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抽回手,可是沉硯攥地更緊了。
“怎麼回事?”他蹙眉,眼底起了擔憂之色,那樣審視的眼神,盯着我看,又轉而看向藍淼淼,“你說。”
“嘖嘖,沉硯啊沉硯,跟你老婆說話那麼客客氣氣,怎麼到了我這裡就不討好。”
藍淼淼叉腰,一副惹不起的樣子。
“她中毒了,荊家那老不死的喂下的,虧得我……”
她吐吐舌頭,不敢說是她放蛇咬我才發現的,我擡頭,眼神小心翼翼,就怕沉硯會說什麼。
可是沉硯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更緊的攥着我的手。
跟着藍淼淼往下面去,越往下溫度越來越低,本就冰涼的雙手,這會兒更明顯了。
“咳咳。”藍淼淼咳嗽一聲,看到周圍那些冰櫃一樣透明的冰箱裡面,擺放着一具又一具屍體,她錯愕地站在那兒。
眼前的畫面頗爲壯觀,那些屍體都被處理過的,開膛破肚,身上的血跡全部都被清理乾淨,旁邊懸掛着一個木盒子。
沉硯說這些都是等待煉化的屍體,眉心有印記,是厲鬼。
“天吶。”我深呼吸一口氣,有男有女,那一刻就像是喉嚨裡飛進去一個蒼蠅一樣難受。
荊家難道就是靠着這樣起家的,那這要害了多少人。
我心尖顫慄,藍淼淼要我們快點過去,闖入禁地肯定有警報,這裡不是煉屍池,只是陳列室。
再往前面,隔着一個巨大的鐵門,濃重的味兒,溫度也跟着慢慢上升。
我看到那個冒着火焰的池子,還有那些鐵鏈。
周圍寂靜地很,鐵鏈的聲音,還有那些掙扎的厲鬼,兇狠地衝着我們。
“就是這裡了,你們快點找。”藍淼淼言畢,她自己率先參觀了一遍,這兒禁錮着好幾只厲鬼,全是用鐵鏈子捆綁着的。
還有那冒着泡的池水,翻滾起來裡頭有森森白骨,沉硯說那兒是化屍用的,能讓厲鬼發揮出最大的效用,勢必要將那些屍體化掉,用最殘忍的辦法將那些屍體化掉。
厲鬼的魂魄便沒了根,只能被主人所用,不會再有輪迴的機會。
在這塵世間,沒有根的存在。
藍淼淼拿了一根鐵柱子,往那湯裡面搗鼓了幾下,翻上來兩個頭顱,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沉硯走過那羣人,往那間狹小的密室過去。
我想跟過去,藍淼淼一把抓着我:“怨氣太深,你去會傷到身體,別跟過去了。”
“那你藏着什麼?”我喃喃,好像有個聲音,透過鐵門一直在衝我喊着,快來啊,快來陪我玩啊。
耳畔有孩子的笑聲,我好像看到被捆在那兒的孩子,他渾身通紅,皮膚上面也是血紅的,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衣服,頭很大,身上滲出黑色的氣息。
藍淼淼伸手打了我一下:“醒醒,別被迷惑了,那就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是鬼孩子嗎?”我輕聲道,那笑聲慢慢褪去,又變成了擾人心的哭泣。
不停的啼哭,好像遭受了什麼委屈一樣,藍淼淼點頭:“原來你們要找的是這玩意。”
藍淼淼一副瞭然的樣子,她眯着眼:“沉硯要這玩意做什麼,凶煞之物,怕是會害了你們的。”
“我也不清楚。”我嘟囔了一句,很輕,耳邊那孩子的啼哭慢慢消失。
藍淼淼啐了一口:“撒謊!我的乖小川,不管沉硯要用來做什麼,鬼孩子這玩意,太兇悍了,它能上你的身。”
藍淼淼越湊越近,聲音噴灑在我的脖子上,給我說的一陣涼意。
她說真不是騙我的,這不是開玩笑的。
“早前有偷摸養鬼孩子煉屍的,你知道結局怎麼樣嗎?”藍淼淼以爲我們是要養鬼孩子。
我汗顏,可也不能告訴她,其實我們跟葉黎有約定。
藍淼淼跟我說,三十年前,有個很厲害的人,叫做彭薇的女人養了一隻鬼孩子,煉化了不少屍體,與一道人一塊兒,想要做大事,可最後因爲她不慎觸動了鬼孩子的禁忌。
她說這種小鬼,內心敏感,從小卻是母愛,有時候性子很乖戾。
“你知道最後怎麼樣了嗎?”藍淼淼一個閃身,從我的左邊到了我的右邊,跳來跳去。
我皺眉:“你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
“聽說彭薇把自己母親給羞辱死了,恰好被鬼孩子看到,那鬼孩子就把彭薇殺了。”藍淼淼變了語調,跟我說鬼故事,“據說彭薇死得時候,鬼孩子可兇狠了,給人胸都咬下來。”
“真的假的?”我被嚇了一跳。
後背涼颼颼的,以爲心底恐懼,可是肩膀上溼漉漉的感覺,我嚇了一跳。
回過頭,看到一根長舌頭垂下來,剛纔藍淼淼故意把那隻厲鬼擺在我身後。
這個可惡的女人。
她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亂顫。
“所以見着這種鬼玩意,還是弄死的好。”藍淼淼眯着眼,眼裡起了殺氣。
她愣在那兒,我一把拽着她的手:“你要殺了它?”
“我怎麼可能殺地了呢。”
藍淼淼說當年那隻小鬼頭,只是被封印了,除都除不掉,大凶。
我深呼吸一口氣,盯着那個鐵門:“沉硯會不會有危險。”
“得了吧您嘞,那鬼孩子可慫了,小人性子,沉硯身上有股很奇怪的氣場,那小鬼見着都得點頭哈腰,巴結還來不及。”
藍淼淼說只要沉硯不要露出殺意,那小鬼面上都好說,而且荊家老頭子肯定把小鬼捆地好好地。
我皺眉,這話說的不錯,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沉硯從裡面出來,沉聲:“快走吧,荊家的人很快便下來。”
我訝異,見他兩手空空,也沒把那人帶出來,我還想看看那小鬼頭長什麼恐怖樣子。
“也是個怪人,費了那麼大的勁兒下來,現在不帶走?”藍淼淼眯着眼。
“與其帶出去被發現,不如要它自己來尋我。”
沉硯有十足的把握,不曉得他在裡面做了什麼。
我們快速離開密室,得虧藍淼淼將荊家的人引開,我才重新回到房間裡,一股子寒意,還有身上那怪異的味道,臭的很。
我纔回來沒多久,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給我嚇了一跳。
來的這麼快嗎?
我去開門。
“在就好,這大晚上的可不要亂跑。”荊家老爺子皺眉,聲音冰冷,眼底帶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我不知道他來提醒我這些話是做什麼,難道發現我之前不在房間嗎?
荊老爺子陰冷的眸子,忽而又變得柔和起來:“唉,你自小不在荊家長大,總也覺得有些隔閡,可你要知道,血濃於水,荊家大業往後都是要交在你手裡的。”
我沒有接話。
荊老爺子擺擺手,叫我不要被那些人矇蔽了雙眼,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獨立去判斷的。
“我知道了。”
“不早了,去睡吧,明天讓荊北帶你參觀一下荊家,瞭解一下荊家的產業。”
我很乖巧地一一應允,荊家老爺子嘆了口氣,說我性子這般也是不行。
“荊家需要做事果斷,手段狠厲,像阿北那樣的人。”
荊家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盯着我看了一眼:“不然往後,誰都想壓着我們。”
也不知道葉黎跟他說了些什麼,這會兒的荊老爺子蹙着眉頭,他要我先去休息。
之後我才聽說,葉黎在這兒發了一通脾氣,九耀山那墓還沒有開,傳說那是帝王墓,可縱觀朝代沒有哪個帝王是在九耀安家的。
荊家老爺子跟葉黎有了分歧,葉黎主張不起墓,可是荊家老爺子說什麼都要開。
兩人起了爭執,據說葉黎發了很大的火,把荊老爺子罵的狗血淋頭。
可這些話都是聽說來的。
昨晚經歷了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幕,我們進了後院禁地,找到了葉黎丟失的鬼孩子,可是荊老爺子好像沒事人一樣,他並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
荊北難得留在家裡,老爺子以身子弱爲由,要荊北帶我去轉轉。
“荊家的行當,其實很簡單,驅邪,立命。給明星養養小鬼,幫貴人修葺墓地,都是些權赫之人。”荊北壓低嗓音,帶我四處轉了,屋子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荊家還有些涉娛樂泛化的行業,比如影業和商城,但那都是背後投資,不會擺到檯面上的。
“各地皆由荊家開的店,祖上取了個名號,叫御鬼堂,只有道上的人才會有我們的名片,藉由名片才能進御鬼堂。”荊北說帶我去北地的御鬼堂,讓他們也認認人。
他親自開車送我過去,路上也給我詳細解釋了一下荊家在北地的關係,以及在道上的名聲。
北地荊家之所以那麼盛名,都是因爲手裡拿捏着太多人的命脈。
車子在路上開得很快,這幾天天氣變得寒冷,荊北說很可能會下雪,讓我去商城買些新衣服,也省得帶來帶去。
我點頭:“御鬼堂,這麼露骨的名字,放在現在不是有些那個。”
“自古傳下來的,多少人覬覦荊家御鬼堂呢,你呀,從小在外面長大肯定不知道。”荊北笑笑,卻也沒有跟我說太多。
車子在鬧市區停了下來,說是在巷弄裡面,小吃街的後面,藏得很深。
用人的生氣才掩藏御鬼堂的貓膩,的確是有本事。
“北地御鬼堂是滿爺在負責,是個獨眼大叔,人呢,比較兇,可卻是荊家老人,還有他兩個紅顏。”
荊北介紹道,他說滿爺長得很醜陋,是那種看一眼就想移開眼睛的,可他那兩個紅顏吶,長得漂亮。
這就是荊家權勢的魅力。
我們上了那棟樓,前面是北地最大的商城,後面是最繁華的銷金窟,這些房子是一個圈兒,將這兩個地方包圍起來。
都是荊家的產業,倒是沒人會起疑竇。
直到見到滿爺,我才知道荊北嘴裡,說不出的醜陋指的是什麼程度。
那張臉,黑漆漆的,長滿了痘痘,毛髮很多,頭也很大,可這人卻是有大來頭的。
荊北跟我說,這是跟老太爺一起下過墓的,是身懷絕技,能才墓裡來去自如的人才。
“北爺,您怎麼親自來了,是昨兒那事?”這人說話一口京腔,聽得倒是很舒服,我不敢去看他,可我能感受得到那目光。
頭頂的目光,他肯定在打量我,我沒辦法不生厭惡。
雖說我不是以貌取人的地步,可一個人醜到這種程度,還不收拾自己,還有蒼蠅圍着轉,這就不是我的錯了。
“得了吧你。”荊北提高嗓音,“這是小姐,還愣着幹嘛?”
“小姐,怕不是纔回家的那位,得嘞,這邊請。”滿爺臉上堆起笑意,那油膩的感覺又一次讓我移開了眼睛。
我是不忍看吶。
“喲,爺,這次口味可不一樣。”一道帶着濃重脂粉味的聲音,膩得慌。
還沒見着人,就害我打了三四個噴嚏,這香水也太濃了吧!
那女人過來,往滿爺的身上貼,全程我都沒怎麼擡眼,就怕看到這種畫面。
“沒規沒距,這是主子!”滿爺呵斥一聲,對荊北賠笑,“您見諒。”
“陳滿,收起那一套,今兒就是帶小姐來看看御鬼堂。”荊北低聲道,可我見着那滿爺本來堆滿笑容的臉,卻慢慢變得不樂意。
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外行人,都是因爲出生的緣故,纔有現在的榮耀。
我笑笑,那女人提高嗓音:“這就是被人搶走的那女娃娃?”
“沒禮貌,小姐您別介意,被我驕縱慣了。”陳滿對我笑笑。
“滿爺客氣了,都說北地御鬼堂,內藏玄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說法。”
我清了清嗓音,視線冷冷地落在那兩人身上,輸人不輸陣。
陳滿卻說都是些簡單的活兒,只是服務的對象不同,才把這御鬼堂穿得神乎其神。
那些公衆人物,要是遇上玄乎的事兒,肯定要找一個信得過的,御鬼堂便是這樣,從夾縫中脫穎而出。
簡單素雅的一間屋子,裡面也沒什麼可以看的,主要還是見見人。
這兒只有陳滿和兩個紅顏,裡面還有一間房間,我走到門邊的時候,一個罩罩迎面丟了過來,嚇得我後退一步。
烈焰紅脣,穿了一件打底衣的女人,跟外面那個長的一模一樣,她舒展着腰肢。
那女人在看到我的時候,一臉錯愕,隨即怒了。
她跳了出來。
我汗顏:“這……陳滿,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姐姐,叫阿官,我是妹妹,叫阿沁。”外面的女人急忙解釋了一句,又喊了我一聲小姐,大概在提醒阿官。
這地兒尺度有些大,陳滿這個糙漢子,卻有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陪着,不愧是人間美事,有這樣的福氣,難怪陳滿早早就收手,很少在觸碰墓地的事兒。
一出鬧劇,總歸解釋清楚了,兩個女人乖巧地坐在旁邊。
長得倒也很美,可一看便知道那是蛇蠍美人。
“北爺,老爺子也跟您說過,九耀那山裡可有個墓,咱們動還是不動?”陳滿倒也不忌憚我在這兒。
荊北笑了:“昨晚葉黎親自來了家裡一趟,就是爲了這事兒來的,葉黎主張不起,畢竟他的人死了不少。”
“孬。”陳滿不屑地很,他縱橫盜墓界,的確能夠挺直腰板說這話。
陳滿在桌子上畫東西,說只要照着他所說的,不管九耀山下藏着什麼墓,他都可以給人開了。
“實在不行我就親自跑一趟。”
“得了吧,昨晚葉黎發火了,這事情得暫緩。”
陳滿了然,說老爺子也就這樣的性格,怕得要死,多少那個孬字還是形容老頭的。
謹小慎微,是他那個年紀該有的態度。
“那往後荊家的事情,多少歸小姐管?”陳滿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看向我,那審視的眼神。
我愣了一下,荊北給我解了圍:“她呢,暫且跟我學本事,事情還是跟以前那樣。”
“好。”陳滿輕聲應了一句,我們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御鬼堂很忙,看阿官阿沁姐妹兩人忙碌的聲音就知道,那些卷宗上面記載的都是生意,就跟賬本一樣。
荊北說就單單這御鬼堂,一天進賬就是七位數,荊家很是重視這地兒。
我點頭,百無聊賴地跟着。
“不去見沉硯?”荊北輕聲道,我嘆了口氣,往後面看了一眼,從荊家出來,一直有人跟着我跟荊北。
我要是這會兒去找沉硯,怕是會出事。
我搖頭:“要不你給我甩掉身後那些人,我就去找沉硯。”
“自己去見情郎倒是知道麻煩哥哥呢,上車吧,坐穩了。”
荊北嘴角噙着一個笑意,我還沒有發現,他是這樣的人,車子開得飛快,快地我能被甩出去。
咳咳——我下車之後,猛烈地咳嗽,荊北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我先走,晚些再來接你。”
“不……不用了,晚上我自個兒回去。”
實在無福享受這位大佬的服務,車技炫酷地我很虛。
沉硯在等我,府苑這兒開闊地很,要是有人跟着我,能一眼就看出來,而且他們就算跟來,也進不去府苑。
我匆忙地進了門,冷不防跟沉硯撞了個滿懷。
昨兒他聽說我做的這些事情,隱隱有些不開心,這會兒繃着一張臉。
我知道,沉硯這是生氣了,怪我沒有事先商量做那些事兒。
我回去荊家,有荊北照看着,倒也沒有那麼危險,可我進入禁地,還是跟藍淼淼一起去的,那就是找死。
不管是沉硯,還是我,對藍淼淼的印象都處在一個不靠譜的境地。
“沉硯~”我湊了過去,拽着男人的衣袖,在那兒撒嬌。
某人繃着臉,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我湊了過去:“老公~~老公我錯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認錯爲好,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過錯。
“錯在哪裡?”沉硯皺眉,輕聲道,一板一眼的模樣,簡直憋死我了。
男人沉着一張臉,好像真的生氣了
我伸手從身後抱着他,在那兒晃悠:“別生氣了。”
“知道錯在哪裡了?”沉硯繼而問道,那模樣好像怎麼都哄不好。
咳咳,我咳嗽一聲,先斬後奏的確不好,可也不需要這樣生氣吧,我什麼事兒都沒有呢。
“你別這麼兇巴巴,又沒出事。”
那眼神,兇狠地,瞥了過來,嚇得我猛地鬆開雙手。
這撒嬌的手段用不了了,某人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我內心焦灼,這可怎麼辦,以前哄幾下裝可憐巴巴很快就會心軟的。
“我也是擔心,別生氣了,下次保證不這樣了。”我踮起腳,沉硯忽而伸手,颳了我的鼻子一下。
他是拿我沒辦法,可我也有分寸,不會亂來。
沉硯一把抱起我,提起我的身子:“怕嗎?”
“有什麼可怕的,我知道有你在呢。”我笑笑,只要有沉硯在,這一切都不足爲懼,這是我內心所想,纔會跟藍淼淼一起進去。
主要還是擔心他,害怕失去他是真,害怕龍潭虎穴是假。
“荊家那老頭,起疑心了嗎?”沉硯皺眉,摸摸我的腦袋,“怎麼這麼冰。”
“他拿毒試探我呢,藍淼淼說了那是慢性毒。”藍淼淼幫我找解藥,說這毒一時半會死不了人。
沉硯牽起我的手,搭在我的脈上,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比沉硯還要冰涼,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是死人。
不是過分,再低一些,只怕拿着一杯水都能把它變成冰水。
“疼嗎?”
手臂上還留下一些毒發時候的印子,我搖頭:“不疼,就是感覺血管堵着,有些難受。”
他低頭,親吻我的手筆,慢慢地移到了手掌心,沉硯說對不起川兒,讓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笑笑,抿脣,伸手戳了他的腦袋一下,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裡來這麼多的情愫,偏生情話說得很好,可這會兒語塞。
“我沒事的,藍淼淼說有七成能解。”我去安慰他,沉硯趴在桌子上,下巴抵在那兒,我伸手,恰好能摸到他的頭髮。
零星攥了一撮頭髮在手心裡,我給挽了起來,指尖劃過他的眉心,落在他的耳朵上。
我捂着沉硯的耳朵,嗤嗤地笑着:“涼不涼?以前只有你冰我,哪裡想到,還有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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