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疾纏身?”
弗笙君清冷的目光微微擡眼看去,崇天見此,不禁渾身微微僵硬。
“是。”
崇天點了點頭,低着的腦袋,讓人看不清神情。
“本王又不是御醫,叫本王過去,是準備傳位嗎?”
弗笙君輕嗤一聲,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頓時讓崇天打了個寒顫。
畢竟,原本崇天還以爲自家主子和這攝政王或許有過什麼特殊的關係,但瞧着攝政王這清寒的口吻,依舊是讓崇天覺得,眼前這人或許真想弄死自家主子。
莫名間,崇天不禁鬆了口氣。
死敵好,死敵的關係,總比這又是斷袖,又是非血緣關係的亂-吖-倫來得好啊。
“攝政王若是不願……”
崇天剛準備打道回府,卻沒想到,弗笙君卻又出聲徐徐然,“在景華宮?”
“是。”
崇天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便只剩下那月下如畫卷中仙的疏影慢慢淡去。
“主子,您夜裡去,怕是被國師聽到了……”
馬車之上,杜橋不禁咬了咬脣,接着小心翼翼的說道。
“無妨。”
弗笙君闔上了眸,一手倚着腦袋,瞧不出情緒有任何波瀾。
見此,杜橋咬了咬脣,只好對弗笙君說道,“主子,我來替你挽發。”
爾後,看弗笙君默認,杜橋極爲小心的上前,拿起一旁備着的玉簪,輕輕的爲弗笙君隨意挽了一個簡單清貴的髮式,淡雅不失尊貴。
而不過多久,弗笙君便到了景華宮。
見景華宮半敞着門扉,燈光影現,弗笙君眼底劃過了一抹暗色,“你在外頭等着。”
“是。”
隨後,弗笙君慢步走了上前,看着榻上那人俊美邪肆的妖孽臉龐此時緊闔着眸,卻不少他半分瀲華淺淺,眉眼如玉雕琢,薄脣精緻溫涼,衣襟撩亂半敞,露出誘人的鎖骨,及若隱若現的健壯胸膛。
見此,弗笙君卻並未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只是淡淡掃視了一眼。
“皇上還要鬧多久?”
弗笙君嘴角頭一回掛着似笑非笑的意味,看着眼前的靳玄璟,少有的好脾氣。
“小皇叔真是寡情。”
靳玄璟聽言,慢慢睜開那雙幽邃帶着邪肆的眼眸,眼梢微微上揚,低沉的磁性嗓音依舊悅耳,卻帶着些許哀怨。
“皇上還未把前朝的事清理乾淨,倒沒想到還有這會子空閒,來捉弄本王。”
說罷,弗笙君卻是慢條斯理的走近靳玄璟,徐徐然坐在榻邊,又擡眼看向靳玄璟,眼底更是泛上了寒涼,“只是,皇上真以爲,本王不會趁這個機會,假戲真做,讓皇上駕崩試試。”
“小皇叔,真有這個打算,何必等到如今?”
靳玄璟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卻是緊緊的對視上弗笙君的目光,企圖探知清水無波的深處。
弗笙君同時笑出聲,卻斂去了眼底的暗色,“皇上觀察甚微。”
只是,等弗笙君這話說罷,卻沒想到,靳玄璟勾摟上前弗笙君的腰間,慢慢的蹭着弗笙君的腦袋,沉啞悅耳的嗓音似有那麼些觸動了她的心絃,夾雜着陣陣低笑,“可小皇叔,朕未曾騙過你。朕是舊疾纏身,念你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