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實在是想知道,自己面對的一切到底都TMD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韓非清楚,自己是絕對不能開口說話的,萬一說漏了點什麼,那可就要壞事了。
韓非的沉默令眼前的將領略微尷尬了一下,帶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韓非道:“公子,跟我們回去吧,我不想爲難你。”
對方只是要帶自己回去,而不是像剛纔那個傢伙,上來就要殺了自己。眼前的架勢,就算有手槍,也沒可能逃走,韓非只能是默默的放開背後握槍的手,解下腰間的寶劍丟在地上,然後舉起雙手來。
韓非的合作態度,讓漢子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叫來兩個士兵擡過擔架,走到韓非面前謙恭的說:“公子乃世之大才,嘆我王不能用也。”
韓非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的態度是敬重的,甚至還有一點爲自己叫屈的意思。躺到擔架上,疲勞猶如無邊的海浪,頃刻間淹沒過來,韓非閉上眼睛,一會就進入了睡夢。
…………
再次醒來,韓非身處於一張溫暖柔軟的大牀上,牀頭的臺子上,一盞燭光在微微的搖曳,一個小丫頭模樣的少女,一手託着下巴在那打瞌睡。
韓非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發現衣服已經換過了,心裡猛的一驚,自己帶來的手槍和站但呢?掙扎的坐了起來時,四下一陣摸索,很快在牀頭髮現了手槍和炸彈,心這才放鬆下來。可是這一連串的動作牽動了身上的傷痛,不由的微微哎喲了一聲。韓非的呻吟驚醒了小丫頭,看見韓非那雙眼睛瞪着自己,小丫頭被嚇了一跳,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
反應過來的小丫頭臉上露出兩道頰紅,一隻小手在胸脯上拍了幾下,自我安慰後有點害羞的走到韓非的面前道:“公子,您醒了,好一點了麼?餓了麼?”
小丫頭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從她關切的表情上來看,她和韓非一定是認識的,關係還應該不錯。不過韓非並沒有就此放棄戒心,那個見了自己就要下殺手的漢子,給韓非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也再難以信任別人。
小丫頭臉上真誠的笑容,換來的是韓非的沉默和戒備的眼神,這個眼神讓小丫頭感覺到了委屈,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紅了起來,低聲諾諾道:“公子,您怎麼連喜兒都懷疑上了。”
小丫頭說着幾乎就快哭出來了,韓非見了心裡不由的就是一軟,可是理智又在腦海深處告訴韓非,現在自己處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現實是自己的生命時刻都受到威脅。從來到這裡後的遭遇來看,新身份絕對不簡單。越是出身好的家庭,內部的鬥爭往往更殘酷,所以自己必須凡事都要有足夠的小心,學歷史出身的韓非這樣警告自己。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我也希望自己能信任你。”韓非試探性的問了這麼一句,同時也心虛的轉過臉去,生怕被這個叫喜兒的丫頭看出毛病來。
喜兒聽了韓非的話,頓時驚訝的瞪着眼睛看着韓非說不出話來,連眼睛裡涌出的淚水都顧不上去擦拭一番。見喜兒有一會沒說話,韓非轉過頭來看了看,眼前的喜兒年紀雖然還小,但身材已經發育成形,一對小胸脯微微的挺着,皮膚白皙細膩,臉蛋也算上乘,加上兩行淚水掛在臉上,在燭光的映照下熒熒生光,給韓非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韓非終究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此刻也不禁伸出手來輕輕的擦去喜兒臉上的淚,口中柔聲道:
“怎麼不說話了?”
喜兒臉上的疑慮,被韓非這個動作完全給打消了,兩抹紅霞竄上小丫頭的臉,雙手將韓非的手按住,緊緊的貼着自己臉上欣喜道:“公子,是喜兒多心了,您不結巴了應該是高興的事,喜兒居然往歪處去想,實在是該死。”
喜兒的話立刻讓韓非明白一件事情,原來韓非應該是個結巴子。
“公子,您一定要當心公子安,自從您寫了《孤憤》《說難》等書後,朝裡的大臣們都一致看好您。還有……”說到這裡,喜兒停下話來,回頭走到門口,打開門四下裡張望了一番,這才關上門來,快速的回到韓非的面前,語速急促低聲道:“我聽月兒說,她給葭如夫人和大王伺寢的時候,親耳聽見,是葭如夫人勸大王派您去秦國爲質的。”
“三十四年,恆惠王卒,子王安立。”又是秦又是公子安的,韓非的腦海裡立刻涌出這段出自《史記》裡的文字,難道?難道…………?我穿越到韓非子身上了?韓非的腦子裡立刻高速的搜索一切關於韓非子的歷史記載。
“韓非者,韓之諸公子也。喜刑名法術之學,而其歸本與老黃,非爲人口吃,不能說道而善著書。與李斯俱事荀卿,斯自以爲不如非也。”這一段文字在韓非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韓非立刻就明白了許多,如果沒發生意外的話,自己應該就是歷史上說的韓非子了。韓非子本是韓王衆子之一,是有繼承王位權利的,因才華出衆,遭人嫉妒引來謀害,也就不足爲奇了。
明確了身份的韓非,立刻就陷入一種思維困境之中,從喜兒的話來看,韓非應該是被韓王的某個妃子唆使着去秦爲質子,喜兒的話裡讓自己當心公子安,說明公子安現在還沒即位,也就是說,現在不是歷史上的“十四年,韓非使秦,秦用李斯謀,留非,非死雲陽。”的這段歷史,可是史書上並沒有記載韓非曾經有入秦爲質的事,難道是司馬遷弄錯了?還是歷史因爲自己的出現,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從歷史的記載上來看,韓國是最先被秦滅掉的國家,現在秦始皇肯定已經在位,不出意外的話,秦始皇登位的第十七個年頭,也就是韓國被滅的日子。自己還能有多少年?現在是秦始皇幾年?這些問題一下都涌了出來,還沒等韓非思考出一個頭緒來,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非公子醒了麼?葭如夫人讓我來問問。”
門外進來的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喜兒剛把門打開,便急忙的出言相問。
“月兒姐姐,公子醒是醒了,不過人還很虛弱。”喜兒低聲的迴應,用身子擋着月兒,沒有把她往裡讓的意思。
“哎!”月兒嘆了一聲,伸出頭來看了看牀上躺着的韓非,低聲對喜兒道:“喜兒妹子,你跟非公子最親近了,你勸勸他,別和夫人鬧的太僵。夫人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都看在眼裡?好了,我不說了,我得回去稟報夫人去了。”
說完話月兒便出了門,喜兒四下又看了看,關上門後回到韓非身邊。
喜兒和月兒說話的內容,韓非居然一字不拉都聽個清楚。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小的很,距離也在五米開外,自己居然能清楚的聽見,這個現象多少有點詭異,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聽力了,難道是前任的韓非留下的?還有葭如夫人是誰?與韓非又有什麼關聯?與公子安又是什麼關係?這些與韓非有切身關係的問題,接二連三的冒出頭來。
還沒完全進入角色的韓非,在這些問題面前,不由的心裡生出幾分哀嘆。造化弄人的話且不提它,宏圖偉業現在更是沒點邊際,解除對自己生命的威脅,纔是當前的第一要事。TMD,穿越還真的是一份苦差事,還沒分清周圍的人誰是誰呢,就得面臨性命之憂。不管是誰,只要想害自己,便毫不手軟的還擊,大不了用手槍去暗殺,把什麼公子安和葭如夫人做了就是。想到這些,想的有點發呆的韓非,臉微微的扭曲,現出幾分猙獰來,把個回頭的喜兒看的嚇的一怔。
“公子!”喜兒輕輕的推了推發呆的韓非,韓非這才反應過來。
“怎麼你的臉色難看的緊?”見喜兒的臉上有驚悸之色,韓非問了一聲。
“公子…………”喜兒臉還狐疑的看着韓非,猶豫了一會後低着頭低聲道:“興許是奴婢多心了,總覺得公子這次回來變了許多。公子一向宅心仁厚,可剛纔您的表情好怕人!”
韓非聽了心裡猛然驚覺,此韓非非彼韓非了,如果自己連身邊這個小丫頭都搞不定,周圍的人那就更別說了。
“喜兒,這番本公子等於在鬼門關上繞了一圈,生死之際什麼事都看的個清楚明白,日後再不想像從前那番活着。”說到這裡,韓非肚子裡猛的咕嚕一聲,這才感覺到自己餓了。
喜兒聽到這一聲“咕嚕”,臉上不覺露出笑來,心裡的疑慮似乎在這一笑中消失了,上前來給韓非掖了掖被子道:“奴婢也忒多心了,不管公子再怎麼變,只要記得奴婢是公子的人就是。奴婢剛纔急糊塗了,忘了公子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還纏着公子說些沒來由的話,真是該死。公子您躺好稍息,奴婢這就去給公子拿吃的去。”
一會的工夫,喜兒端來個盆子,帶着笑坐到韓非面前道:“這粥是麋子就小米熬的,奴婢一直放爐子上熱着。”說着喜兒將隨身帶着的絹帕墊在韓非的胸前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兩口,試了試溫度,這才伸過來要喂韓非。
喜兒的動作極是自然,看的出來平日裡是常做這等事情的,也能看的出,喜兒和韓非之間原本應該是一種極爲親密的關係,只是親密到什麼一個程度,韓非還需要進一不的驗證。
粥的味道不錯,韓非本就餓了,一口氣就把一盆粥給吃了個乾淨,喜兒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將盆放回桌子上,拿起絹帕給韓非擦拭。
喜兒嬌柔細膩的手在眼前晃悠,韓非只覺得小肚子上一股火氣朝上冒,忽地一把拿住喜兒的手。韓非的突然襲擊只是令喜兒的臉紅了起來,並沒有抗拒的意思,一任韓非捏着自己的手,低着腦袋不言語。
紅着臉的喜兒帶着一臉的嬌媚,在身上白絹裙子的襯托下顯得愈發動人,韓非看着不自主的想伸手將她擁入懷裡,沒曾想身上還帶着傷,這一動便牽動了傷口,發出“哎喲”一聲。
這聲哎喲把喜兒給驚的擡起了頭,緊張的就要掀開被子看韓非是哪在疼,喜兒的表現明顯不象是在作假,徹底的成爲了韓非來到這個世界上後第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別看了,我沒事。呵呵,這是對我起壞心的懲罰。”韓非自嘲了一句。
喜兒聽了這話,臉上更是嬌羞無限,一雙眸子幽幽的看着韓非道:“公子,奴婢今年十五了,尋常人家的女娃,都到許出去的時候了。公子對奴婢的恩情奴婢都記在心裡呢,早把自己當公子的人了。現在您身體不方便,奴婢只能求你忍着,待養好了身子,你想怎麼着都行,喜兒的乾淨身子總是公子的。喜兒不求別的,只求您日後娶了夫人,別攆走喜兒就成。”
說完這話,喜兒已經羞的下巴都快碰到被子上,臉紅的似乎一碰就能出水兒,小胸脯劇烈的欺負着,呼吸也重了許多。
穿越前的韓非本是個相貌尋常的男子,在學校混的也不得意,加上家庭負擔,也沒心思去風花雪月,與男女之道上的知識,也就是初中時生理衛生課上學來的那點。巧的是,韓非子專心於學問,對男女之事也不甚兜搭,基本也是個情場上的小白。雖然此刻動了春心,怎奈身體不幫襯,這會也只能幹憋着。
韓非對感情還是屬於那種相對傳統的男人,21世紀一夫一妻才屬於合法的概念很自然的在起作用,這會韓非已經忘記了自己穿越的處境,一手拉着喜兒的手,一手脫起喜兒的下巴,看着喜兒那張如春花般嬌豔的臉蛋,忍不住坐起身來,在喜兒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吻過後韓非盯着喜兒的眼睛道:“好喜兒,你就做我的夫人好了?”
喜兒聽了立刻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韓非道:“公子,這怎麼行,奴婢的身份卑賤,如何配的上公子,再說大王不是已經給您定下了李將軍的女兒這門親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