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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雍城內外充滿了緊張的氣息,刻意放低的腳步聲還是驚醒了警覺的人們,在這個動亂的年代裡,唯有偷偷的起來看上一眼,與自己和家人無關便關好了門窗,蒙上被子繼續裝睡。
嫪毐領了三千門客,借用太后玉璽調動了宮內的三千守衛,此刻正直奔贏政所在的祈年宮。此刻,嫪毐沉默的走在隊伍的前面,他雖有心取贏政而代之,卻不是在這個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拉着女人的裙腳登上今天的位置,嫪毐卻不笨,御林軍在楚國一戰,名動七國,裝備精良,素質萬中無一,他只有區區六千人馬,宮中守衛便罷了,這三千門客聽來人多,卻是良莠不齊之輩,爲今之計只有趁桓齕的兵馬沒到打贏政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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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在太后面前說的肯定,事到了臨頭卻心中有些隱隱不安,望着巍峨的祈年宮宮門,這一路人馬殺來,鬧騰的沸沸揚揚的,怎麼不見宮內有絲毫的驚慌。祈禱年宮安靜的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宮燈閃爍,穿透深沉的夜色,六千人馬站在宮門外,宮門高處,一個年輕的身影站立其上,身邊是趙高舉着宮燈,四下竟然連一個守軍都沒有,不知被調到了何處。
贏政站到高處,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影,雙手握住欄杆,虎目圓睜,趙高舉着宮燈有些畏縮的看着宮門前拿着弓弩地士兵。低聲道,“大王,您退後一點,前面太危險了。”說着往後縮了縮脖子,卻見到贏政絲毫不爲之所動的站在那裡,趙高咬咬牙。又跨前了一步。
贏政揮揮手,注視着下方領兵的那個侍衛首領,問道,“大家爲啥來攻打祈年宮啊?”六千人鴉雀無聲,贏政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耳中。
宮內護衛頭子是識得贏政的,見到贏政站在高處便是一驚,聽見贏政地問話,被嚇的半死,嫪毐當時取了太后的玉璽去找領兵攻打祈年宮,自然不敢說是要造反。只是說祈年宮有賊,要來救駕,只消讓這一干侍衛拿下外面的侍衛,嫪毐再領上三千門客一舉殺了贏政和其身邊的人,到了那是。造反的名義已定了,這些護衛自然也只有跟他到底,嫪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贏政竟然會在這祈年宮門上等着他。護衛頭子聽得贏政的話,自然知道今日鑄成了大錯。若是有膽識的人,沒準就這麼反了也不一定,奈何這護衛頭子一來對秦忠心耿耿。二來又有些貪生怕死,道,“長信候說宮內有賊,屬下等人是來救駕的。”
贏政聞言厲聲道:“長信候就是最大地反賊,除了他沒別的賊。”
嫪毐聞言一驚,知道事已敗露,再讓贏政說下去沒準這一干侍衛就要倒戈相向了,立即拔出腰間的劍來,對自己三千門客大喝道。“成敗在此一舉,給我衝啊,誰殺了贏政,絹千匹,賞萬金。”
嫪毐門下聞言無不摩拳擦掌,而宮內守衛這邊想狀況便大不相同了,他們本來就還不大搞的清楚狀況,聽了嫪毐的話,頓時大驚,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走上了這麼一個謀逆的道路,頓時沒了主意,護衛軍只做散亂一片,嫪毐門下三千食客此刻站在最外圍,見到如此情況,奮力要上前來保衛主公安全,贏政冷眼看着下方亂做一片,趙高見狀大喝道,“你們本是來保衛大王的,何故此刻出了反賊偏又如此,還不快快拿下了嫪毐那斯。”
那護衛頭子本已亂了方寸,外圍嫪毐的食客此刻就要衝進來,護衛軍的隊伍已經被衝地散亂不成形了,許多人都作鳥獸散,而嫪毐門下食客也知道此刻不可與護衛軍多做糾纏,那些要跑的護衛軍多半不做阻攔,只是一門心思向着贏政所在的地方衝過來,那護衛頭子站在門口,聽得趙高一聲大喝,心中一凜,此刻護衛軍散亂,贏政神情自若地站在高處,絲毫沒有被困的不安,君王之氣盡現,那護衛頭子知道這正是自己將功贖罪的機會,拔出劍來,大聲呵斥衆侍衛保衛大王安全。
這護衛軍本來只是一時亂了陣腳,加上沒有領頭的人出來,自然是一盤散沙,此刻見到護衛軍頭子跳了出來,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也紛紛拿起武器,開始阻擋嫪毐的門客一干人等。
奈何此刻亂哄哄一片,外圍的侍衛根本聽不見那護衛頭子的話,加上嫪毐的門客也有不少能人異士,這些撲通的護衛不能擋,見只要自己不做抵抗速速離去便不會有生命之險,這些護衛散去了大半,唯有中央地帶地一小半護衛在那護衛頭子的組織之下開始阻擋殺上前來的嫪毐一干門客。
刀劍交擊聲不絕於耳,贏政站在高處看着嫪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絲毫沒有被圍困的焦急,倒是趙高看着嫪毐的三千人馬將那一千多人圍困在其中,鮮血染紅了青色的石板,空氣中滿是血腥的味道,弓弩破空聲,刀劍交擊聲,片刻之間那一千多人已然剩下了不到五百人,眼見就要殺入宮門來了,贏政冷眼以對,趙高見狀不斷的張望四周。
忽得,只聽得一陣弓弩破空聲傳來,這破空聲相較與剛纔那弓弩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同,帶起風聲一陣嘯叫,整齊而有力,所到之處便倒下一片,仔細看去,倒下的人盡是嫪毐的門客,趙高望着周圍的黑暗處,喜道,“大王,是先生來了。”
弓弩所到之處,無情的收割着生命,本已呈現敗勢的護衛軍有了這麼一股力量的幫助,漸漸的有能力與嫪毐的隊伍一搏,而外圍的人不斷的倒下,嫪毐心中已是慌了神,早就聽說過御林軍的厲害,卻不曾想到真正面對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一時大驚,以爲自己是中了贏政的圈套,故意要人來通知自己贏政回去搬了救兵,實際上卻是早就準備好了要殺他,就等他自己送上門了。其實嫪毐想錯了,韓非之所以要設下這麼一個局,就是因爲手中的兵力不夠,兩千御林軍能不能將嫪毐的政變鎮壓下去是個問題,還有這把騎兵當步兵用決計不是什麼好點子,韓非可捨不得自己的心血就這麼被浪費掉,且不得不防後面緊接而來的事,太后爲了嫪毐生了兩個孩子,若是知道了嫪毐死在贏政之手,會做出什麼事歷史上並沒有很清晰的記載,不夠韓非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樣的一個女人必然會做出很瘋狂的事來。韓非是因爲對歷史的瞭解,有所依仗才設下這麼一個局,這麼一來,卻是頓時破了嫪毐本就不怎麼有的信心。
嫪毐心神慌亂之下,知道贏政必然早就不容於他,周圍強勁的弓弩破空聲不斷的收割着一切生命,鮮血染紅了所有人的眼,嫪毐手持劍刺向一個年輕的面孔,劍過之處,鮮血狂涌,同時,倒下的還有他身邊的幾名門客,有人在衝他大喊,“主公,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去吧!”
嫪毐不得不相信大勢已去,跟隨着身邊的那幾個門客向側面緩殺了過去,這幾個門客也煞是勇猛,所到之處無一人能擋,韓非站在高處暗暗着急,雖然早知道嫪毐此刻還不會死,不過心中還是希望能夠有蝴蝶效應出現在這裡的。
御林軍由於人數不多,只是在暗處用強弩攻擊,那嫪毐逃去的方向正是強弩所不能及的地方,看着嫪毐一干人越行越遠,韓非嘆息了一聲,看來還是要等以後才行了,這騎兵可不是什麼適合巷戰的隊伍。
贏政站在高處,看見嫪毐敗走,雙手握緊了欄杆,一雙眼死死的瞪着嫪毐逃去的方向,下面正戰的不可開交,嫪毐一走,他那三千門客便失了主心骨,護衛軍這邊見到救兵來臨,士氣高漲,雖然只剩下三百人不到,卻仍然殺的那些門客抱頭鼠竄。
不消多時,嫪毐數千門客或是逃散或是被殺,戰局在嫪毐離開的那一刻已定。
贏政看着下面已經接近尾聲的戰局,低聲對身邊的趙高道,“趙高,你下去請先生上來!”贏政的臉色明顯不怎麼好看。
趙高應是,來到韓非身邊傳達了贏政的話,戰仍然在繼續,韓非匆匆向宮牆高處走去,在那裡,贏政正鐵青着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