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今等待、守候,只爲那個曾今的如果。
如果我們彼此不曾相識,如果我們不曾傷害,如果我們彼此不曾錯過……所有的一切只爲一個悲傷的假命題。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如果變成蒼白的回憶,辜負、怨恨、仇視油然而生。
誰也不是誰一生的人,活着的人誰都沒有資格說永遠,永遠的盡頭活着的人誰都不知道。
那年我們共同生活,共同鼓勵,卻在最後留下轉身的背影。
我們揣着共同的理想踏進大學,想着要放手一搏後來漸漸的卻發現,那些所謂的理想在現實中逐漸忘卻消逝殆盡……不再有那份激情,不再有那份執着,只因我們面對更殘酷的現實……
她是提前一天到學校的,打開冰冷的鎖,在她面前的是紅褐色的桌子和牀,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境沒以前高中好,她卻也不抱怨。她不是沒吃過苦,只是不願再人前提起,世界上沒有什麼感同身受,你覺得自己心肝都撕得血淋淋的,腸都鉸斷了,其實別人一丁點都體會不到,看你表情恐怖,同情一會,接着該舒服還得舒服,該高興還得高興,因爲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我們的心我們的肉長在各人自己身上,酸甜苦辣,自己嘗的味道只有自己明白。早早的送爸爸到火車站,爸爸擠在人羣中,背對着她揮了揮手,這是第一次看到爸爸離開的背影,強仍住的淚水不知何時讓她感覺到了溫熱,也只能轉過身去走往學校。到了學校室友也相繼來,互相調侃一下,沒了開始的那份苦楚。
他們幾個的認識都是在QQ上,剛上大學,去了都是軍訓,開過一次班會,也做過一次自我介紹,誰都知道這所謂的自我介紹只是形式問題,到最後認識的只有班長而已。中午睡不着順便上線看看,過了一小會就有頭像在跳動,是路揚,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
“怎麼還不休息?”他問道,
“你不也是”,
“早上喝了杯咖啡睡不着”,她回覆。
“下午多留點汗,帶走咖啡因就好些了的”,
“閉會兒眼也好,下午有精神些”,他還挺細心的,她也就關了手機。
後來有時上線的時候看到了就互相聊幾句。後來還加了班上的幾個同學,有一個叫葉灝的有時也能聊幾句。寢室裡面的在來的那兩天都瞭解的差不多,最開朗的是趙夢雪,最喜歡看小說的便是沈晴,身高最高的的是淡玲,身材最好最漂亮的是陳欣怡,最喜歡運動的是韓思琪,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她自己,有什麼樣的特徵,也就是這樣活在自己卑微的世界裡。軍訓也就這樣過去了,排裡面有兩名優秀學員三個班兩個專業,快六十名學生,出奇跡的都是寢室的室友淡玲和陳欣怡。深知自己沒什麼特別的也沒什麼優秀的也就沒期待過什麼,只是跟平常人一樣,多拍些照片作爲青春的回憶。
軍訓結束的那天晚上,她們一起去逛街,本來都不怎麼情願,誰知趙夢雪說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走,我請你們出去吃點東西,順便逛逛”。
“真的啊?好啊,對面的那條巷子晚上似乎挺熱鬧的,我們還沒有去過,一起去看看,反正軍訓完了也還輕鬆輕鬆”,陳欣怡迴應道。
“好啊好啊”,也都興奮了起來。
學校對面的巷子中的東西確實很多,小飾品店,奶茶店,玩的,小吃……算是匯聚到一起了。這樣或那樣的東西讓這羣來了快一個月的處在勞累中的孩子們釋然了,她們一起吃着麻辣燙,一起進到飾品店,一起談笑。這樣的笑聲卻似乎難以進入她章玥的心裡,熱鬧是她們的,她只是個看客而已,也不得不這樣的假裝着這份快樂和興奮。
拿出手機又上線了,發給路揚一個笑臉。
“軍訓完了,你們在幹嘛?”他發過來一條消息。
“沒幹什麼,在外面轉轉”她回覆到。
“其實沒什麼,就是在寢室裡面無聊,要是沒什麼的,這晚上看我這麼大個也可以給你們當個保票的”。
“說不定到時候就是我們六個人保護你一個,你一大男生不覺得跟我們很彆扭麼?”。
“這個我倒沒什麼,反正我臉皮厚”,路揚發來消息。
“章玥,小心點啦,走路還玩什麼手機,別摔着”,趙夢雪說道,看了看她手機,“跟誰聊這麼開心啊?”。
“沒什麼,就是路揚,非要和我們一起逛,那,你看,我們的聊天記錄。”章玥說道。
“沒什麼,來就來,我沒什麼的啦,人多也就更熱鬧啊”。
“那行,我就跟他說實話了”。也就是在那晚上,在互相不認識的情況下,讓她來做了介紹,和他一起的還有陳超和況轅,第一次見面,彼此都沒什麼話可說,也就一起喝了點東西。一路上也就趙夢雪和路揚的話稍微多了點,其他人都想打破這種尷尬的氛圍,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們也就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今天晚上謝謝了”,說話的是路揚。
“怎麼?還想跟我們一起進來?”韓思琪說到。
“就是我們想進也進不來啊”況轅接過話,都在笑着,碰到他們後的晚上,這便是一起少有的笑聲。
“恩,那就再見吧”趙夢雪說道。
在他們認爲大學裡面最殘酷的事情過去了,可他們不知道怎樣殘酷,怎樣是現實。面對現實,沒法瀟灑。只是他們還保留着那份單純,更或者是因爲他們是80後或者說是90後而處在養尊處優的條件下,沒有經歷過什麼。
軍訓完後快要到“十一”,在這之前還要上幾天課,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發生,和其他人一樣開始上課,有的參加社團,有的參加學生會,有的參加志願者……她會想到以前的高中的情況太過急功近利而沒有什麼進展,表格對她說高中一切都是在眼前的,有明確的目標,只管考大學就是,前面的路上都是燈確實熄的,但有最遠的燈是亮着,有明確的目標,只管考大學就是。但到大學就不一樣,大學裡面很多等都亮着,自己卻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前行的目標。對於章玥她不一樣,她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她沒有與其他人一樣的優勢,一切都不得不靠自己,想成功、想改變目前的現狀卻讓她陷入到另一種緊張狀態。擔心自己不善交際對自己的以後生活有不好影響,也害怕自己在這樣在不算太好的學校裡學有所成而不能面對自己、更不能面對自己的父母,或許她真的是迷茫了,太着急了……她晚上睡不着,早上很早醒,頭髮掉一大把。
大學裡的學習開始了,沒她想的那麼簡單,卻也漸漸的去習慣。上了兩天課就是放十一假,第一次離家這麼遠,在這個難得時間,班上只剩幾個人沒回家。寢室裡面的幾個人也都回家了,差不多都是十月一號,章玥的家離學校是寢室裡面最遠一個,她也是最後一個回家的,是十月二號。
十一的晚上顯得格外有些冷清,在寢室裡很無聊,章玥就到網吧,她上網也就是看看電影、電視劇,打發無聊的時間。這樣的年紀不管什麼時候無聊時就會把qq登上。
“你在網吧?”,是路揚發過來的消息。
“是啊”。
“你一個人?”路揚又過來消息。
“是啊”。
“你們寢室裡的都走了?你一個人在寢室啊?”
“是啊,她們都走了”。
“早點回去吧,一個人不安全”。
“知道了”她順便看了一下時間,才八點多,沒有做走的打算。
“你一個人不怕嗎?要不要我講鬼故事給你聽?”
“你別說啊,我本來是不怕的”。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本來沒什麼,被說出來的時候卻跟當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你看你後面,有雙眼睛一直盯着你”
“喂,你別說啊,再說我下了”。這樣真的讓她開始想象自己一個人在宿舍的時候那樣的場面,一層樓沒有人。她也潛意識的向後望了望。
“其實我不會講鬼故事的”。
“晚上的時候不要想太多事,可以聽歌;也可以看書,直到眼睛累的時候一下子就睡着了,就不會想那麼多了”。似乎和她認識那麼久這是他上網說過最長的話了。
“恩,說的倒是那麼回事”。
“是吧,你看我這個師傅不錯吧”。
“我沒認你當師傅啊”。
“你看我幫你,當你師傅也不爲過吧”
“額,好吧”,想想現在路揚幫過她很多,當個師傅也沒什麼。
“那你快叫師傅吧”。
“現在不急吧”。
“急啊,想聽人叫我師傅啊,你這徒弟也太沒誠意了”。
“有誠意啊,我當面叫是不是更有誠意?”,她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行啦,我以後再聽你叫我,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已經不早了”。
“拜拜”,看了看時間還有些時間到整點也沒理會的太多。
平時和葉灝關係也還可以,葉灝不是特別喜歡說話,知道他也不回家,看他在線就發了個圖片給他。
“你在網吧吧?”,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你知道啊”。
“你是不是要回來了?外面在下雨”。
“啊啊??那我怎麼回來?”。
“你帶傘沒有”。
“沒有”。
“要不要我開接你”。
“好啊,那我先下了,我馬上出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下線後,就去結賬,走出濃煙味的地方,她不喜歡那個地方,很不喜歡。走出網吧,基本上已經沒有在下雨,路面上有些溼。慢慢向學校走去,卻沒看到葉灝,後來跟他通電話,他卻似乎不想看見她。他們兩經常聊天,有對方的電話號碼,一起上課,可她們卻沒見過面。後來通電話,她影影約約看到人影,手裡拿着兩把傘,另一隻手拿着電話再講。她猜測着,這個人應該是他,一直都沒見面,直到後來過完假期再上課。
回到寢室洗完澡,葉灝再打電話來聊一些有的沒的,直到要睡覺,也沒什麼可聊的,電話裡的人似乎換了一個又一個人。或許,寂寞是一羣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羣人的孤單。這樣一些不認識的人在一起閒扯或許真是一羣人的狂歡。
知道後來準備回家,班長之前說去送送她,這也是第一次見到班長,後開因爲路程太遠沒有想麻煩她。坐上火車踏上回家的路,有一種興奮,又有一種莫明的傷痛,複雜的心情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樣調節。好在順利的回到家,回到家後,媽媽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瘦了。這幾天和朋友聚聚是肯定的,就這樣也算是充實的過完這個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