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措溪虛弱睜開眼,手指了指自己的膝蓋:“是不是流血了……”她聲線顫抖。
安唯臉色蒼白,看着措溪早已經被血浸溼的褲子,攔腰把她背在背上:“我送你去醫務室……”
措溪半酣着眼睛,汗流直下,頭無力枕在安唯的背上。
醫務室離學則路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安唯加快速度飛跑,步子有點兒拘謹,怕傷着後面的女孩兒,他來到醫務室,發現燈早已經熄了,手錘了錘外面的鐵門,滿臉焦灼。
“醫生……醫生……”
等了好久,終於聽見一個慵懶的女聲,一箇中年女人一手輕輕推開醫務室的半邊門,睡眼惺忪看着安唯,然後不耐煩的說:“什麼呀,三更半夜來……”
安唯皺了皺眉,然後一下子使勁推開門,奪門而進。那女醫生看着一路滴下的血,一個激靈回身,驚異看着安唯身後揹着的女孩子,虛弱極了,出於一種醫生的本能,連忙說:“快把她抱到牀上去!”說罷,她走到牀上躺着的女孩前,輕輕挽起她寬鬆的長褲,然後從一旁櫃子裡翻出了許多瓶瓶罐罐,帶好了手套,一臉凝重。
安唯看到措溪那源源不斷流下血的傷口,驀地一驚,膝蓋裂出了深深的傷口,四周全是擦傷烏青的血污,似乎永遠有着流不完的血一樣,看起來好像很嚴重:“怎麼樣了?醫生。”
女醫生沉吟了一聲,然後冷聲說:“好像受過劇烈撞擊,然後膝蓋有一點點傷了,因爲外力擦破,很嚴重。怎麼發生的?”
“……”
“恩?”女醫生疑惑看了看安唯。
“我沒跟她在一起,我看到她的時候就那樣倒在地上了……”安唯擔憂地說。
女醫生眉頭皺得更深了,然後快速做好消毒工作,在膝蓋處綁了很厚的繃帶與木板:“身體很虛弱,爲了防止發燒還有受涼,要打點滴。”
“……另外這傷……每一個星期要來換一次繃帶……”
安唯說:“那能不能暫住這裡一晚?”
“可以。”女醫生邊忙活邊說,拿出了吊瓶還有針管,找到了措溪的血管,然後開始輸液。
安唯看着措溪靜靜躺在牀上,抿了抿脣,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鬆了一口氣。
“你們這羣小青年啊,晚上也出來活動,萬一有個意外什麼的……誰擔當得起啊,下次晚上就不要出行,避免一些事情發生。”女醫生打了一個哈切,一副豁然輕鬆的樣子斜躺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眼圈微紫,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對不起,這麼晚添麻煩了。”安唯說。
女醫生睜着一隻眼,然後擺了擺手:“唉……有些時候就是這麼奇怪……這女孩流的血也不多啊,臉色爲什麼就這麼蒼白了?”
安唯沒聽明白,但也沒有問。看着措溪手上細長的針管還有上面充盈着水的藥袋,也不敢睡,生怕那藥袋裡的水滴完了,就這樣在煎熬中度過了一夜。
但是如果安唯聽到了這句話追尋一下,或許他會發現劉措溪的另一個秘密,那個秘密會讓他了解劉措溪更深一步,可惜他沒有……那結局尚且不同。
當然這回是後話了。
第二天,蘇晗慌慌忙忙打電話給劉措溪,昨晚上沒有看到她人,有點兒不放心,卻發現電話打不通。慌慌張張去問老師,卻發現措溪請了病假,在醫務室裡休息着。蘇晗又急忙跑到裡宿舍極遠的醫務室去,看到醫務室裡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一下子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女醫生甩着手上的水從白簾走出來,然後看到蘇晗一愣:“找那女同學吧。”
“她怎麼樣了,老師?”蘇晗焦急的說。
“筋骨沒有傷到,沒什麼大問題,就會傷口要癒合需要一段時間。”女醫生坐在了最前面的桌子前面,又說:“就在最裡面的那個屋子裡,去看看吧……”說罷,還打了一個哈欠。
蘇晗聲音沙啞擔憂:“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昨天還跟她一塊兒去參加蘇笙的生日宴會,爲什麼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