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去,寡人祝先生成就不敗的美名!”
躺在牀上的韓非,看着李微燕帶着喜兒忙碌的收拾着東西時,腦子裡不斷的浮現出離開王宮時贏政的這句話。
不敗!歷史上有過不敗的將軍麼?即便是當初聯軍伐秦,局部戰場上是勝利了,但全局上依舊是敗退的局面。韓非成就的一個又一個局部的勝利,並沒有演化成全局的勝利,歷史也沒有因此發生本質的變化。
戰神李牧一生在戰場上沒有敗過,結局卻被秦的反間計弄死了,不敗的美名對韓非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早尋退路纔是生存之道。
韓非沉默的時候,沒有人敢打擾。牀前的案頭上擺放着前方送來的戰報,秦軍久攻番吾不下,糧道艱難,退路遙遠,此戰要想逆轉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夜幕悄然降臨的時候,韓非的宅子變的熱鬧起來了,知道了韓非領命出征的消息,石清帶着葭如來了,女人們聚在一起哪有不熱鬧的。
原本想象中的離別應該是悽苦的,誰曾想幾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居然在石清的張羅下打起了麻將,韓非還沒下晚飯的桌子呢,石清、李微燕、葭如、拉上一個橘紅,熱火朝天的砌起了長城。
韓非看着很是鬱悶,偷偷的問身邊的喜兒道:“先生我就要上戰場了,難道她們都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啊?秦軍強大,先生又是傳說中不敗的名將,剛纔她們私下裡都這麼議論先生此行,都覺得只要先生出馬,戰事很快就能結束。此行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先生就能回來了。”喜兒也是對韓非信心滿滿的樣子。眼睛不住的朝桌子上看着,看這意思是手癢了,很想到桌子上加入戰團。
早知道就不弄出麻將來了!韓非自唉自怨的溜達回房間,心裡很是不忿,明知道自己要走,也不好好陪陪。
這年月沒電影沒電視沒網絡。躺在牀上一時難以入眠的韓非無聊的看着天花板,前方送來的戰報早就背下來了,腦子裡把歷史上有名的戰役都梳理了一遍,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是到了地方隨機應變。得出這個結論後韓非反而輕鬆了,自嘲的笑了笑,原本自己就不是一個善戰的將領啊,一切都是機緣巧合之下成就的名將之名。
眼睛皮開始打架的時候,被子似乎掀開了一個角。一具熱乎乎香噴噴的肉體鑽了進來,很明顯這是一個女人,味道很熟悉,肌膚接觸時卻只有局部熟悉的感覺。
努力撐起眼皮,喜兒熟悉地臉蛋從被窩裡冒了出來。韓非大驚,連忙伸頭朝門口看去。外頭燈火依舊,噼裡啪啦的麻將聲猶自響着,這才放下心來。
“小丫頭你搞什麼?這個樣子爬上來,沒看見外面一票的醋罈子都在麼?”韓非有點氣急敗壞,又不敢大聲說。
喜兒根本就無視韓非的話,笑眯眯的貼了上來,這一下韓非算感覺到了,喜兒居然片縷不粘的就摸了上來。
小丫頭明顯是有預謀的,一雙白臂摟上韓非的脖子,胸前發育得很好的肉團頂在韓非的胸口,口中吹氣如蘭。外面還有三個已經勾搭成奸的女人,屋子裡一個即將通姦得逞的女人,這種感覺無疑很刺激,既然很刺激,韓非的反應自然很強烈。強烈到喜兒被頂到腹部時,伸出手來打算拂開時,韓非微微的哼了一哼,喜兒的臉紅了一紅。
“公子,這可是你老早就答應下地,明天您又要出戰了。喜兒心裡惦記着把着事訂下了,便去求了夫人答應。”喜兒羞怯的說出原因。韓非這纔算是明白過來,外面的女人們這會打麻將估計都不專心吧,大贏家應該是石清了。
韓非突然覺得這個時代的女人真是可憐,作爲男人的附屬品,能對感情要求的餘地太少了。回頭想想自己穿越來地那個時代,男人似乎又太沒地位了,頗有一點矯枉過正的感覺。
韓非沒有多少心思去感慨了,因爲喜兒的素手已經輕輕的捏住韓非挺起的物件,韓非身子微微一緊的當口,喜兒身子往裡一縮。
“你做啥?”感覺到喜兒在往下拽自己的裡褲,往外掏那玩意時,韓非不由問了一聲。
“葭如夫人怎麼伺候您的,我就怎麼伺候。”喜兒回頭一笑,繼續笨拙地將腦袋伏到韓非的腰間。
一切來的是那麼突然,又顯得順理成章,韓非沒有抵抗的能力,只好順其自然。
……
巍巍太行山是三晉大地的標誌物,得太行者進可以據有河東威脅秦關腹地,退可以據險而守,秦趙之間圍繞太行之間地爭奪日久,秦在這場爭奪中目前無疑佔了上風,上黨郡是長平一戰的勝利果實,也是秦屢次伐趙地大本營。
太行山山麓的番吾城不大,但卻是秦軍進逼戰國腹地的跳板。秦趙兩軍數度易手,如今番吾城在趙軍的手上,便等於堵住了秦軍北上的門戶。從上黨到番吾山路艱難,龐援正是看見了這一點,採取了穩守堅城,小部隊襲擾秦軍糧道的戰術。這一招無疑是打在了王翦的要害上。趙軍是最早效仿胡人騎射的國家,趙國的鐵騎戰鬥力乃天下之最,高速機動的趙國騎兵,在漫長的運輸線上遊蕩,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閃,即便打不贏,有時候一把火也讓秦軍的運輸隊徒勞往返。
王翦對龐援的這一招一點辦法都沒有,幾次打算利用運輸隊做誘餌設伏,都被趙軍巧妙的躲開了,爲了保證前方糧草正常接濟,王翦在運輸線上投入了三成的兵力,秦軍所有的騎兵都放到運輸線上去了,即便是這樣,秦軍的運輸線隊從上黨到番吾前線,成功者不過六成。
一場大雨雖然讓夏初的燥熱散去,也把道路變的泥濘不堪,一隻秦軍運輸隊緩慢地走在道路上,最前方是幾輛裝滿草把的車子,每每遇見車輛實在無法通行的路段,士兵們便用草把墊在路上。解決了車輛無法繼續前進的問題。
“翻過這道樑就是一片開闊地,太陽曬了一天了,讓弟兄們當心點。”韓非叫來王賁,低聲的囑咐道。王賁聽着連連點頭,應聲下去安排。
太陽其實已經沉下去了,距離前方的落腳兵站還有半個時辰地路程,趕車的士兵拼命的揮舞着皮鞭,催促着可憐的牲口鼓足餘勇,奮力向前。
堂堂御林軍的精銳,居然要做押送糧草的雜牌軍打扮,王賁雖然對此表示不理解,但是韓非的命令從來就沒人敢違抗過,三千鐵騎遠遠地尾隨着車隊,馬蹄上都紮上了厚厚的糉葉。大雨過後騎兵行進煙塵全無,從遠處看來根本就無法判斷出有一隻騎兵正跟着。
翻過山樑,端坐在馬背上的韓非看着遠遠的一片樹林中一片死寂,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龐兄,對不住了。”韓非默默的在心裡嘆了一聲。
“傳令下去,放慢行軍速度,準備戰鬥。”韓非叫來傳令兵,低聲吩咐下去。
很快王賁地快馬出現停在韓非面前。不太理解的問:“先生,您怎麼知道的?”韓非微笑着一揚馬鞭,指着遠處的樹林低聲道:“你不覺得那片樹林太安靜了麼?”
王賁聽了猛的擡頭凝望遠處,一會才微微的點頭,韓非又笑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要不要我派人去通知後面,讓他們加速前進,屬下擔心……”
“怎麼?一千人你都沒信心堅持一刻的時間?”韓非冷笑着反問,王賁不由一臉紅,低聲諾諾道:“屬下是擔心先生的安危。”
“你只要按我的安排去做。我就一點危險都沒有。”韓非一笑結束了這次對話,王賁回頭看看韓非一副鎮定的樣子,猛的一回頭拍馬就走。
“龐兄!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韓非期待的看着遠處,此刻夕陽半沉,天邊殘雲勝血。
車隊完全下了山樑,走在這片開闊地時,遠處的林子裡突然一陣騷動,一隻近千人地人馬殺了出來。很快就列好了隊形,騎手控制着馬匹開始慢跑朝車隊接近。
韓非終於能放心了,看着趙軍騎兵整齊的朝前撲來,韓非不由感慨這隻騎兵的訓練有素。對方的時機抓的很好,這時候秦軍運輸隊按照常理只能放棄糧草,快速後退到高地上,不然以步兵對抗騎兵,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秦軍運輸隊遠遠的看起來顯得一片慌亂,勉強用馬車結成一個環形陣地,作出一副抵抗到底的架勢。
在趙軍看來,這樣程度的抵抗對於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的數百騎兵來說,只要一次衝鋒,就能輕易的撕開秦軍的陣形,剩下的就是一邊倒的屠殺了。秦軍雖勇,但是在力量完全不成比例的時候,秦人的抵抗也是十分脆弱的。
五百步了,趙軍的騎兵已經能看見戰戰兢兢舉着拒馬杆的秦軍士兵組成的隊形顯得有些鬆動,第一次衝擊波次的五百騎兵開始加速了,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次戰鬥將會和往日一樣的輕鬆。
一面藍色的旗子突然在環形陣營中立了起來,前方的拒馬兵方隊突然往兩邊一讓,環形陣中另一半秦軍兩人一組擡着一具具奇怪的東西衝了出來。這些東西看起來很簡單,不過就是五根木頭紮在一起的三角架子,作爲支撐腳的木樁頭部削尖了,冷冷的對着天空。
拒馬兵迅速的在這排架子後面五米左右的距離外又豎起了拒馬杆,這時候趙軍騎兵已經衝到百步之內了,想回頭已經沒有任何可能剎車了。
不管前面出現的是什麼,騎兵們也只有一個選擇,一個一往無前的選擇。
五十步了,趙軍騎兵舉起了手中的弩機,一排箭雨朝秦軍陣中飛來時。拒馬兵的陣前突然立起了一面一面門板一樣的東西。門板的效果很明顯,趙軍的第一次弩箭攻擊,只有零星的幾個秦軍倒下了,這時候趙軍第一排騎兵距離奇怪的架子只有咫尺之遙。
“喀嚓!喀嚓!”舉着拒馬長杆的秦軍閉上了眼睛,一批繞開架子後試圖衝到環型陣地的騎兵栽下馬來,伴隨着騎兵落地聲音的同時,幾十根拒馬杆子斷裂。
趙軍的將領明顯感覺到了差異,對方明明沒有多少人,爲什麼就能擋住這一次衝擊。趙軍沒有想太多,衝擊失敗的騎兵快速的往兩邊閃開了,第二波衝擊已經開始。
這時候,環形陣中豎起一面紅旗來,前方的拒馬兵整齊劃一的後退十步,又一次豎起了杆子,這時趙軍已經又衝到五十步內,弩機一片噌噌的響起,數十名拒馬兵倒了下來。
趙軍的弩機剛響完,秦軍陣前的拒馬兵猛的整齊的杆子往後一頂,全體拒馬兵撐着杆子斜着往下一蹲,看起來利用大地的力量大力支撐趙軍的第二次衝擊時,環形陣中一片弓弦響,箭雨密集的飛了出來。
只有五百人的弩兵,卻射出了近兩千發箭枝,唯一的解釋是秦軍用的是連發弩。不錯,這正是韓非提出設想,石清組織力量研發的三連發弩機。
趙軍雖然馬快,還是倒下了上百人,這點損失似乎還不足以扭轉趨勢的時候,兩側突然響起一片整齊的聲音來,兩隻秦軍馬隊正要從側翼斷了趙軍的後路。
趙軍終於意識到了危險,全軍突然一分二,往兩邊一閃,接着毫不留戀的往回跑,似乎上這個地方來,是來旅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