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村本就坐落在山坳裡,坐火車到山下還得自己走倆小時山路才能上來,不過景色是真的美。
楊奶奶把我帶到院子裡,她那皺巴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抑制住快顫抖的心。
“那孩子中邪了,白天估計帶了不乾淨的東西回來。”老人低聲道,我皺眉看着她,中邪?這也太扯淡了。
她這麼一說,我都懷疑楊雪絨是蓄謀已久,想要勾搭陸晉深的,可是老人說得義正言辭,不像是在騙我。
她說楊家村裡總是有孤魂野鬼逗留,大抵跟這裡風水有關係。
耳邊一陣一陣的呻吟,一想起楊雪絨此刻在陸晉深的身下,我就越發不淡定。
老人家說什麼她也不想看着自己孫女被白白糟蹋,可是這會兒叫停下來,他們兩個人都會沒命的,那鬼就附身在陸晉深的身上。
老人怕我不相信,說是帶要我親眼去見見。
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黑狗血,塗在我的兩隻眼上,又回到那個窺視的地方,我看着屋子裡的陸晉深,他的身上壓着一道黑影。
那道鬼影子特別的清晰,我以爲自己眼花了,老人說我們得小心一些,要是被厲鬼發現了,就完了。
這麼荒誕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我依舊不能接受,老人忽而對我跪了下來,說什麼就算爲了兩條人命,也求求我不要進去。
“我知道那孩子是你男友,可是雪絨也是受委屈了。”
老人越是這樣,就越要把我往兇手的路子上去推,她親自送我回去,我坐立難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想起那道鬼影子,我心裡依舊訕訕,我想起早前我媽在生我的時候,姥姥請了幾個陰婆子,說是替我算陰命,那婆子說我命太硬,當個女孩來養,怕是不會長久,我媽就想了一招,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我從小就被當個男孩兒養,我媽不讓我留長髮穿女裝,所以大學之前都沒有男生拿正眼看我。
陸晉深跟我表白那兒,我是真的決心結束長跑之後就嫁給他,可是這會兒,我該怎麼辦。
我抱着頭,坐在牀上,那牀板參差不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睡我旁邊的傅洛,已經沉沉地睡去,我也沒敢叫醒她,這一夜煎熬地很。
我就在牀上坐了一宿,腦子裡一遍一遍完全都是兩具身體交纏在一起的畫面,陸晉深多麼賣力,楊雪絨就多麼享受。
我心口難受,捂在那兒,幾次躲在被子裡哭得像個淚人,大概是我哭得聲音太大聲了,傅洛醒了。
村裡早晨就有公雞打鳴,也挺吵得,傅洛罵了一句,看到我筆直地坐在那兒,她嚇了一跳:“你特麼能不能出個聲音,嚇死老孃了。”
“洛洛。”我哽咽着,想要撲進她的懷裡,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起昨夜的事情。
傅洛伸手,就在我的腦子上敲了一下:“被楊家村的驢踢壞腦子了?”
我就那樣抱着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傅洛噗嗤一聲笑了,伸手摸着我的頭髮,說我越發像個小姑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