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歌因爲這些日子要替容九歌處理國事,所以一直留在皇宮,住在乾祥宮的偏殿內。
此刻,相其他地方的安靜,這裡稍稍嘈雜了一些。
太醫院的太醫們三五成羣的圍在一起探討着,好似在商量着王爺的病情該如何。
林淵則是守在牀榻前,不斷的爲王爺擦拭着身體。
容九歌等人走進來,撲鼻而來的藥味兒讓人忍不住的蹙眉。
他闊步走到牀榻邊,看着面無血色,眼下一團烏青,嘴脣乾裂躺在面昏迷不醒的容安歌,抿了抿脣,“安王如何了?”
若不是皇出聲,似乎偏殿內的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
衆人連忙跪下,“臣(奴才)等給皇請安,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孫太醫出列,揖手道,“皇,臣等無能,王爺他……怕是不好了。”
站在門外的玉傾城聽着裡面的對話,視線緩緩移到了容安歌身。
只一眼,便知道他真的快命不久矣了。
她側頭低聲道,“藍祁,你能否救他?”
被點名的藍祁順着玉傾城的視線望去,看過五官最後落在容安歌發黑的指甲,淡淡開口,“看症狀不知道是何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並非了蠱。”
一旁的賀蘭景也冰着臉點頭,“嗯,眼底烏青,指甲發黑,還不斷的出冷汗,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屍毒’。”
屍毒,顧名思義是從屍體提煉出來的毒藥,利用人死後身體腐爛溢出的屍油以及七種毒蟲所制。
藍祁沉默了片刻,道,“我救他。”
話落,他取出袖隨身攜帶的金針走了進去。
跪在地的宮人們以及其他幾個太醫因爲都是垂着腦袋,所以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的錦靴在朝着皇慢慢走來,卻也沒人敢擡起來偷看。
容九歌側眸看着他,不冷不熱的吐出兩個字,“多謝。”
說完,他便再也沒什麼表示,轉身朝着玉傾城走去。
聞言,藍祁失笑的搖了搖頭。
他們聖雪山的人從不輕易出手救人,若不是看在傾兒和子瀾的面子他也不願意出手,最關鍵的是,其實這毒根本不需要施針逼出體外,只是……
那個法子需要容九歌的幫助,傾兒定然是捨不得的。
林淵只不過到內室換了一盆水的功夫,再進來便看見王爺身邊坐了一位穿着青色軟袍的清秀男子。
他剛準備開口呵斥,卻見對方正對着王爺施針,而金針所落之處,都有許多的黑血往外溢出,讓他一下子忘了動彈。
藍祁抽空睨了他一眼,繼續施針,知道三十六根金針全部扎完之後,他纔開口說道,“讓人準備兩桶熱水來,一炷香之後將他泡進熱水。”
“只……只要熱水?”
“嗯。”
“這麼簡單?”林淵有些不相信,畢竟宮的太醫們已經讓準備後事了,眼前這位陌生男子一句雲淡風輕的話好像解決了所有一般。
聽到這句質疑的話,藍祁的臉色微冷。
他涼涼開口,“你若是不信,可以讓宮的太醫來爲你家王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