這到底是三院的急診科,大家還是要優先聽從大夫的安排和要求。”
“這個我們懂。”有明理的家屬馬上說道:“周大師來這兒,肯定是有正事,咱們能被捎帶上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咱們別圍在這兒,影響人家辦正事。”
他這話說得在理,另幾名家屬也就隨之散去,只是少不得,探頭探腦地關注着這邊的進展。
田楠的母親也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剛纔這些人已經證實過了,這位就是如假包換的賙濟深,周國手。
他能在剛纔這羣人中,說明他們不可能是什麼騙子。
那位文大夫,應該是搞錯了。
既然如此,先前那兩個小姑娘說能治的事,應該也就不是假話?
她的心,既忐忑,又雀躍。一點微弱的光火,在其中飄搖不定,堅決不肯墜落、熄滅。
見到其他人離開,文秀池鬆了一口氣,連忙對賙濟深說道:
“周國手,想必您也清楚,中醫對於這種馬爾尼菲真菌病,是沒什麼辦法的。它進展太過迅速,再耽擱下去,就真的來不及了。”
“這種病,我確實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治了。”賙濟深直承道:“但我治不了,不代表別人不可以。”
他回頭看了一眼陶樂,見她已經在患者身上下了針,不由笑了起來:“別的不說,你看這孩子現在的臉色,比剛纔是不是強得多了?”
文秀池一怔,與孫父孫母一起望過去,果然見到孫廣義的面色,不再如剛纔一般的潮紅,整個人也似乎有了精神氣兒。
管牀的護士立即上前爲他測了體溫:“36度7,退燒了。”
鍼灸能退燒,而且還能這樣迅速?這事已經超出了文秀池等人的認知。
但她很快就想到了問題所在:“退燒不過是表象。如果真菌感染的病竈不去,也一樣不行,還是讓我們.”
【治療完成,提高患者健康值8點。鍼灸額外提升健康值1點,合計提升健康值9點。】
【本次治療中共吸收病原體8點,等值轉化爲生命源能。當前生命源能餘額爲31219點。請問是否回輸患者?是/否。】
陶樂看了一眼,此刻患者的健康值是21點,雖然不再是瀕危狀態,但也照樣不容樂觀。
她就選了“是”。
【請輸入回輸患者的生命源能點數:____點。(注:該患者屬於一級生物,每回輸5點生命源能可增加壽命1年,最長可將壽命延至150歲。】
陶樂想了想,決定添上2點,爲他延長兩年壽命。
【回輸成功。當前患者壽命延至27歲。】
陶樂習慣性地又看了一眼健康值,忽然發現了一些變化。
回輸了10點生命源能之後,患者的健康值,肉眼可見地再度回升了20點,變成41點了。
看來生命源能本身,不僅能夠延長壽命,也會提升健康值。
陶樂記在心裡,便上前拔了針。
她站起身,走到文秀池面前說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可以去做你們想做的。”
“等患者穩定下來出院了,可以去雲市找我。除了真菌感染,你們兒子的痼疾,我也可以幫着治好。”
第二句話,陶樂是對着孫廣義的父母說的。
她剛說完,便立時有人送上了精美的灑金便箋本,以及開了帽的鋼筆,供她留下電話。
陶樂寫了聯繫方式,便有人雙手接了過去,將字條撕了下來,遞給了孫父。
孫父接了過來,有點不解地問道:
“我兒子從小體質就不錯,沒什麼基礎病,痼疾什麼的,是不是搞錯了?”
“這個吧,就要等下一步檢查結果了。”陶樂就看了孫主廣義一眼。
他的神情怔忡不已,目光更是躲閃不定,顯然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心知肚明。
文秀池帶着護士,將孫廣義送進了搶救室,自去進行抗菌治療,加上全面的化驗檢查,陶樂卻看向了雪千黛。
她從陶樂拔針之後,一直都呆呆地站在那兒,神色驚疑不定,半晌都沒出一言。
“雪小姐。”陶樂就喚她道:“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得清清楚楚,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個病人,不同於俞老先生,他是得先治病,才能續命。”
“治病是需要過程的,並沒有這麼快。如果你一定要等到最後,那也可以過一段時間再來找我。”
“不用了。”雪千黛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是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