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是不滿足

閔辰和往常一樣看着書,手機放在旁邊,時不時的看看手機。在旁邊玩電腦的閔曦似乎發現了閔辰的心神不寧。

“怎麼,在等誰的電話?”

“沒……沒有啊,剛剛給一個朋友發了條短信約他出來,一直沒回。”

“那朋友是女生吧?”

“沒有啦。”說完閔曦順手去拿他的手機,閔辰連忙搶過來。

“還說沒有,你看你的行動不就已經出賣了你嗎?”

閔辰也不想隱瞞閔曦什麼。“剛剛給她打電話想讓她出來,她說她不舒服,我問她怎麼了她一直沒有說話,後來就把電話掛了。我發信息給她想問問她的情況,她一直沒回。”

“嗯……這聽起來纔像是真實情況,看來挺擔心她的嘛,看來我害羞的弟弟已經陷入了感情裡面了,說說看她是誰啊。”閔曦的一番話讓閔辰的臉紅紅的。

閔辰將開始到現在的情況一一給閔曦講了一遍,中間的苦澀和甘甜有時讓他流淚有時也讓他高興,這看似卑微的幸福卻是這樣艱難的呵護着。七月的驕陽本是熱戀的季節,可是兩個人走向不同的方向。

“我很感謝她,就在我一念之間放棄的時候她拉了我一把,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還是隻有她鼓勵我,從開始到現在陪着我的人只有她,一年半,我都不知道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已經開始了全新的我。可是現在我看到的是她的疲憊和悲傷,可她卻從不跟我說,自己獨自撐着。”

“真正在乎你的人總是站在幕後,可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一個幕後的人。”

“我想成爲她幕後的人,就像當時她照顧我一樣。”

“難得有這樣的女孩,弄得我倒想見見她了。”閔曦笑着說。

“把號碼給我一下。”閔曦也想看看這個女孩,看似堅強卻又柔弱的女孩。

“姐,你準備幹嘛。”

“放心吧,我只是見見她,其它的我自有辦法,別太緊張。”說完閔曦從閔辰手機拿過手機翻看着裡面的通話記錄,一眼就看出了那個是他說的女孩。閔曦看着閔辰,談到那女孩,他的臉上有着光芒同時也有淚光閃爍,帶着憂鬱的眼睛。她開始心疼這個憂鬱像白馬王子的弟弟。

過了幾天閔曦決定給章玥打電話把她約出來聊聊天,章玥看着陌生的號碼也有些奇怪,聽到對方說是閔曦姐姐她更加吃驚,當她說想約自己出來的時候更加震驚。很少聽到閔辰說她這個姐姐,對於這樣的邀請也不好拒絕就答應了下來。

章玥不敢去的太早也不敢去的太晚,提前五分鐘到之前約好的一個咖啡館,環境是章玥喜歡的復古類型的,木板的建築襯托着整間咖啡館的優雅。章玥去的時候人不多,看到靠窗邊穿粉紅色連衣裙有着潔白的皮膚的女孩正對着電腦寫着什麼東西。章玥走了過去小聲的問道:“您好,請問你是閔辰的姐姐閔曦嗎?”

“嗯,你應該就是章玥吧。”閔曦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女孩,不算漂亮卻還是清秀,有些獨特的氣質,不算高,估計有160多公分。

“聽閔辰說你比較喜歡喝咖啡,我找了這個地方。”

“挺雅緻的,我很喜歡。”

“閔辰跟我說了你們的事,真的很感謝你這樣的照顧他,他的性格比較內向,還要你多擔待些呢。”

“還好啊,他挺有自己的想法的。”

“你們到G市很長時間了,那邊還適應嗎?外面的世界很複雜,很精彩也很有誘惑,記得要小心。”

“還行吧。”

“閔辰跟你說過他的事情和家裡的事情嗎?”

“沒有啊,怎麼了?”

“哦……沒什麼。”這答案讓閔曦有點吃驚。

原來閔辰沒有跟她講過任何關於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想法。章玥也應該不知道閔辰對她的感情。這天的談話讓閔曦很好的瞭解了章玥,知道的或許比閔辰還要多。章玥也知道了閔辰沒有說過的事情,他母親去世了,也因此改變了他的性格,不願意跟人接觸;閔曦和和閔辰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心中不免多了份同情心,比其他自己還是夠幸運的。章玥開始寫着關於自己的小故事,文字成了她最好的傾訴對象。

炎熱的夏天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太陽也在發着脾氣,不給人笑臉,沒有一絲涼風。

站在窗前回憶着,這一年半來有她給過的溫暖,現在這一刻卻不能她。自己到底對她瞭解多少,而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到底想要什麼,和她還是兩條平行線嗎?這是喜歡嗎?想到這裡閔辰猶豫了。

她逛了路揚的空間,在他的空間裡面留了言。“我們還能成爲朋友嗎?”裡面只寫了只一句,自從她留言的那天開始她每天都會進一下空間,只是每次都是依然平靜。與我相關後面一直沒有下文,開始她安慰自己說,說不定是他沒登QQ,沒進空間,沒看見。只是時間長了她就沒再進了,自欺欺人總有清醒的一天。

閔曦回到閔辰的住處看到他的消瘦背影,有些讓人心疼,他不知道心的歸屬,也就在這一刻徘徊了。閔曦慢慢走到他旁邊,望向他所看的地方。

“怎麼了?是猶豫了嗎?”

“哦,姐。”閔辰馬上反映過來,看着這個瞭解他的人。

“怎麼樣?她還好吧。”

“嗯,她是個挺堅強的女孩。”閔曦輕輕的帶有肯定的語氣說道。

“剛纔在想什麼呢?”閔曦大概猜到眼前的這個不經世事小男孩在想些什麼,還是試探的問道。

“沒,沒什麼。”人總是這樣的一個矛盾體,即想讓別人瞭解自己,又怕別人看穿自己。

“是在想到底是不是喜歡她,還是隻是感動。如果換一個人,一直這樣的關心你,也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嗎?”說完之後閔辰一臉的驚訝。

“其實沒必要想這麼多,因爲自始至終這樣的不爲回報而付出的女孩就很少,你一直都沒有告訴她你的家庭。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都很簡單,可是一年半就很難。最寶貴的不是已經擁有的物質,而是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今天跟她聊了很多,她是很很善良單純的女孩。”

“姐,你一直似乎都知道我在想什麼。”這一番話說中閔辰的心事,也讓本來不平靜的心有了片刻的寧靜。

“不要太感動了,姐希望呢你一直都好好的。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但以後要好好的愛自己。”

閔曦就是這樣,似乎一直知道這個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弟弟在想些什麼,也一直在好好的充當着姐姐這個角色。

過了那天章玥依舊給閔辰發短信問一下,囑咐一下什麼的。有她的短信似乎讓閔辰感覺到心安,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不願意說也會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簡單或許就是幸福。

再次回到學校章玥已經是大三的學生了,章玥不敢再掉以輕心了。看着這些藥物合成、藥物分析、藥劑學……章玥麻木了。開始想着自己的以後,是該考研還是工作,關鍵的時刻大家都緊張起來。

照常的去上課,只是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去看閔辰,兩個人的聯繫依舊。相反的,閔辰會來找章玥,聊聊天,一起在田徑場上走走。

“有人說,年輕是犯錯的季節,青春容得下我們犯錯嗎?”

“發生什麼事了?”閔辰知道章玥很少會抱怨生活。

“高考就這樣把我們分開,我常常在想到底要不要考研,難道考研就是彌補當年沒考好這一個錯嗎?青春真的是犯錯誤的年齡嗎?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如果說犯錯是成長比如付出的代價,那麼改錯就是成熟的過程。人只有犯過錯,才能夠知道如何避免以後不犯,即使是這樣,也可能永遠失去改正的機會,改不了錯最折磨人,就像一根刺永遠紮在心裡,一想就疼。”

“前幾天上網看了一下工作,我沒看薪水多少,卻意外看到上面說‘211’學校畢業的還另外有獎勵。我心裡能好受嗎,爲什麼就這樣的一個高考就將人分出個三五九等。”

“知道什麼是傳統嗎?就是自己跳不出的窠臼,也不允許別人跳出,自己已經驗證過的悲劇,還逼着後來者不斷地重複。爲什麼就非要拘泥在這裡呢,爲什麼就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總是有別的方法和途徑通往成功的不是嗎?”閔辰接着章玥的話說道。

“沒文化、沒知識誰會跟你講什麼是界面現象、什麼是哲學,有幾個人會,這樣的小概率又怎麼會發生在你身上,身上沒有點特殊之處別人憑什麼要待見你,又怎麼會發現你?現在誰會去關注這樣的人,別人有的是背景,我有的只是背影。是,誰都沒有拿着刀架在誰的脖子上讓她必須考研,必須好好學習。畢業後看到同學拿着offer滿大街的跑,而你只有羨慕的份兒。你要是想到以後吃不起肉,旅不起遊,看不起最新大片,連買份三塊錢的南方週末都要猶豫掙扎下,你還敢像現在一樣告訴自己可以不學習,甚至還可以鬱悶煩惱?你當你是少年維特啊,維特的煩惱之所以迷人,那是人家名字前還有少年兩個字。你要是混到中年,住不起房,開不起車,泡不起妞,天天對着現實哼哼唧唧,鬼會去聆聽你那“悽美感傷”的煩惱。就算在將來你父母幫你買了房子和車,你付得起保養費麼,付得起年檢麼。你穿什麼,用什麼,開什麼,住什麼,什麼都不算。你讀什麼,看什麼,想什麼,做什麼,什麼都重要。你是有超出常人的智商還是情商?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剩下來的就只有踏踏實實做好自己,好好的奮鬥了。”章玥一下子說出埋在心中很久的話,她也很想放棄,也很想什麼都不去想,至少他的父母還不能在將來給她買車買房。說完着一些話眼淚順着留了下來。

眼前的這個在別人看來是打不倒的小強揹負的卻是如此之多。閔辰轉過身將章玥來過來擁入自己的懷抱,很想在這樣的時刻爲她遮風擋雨。他一直沒說話,寧靜是對現在的最好表達。

“對不起,剛剛有點激動,覺得有時候特別不公平。”章玥反應過來,對他說這樣的話還是有點過分。連忙轉過身去擦乾自己的眼淚說道。

“其實……其實社會就是這樣,你說的很對。這個世界本來就沒什麼公平可言,每個人從一出生,財富,地位,國籍,性別,智商,就有了很大的差距。想要公平只能用自己的實力去逼着這個世界不得不對你公平。”閔辰想起自己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媽媽也還在,家裡總是會來很多客人,大多數來的都會帶很多東西,有的人也會給他帶來很多玩具、遊戲機、電子詞典什麼的,還不停的誇他聰明可愛。

“一直以爲你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在正點上也懂得很多啊。”章玥很快從剛剛按個氣氛中緩解出來。這樣的話讓閔辰有些失望,在她眼中原來一直是這樣的不成熟。

說過一大段憋在心裡的話,讓章玥的心情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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