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潘惠媛
山鷹社的花名冊上同時發現了劉梅,潘惠媛和鍾萬靈三個人的名字,我並不覺得吃驚,他們三個人的關係那麼好,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姐妹一個人去受苦,所以潘惠媛和鍾萬靈一定是陪着劉梅一起去訓練的。
但我的腦中一直徘徊一個人影,那就是我也不能確定的劉梅的幫手。難道潘惠媛和鍾萬靈於此時都有關係?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並強迫自己放棄這個念頭。
鍾萬靈離開學校的第二天,潘惠媛就找上我了,當時我正在食堂吃飯。
“小文,小靈去小湯山那邊訓練了,你知道了吧?”
“嗯。”我點點頭,同時嚥下一口菜。
“小靈讓我來看着你。”潘惠媛笑盈盈地說。
“看着我?喂喂,你不會還要說什麼無牙女鬼的事情吧?那個明明……”我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聲聲嚥了回去。如果直白地說無牙女鬼是虛構的,事裝神弄鬼的產物,實在太不給潘惠媛面子了。
潘惠媛卻是一笑,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說:“我想小靈也跟你說過,那個女鬼確實存在,至於爲什麼這樣說,以後我一定會跟你解釋的……但是我這次看着你確實不是因爲鬼的事情,而是小靈擔心你……擔心你在她不在的時候沾花惹草呢!”
潘惠媛說完就開心地笑起來,我則被鬧了個大紅臉。一時緊張,結果被食物嗆了一下,緊着咳嗽了起來。潘惠媛笑咪咪地坐到我身邊,用手在我後背輕輕拍打,嘴裡還說:“你緊張什麼啊,呵呵,慢點吃啊,也沒人跟你搶!”
潘惠媛的手扶在我後背上,似乎有一種電流通到我心裡,我變得更加緊張了。受寵若驚之際,我突然感到幾束充滿殺氣的目光從周圍投射過來,我趕緊瞄了瞄周圍的座位,原來一羣極度嫉妒的男生正打算用眼神殺死我。
“那個,你跟小靈和好了?”我轉移話題。
“和好?我們本來也沒鬧彆扭啊!”
“可是我看到那天你們吵得很兇啊……”
“哦……那個啊,沒什麼,女孩子之間吵吵架很快就沒事了,而且我們也沒真的動氣,你別擔心……”
“你們到底爲了什麼爭吵呢?”我問道。
“爲了……就是社團裡的事情而已……”潘惠媛含糊答道。
“社團的什麼事兒?靈緣社不是解散了麼?”我追問。
“那個,是啊,不過有些東西還存在辦公室,我們商量着讓誰去拿回來。”
“哦,這樣啊。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們兩個別真鬧彆扭就好……”
我嘴上這樣說着,心裡卻轉得飛快。
商量讓誰去拿東西這種事情,當然不值得兩個姐妹那樣爭執,但我並沒有繼續追問,因爲根本沒必要再問下去。潘惠媛和鍾萬靈的回答是不一樣的,這說明兩人之中至少有一個人在騙我,不,也許是兩個人都在撒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本來應該進一步懷疑,可一想到鍾萬靈,心裡就會有種奇怪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安心,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也許鍾萬靈心裡也全是這種感覺,所以才讓潘惠媛來看着我?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傻笑,心說也許她們兩個人所爭執的也不過是女孩子之間的一些私密小話題,不方便告訴給我一個大男人,所以我也不必要多慮。
“小文你果然是個很善良也很體貼的男生啊……怪不得小靈那樣喜歡你,我真羨慕她……”潘惠媛突然這樣說,似乎也是要轉移話題。
“哎?哪有……沒那麼誇張了”
“你自己不承認,是謙虛呢?呵呵……”
潘惠媛說完又笑盈盈地看向我,目光裡閃爍着奇異的光彩,讓我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盯住去看。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是很短的時間,也許是很久的時間,我才反應過來,並因爲自己的失態而羞愧。
可是剛剛這種感覺,是那樣熟悉:就彷彿天地間在沒有其他事物,再也聽不見什麼聲音,只有我和那雙注視着我的美麗眼睛。而我卻心知肚明,吸引我的不單單是美麗,而是另一種更加誘人的東西。
這種感覺如此熟悉……我是在什麼時候有過這種體驗?
潘惠媛好像很閒,跟我一樣閒,這兩天整日陪着我四處晃盪,看來是要盡心盡力地“看住我”,可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鍾萬靈應該提防的“別的女孩”恰恰就是潘惠媛!
這個潘惠媛跟在我身邊,有說有笑,時常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而且話中總是有話,要麼就是暗示我很優秀,要麼就是感慨小靈如何讓人羨慕。我再遲鈍也能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卻想不明白她爲何要如此做。很單純的爲自己的姐妹感到高興?誇獎我讓我充滿自信?不,沒這麼簡單,潘惠媛的言行一定有別的目的,這個目的……難道是說她也喜歡我?
我本來覺得這不過是我的YY想法,但在鍾萬靈的一個電話之後,我更加迷惑了。
她在電話的那頭否定了自己請潘惠媛看着我,然後立刻警告我不要太接近潘惠媛。就在我爲此感到驚訝的時候,潘惠媛似乎知道鍾萬靈說了什麼一般,一把將電話搶過去,說了一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話。
“小靈,你知道的,我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攔住我,包括你在內。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然後她不問我的意見就把電話掛掉了。
這算什麼?女人的第六感?二女爭夫?
YY的情緒伴着萬分疑惑瀰漫開來。
儘管鍾萬靈警告我遠離潘惠媛,但她卻總是來找我,面對帶着真誠笑容的,美麗如同天使的潘惠媛,我實在沒有辦法說不。於是我陷入了極度矛盾的心態之中。
就在我一邊懷着對小靈的內疚一邊跟潘惠媛漫步在未名湖畔的時候,一個人大聲喊我的名字。我扭頭一看,迎面走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不正是消失了一年之久的阿森麼?
阿森走近的時候我真的有點認不出來他了。人的模樣在一年之內不會有太大變化,但他的氣色同以前相比真是天差地別。
以前的阿森整日苦着個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有一點不順心的事情就會怨天尤人,好像日子就此沒法過了一樣。可現在他精神頭十足,面色紅潤,還有說有笑,看來這一年的休養治療真是成果斐然。
更令人驚訝的是,阿森和潘惠媛還是老熟識。
“潘惠媛!還記得我麼?”阿森一見到潘惠媛就異常興奮,竟然把我這個老室友撇在一邊,真是個重色輕友傢伙。
“當然記得了,你現在的氣色好多了!”潘惠媛笑着說。
“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我納悶地問。
“哦,只許你認識美女,我就不能認識了?”阿森笑着頂了一句。
“別說笑了,以前阿森曾經來我們系的學生心理輔導室諮詢過。”潘惠媛說。
“是啊,惠媛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阿森說,而且用了惠媛這個親暱的稱呼。
“救命恩人可不敢當,我只是盡我所能提了點治療意見。”
“就是你的意見才讓我獲得重生哦!”阿森看看一臉迷茫的我,又解釋道:“我的主治醫生曾經對我說過,北大心理系出具的治療意見經過證實是絕對正確的,他就是按照這個意見的思路對我進行的治療。後來我回學校一打聽,感情那個意見基本都是出自惠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