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這四名營隊長不以爲然,帶着各部嘻嘻哈哈的完成了比賽,紀信只是微笑着看完了全過程,比賽完後,紀信評出了名次。
疾風營爲第一,全營受到獎賞,營隊長當場賞賜百金,戰龍爲最末,紀信也笑呵呵的宣佈了對他們的懲罰。
“戰龍營所有軍事杖責三十,扣罰三月俸祿!”
“這是不是太重了些?要不,再給我們次機會,重新比過?”戰龍營的營隊長突然笑不出了,連忙說情。
紀信笑呵呵的看着他,就想曾經在垃圾堆旁的那個狗屎大將軍一樣笑呵呵的說道:“戰場上的敵人不會給我們重新來過的機會。”
戰龍營的這名營隊長是徐雷三月前親自任命的,之前一直在徐雷身邊做事,表現也很出色,徐雷纔對他委以重任,他當然不會把這個本是瘋子今天卻搖身一變變成統帥的傢伙放在眼裡,見說情不起作用,當即氣呼呼的一甩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等着,我讓徐老弟來給你說!”
紀信任然笑呵呵的說道,“可以,不過你得先受到懲罰。”
營隊長轉身,不屑的看着紀信,“哼,不就三十軍棍嘛,來吧,大爺我這幾天正好皮癢癢,來給爺撓撓,至於三個月的俸祿,我會像徐老弟討去!”
說完後,將頭側到一面,一臉的不屑,紀信笑呵呵的走到他身旁,壓低聲音說道,“你是營隊長,懲罰會稍微重一些。”說完之後,還未帶這名營隊長反應過來,便手起刀落,在衆目睽睽之下,一顆人頭骨碌滾到在地上。
底下的士兵驚得長大了嘴巴,半響後才反應過來,立即開始燥動起來,這時,紀信突然將臉一沉,一改往日笑呵呵的模樣,拿出兵符和令箭,轉頭厲聲喝道,“令箭在此,軍令如山倒,所有人立即列隊站好,誰若再動一下,定斬不饒!”
他並沒有用擴音石,但聲音卻依然如雷霆萬鈞,似千軍萬馬從天而降一般,一股威嚴氣勢瞬間如山嶽一般壓住全場,就連躲藏在一旁偷偷看着的徐雷都感覺有些發慌,這纔是真正的將帥之才!
緊接着,紀信又開始了第二輪隊列訓練,這一次,所有人不敢在敷衍了事,認真的做着幾個最基本的常規動作。
比賽結束後,所有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特別是剩下的三名營隊長,個個面色鐵青,顫慄着等待紀信的宣佈。
“第一名,疾風營!”紀信大聲宣佈到,疾風營的士兵立即歡呼雀躍起來,營隊長更是高興的差點哭出聲來。
這一次,紀信加倍了賞賜,讓整個疾風營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最後一名,猛虎營!”
紀信這一聲大喝,讓猛虎營的士兵心情落到了谷底,營隊長更是面如死灰,一屁股癱軟下去,躲藏在一旁的徐雷知道紀信想做什麼,正欲出去制止,紀信卻彷彿知道他想幹什麼,故意大聲說道,“軍法如山,一支軍隊若是朝令夕改,這樣的軍隊上了戰場只會死更多的人,爲了保護更多人的性命,只有在訓練中用少數的人頭換取!”
說畢,紀信大手一揮,“執行軍法,猛虎營所有軍事罰俸半年,軍杖六十,營隊長就地正法!”
這幾個營隊長都是徐雷親自任命的,平日裡和徐雷關係也不錯,早在紀信斬戰龍營隊長時,他就想出來制止,但還是忍住了,直到猛虎營時,他本想出來制止,卻因爲紀信那番話而生生忍住,紀信的話很有道理,如果再不將這支軍隊帶出來,他日面對的可不就是死一兩個營隊長那麼簡單,那時候整個銀落城將會血流成河。
徐雷痛苦的閉上眼睛,咬了咬牙,悄悄離去,他害怕再看下去他總一次會忍不住站出來制止,到時候就功虧一簣。
第三輪比賽開始,剩下的疾風營和風雷營拼盡全力,在死亡面前,他們的潛能被激發了出來,一分一合,一轉一蹲,竟然整齊劃一,如同受過多年訓練的老兵一般。
比賽完畢後,疾風營和風雷營的士兵緊咬着牙關等待結果的宣佈,而兩名營長几乎連站都站不穩了,也許下一刻,他們的人頭就會和身體分家,這種生死的恐懼足以讓他們做到一切平日裡不可能做到的事。
這一次,紀信卻又突然笑了,笑着大聲宣佈道,:“本場比賽,兩營並列第一,一齊賞賜,賜予英雄營封號,並賜刀旗一面,可立於營中,讓他人敬仰,光宗耀祖!”
兩個營的士兵開始嘶吼起來,流淌着眼淚,這一次,他們不再僅僅是因爲死裡逃生,而是感到了榮耀,光宗耀祖這四個字,他們一直隱藏在心底,今天,他們做到了,他們被封做英雄,他們是英雄營的一員。
一個月後,這支大部分由流民組成的散兵遊勇在紀信的統帥下,成爲了一支真正的軍隊!
紀信不愧爲二十年前陸上戰神的稱號,治軍之嚴,讓手下軍士幾乎不敢和他對視,練兵之奇,學貫古今,而且自身也是一名四星戰魂尉,這讓士兵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私下裡卻又慈祥如父親對待兒子一樣,對這些士兵噓寒問暖,並時常幫助他們解決生活中遇到的困難,讓他們感激涕零。
如果一羣士兵對他們的將領又懼又敬又感激,那這支軍隊將會是一支戰鬥力超乎想象的軍隊。
深夜。
徐雷盤膝端坐在牀上,引導着體內氣旋逆向緩緩轉動,控制着節奏逐漸加速,身體裡每一個細胞中蘊含的妖魂力開始在體內遊走起來,並最終匯聚高速運轉的黑色氣旋中……
一個時辰後,徐雷才睜開眼睛,緩緩從嘴裡吐出一個濁氣,渾身上下感到一陣暢快。
自來到銀落鎮後,因爲事情實在太多,對戰魂的修煉也是斷斷續續,前幾個月訓練新兵更是讓修煉一度中斷,如今有了紀信,這才得意每天又有時間恢復到修煉之中。
在這片以武爲尊的大陸上,有至高成就之人不一定都是修煉到極致的戰魂者,但戰魂的力量始終是不可忽視的存在,那些不具備戰魂卻取得巨大成就的人們終歸也建立在依靠戰魂者力量的前提下,就比如凌青衣所屬的華龍帝國那名傳奇帝王,他本身並不具備戰魂力,但他有今天的成就卻是離不開他身邊那羣戰魂力高深莫測並忠誠於帝國的戰魂者。
徐雷沒有那麼好的名,一生下便是帝王的接班人,他想要的一切只能靠自己一點點的打拼,他的身邊沒有一大羣實力強橫的戰魂者忠於他,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一步步踏實的走上去。
摩羯陀羅密宗經他倒是從未有一天中斷過,這也是凌青衣給他下的死命令,就算是累趴下,躺在牀上每日也得誦讀摩羯陀羅密宗經,他自己也知道這部看似對他沒有什麼實質意義的佛家經典對他的重要性,隨着他地位越高,這部經書的重要性也越大,負責他日一不小心再度被妖力侵蝕,所帶來的災難再不僅僅是他自己的胡作非爲,到那時候必定造成無數生靈塗炭,自己也會萬劫不復。
每次回想起自己妖狂化的情景時,他的心便隱隱作痛,不知道是因爲對葉蕾的虧欠還是對凌青衣的背叛,這兩年多來他從未將此時告訴凌青衣,他沒有勇氣面對凌青衣知曉此事後將會做出的反應。
那個叫葉蕾的女孩,那個被自己奪走最寶貴東西的女孩,那個救了自己兩次的女孩,那個自己就是她想要找到並千刀萬剮的仇人的女孩,那個教官說有朝一日若是與她爲敵萬萬不可手軟的女孩,那個天真可愛聰慧善良的女孩……
她現在在何方,她現在在做什麼,她現在過的還好麼?
徐雷使勁的甩了甩頭,不敢再去向,一直以來他都有個從未對人說起的秘密,這個秘密就是葉蕾,他無數次輾轉反側,無數次從夢中驚醒……
隨着銀落城軍事力量逐漸強大,也漸漸不可避免的開始引起周邊就幾個國家勢力的注意,銀落鎮的接上已經開始時常出現幾個形跡可疑的人。
徐雷只是讓特衛隊暗中盯着他們,並沒有採取什麼實質性的動作,因爲徐雷就算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出這些形跡可疑的傢伙是什麼人,現在能拖一刻是一刻,如若貿然採取行動撕破臉皮,那場不可避免的首戰將會提前來到,徐雷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每拖得一刻,他的軍隊就多受一刻的訓練,他的糧倉便有多一刻的容量。
自紀信到來後訓練場早已築牆封閉了起來,徐雷早有先見之明,很早以前便開始授意少量兵勇在另一處開放的開闊地每日訓練,讓他們故意懶懶散散形容烏合之衆。
徐雷這一手果然迷惑了這些周邊國家的探子,暫時能夠拖延片刻,但這只是緩兵之計,該來的始終要來,銀落城始終要發展,到了掩蓋不住的時候,也就是首戰來臨的時候。
在首戰來臨之前,徐雷還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將他的這支軍隊進行一場實戰的訓練,平日裡訓練得再好,沒有經過戰火薰染和實戰洗禮任然只能稱作新兵,徐雷要的不是新兵,而是能打仗的精銳。
徐雷將這個想法找紀信商談後,二人一拍即合,將這次實戰的目標放在了亞斯帝國附近的一座山上的一羣山賊身上。
這羣土匪坐落於深山,形成於十幾年前,已劫掠附近來往客商爲生,偶爾也會打劫亞斯帝國的國家運輸隊,且屢屢得手,亞斯帝國也曾派兵圍剿,但這羣山賊實力強橫,利用地形優勢,數次打退亞斯帝國的軍隊,最後亞斯帝國也就作罷,這羣山賊雖然是禍害,但紐爾帝國纔是亞斯帝國的真正敵人,亞斯帝國不想再在這羣無關痛癢的山賊身上耗費時間和精力。
於是,在亞斯帝國和紐爾帝國劍拔弩張之時,這羣山賊得意生存下來,並最終成了氣候。
現在,徐雷把目標定在了這羣山賊的身上,這羣山賊將是他組建的軍隊的首次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